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我想大約是在吃醋 文 / 秦子菁
簫月寒緩緩抬頭,墨小墨正想說些什麼,卻看見黑暗之中,簫月寒的雙眼閃著赤紅的光芒,那樣子,就像是……就像是夢中那條巨大的龍一般,墨小墨微微有些顫抖,背後沁出冷汗來,「君上?你怎麼了?」
「滾出去。」簫月寒道,那聲音是墨小墨從未聽過的冰冷,墨小墨咬緊牙關,「我說了只是鬧著玩的……」
「滾!」一道墨痕出現在墨小墨臉側,墨小墨正後方的大門上出現一個小洞,陽光從那裡面透出來投在地面上。
墨小墨摸摸臉,摸到一手的濕意,手心裡是大片暈開的墨汁和血色,墨小墨想笑,嘴角卻已經僵硬,「你幹嘛?」
月室殿內浮動著香薰的冷香和新鮮血液的甜膩味道,簫月寒看著墨小墨,後者垂著腦袋,沒有再與他對視,而是捂著被簫月寒用毛筆劃傷的臉轉身出門,甚至史無前例地主動關了門,把簫月寒與一室的冷漠寂靜關在了一起。
墨小墨撅著嘴捂著臉出了門,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簫月寒雖然大事不管她,但常常會就某些細節上的問題對她窮追不捨,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犯了錯。
一直在耳室內的青瓷與簫回聽出不對勁,開門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墨小墨孤零零地蹲在門口,一臉的泫然欲泣,手緊緊捂著臉,指縫裡面流出黑的紅的,在她手上顯得分外刺眼。
「小墨?你怎麼了?」青瓷看見墨小墨哭,忙上前去安撫,等把墨小墨的手拿下來的時候,只見墨小墨滿臉的墨汁,臉上那道傷口冒出的血都快被墨汁染成全黑了。
「我的個姑奶奶,這是怎麼弄得?」青瓷忙拿帕子給墨小墨擦臉,擦完了那傷口還在不斷冒血花,都成一條黑線了。
「還是帶她去找晚燈治治吧,墨汁不弄乾淨會留刺青的,而且這疤也挺深,弄不好就破相了。」簫回說得振振有詞,把墨小墨唬得一愣一愣的,「都是簫月寒的錯!我哪有去惹他!」墨小墨淚汪汪地訴苦,青瓷也懶得聽墨小墨哭訴,拖著她就去找晚燈了。
簫回看墨小墨去遠了,才推開月室殿的門進去,月室殿內靜悄悄的,簫月寒仍舊端坐高位,卻顯得有幾分落寞,「簫回,你可知道本尊為何生氣?」
簫回恭恭敬敬地做了一揖,然後猜測著道,「君上大概是因為之前小墨說不想嫁……所以生氣的?」
簫月寒不語,但在簫回看來顯然就是默認了。
「那個……咳咳君上……小墨臉上傷得挺厲害,要不要去看看?」簫回道。
「出去。」
「……是」
墨小墨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臉已經被晚燈用藥膏和繃帶緊緊裹纏起來,完美的木乃伊頭大概也不過如此了吧。
「君上今天心情不好?」晚燈把多出來的繃帶收好,蹲在墨小墨身邊問,墨小墨翻個白眼,「唔唔唔唔唔……」
「哎呀,忘記留嘴巴了。」晚燈連忙補上一剪刀。
「我也不知道!」墨小墨道,晚燈沒問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撇撇嘴走開了。
墨小墨從地上爬起來,環顧四周,晚燈的住處仍舊是原來的樣子,房間裡面的榻上還躺著一具類似於木乃伊的東西,墨小墨差點懷疑晚燈去了埃及。
正當墨小墨左思右想這具屍體怎麼會在這裡的時候,那具屍體忽然動了一下,墨小墨嚇了一跳,半天才壯起膽子上前查看,再認了半天才認出被繃帶纏成粽子的腦袋上那雙風魘是屬於簫月茗的。
「月餅!你怎麼會在這裡?」墨小墨看著簫月茗的新妝扮,差點笑噴。
簫月茗想解釋,奈何晚燈記得給墨小墨留嘴巴,卻忘記給簫月茗留,簫月茗心中天人交戰許久,終於把叫墨小墨拿剪刀給他留嘴巴的想法打消了。
「月餅?回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麼?怎麼現在成這樣了?難道你被門夾了?」墨小墨無比關切地問道。
不問還好,一問簫月茗就淚汪汪,聽不出來簫月茗什麼意思的墨小墨覺得問還不如不問,乾脆叫試圖陳述事實的簫月茗閉嘴,問簫月茗還不如問晚燈來的快!
「他進門的時候太急,被地上的鵝卵石戳得。」曬藥的晚燈如此回答,墨小墨聞言,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簫大地主是怎麼吩咐的簫回,鵝卵石要一顆一顆地削,不把簫月茗戳個半死不罷休的語氣簡直叫墨小墨懷疑這對兄弟是不是不是親生的。
「傷得重不重啊?」為表示關切,墨小墨還是問晚燈。
晚燈把曬乾的藥切碎膜粉,「沒關係沒關係,二公子皮糙肉厚,也就是戳個對穿罷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墨小墨感到背後陣陣發寒,想到剛才簫月寒那一下沒戳穿自己的脖子而是把臉劃了簡直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對於這現實版的鐵處女刑,墨小墨想簫月茗投以同情的眼光,但是對於簫月茗做了什麼惹得簫大地主派簫回做這些,墨小墨表示十分關注。
有道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墨小墨和簫月茗一傷一半死倆人坐在間隙山千層石階上看夕陽緩緩落下,「月餅,你做了什麼把君上惹得這麼生氣啊?」
簫月茗對於墨小墨的知情表示震驚,隨後像是要解釋一般地使勁兒擺手,墨小墨拍拍簫月茗的肩膀表示安慰,「我懂的,大約又是些風月之事桃色新聞。」
簫月茗含淚搖頭,墨小墨對此越發肯定,更加用力地拍著簫月茗的肩膀。「沒關係,月餅你要勇於承認錯誤這樣才能獲得君上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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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是這樣的啊!小墨你拍我傷口上了啊!簫月茗咬著嘴唇既委屈又痛苦地心想,但恐怕這畫外音墨小墨是絕對不會理解的了。
「君上,小墨跟二公子相處得挺不錯的嘛。」遠遠地,晚燈站在路邊的琉璃燈旁道。
撐著傘默默注視的簫大地主淡淡一瞥,「你很閒?」
「那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