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獨妻策,傾城花嫁

正文 第110章 不滿 文 / 浣水月

    杜鵑應聲「是」,「奴婢把自己的屋子弄出來擱東西,三份東西分開放,如此就不會亂了。」

    「嗯。」

    溫彩此刻異常平靜。

    冷昭一直以為,溫彩說不想跟他只是嘴上說說,現下才明白,她是真的不願跟他,莫名的,他心頭一陣悲愴,也許溫彩與溫青一樣,打心眼裡就瞧不起他姣。

    溫彩出了內室,手裡捧著簿子,「哥哥,我已經整理好了,這是你添補的那份,十幾家鋪子,如今還有九家,有六家我已經轉賣了,這九家是生意都不錯的,但只得三家京城的,其他六家皆是西山縣的。」

    田莊,她在寺裡時就已經給了徐氏。

    溫彩又走近溫子群,「父親,這是長輩備的房契、地契,你且瞧瞧,祖母留下的田莊原是八百畝,有四百畝我已經處置了,還余四百畝,又有五家店舖,家家生意都還不錯。京城的兩家,郊外鎮子的三家。你看這個怎麼分?」

    溫青道:「要京城鋪子就拿兩家,郊外鎮子的就三家。秈」

    溫彩輕聲道:「如此,我就要郊外鎮子上的三家。」

    說著,尋了房契出來,把京城的兩家遞給了溫子群,「父親過目,你且看看這可對。」

    溫墨道:「陪嫁的首飾、衣料如何分?」

    「既是要給姐姐的,早前陪嫁的都在,就一併給她。」

    溫墨勾唇一笑,她倒還算大方,許是經歷了這麼一遭變得聰明了。

    溫彩繼續道:「莊子原是祖母留給我的,可我既說了分一半出去,就不能失言,但若分一半,這田莊就更小了,再說莊子上的下人、佃戶都是用了好些年的,這樣可好,另外二百畝我折成銀子給父親,補你二千兩,就當是父親心疼女兒,少收些銀子。」

    好話、壞話都比她說了。

    溫玄道:「二百畝良田二千兩,那可是極好的良田,少說也得三千兩。」

    溫青也不是斤斤計較,不由眉頭一擰,道:「陪嫁的緞子、頭面,妹妹都沒有,說全都退回給父親,你還要怎的?」

    溫墨臉色一沉,怪溫玄多事。

    溫青亦是個爽快人,但這是遇上爽快者而言。若你與他計較,他也跟你必究到底,這溫青的性子就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溫玄揚了揚手,「就瞧在自家人面上,便宜六妹妹了。」

    溫青又不依這話了,正色道:「什麼叫便宜了,那些頭面、綢緞、擺件的,就算平分,你家也不止一千兩吧?不過是最合適的分法,你們倒叫上了,那莊子是誰的?那是祖母留下遺命給妹妹做嫁妝的,就算她離開冷家,那也是她的東西,不給你們一畝,你們又能怎的,哼,一個個的別他/媽的得了便宜還挑刺,當妹妹是好欺負的。誰要欺負她,天王老子都不認,別說打冷昭,信不信老子把你拖出去揍一頓,長兄教弟,這在哪家都說得過去……」

    溫墨的神色更難看,溫青這脾氣連溫子群都要讓幾分,耍橫說狠,溫青絕對是個角色。心裡暗怪溫玄多嘴惹事,被罵不說,還被駁斥。

    若未看到溫青揍了冷昭,溫墨許不會怕,可現在若溫青真揍溫玄,人家是長兄,你當弟能還手,就算還手,憑溫玄那柔弱的書生樣,打得過鐵騎大將軍,這分明就是在找死。

    溫子林陪了個笑臉,安慰道:「玉堂不必與阿玄計較,他就是小孩子。」

    「不懂事就教,我身為長兄辛苦些教他一些規矩也是成的。」揚了揚頭,溫青憤然瞪了眼溫玄。

    溫玄大氣不敢出,生怕溫青當真揍他,只怯怯地看著溫彩,低低地道:「不是要給二千兩銀子麼?」

    溫彩回過神來,道:「我這就去取。」

    她回內室取了銀票來,各是一千兩一張,雙手遞給了溫青,意思很明顯,是要溫青看著,她是算清了,溫青又遞給了溫子群。

    溫子群輕聲道:「賣了田莊、鋪子的錢可不能亂花、亂使。攢在那兒,回頭放你兄嫂那兒,讓他們給你預備成嫁妝。」

    溫青大著嗓子,「我可不好意思花妹妹的錢,既是她的,她怎麼花都成。不夠使了,與你嫂嫂說一聲,就是砸鍋賣鐵,我都不會委屈了她。」

    這溫彩一天花幾千兩銀子,這都是給溫青慣出來的。

    聽聽,這話是個尋常人家當兄長的能說的。

    一屋子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其間站在冷敦後頭的李氏,竟不由得羨慕起來,若是冷曠也這般護妹,他日冷三小姐出閣,她倒不必擔心了。

    溫青寵妹如命,哪家敢欺負溫彩。

    溫子群對嫁妝的事很快處理下去很得意,心想:這要是在旁家,定會因幾兩銀子鬧得不可開交,他溫家的家教就是好啊!

    這麼一想,他越發得意,揚了揚頭,問冷敦道:「冷候爺與我家溫彩,早前一無官媒署的婚書為憑,二未入冷家族譜,這就算說好了?」他調頭看著尊位上坐著的老夫人,她一直板著臉不說話,直愣愣地掃過

    當事人溫彩,又看冷昭。

    就憑剛才溫彩三言兩語就把嫁妝的事處理好,老夫人就覺得溫彩是個能做嫡長媳的人,這嫡長媳就得有這種決斷有魄力。

    又憶起那支九十號「人間富貴花」的簽來,胸口一陣悶痛。

    這可是極好的旺家、旺夫的女子,

    ,就這樣要放回溫家他嫁?

