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承歡 文 / 浣水月
巧針眼睛一亮,連宮裡的太醫都說蕭彩雲不能生,她嫁給劉伯彥五年,一直都沒懷過孕,否則劉家也不會以「無出」為由將她休棄。
「冷哥哥……」蕭彩雲柔柔地輕喚一聲,小鳥依人地偎依在他懷裡,「冷哥哥,你要了巧針吧,讓她給你生兒育女。」
巧針滿心歡喜,蕭彩雲不能生的,否則在劉家數年,也不會至今也沒個兒女。但她巧針可以生,無論男女,一旦她懷上,就能抬為妾室。若生下兒子,便寄到蕭彩雲名下,他日這孩子還能襲平遠候的爵位,那也是尊貴不凡的。若是女兒就是巧針來養。這條路進退得宜,怎麼算她巧針都不虧燔。
冷昭輕斥「胡說!」將她摟得更緊了,「如果沒這嫡庶之別,我何必娶溫氏過門?冷家對嫡庶之別分得很清楚……」
庶出就是庶出,哪怕巧針生了兒子寄在蕭彩雲名下,那還是庶出,到底算不得正經的嫡子嫡女。
「冷哥哥,讓巧針給你生孩子吧,到時候記在我名下,就說是我生的。冷哥哥……你……你要了巧針吧,我是個沒用的女人,但我不能讓你斷了後。」
她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他,若有他,又怎會捨得將他推開另一個女人。若沒有他,她卻是心心為他們的將來考量。
巧針一臉酡紅,仿若吃醉了酒,更顯姿容俏麗。
只是他不喜歡巧針,也非貪戀女色之人,冷昭呢喃道:「早前,我娶怯懦、軟弱、溫順的女子為平妻,就是想讓她替我生兒育女,唉,失算啊,沒想溫氏有個如此厲害的兄長,連我都招惹不得。窠」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娶溫彩進門。
一切,在他娶溫彩進門的那天開始就偏離了計劃。
蕭彩雲依在他懷裡,柔聲央求道:「冷哥哥,今晚你就留下,把巧針收了房,要是巧針有了骨血,我們再謀名分。冷哥哥,就算我求你了,你留下來吧……」
巧針是她的侍女,早前她也有兩個心腹陪嫁丫頭,可她們一個個都想方設法地爬上了劉伯彥的床,一個做了劉伯彥的侍妾,另一個被她發賣他鄉,這個巧針原是陪嫁的粗使丫頭,她見這丫頭待自己還算忠心,才劉府最後的一年裡,提攜巧針做大丫頭。
她被休離出劉家,也領了巧針一起。巧針算是與她共過患難的人。再不能犯以前一樣的錯誤,以前總想著自己第一個生下丈夫的兒女,現在不同了,她生不了,就先讓巧針生育冷昭的兒女。一來可以顯得她大度,二來也讓冷昭有後。
冷昭道:「你好好將養,明兒就領太醫院千金科的醫正給你診脈。」
他不會同意的。
他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然,蕭彩雲卻拽住了他,眼裡含著淚,一眨眼那淚珠便靜默地滑落下來,「冷哥哥,你要了巧針吧,巧針這丫頭心眼實,不會有旁的主意,一定會好好服侍你,就讓她給你生兒育女,我拿她當自個姐妹一般,她的孩子也是我們的孩子。」
冷昭將手從蕭彩雲手裡抽出來。
