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背後 文 / 秦子菁
大晚上的不在月室殿裡面睡覺能去哪兒?墨小墨聳著肩膀,想起月室殿除了因為她而專門搬來的香榻之外,能睡覺的東西恐怕就是那張能硌死人不償命的寶座還有八仙桌了……
難以想像簫月寒這麼個大男人窩在八仙桌上睡覺的樣子,睡地板那是更加不可能了!墨小墨朝著黑洞洞的月室殿內探探腦袋,只覺得裡面陰風陣陣,縱使墨小墨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半夜三更一個人跑到月室殿裡面尋死。
「小墨……」一聲幽幽輕喚,墨小墨一個機靈,後背上的汗毛全都倒豎起來。
暈黃的燈光亮了起來,照亮了墨小墨被嚇得慘白的臉。
墨小墨回頭看見一個死人頭倒置在房簷上,嚇得兩眼一翻就要暈死過去,簫月茗趕緊伸手拉住墨小墨的頭髮,「是我啊小墨!」
「……鬼啊!」
墨小墨這一聲尖叫震聾了簫月茗可憐的小耳朵,簫月茗捂著耳朵,好不容易穩定了墨小墨,自己一個重心不穩倒栽蔥在冰冷實心的地板上。
幸虧腦袋硬沒給摔破了,簫月茗摔得七葷八素,兩眼金星直冒的時候還不忘記慶幸自己沒再傷上加傷,不然他那天上有地上無的絕世容顏可就要不保了!
墨小墨渾身發抖看神經病一樣看簫月茗,簫月茗捂著額頭十分無奈地坐在地上,「小墨,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你不是故意要嚇我拿你在上面幹啥?中秋節都過了你還想看個球月亮啊!」
簫月茗老老實實挨墨小墨的訓,想到之前把墨小墨當叛徒的事情,覺得理虧在自己,被罵他也就認了。
「明光宮不是還沒收拾好嘛……」墨小墨訓了半晌之後,簫月茗委屈地說道,墨小墨眉頭一挑,「那也不准半夜出來嚇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簫月茗心中萬般委屈嚥下肚,雖說墨小墨現在屁大點兒事兒都沒有,但當初可是他先賣的隊友,錯都在他,還是不要解釋了,用墨小墨的話來說,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墨小墨對著簫月茗又是狂轟濫炸了半天,忽然冒出了一句,「你大哥呢?」
「……不知道。」簫月茗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有些不敢置信墨小墨竟然會問簫月寒的去向,這難道又是在密謀些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麼?
「不知道?身為君上唯一的親弟弟,你居然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墨小墨聞言指著黑洞洞的月室殿,「哪有大活人半夜不睡覺跑外面去的?說睡不著出去散步鬼才信啊!」
「那……可能是去後山了吧。」簫月茗摸著頭上的巨包猜想道。
「你大哥是不是有事兒沒事兒就往後山跑啊?」墨小墨瞇眼問道。
「對啊,你怎麼知道?」
我不是知道,是每次問起都說在後山啊!簫月寒你這是有戀山癖麼?既然戀山你還要娶我幹啥?跟你們家後山登記結婚得了!
墨小墨憤憤然,敢情是拿她當箭靶子其實簫月寒喜歡的不是人是座山啊!
「小墨……你是不是想錯了?」簫月茗見墨小墨一臉憤憤然,估摸著她又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忙開口阻止墨小墨繼續胡思亂想。
「不用勸我了,我都知道了……」墨小墨一臉悲切地打斷簫月茗的話,開始可憐簫月寒起來。
簫月茗幾番欲言又止,見墨小墨那同情心氾濫的樣子,也不忍心告訴她簫月寒只不過是睡在後山的事實。
「我以前一直都以為君上是個悶騷腹黑小肚雞腸狗眼看人低還有潔癖的人,想不到他竟然這樣可憐……」墨小墨歎口氣,前面的這句話差點沒把簫月茗給嚇得大小便失禁,這話要是簫大地主知道了,最起碼也是個抽筋扒皮做人皮鼓,血肉剁碎了喂凶獸的下場啊,墨小墨當真是不怕死,好膽量!
如果墨小墨知道下場回事這樣,這句話打死也悶胸腔裡不說出來,不過既然已經說出來了,簫大地主又不在身邊,管他聽不聽得見呢,先講了再說。
「我大哥如何可憐?」簫月茗聽得津津有味,間隙山上下沒有人會也沒有人敢說簫月寒的壞話,自然簫月茗這輩子聽到自家大哥的壞話也是有限,無非就是不近人情,嚴厲苛責等等等等,完全都是些無傷大的抱怨話。
墨小墨這個滿腦子稻草和河蟹的女人的到來,簡直就是給他黑白的人生抹上了更多雜七雜八的顏色!
「你看啊,他活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住,不喜歡人家服侍他,有潔癖,這兩點就絕對保證他是沒有朋友的,沒有朋友的人多可憐啊。思春期想女人了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一個人躲在月室殿裡面常年黑暗侵蝕,妥妥得心裡會有問題啊!你看他動不動就折磨於我這樣美貌與智慧並重的美少女,其心理變態程度可見一斑啊!」
美貌與智慧並重的……美少女?簫月茗看著墨小墨,滾圓的眼睛,滾圓的鼻子,滾圓的嘴巴,滾圓的下巴,滾圓的腦袋,還有滾圓的身體,球形也是身材的一種,但是美貌與智慧他就半點都沒看出來了。
不過墨小墨對於自己的形容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敢說簫月寒的壞話,簫月茗決定無視墨小墨那異想天開的想法,鼓勵墨小墨繼續,「我當然是知道這些的,可是大哥他一個人主持間隙山,心裡面變態一點點也無妨啊。」
墨小墨對簫月茗投去不屑的視線,「那是你不知道!他這個人豈止是一點點的變態,簡直就是變態中的變態狂啊!」
「怎麼個變態法?」簫月茗暗爽,墨小墨髒話都是一打一打往外面蹦的,況
且對簫月寒那是積怨已久,就讓這聽覺上的盛宴來得更猛烈些吧!
「他其實不喜歡活人……」墨小墨放低聲音說道,簫月茗剛湊上去聽見,忽然手裡的宮燈熄滅了。
「哦?本尊不喜歡活人?」背後淡得沒味道的聲音響起,簫大地主站在並排坐的倆人身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