正文 第二十五章 :詭異的求婚 文 / 秦子菁
兩天之後
「小墨怎麼了?」晚燈替簫月寒配好月室殿內的熏香,從月室殿出來的時候正見到墨小墨帶著斗笠四十五度角仰天出神。當然,問題不在於墨小墨四十五度角仰天出神,在於墨小墨保持這個動作整整兩天了。
青瓷斜倚在門邊,睨了一眼墨小墨,「君上告訴她要她身債肉償,護山結界的債並食宿和坐騎的費用一起從她月錢裡面扣,受打擊了。」
晚燈瞪圓雙眼看向墨小墨,「那不是一輩子都出不去了?」不光是這輩子,恐怕真要這麼算,墨小墨永遠都等不到還完債的那一天了。
話音剛落,就見青瓷翻了個白眼,「你說呢。」簫月寒花這麼多心思留墨小墨,誰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簫月寒的心思,就連神佛都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晚燈奇怪道,青瓷一拍他的腦袋,「既然不知道那就別問,知道的越多你死得越快。」
「我的錢啊!」一直蹲在門口當神獸的墨小墨突然悲聲道,晚燈見墨小墨恢復神智,生怕她把自己的龜殼拿去做成龜苓膏,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了。
青瓷見狀,也覺得不妙,墨小墨情緒爆發的時候波及範圍甚廣,果然還是先走為妙!想著,便閃身到耳房去了。
墨小墨哀歎完了,收神,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墨小墨消化完畢,從地上慢吞吞地站起來。推開月室殿的大門。
簫月寒這次並沒有坐在書案邊做事,而是正在品茶,身上只穿了單衣,烏黑如緞的長髮披散肩旁,安靜猶如神祇。月室殿內青煙裊裊,桌上燃的,正是這次晚燈新配的熏香,聞起來煞是沁人心脾。簫月寒將溫好的杯子排到桌上,衝入茶水洗杯,蓋上杯蓋便端正坐好,靜待墨小墨走上前來。
「那個……我想好了。」墨小墨擰巴著手指上前低聲道,簫月寒沒有說話。等了一會兒,卻是伸手將杯蓋揭開,倒去茶水,將還有些燙手的杯子放到墨小墨手裡,「聞聞看。」
小墨爹是個喜歡附庸風的人,所以茶道墨小墨也有接觸,輕輕旋著杯子聞了聞殘留的茶香,有股獨特的清甜味道,和月室殿裡新換好的熏香很配。
「我說我已經想好了。」墨小墨悶悶道,簫月寒從墨小墨手裡拿過杯子,「哦?」
「我……」
「你不說本尊也知道,你還是不願意。」簫月寒沉吟道,將水壺中的茶水倒入杯中,將盛了茶水的杯子推到墨小墨面前。
墨小墨點點頭,端起茶水一飲而盡,「嫁娶之事我跟你們的觀點不一樣,你們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以三妻四妾,但是我們不可以。」
「……本尊今生只娶一人為妻。」簫月寒拿銅勺將熏爐中的香料撥開,香氣越發馥郁起來,墨小墨一驚,然後乾笑著,「君上啊,你睡醒了嗎?怎麼都正午了還說夢話。」
「這並不是夢話,做夢的不是本尊,而是你。」簫月寒蓋上熏爐的蓋子輕聲道,「你還是不願意認清事實,你在這裡,除了間隙山,沒有人能夠庇護你。」
墨小墨不語,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完了才抹抹嘴,「除非你能讓我愛上你,否則其餘免談。」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她那是大智若愚,關鍵時刻絕對不掉鏈子!
坐在對面的簫月寒忽然站起身來靠近墨小墨,墨小墨被嚇了一跳,沒能躲開。簫月寒的臉出現在眼前,不斷的放大,直到眼對眼,鼻對鼻。
墨小墨不敢呼吸,簫月寒膚如凝霜,卻並不僅僅是看上去就像膚如凝霜,他週身散發出來的寒氣,能讓人在三伏天如同置身冰窖。簫月寒濃密的長睫下,是一雙冰冷的墨色眼眸,此時此刻,這雙眼睛正在細細打量墨小墨,墨小墨屏住呼吸,只覺得簫月寒吐在她面上的呼吸都是冷的。「你,你干什……」墨小墨剛開口,簫月寒湊上前,嘴唇貼上墨小墨的,輕輕廝磨一番,墨小墨閉上眼睛,心裡暗罵一聲,這貨的嘴好冰!
雖然氣氛緊張,但是親密接觸僅止於此,簫月寒並沒有真的吻墨小墨,只是用嘴唇在墨小墨的嘴唇上輕輕磨蹭。冰寒的氣息撲在墨小墨的臉上,墨小墨忽然覺得,這月室殿怎麼這麼熱!熱到就算大冰塊簫大地主跟她貼面都感覺不到涼快!
「你很緊張。」簫月寒瞇眼道,從墨小墨身前退開,玉白的手指點在唇瓣上方才與墨小墨親密的地方,輕輕撫摸。
「你想嚇死人啊!」墨小墨回過神來怒道,簫月寒凝視著墨小墨滿臉緋紅,將手從嘴唇上移開,「我只是想感覺一下。」
感覺一下你就能這樣,那要是想來真的,誰知道你會幹什麼!墨小墨郁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你感覺一下差點要我的命!」
墨小墨說完,趴在桌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我命苦啊!」
「你的命很苦麼?」簫月寒似是喃喃自語,慢慢地抬起手,中指指尖一滴殷紅如血。墨小墨看著他手指上的那滴殷紅,愣了,反手看自己的中指,也有一樣的一滴,「你不會是在我身上下了什麼子母蠱吧?」
「這只是一份契約,不是蠱毒。」簫月寒道。
「什麼契約不契約的,我給你當白工還要弄得這麼麻煩?」墨小墨瞪圓了眼睛道。
「隨你怎麼想。」簫月寒將披散在肩旁的長髮理順,慢慢地用髮簪綰起,「凡人,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凡人,若是當真不怕死,大可以自己往外闖蕩一番……你當本尊真的計較那些賠償麼?」
墨小墨聞言,從桌上支起身子,「那你幹嘛不放我?」
「你會明白的。」簫月寒道,將髮髻固定好,隨後瞇起眼睛,「把茶具撤了吧。」
墨小墨還想問,但見簫月寒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只好不情願地起身端著茶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