正要出門,蕭彩雲猛地奔至門口,快速將門合上,「冷哥哥,天色已暗,就留下來吧。巧針會很懂事的,不會讓你太難做,就算是我求你了。」
如果巧針有了孩子,那麼冷家就得給她們一個名分。
到時候,她再設法拿捏住巧針,如此就能逼冷家老夫人給她一個妻室名分。
溫氏越來越強勢,也越來越讓蕭彩雲不安。
蕭彩雲想到此,流淚道:「冷哥哥,我也不想逼你,可是劉伯彥近來都派人來問兩回了,我不想跟他,要是今晚你留下來,生米煮成熟飯,他不會再對我生出那等心思。」
冷昭凝住。
一個女人,一個深愛他的女人,到底有多大跟隨他的決定,才會這樣苦苦地哀求他留下來。
拒絕?嫵媚動人的蕭彩雲,如花似玉的巧針……
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女人了。還是當年蕭彩雲嫁給劉伯彥的那晚,他喝醉了酒,留宿勾\欄,因是醉了,還沒品出女人的味就醒了,再後來在邊城時,他也曾召過幾個美貌的營妓享用。但在他的心裡,從來沒有人超過了蕭彩雲去。
就在他發愣的那刻,蕭彩雲走近他,將他推向巧針,輕斥道:「你還愣著作甚?快、服侍冷候爺!」一轉身,她打開花間門飛一般地出來,然後轉身合上了房門。
她的心一陣酸楚,無盡的刺痛著,酸海痛波陣陣來襲,她無力地緩緩跪在門外,傷心的淚是真的滑落下來。嫁給劉伯彥的五年,她將一個又一個爬上劉伯彥床的丫頭、女子趕走,腥風血雨的廝殺,可最後卻成全了她的繼妹。
柳姨娘是讓她唯一損兵折將的人,柳姨娘失了個孩子,而她也落了個「犯妒」的名聲,與「無出」一道成為她被休的原因。歸其原因,還是劉伯彥太過寵愛柳姨娘這個罪臣之女,柳姨娘也著實太會媚\惑男人。柳姨娘為了奪寵,便將自己的丫頭送上了劉伯彥的床,劉伯彥歡喜笑納,反贊柳姨娘有風度。
吃了一塹的她,越發知道如何爭寵斗愛。現在的她一無所有,僅剩的便是冷昭對她的一份舊情,在舊情的餘溫未散前,她必須嫁給冷昭為妻,也必須有所依傍,否則她這一生就唯有慘淡收場。
屋子裡,巧針羞澀地愣住
住,她知道這是蕭彩雲掙扎了許久,從失敗的經驗裡做出的決定,這也是她巧針的機會。
冷昭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離開不是,進去也不是。
蕭彩雲聽見裡面一片靜寂,提高嗓門道:「巧針,好生服侍冷候爺。」
巧針回過神來,走近冷昭,主動抬起他的手臂,做出扶他入內室的樣子。
冷昭僵硬地跟著巧針,近了羅帳,巧針抬手替他寬衣解帶,以為她要把他的衣衫褪盡,卻只褪了他的外袍,巧針轉過身去,將自己的衣衫一件件地解下,最後只餘肚兜與褻\褲,羞紅著雙頰,嬌生生地望著他。
他愣住,回想著第一次,是在蕭彩雲嫁劉伯彥那天。他醉了……醒來後,那勾\欄的粉頭竟賞了他二兩銀子,惱得他漲紅了臉頰落荒而逃。後來他才知道,對於以前沒碰過女人的男子,若勾\欄粉頭,她們就會賞那男人銀子,至今想來,這也是了的恥辱。十七歲的他,竟從未碰過女人。
雖然那時他已經被接回了冷府,鄭氏也給他屋裡挑了兩個美貌的通房,可他心心念著蕭彩雲從未碰過她們。看著面前成熟的少女,凹突有致的玲瓏曲線,冷昭的口一陣乾澀,忍不了,那就發洩享用!
