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女妖 文 / 秦子菁
「姑娘.貧道已經將符菉丟棄.若是不嫌棄.就由貧道領你離開這裡吧.」沈樊對著少女微微頷首.少女勾唇輕笑.「好.我就信你這一回.你要是騙人.我就不跟你走了.」
沈樊原本因為丟掉符菉有些焦躁的信.在看見少女燦如春華的笑靨之後.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我們這便走吧.」
少女抱著竹籃.笑嘻嘻地跟了上去.在人走後沒多久.大片的瘴氣將方纔沈樊停留過的地方蓋住.等到瘴氣散去了.壓在碎石底下的符菉已經殘破不堪.彷彿輕輕一碰就能碎成飛灰.
帶著少女走了很久.沈樊時不時地停下來查看路況.山間小路旁的大樹茂密.幾乎沒有任何辨識度.沈樊看了看樹幹.才轉過頭看向少女.「姑娘.我們恐怕是碰上山鬼攔路了.」
少女一驚.神色卻尚且算是鎮定.「道長.這可怎麼辦才好.小女子還要趕著回去將這些山菌賣了換錢給奶奶治病.若是去晚了……嗚嗚.我怕奶奶她……」
「姑娘莫慌莫慌.我們再走一遍.許是這山路崎嶇.所以才會找不到路.」
少女聞言.含著眼淚點點頭.小聲地說道.「道長.我怕.可不可以拉著你.」
「男女授受不清.姑娘請自重.」沈樊臉上紅了一大片.長這麼大.除了師尊和師叔.還是第一次被個姑娘要求拉手.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少女雙眸淚水盈盈我見猶憐.沈樊有些於心不忍.看天色也不早了.再耽擱下去.天黑之前不出這林子.恐怕就奧一輩子困在這裡了.
「只此一次.下不違例……」沈樊向少女伸出手.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兩人在山中穿行.天色朦朧.少女看不清路.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沈樊見此.忙將她扶起來.剛摻上姑娘的腰間.只覺得這少女身段柔弱似小貓一般.腰細得不盈一握.堪堪欲折.
「道長.我好難受……」少女伸手勾住沈樊的脖子.將臉靠到他的胸口.
沈樊沒察覺不對勁.幾乎完全被少女的腰肢給迷惑住.「你……你哪裡不舒服.」
隨著西方日輪緩緩沉入地平線.少女微微笑了.帶著說不盡的邪氣.「人家肚子餓了.想吃東西.」
「想……想吃東西……你要吃什麼.」沈樊呆呆地問道.少女舔舔嘴唇.粉嫩的唇瓣逐漸變得鮮紅.開合的口中.長著兩排密密匝匝的利齒.「人家現在……想吃你.」
沈樊一驚.想推開這妖怪.卻悲催地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
糟糕.是中了攝魂術了麼.
妖怪張著鮮紅的嘴唇緩緩在沈樊脖梗上印下一吻.然後探出比常人略長且尖的舌頭在他動脈附近舔了舔.
鼻尖嗅到冰寒的腥氣.沈樊喉嚨咯咯響著.似乎已經完全陷入控制.
「呵呵.想不到道長還是童子身呢.吃了一定是大補吧.今天陪你走了這麼多路.以身相許報答一下.也不是不行啊.對嗎.」女妖咧嘴笑著.猛地低頭咬上沈樊的動脈.
沈樊身子猛地一彈.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女妖咬著動脈不放.聞到更濃的血香.捏住了沈樊的下巴.將他嘴角的血跡舔去.
「舌尖血……道長真是不怕疼.你不疼.人家都心疼了呢.」女妖緩緩移開嘴.在沈樊耳邊輕聲說著.忽然被沈樊用盡全身力氣推開.
「哈哈哈哈……死到臨頭了.再怎麼掙也沒用.你今天注定要被我吃了.不如好好享受這最後一夜.」女妖看著跌坐在地渾身虛軟的沈樊.笑得格外放蕩.
忽然靜謐的林間傳來傻傻的聲響.一道虛弱的女聲響起.「喂……我這是走錯片場了嗎.」
沈樊顧不上給自己止血.跟女妖一個反應.都怪怪地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墨小墨定格在一個動作上.
墨小墨支著根樹棍.有氣無力地從樹叢裡撲到地上.慢騰騰地爬了出來.看見脖子上都是血的沈樊.提起了一絲力氣來打趣.「呦.小兩口吵架呢.」
又看向女妖.除了覺得眼前的女人長得妖穿得怪以外.居然什麼都沒發現.「小媳婦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相公犯再打錯.當然除了出軌在外面尋花問柳納小妾包小倌之外.怎麼樣都是可以原諒的啊.況且你看看.你都把他動脈咬破了.在不救你老公就要沒了知道麼.」說著龜速挪到沈樊身邊.刷地從袖子裡面摸出一塊狗皮膏藥.貼在沈樊的傷口上.說到膏藥.墨小墨簡直就是得意非凡.那都是趁金童不備從他的小藥箱裡面偷的.
