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前世紅顏——月輕紗? 文 / 血夜歌王
「轟!」
心中嗜血念頭終於徹底爆發,邪仙喘著粗氣,雙眸看不見任何事物,腦海中一個聲音不斷地重複:「殺!殺!殺!殺!殺!」
無意識的冰冷、邪惡,瘋狂的邪惡感,終於印證了當日邪仙的話語,如果吞噬太多高於自身境界的氣血精元,很快就會失去全部理智,淪為只知道殺戮的嗜血凶獸。
「惡……惡魔……惡魔啊,救命……救命……啊?」一旁開始僥倖躲過邪仙攻擊的凡境六層凡者的表情不斷變化。
看著自己一向敬仰的老大、以及凡七接連死去,黑色的瞳孔不斷的放大、充斥著不信、驚慌,此刻看見邪仙妖魔般的模樣,早就失了魂智,腦神經絮亂的叫道,瘋狂的向樹林外跑去。
「食物……站住……」如同惡魔的嘶吼聲音不斷響起。邪仙的眸子此刻已經變得徹底暗紅,如同妖魔的眸子直盯著前方逃去的凡者背影,似乎還要準備吞噬。
……
悠揚清婉的琴聲,忽然從遠處傳來,琴聲似珠落玉盤,如鳴佩環,舒緩流轉,像是鳥兒輕盈地拍打著翅膀,又像是靜謐林間叮咚的泉水,優美動聽,引人入勝,琴技已臻化境。
一聲聲幽清婉的琴聲,彷彿一隻柔若無骨的芊芊玉手在輕撫他的心田,要將他暴躁的嗜血**給撫平,令他快要崩潰的理智慢慢恢復清明。
「是誰?食物?」
「嚎……吼……」
瘋狂的嘶吼聲從邪仙嘴中傳出,向外傳播,引起四周從鳥片片飛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聽著似遠似近的琴聲,不知是不是邪仙腦中邪惡吞噬感太過強烈,還是琴聲故意為之,此刻妖化般的邪仙卻是腦中感到異常疼痛。腦中的邪惡吞噬**不僅沒有緩解下來,反而更加的混亂、乃至更加強烈!
腳步散亂,用手捂著腦袋,不斷的吼叫。如同妖獸一般,喪失神志。
隨著琴聲越來越柔,邪仙心中的吞噬**竟然反而越急越烈!沒有意識般,嘶吼著,向著琴聲傳播的的方位奔去。
……
不知過了多久,森林中,流傳出一個四處奔跑的瘋子,渾身血跡,如同魔神一般,身上的煞氣就連一般的傭兵團都紛紛避讓,不敢靠近。因為那道仿若吞噬血肉的眼神,震顫著他們的心。
甚至,那道血影太快,就是一些凡境中的強者,也只能看到那道嗜血的眼神。
這一刻,初升的旭日已經到達正中央,閒照著蒼穹,數千道老長老長的高大樹影被拉在鋪滿枯葉的路道上。
乍起的冬風,捲起了滿地的樹葉,一道渾身血跡的身影迅速掠過。
絲絲嘶吼聲,流蕩在空氣中。回頭看那道血影,卻是已經襲出十幾米之外。
同時一個遍地都是奇花異草的小山谷中,一道清婉的倩影手撫古琴,盤腿坐在花叢中,輕輕垂頭,忘我地彈奏,渾然不覺這道血影正在慢慢靠近。
一個一襲白衣的絕美少女正坐在一張石台上撫弄著一張如雪一般潔白的素琴,那帶有奇特力量的琴音便是由此傳來。
少女一身白色套裙,十**歲的模樣,靈眸皓齒,雪肌玉骨,空靈、冷淡和嬌憨的氣質竟完美的融為一體,居然是一名足以堪比傾世紅顏級別的美女。
「嚎……食物……吼……」遠遠便已傳來邪仙類似妖魔的聲音。
很快百米之外,一身血跡的邪仙出現。第一時間更新
不過,幾乎被稱為血影妖魔的他,猙獰的眼神竟然一怔,身體竟然開始微微顫抖,瞳孔中的那絲絲血色竟然也在迅速褪去。
往日清幽冷寂的眸子再次回歸,那種無法言語的失神卻是如約一般相繼出現。
不是別的原因,而是面前……這個女子,竟然……和那為尋他而得罪天下所有聖地宗門,最後慘死的月輕紗,有著九層的相似!