巧針羞澀卻又誘人躺在羅帳內,擺出令人熱血賁張的姿式。
這是蕭彩雲的一片心意,不能拒絕,那就果斷的享用,冷昭快步移向羅帳,撲向巧針,吻,像凌亂的雹子擊落在巧針的臉上,一顆心早已亂了,亂得分不清狀況。
他伸手扯開肚兜上的繫帶,用手指一逃,巧針胸前的美好彰顯無疑。狂熱的吻如夏天的潮,這一刻,沒有理智,只有***。
他的動作越來越粗魯,就連吻她時,都似用了力道,似要將她身上的肌肉給咬下來。巧針吃痛,卻不能叫出聲,這是她盼了許久的,當她知道冷昭還喜歡蕭彩雲時,便想做冷昭的女人,她的唇被冷昭給封住,他不再抓住她的手了,她的那點力氣,根本阻止不了他做什麼,他也不再將力氣放在手上,而是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到了下半身和她的腿上。
巧針本能地將將兩腿鎖住,夾緊,不讓他輕易得逞。
冷昭的一隻手在撫摸她的柔軟時,另一隻手探到了她的私處,那裡已經是一片潮濕,她渾身顫慄起來,那隻手稍一使力就攻卸了她的防守,將她的一隻腿架在了他的肩上。
她的神經高度緊張了起來,心裡嘶喊著:「冷候爺,不……不要啊——」
他一手緊緊摟住她的纖腰,一手抓住她的一個柔軟,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入,「啊!」她只痛呼出了半聲,就被他的唇舌吞沒,眼淚飆了出來,撕裂般的劇痛,從小腹速度漫延開來。
巧針沒想竟是這樣的痛,更未想到,她只是來送一次熏香,喬凱旋居然會一反常態地要了她,這樣的狂,這樣的猛,已經遠遠超出了她身體的承載。
身上的人在進入巧針身體的時候,頓了一下,放緩了攻勢,對她也溫柔了起來,不過只溫柔了片刻,冷昭便覺不受控制,只想更犯烈的衝刺,巧針因為吃痛,死死地抓緊了他的雙肩肌肉,似要將肌肉給擰下來一般,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冷昭猛一低頭,含住巧針的唇,她痛得幾近昏厥:「痛,痛……」他又化成了輕緩與溫柔,感覺到她抓住雙肩的手也放鬆,他又加快了身體的律動,更快更深地征服著她的身體。
巧針很是糾結,她喜歡他,這是事實。
她害怕不能做他的女人,現在好了,她已經是了,對於他的索求,她無法抗拒著,此刻身體無能為力,呈現出了本能的反應,很快熟悉的酥麻感傳來。
她的心裡升騰起從未有過的歡喜,雖然痛著,卻又快樂著,感覺陌生而熟悉,她有些明白為什麼劉府的丫頭,一個個都想爬上年輕、英俊男主人的床,原來只在這裡,她才是與男主人同樣的主子,感覺到被寵愛。
她開始配合他,雙手握緊了腰身,他動得更歡,喘著粗氣,彷彿有一股的魔力吸引著他,令他無法停止,也無法理智地應對,只有他的發洩、奔騰。
冷昭腦子裡一片空白,腦海裡掠過蕭彩雲的影子,他強迫自己停下片刻,卻發現與女人在一起是多麼奇妙的事,他無法拒絕,也不能控制,完全沒有法子忍受如潮水般湧來的情、欲。
滿腦子所想的都是,要她!要她!
巧針感覺越來越難應對,意識開始模糊,而身上的人搖晃得得越來越猛烈,如狂風,似烈焰,就快將她點燃。
她聽人說
過:女人第一次,總是有些痛,邁過這道坎,便會覺得快活……
痛,已超過她能承載的能力,她開始陷入昏迷之中。
冷昭還在繼續衝撞,不再有巧針有力的抓擁,而是她的雙手垂放。
他張大嘴巴,咬住牙齒,發出傾情的嗚嗚聲,嘴裡迸發出一個聲音「彩雲、彩雲……」
第一聲低如夢喃,第二聲漸高,待到第三聲時,卻是高亢的吶喊。
巧針心頭一涼,他寵的是她,喚的卻是蕭彩雲的名。
蕭彩雲在門外,聽到了屋裡異樣的聲響,這會子突聽冷昭喚她,不待細想,推門就往裡跑,進了內室,看到的卻是一室的旖\旎。
冷昭見她進來,赤身一把抱住了她,吻如風雨,肆意而張狂,不多會兒,蕭彩雲便軟在他的懷裡。
巧針勾唇一笑,就算他拿我當你的替\身又如何,我卻比你要先一步成為他的女人。