「你是何人.竟敢妨礙我進食.」女妖柳眉倒豎.怒瞪墨小墨.幾乎就要飛撲上來把墨小墨的腦袋給擰下來.
墨小墨哼了一聲.「雖說你是他老婆.我可是他師姐論輩分.你可要跟著叫我一聲師姐呢.」
沈樊失血過多.神智幾乎已經不清了.只是知道突然出來個姑娘要救他.「這位姑娘.貧道很感激你.你還是快走吧.這妖怪專好吸食男人精血.你是女子.她應該不會對你感興趣的.快點逃吧.」
逃個球啊.天這麼晚了.叫她一個大夜盲逃去什麼地方.墨小墨瞄一眼窮凶極惡的女妖怪.有些後悔自己犯賤找抽.居然往這麼個地方跑.看見這道士要死了居然還大發善心去救他.簡直就是作死.
「誰告訴你我不喜歡吃女人的.就把你這肥婆帶回去紅燒了吃.味道一定不錯.」
你才是肥婆你們全家都是肥婆.墨小墨怒了.「死妖怪.老娘臉妖君都不怕.你特麼算個啥.信不信老娘分分鐘秒你.」
「大言不慚的東西.今天就讓你們好好看清楚.什麼叫生不如死.」女妖說著張開利爪.身後的尾巴也高高直立起來.
既然有五條尾巴.不是
是狐狸就是貓妖.墨小墨嚇得咬住手指.縮到沈樊身後.「你拽什麼拽.你今天要敢在這裡動我們一根汗毛.妖君知道了就把你切成碎碎的埋地底下當花肥.」
「你認識妖君.」女妖聽見墨小墨一再提起妖君.由不得不信她認識陶嚴.
墨小墨哼了一聲.「妖君是你能見的麼.我就算認識了也不會給你引薦的.」
「哈哈.我呂佩雖說不是什麼高等妖魔.但妖君也不是沒有見過.前段時間血月祭我就見過妖君.你說說他長什麼樣子.說對了.我就放了你怎麼樣.」
墨小墨想了想.陶嚴那個混賬東西平日裡跟簫月茗簡直就是一個死相.要描述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簡單.「就是一個長得妖孽.頭髮這麼長.最喜歡什麼事情都不干.還老是帶著個名字叫桃花的大媽傀儡到處跑的廢柴妖怪.」
呂佩聞言.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如何認識妖君的.」
墨小墨笑得那叫一個得意.「他是我哥們兒.」
「……行.我呂佩說話算話.你可以走了.」
墨小墨哼哼著.想把沈樊扶起來.呂佩又拉長了女王腔.「誰讓你帶他走的.」
「你不是說了我說出來就放了我們麼.」
呂佩用生著尖利指甲的手指繞著頭髮.「我說了放了『你們』麼.我說的是你說出來了.就放了你.沒說還包括這個道士.」
墨小墨拿死魚眼瞪著眼前的呂佩.「我就要帶他走呢.」
「那你就去死吧.」呂佩說罷.緩緩踱步上前.
墨小墨驚慌失措.想把沈樊拖走.結果這小道士重得很.墨小墨沒法.只能丟下沈樊.大步走到呂佩面前.跟她面對面.
「喂.你跟他好歹一日夫妻……」
「誰他媽跟他是夫妻.」呂佩怒.伸手揪住墨小墨的衣領.一下就把墨小墨給從地上提了起來.
「是你.就是你.」墨小墨嘴巴硬.愣是沒退縮.她自然是知道.就算這個時候她求饒了.呂佩也不會放過他們.
呂佩氣結.她雖說是妖怪.但還是個清白身子.要不是為了血月祭.哪個妖怪會守著清白這麼久.
墨小墨譏笑.「我可告訴你.陶嚴是我哥們兒.龍君是我乾爹.天帝是我未婚夫.你可想好了再下手啊.」
「無憑無據.要我如何相信你.」呂佩道.
墨小墨哼哼笑著.伸手在衣裳裡又摸摸.摸出簫月寒給的牌子來.「你看.我乾爹給我的.」
呂佩鬆了手.肉眼看確實難以分辨這是什麼東西.但她這樣的妖怪都能感覺的到.上面充滿了龍族的威壓.
「信了.」墨小墨得瑟地問道.殊不知她拿出那塊牌子之後.呂佩連動一下都很困難.
「小道士.小道士.這妖怪不敢動我們了.我們快走.」墨小墨見呂佩不敢動.忙回去拖沈樊.但是沈樊已經暈了……
墨小墨拖了半天都沒能拖動他.只好放棄.呂佩看著這一切.正在暗喜墨小墨會放棄沈樊.忽然間墨小墨蹲下身子.抱了塊石頭起來.慢騰騰地朝著她走過來……
尼瑪這麼大的石頭妖怪都會被砸死的啊.呂佩欲哭無淚.她倒是想躲.但那塊牌子的威壓太強.渾身都僵硬了.
「嘿嘿.不好意思.我拖不動他.你先睡一會兒吧.」墨小墨說吧.拿石頭在呂佩頭上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