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闖大禍了吧 文 / 秦子菁
墨小墨握著手中的花一臉茫然,已然沉醉在那花叢中,絲毫沒有聽見景連天的呵斥,反而是越拔越起勁,那勢頭看得景連天有點慌神。
這女人果然不能帶在身邊,太會沒事找事了!景連天快步上前拖住墨小墨衣領,將她從路邊的花叢中提了起來,墨小墨懸掛著緩緩轉過身來,景連天見她不止是臉上,就連身上都滿是鮮血,頓時不忍直視地摀住了眼睛。「你能安分點麼!再這樣亂碰東西遲早不是本帝宰了你就是你自己把自己給弄死!」
墨小墨依舊沒知沒覺地看著手裡的花,景連天見她還不鬆手,便十分果斷地一把奪了她手裡的花摔在地上用腳碾碎,「墨小墨你聽見了沒有!」
「……」墨小墨彷彿中毒一般顧自沉迷環境之中,迷迷糊糊之間天地皆赤紅。抬頭似乎看見天盡頭有人緩步靠近,踏著虛空款款而來。墨色的雙眼被浸染成紅色,長髮散落無風自動,飄然恍惚間,唇畔微微勾起惑人的弧度。
朝著那人張開雙手,墨小墨也隨著他笑了起來,快過來,抱抱我。
「喂!你夠了!」景連天見墨小墨朝著天空傻笑還把手張開,氣得不行,乾脆抬手給了她一耳光。墨小墨被拍翻在地,腦海裡簡直就是翻天覆地,瞬間眼前男子被排山倒海湧來的思緒淹沒,墨小墨還來不及難過就清醒了過來,一口老血噴到草地上。
用袖子把嘴角的血跡擦去,摸到臉已經腫了起來,墨小墨抬頭正看到景連天盛怒的臉,「你幹嘛打我!」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句話有沒有聽過!打擾人家跟美男約會早晚都要遭雷劈的!
「本帝若是不打醒你你遲早都會成為這屍花的肥料!」景連天恨恨地一拂袖子,對墨小墨的不識好人心感到異常難過。
墨小墨看看不遠處路邊的花,方纔她拔過的地方現在光禿禿的,正好露出了下面的骷髏與腐爛的屍體。
「惡……對不起我剛才沒有看見……」墨小墨感到一股噁心之氣從丹田處一直衝向了天靈蓋,景連天見墨小墨認罪態度良好,便哼哼著表示不再追究。
墨小墨看著自己滿身的血腥,刺鼻的血味讓她感覺就像是姨媽淋頭一樣恐怖,不管怎麼說著一身的血總是要清理乾淨的。
瞄了瞄不遠處的水潭,墨小墨縮了縮脖子,看向景連天,「天帝大老爺,你有水不?」
景連天也是一臉嫌棄地看著墨小墨身上的血跡,但說到水,他還真沒有,「沒有。」
墨小墨聞言,有點不屑地別過頭去,「君上都能變出水來給我用的,你太差了。」
「你有膽再說一遍!」早知道剛才就讓墨小墨這貨死在路邊算了!省得到時候簫月寒再拒絕阿姊!
「我什麼都沒說,你自己小心眼兒所以聽錯了。」墨小墨聳聳肩脫下外衣。
「你這是做甚!快把衣服穿上!」景連天正欲發怒,見到墨小墨脫衣服立馬慌了手腳,「快點給本帝穿上去!」
「你急什麼,老娘這是要洗洗乾淨,還沒露胳膊腿兒呢!」墨小墨對景連天那副活像被流氓調戲小媳婦的樣子徹底無語,脫了外衣和鞋子,慢慢吞吞朝鎮靈湖走去。
景連天看墨小墨往那湖邊走去,心中沒來由地一陣驚慌,抬頭看頭頂的緋色妖月,還未到子時,月亮雖然正在向赤紅過渡,但還沒有紅到那種程度,墨小墨這麼下去,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墨小墨天生缺根筋景連天不知道,但接觸過墨小墨許多次的陶嚴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既然發現墨小墨與景連天在鎮靈湖旁,那就非得做好一切手段防範墨小墨惹出大禍來。
所說陶嚴有了這樣的覺悟,帶著人馬浩浩蕩蕩趕到鎮靈湖邊的時候,只見景連天一個人遠遠地站在湖邊,墨小墨這個惹禍精正半跪在湖邊擦洗臉上的血跡。
「住手!快離開那裡!」陶嚴見墨小墨那滿身的血跡,心跳都漏了半拍,「景連天!現在可不是叫你當正人君子的時候,快點把墨小墨帶過來!」
景連天見陶嚴如此氣急敗壞也是有些吃驚,再看向墨小墨,後者剛把擦了臉上血跡的手帕放水裡,被陶嚴那麼一嚇,腳下一個不穩,就跌進了水裡。
「小墨!」陶嚴顧不上叫景連天,正往墨小墨跑去,突然之間,地面開始震動起來。
墨小墨一頭栽進冰冷的潭水中,睜眼的瞬間只見入目皆紅,寂靜千年的潭水被活動的蛇尾攪得翻湧起來,墨小墨就這麼在水底下直視婆娑真身,嚇得就連呼吸都忘了。
「天帝你這是故意的吧?那瘋婆子放出來對你有什麼好處?」陶嚴見封印鬆動,瞄了一眼天上,見赤紅血月滴血般的顏色觸目驚心,便瞥向景連天。
「本帝如何知曉你們那些門道,為今之計當然是先把婆娑封印回去!」
陶嚴也不多廢話,催動封存妖女心尖血的陣法,天空在須臾之間開始積累血雲,山雨欲來的腥氣鋪天蓋地而來。鎮靈湖中的巨蛇彷彿察覺到了陶嚴的企圖,越加奮力掙脫封印。
墨小墨僵死在水底,意識尚存,只透過水幕看見天上降下一片鋪天蓋地的紅,眼前逐漸被那色彩完全佔據,直到什麼都看不見……
落下的血雨迅速朝著巨蛇身上的封印聚攏,滲透到封印之中,巨蛇大張著吞天之勢的大口不等封印補完便發力將頸上封印扯斷,騰起上半身將水底七寸處的封印一併咬碎。
陶嚴看著這一幕,順手將手中裝有陣法的玉盤掄圓了朝婆娑丟去,「瘋婆子!也不睜大眼睛看看!這裡可不是你的地盤!給老子放尊重點!」
婆娑自然是沒有聽見陶嚴的話,直立起的蛇身彷彿直通九重天一般,那小山一樣的蛇頭微微垂下,不耐煩地在水潭中搜索,她在水中可是聞得清清楚楚,那種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