他頓時只感到腦袋轟然炸響,心中絲絲抽痛,眼淚竟是忍不住短線珍珠般滾落下來。
在這一瞬間,他的心頭只有一個念頭:她很美,很熟悉。
邪仙癡癡地看著那個白衣女子,腦袋中翻江倒海,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面前的女子沒有以往的熟悉感,但他分明感到自己和這個女子彷彿有著血肉聯繫,他的靈魂在激動,在悸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朦朧中,他仿似依稀看到那他成仙五百年前在一柄巨大光劍之下,面對萬劍啟發的可怖景象,輕紗安靜而又幸福的玉顏,耳中回想著她清亮而又堅決的聲音:
「九幽陰靈,諸天大帝,
以我血軀,奉為君犧。
永生萬世,永墮閻羅,
只為情故,雖死不悔。」
合歡鈴兀自幽幽地、清脆地哀鳴…
畫面一轉
月輕紗蒼白著俏臉,孤獨地矗立在諸天最高的聖山巔峰,對著天空癡癡地念著他的名字……
他笑了,笑得很舒心,很燦爛。
眼角的淚水再次流下…
月輕紗、慕冰兒……我好想你們…
琴聲依舊,淡淡的琴聲不斷響徹在邪仙的心中,在琴聲的作用下,那絲絲塵封的記憶隨著面前的女子,似乎更加活躍了,整個人都像處
在了琴聲的悠揚世界,體內的嗜血吞噬念頭一點點地消泯與無形……
此種悲涼,何人能懂?
冷風吹來,邪仙無意識間,忍不住一陣發抖,雙臂緊攏於胸前,似乎想保住那唯一的溫暖…讓那顆心稍有溫度…
許久許久之中,琴聲逐漸低沉,最終音律截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此刻,看其身上,不知跑了多久,原本充斥著血跡的衣服也掩蓋上了不少的灰塵,邪仙在百米外站定,望著背對著他的那一道美麗身影,緩緩閉著眼,將心神沉溺在優美的琴音中引發的灰色記憶。
女子只是望了邪仙一眼,便默默轉過身,抱著古琴,體態婀娜地朝著前方百米外的小河走去。
「等一下……」眼見女子越走越遠,心中悲傷、心痛的記憶迅速平復下去,邪仙迅速收斂心神,沒有顧及自身剛剛的所處狀況,壓下心中沉痛的回憶,急忙喊道。
「小子,適可而止吧。」
一道魁梧的身影,突然從邪仙前方的古樹上躍下來,這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黃臉中年漢子,穿一身灰褐色的凡者服,腰寬體壯,慵懶的扛著一柄闊劍,擋在邪仙面前,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遠處那一道倩影手持古琴,慢慢轉過身來,輕輕皺著眉頭,和邪仙對視。
沒有說話,再次掉過頭去,準備離去。
「可以給我你腰間的笛子麼?」眼神微動,酷似月輕紗的女子腰間,正掛著一件玉笛!沒有理會大漢,對著遠處的倩影,輕輕道。
「小子,我知道你只是純粹的好色,並沒有別的意思,要不然你是不會活到現在的。」黃臉大漢笑了笑,洒然道:「不過這裡不是你好色的好場所,我建議你最好離我們遠遠的,免得惹來無妄之災。」
「可以給我你腰間的笛子麼?」邪仙沒有理會他,看著遠處的倩影,眼中露出複雜的意味,再次輕輕道。
「哼,小子,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不要以為你殺過幾個人,就了不起,小心我……」大漢看著邪仙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的邪仙,露出猙獰的笑容道。
「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拿它為我吹出一首曲子。」清淡、冷冽的聲音從遠處的倩影傳出。
「好。」邪仙心中一動,輕輕的開口,眸子的複雜意味卻是怎麼也擋不住。深深望了一眼遠處那亭亭玉立的倩影,看著倩影隨手扔出的玉笛,伸手接住。
一旁的大漢倒也不是鼠輩之人,站在一旁也靜靜的看著邪仙。不過眼中盡顯不相信之色,在他心裡邪仙大概也就是和往日那些大家族的紈褲子弟一般,不是裝深沉,就是冷漠,要不就是眼前邪仙的這樣……
……
但見邪仙拿著手中的玉笛,細細的看著,此笛通體玉白,精緻無比,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必然價值不菲。握在手裡,邪仙只感到心中一陣清涼。
看著遠處倩影的玉顏,心中再次想著記憶中,那天的情形。邪仙禁不住心裡一痛,拿起笛子對著絲絲來風吹了起來。
他吹得是一曲《斷情殤》,此曲不是他所作,而是面前女子……或者說前世的月輕紗所作。記憶中的曲子,不知是不是痛的太深,僅僅聽過一次的他,他只感覺就像潛意識中自發的,可以信手拈來,大底就是會吹。
悠揚的笛聲隨著山風到處走動,其情哀婉兮如哀眉淡鎖,傷心兮如肝腸寸斷,憂鬱兮心悶淒然……
邪仙吹著吹著發現自己也被這笛聲觸動了掩埋心底的某處心弦,哀傷淒涼之情躍然面上,頭腦裡彷彿又出現了那幾個身影,最後腦中閃現的卻是月輕紗慘死的一幕,那個一身素白,綽約如仙子的佳人!
想起這個吐血的聲影,他的笛音越發哀婉,仿似一個癡情的男子在向心裡的佳人低低訴說著他的愧疚與不捨。
風,彷彿也哀怨地纏綿著古樹,打著旋子不願離去。
原本眼中透著不信的大漢,已經傻了,眼角掛著絲絲說不清的淚水,一副驚呆般的聽著這彷彿已經傷心到極致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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