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靈符風波（2） 文 / 思問

    整個大院兒，給人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可能不到正午的原因，裡面的人並不多，但也不少了，是院子太大的原因，現已聚集了上百人，還有絡繹來到的人，

    藍翎兒和小月來到大院兒後，感覺氣氛不對，

    今天是個大好晴天，雖然是個上秋的季節，太陽還是很熱的，如此大熱的天，在院中站一會兒，便會大汗淋漓，就是這樣一個場合，有一個人，低著頭，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樣子，一動不動。

    「他是誰？」

    「常四？」

    藍翎兒發問，小月奇怪起來，

    「常四怎麼會跪在這裡？」

    小月正要上前，詢問的時候，列隊中有一名丫鬟突然拉住了小月，

    「小月姐，別多問！」

    「怎麼了小馨？」

    拉住小月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稚嫩嫩的臉龐，梳著兩個雲髻，清新脫俗的樣子，真像一株春雨後的蘭花。

    「總管大人吩咐的！」

    來到院中的女婢，男傭，老媽子，花匠、雜役，甚至運泔水的都包括在內，按自己的身份品級整齊的排在一起，唯獨這常四，則是跪著的，

    小月和藍翎兒中間擠擠，和小馨站在了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小馨搖了搖頭，

    藍翎兒很洩氣，雖然小馨什麼都不知道，但藍翎兒能感覺出來，很嚴肅的樣子，像是大難臨頭一樣，常四要大難臨頭了。

    果真，是這樣，

    在不多久後，東院兒的下人幾乎到齊了，除了生病的，在外辦貨的，兩百多人，全部集結在一起，也正是午時整，源氏夫人的身影出現在大院兒，她身後跟著杜旺，王奶娘，還有一個貼身的女婢。

    源氏夫人的貼身女婢有四個，包括小月，只因到了換班時間，因此小月才有時間去買符。

    「小翠！」

    源氏夫人來到後，陰沉著臉，是這些下人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在平常，他們看到的是源氏溫婉賢淑的一面，甚至對下人大聲責罵都沒有，今天是怎麼了，竟然突然之間使這位平易近人的源氏夫人面帶怒色。

    「是！」

    走進大院，大院正面有一節高台，這是主人發話的地方，雖然只有一節，但這高出一頭的感覺，也是有十足的威嚴的，源氏夫人一聲呼喊，小翠立刻捧著手中的托盤靠近源氏夫人，源氏夫人從上面拿起一張黃乎乎的符。

    「小道的符？」

    在這個嚴肅的時刻，很多下人已經嚇得不敢抬頭，只有藍翎兒，偷眼看了一眼源氏夫人，源氏夫人舉著手中的黃符，帶有怫然之色，說道：「這是什麼？大家認識嗎？……，我想大家是知道的！」

    只是開始的一句話，嚇壞了在場很多的人，

    她們低著頭，用手遮遮袖子，或摸摸胸脯，或拿拿腰間的荷包，藍翎兒左右看看，發現很多下人竟然有如此古怪的表情，像是個個懷揣著燙手的山芋一樣，

    「呼……」。

    一旁的小月長長的吐了口氣，拍拍胸脯，

    「唉，到底是怎麼回事？」

    台階上的源氏夫人還在說話，藍翎兒小心著撞了撞身邊的小月，小月低著頭，擠眉弄眼幾下，輕輕的說道：「別說話，聽源夫人說」。

    「哦！」

    藍翎兒心中悵悵著，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只聽源氏夫人說道：「……，妖怪之說，在杜府一向明令禁止，是誰如此大膽妄為，竟然公開在杜府大肆的宣揚鬼怪之說？簡直是罪大惡極，無法無天，查，一定要細查，但凡藏有這光怪陸離的妖符者，一併問罪，……」。

    「源夫人，散播謠言的常四已經跪在下面等候問罪！」

    源氏夫人的話，無非是一些極怒的話，

    今天上午，源氏夫人確實非常非常生氣，不過，這氣又讓她有幾分得意，

    昨夜，史佳寧的奶娘杜奶娘受到驚嚇，先不管她為何去了西院兒，但她的打，她的驚嚇，來的十分蹊蹺，杜奶娘親口說遇到鬼，有些人認為，杜奶娘一定是在夜下『私會』什麼人，然後發生變故，

    神鬼這子虛烏有的事在杜府是禁止的，

    杜奶娘挨打本來不是什麼太引人注意的事，貌似是源氏夫人有些煽風點火一樣，私下授意陪嫁丫鬟，去買除妖靈符，

    當靈符風波在杜府泛藍的時候，又有常四『談鬼』之說，兜售靈符之事，當這種風氣越來越濃重的時候，源氏便要站出來『除風』。

    「原來是你這大膽的奴才？」

    源氏夫人眼神睥睨，看著常四，一臉的倨傲，

    「打，先打十個嘴巴，再鞭笞二十！」

    「是！」

    源氏夫人要追兇，這個『元兇』早已經被杜旺揪了出來，今天的『靈符風波』確實讓杜旺也是十分厭惡的，今天是杜一恆少爺與史家小姐圓房的日子，日頭偏西時，便要開始擺宴了，雖說不請親朋好友，但幾個重要的場面人物是要到場的。

    像九山城的城主，廣袤市場那幾位鼎立的掌櫃等等；

    誰想到竟然在今天上午發生這樣的事，真真的讓杜旺膩煩到了心裡，還好有源氏夫人做主，杜旺才有主心骨。

    「先打十個嘴巴，再把板凳抬過來！」

    杜旺非常氣憤地吩咐，

    聽說要挨打，常四害怕了，他跪在眾人的核心，本來已經噤若寒蟬，此時更是手足無措，看看源氏夫人，看看杜旺，嚇得不住磕頭，

    「大夫人饒命，總管大人饒命，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在說話的功夫，已經有兩個家丁把常四的胳膊擰了起來，硬生生的固定在當地，接著，走上前一個彪形大漢，

    啪地一聲，

    一巴掌下去，常四的臉頰頓時通紅，

    啪地又一下，

    左邊也紅腫起來，

    還沒有幾下，常四的臉頰變得黑紫，口角也淌出了鮮血，整個臉腫的已經不像人形了，

    藍翎兒咧咧嘴，感覺今天的場合有些怪怪的，特別是源氏夫人，好大的威風，

    常四的十個嘴巴雖然挨過了，那二十鞭子還在後頭，

    摁著常四的家丁立刻又將常四拖到板凳上，掌刑的家丁卻換人了，換了杜旺，杜旺一鞭一鞭的揮下去，真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而常四則發出了殺豬一樣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