/>是啊,她又計較什麼?她與蕭彩雲的命運是連在一處的,她不是指望蕭彩雲成功,如此,她巧針才能成功。
巧針匆匆著好衣裳,看冷昭與蕭彩雲癡纏中滾到了床上,就在冷昭抬手要解她衣衫時,蕭彩雲輕柔而近乎央求地道:「冷哥哥,不要!」她又道了聲「不要」,這聲音好聽極了。
如若,從一開始蕭彩雲就學會示弱,也許就不會被劉伯彥休棄。
不過現在都還來得及。
巧針退出內室,以為裡面會發生些什麼,卻是蕭彩雲將衣袍遞給了冷昭。
「冷哥哥,我著人預備一桌酒席,今晚你就留下來。」
巧針可以享用、玩弄,但蕭彩雲不行,這是他心心喜歡的女子啊。而冷昭卻不明白,蕭彩雲拒絕,其實是明白: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而在她未成為他妻室之前,她不準備把自己給他。
這,將是一個新的開始。
冷昭今兒的心情不錯,他今日便留宿安王府。
*
雍郡王府。
慕容恆仰頭望著夜空,九月初五他就要選妃了。
可是他的母親、妹妹還在冷宮受苦,他如何能過自己的日子。
他寧可不要被封郡王,只要母親和妹妹能離開冷宮就好。
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孤獨的,孤獨的生活,孤獨地賞景、孤獨地做事……
孤獨仿似千年,孤獨得唯有一人。
多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與母親、妹妹生活一處,亦或是在這紅塵中覓一個懂他、能讓他快樂的女子為妻。
可是至今他都未能找到。
腦海裡浮光掠影地將自己或見過、或相識的女子都過了一遍,莫名的,溫彩的五官卻異常清晰起來。
溫彩今兒卻出來替他解危,來了場美女救英雄的戲碼。
因為幫了他,她被冷三太太打了狠重的一記耳光。
冷三太太打得很重,即便他當時相隔數丈之外,都能聽到那一巴掌的響聲。
「四皇子殿下,我把妹妹嫁給你吧,我妹妹又聰明又善良,呵呵,她三歲那年,有一次有一對祖孫二人的叫花子討上門來,她竟只吃半飽,我娘問她:順娘,你怎麼不吃了。她竟對娘說:我要留下半碗飯給小乞丐吃。
我妹妹五年那年,先生讓我背司馬相如的《子虛賦》,背了一半,我就怎麼也憶不起後面的,可妹妹竟會了,站在窗子外頭給我比劃。
六歲那年,我娘病故了,我娘唯一的心願就是想見見父親,我連寫了四封信去京城,他都沒有回來,連個回信都沒有。妹妹便跑到外頭去,找了個秀才模仿父親的筆跡寫了一封給娘,還說娘是父親心裡最重要的女人,誇娘是世上最賢惠的女子。
直到娘死,她都以為父親是公務纏身脫不開身,所以不能見她最後一面。但娘是捧著那封信笑著過世了……」
在遙遠的邊城,在他孤獨的時候,溫青就會陪他說話。
溫青講他小時候的成長經歷,但講得最多的還是他的妹妹溫彩。
溫彩是溫青最牽絆的人。同樣的,慕容恆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都被束縛在冷宮之中。而今他有了府邸,想入宮見母親和妹妹就沒那麼容易了。
天啟帝記得有他這個兒子,他是否記得還有一個妃子、一個女兒已經在冷宮生活了近十四年之久。也讓當年不到六歲的他就失去了母親的呵護和疼愛。
他是皇子,不能像溫青那樣有什麼話都可以說,哪怕是身邊最親近的人,有些話也不能說。
夜色中,內侍太監捧著斗篷緩緩過來,「郡王殿下,更深露重,早些歇息,明兒還得入宮朝會。」
「讓廚房做些精緻的糕點,明兒本王要帶入宮。」
「是。」
旁的不好帶,但他可以帶些糕點給母親和妹妹,冷宮裡缺衣少吃,這十幾年他們吃的殘羹剩飯,穿的是粗布舊衣,還有小十,明明已經十三歲了,看上去比
同齡長得還瘦小,小十與九公主安陽相差不到半歲,九公主就比小十高了半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