    老夫人道:「我不同意冷家把溫氏領走。」

    溫青道:「你不同意?你們冷家還沒委屈我妹妹,是不是要看她被逼死才肯作罷?」

    冷敦笑了一下,一副大好人的模樣,「母親,事都鬧到這地步了,我看就讓溫候爺把人領走。上回端陽選妻,我和娘子去過溫府,那府裡還有幾個嫡女,個個都是極好的。」

    李氏回過神來,附和道:「母親,確實呢,有賢惠的,還有才貌雙全的。」

    看來是攔不住了。

    老夫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要是執意留人,溫青這性子還不得再鬧起來,以他的粗莽,到時候把冷府給砸了都可能。「再從溫家挑女,便得依了我來,要是不合適,我老太婆可不答應。」

    鄭氏此刻道:「母親,你身子勞累不得,端陽另外娶妻的事,我來替他選。」她面含責備,是她這個娘沒做好才由他胡鬧,「這回你得聽我的。」

    冷昭的眼光被家人質疑了?原想挑個溫順、柔弱的,瞧瞧溫彩這性子,剛才那通嚎哭,直接把溫家人就給引來了。冷昭嘟囔道:「我要娶彩雲過門,我要娶她為妻……」

    一直沒吭聲的冷效覺得冷家的顏面都會被他丟盡了,不就是個下堂婦,還被冷昭捧成寶了,「你要真喜歡,抬進府做個侍妾就是。」

    他要娶彩雲為妻,這是一早就說好的。

    溫彩有句話沒說錯,他既喜歡蕭彩雲,就該堅持到底。

    冷昭一急,脫口而出:「彩雲她有身孕了。」

    「啥?」老夫人第一個問出來。

    身邊的婆子低腰附耳重複了一遍。

    老夫人笑道:「這就派人請郎中過去瞧,端陽,要是真的,便立馬接他入府,你若說了謊……」

    溫青第一個反應過來,「冷候爺回京有一月了吧?這發現得可真早,算起日子,你們是在尼姑庵裡懷上的。」

    完了,這話……令人深思啊。

    冷昭勾\引尼姑,這可不是普通養外室事件,而是會成為京城爆炸性消息的。

    鄭氏忙道:「別聽他胡說,哪有這事,她會彩雲也是近來的事。」

    冷昭現下有些慌神,他才不要娶溫家小姐呢,「溫氏,當初說好的,你替我娶彩雲進門,我不把你哥牽連進來……」

    所有人的臉色俱變,冷昭這話讓人回味……

    溫彩輕飄飄地道:「你不提,我還忘了《契約》的事,那可是冷候爺逼我簽的,你說要是我不答應,你要天天折磨我……」說到後面,楚楚憐人,一副怯懦懦的。

    溫青大聲道:「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逼她?」

    冷敦第一次對冷昭面露失望之色,不可掩飾的,他怎麼提這事,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沒及笄的小姑娘,這傳揚出去,豈不讓冷家成了笑話。

    冷昭此刻方才回過神來,真是一亂全亂,只要事及蕭彩雲,他就亂了分寸。那《契約》是不能抬到桌面上說話的,因為那裡麵條條對他最為有利。

    溫彩垂首道:「我把那東西取來,請哥哥給我處理吧。」

    她又進內室,沒多會就取了出來。

    溫青接過一看,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頓時又跳了起來,指著冷昭道:「你這個牲畜,竟拿我要脅我妹妹,你……你……太可惡了!」

    冷敦不知上面寫了什麼,起身接過,一看之後,也跟著惱了。

    老夫人雖不知,但卻猜到指定是冷昭做得過分,否則不會連素來溫潤淡定的冷敦都氣得不輕。

    「你……你什麼時候,是不是要毀了整個冷家……」

    溫彩一臉怯容,垂首怯心動地道:「我也想簽,可他說這是他的規矩,我必須聽他的……否則就不讓我好過,到時候還要……還要……」抬眸看了溫青。

    冷敦一轉身對李氏道:「點蠟燭!」

    李氏「哦」了一聲,令下人點了燭火來。

    溫青要去搶:「燒了作甚,留著多好,到時候我到聖上面前評理,我倒要問問聖上,這京城的皇親國戚這麼多,哪家是像你們冷家這般欺人太甚的?仗著我妹妹年紀小,欺人如此,還逼她做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更以我相脅……」

    他伸欲奪,卻被冷敦遞給李氏。

    李氏見事情大,立時著了火燒成灰燼。

    冷敦厲聲道:「你手裡有沒有,如果有趕緊拿來燒了。你惹的亂子還不夠麼?你是不是要把整個冷家都毀了,快去,把那份也給我!」

    上面的條款,更多對冷昭有利,甚至還寫了,不許冷昭

    把溫青牽連到皇子爭儲之中,只這一件事,這紙《契約》傳出去冷家就要獲罪。

    溫彩年紀小,又柔弱非常,任誰都會覺得這事是冷昭的主意。此刻,連冷敦也認為冷昭干的這種事。

    溫彩一個深閨小姐,哪裡寫得出這等條理分明,條款細緻的契約,除了溫彩想護自家哥哥外,其他各條幾乎都對冷昭有利。

    老夫人踏著地板,一下又一下,渾身氣得發抖:「這個孽障!這個喪門星啊……他這是要幹什麼?好好的幹什麼混賬事?」

    冷敦目光

    犀厲。

    鄭氏雖不知是什麼事,想來那《契約》上寫的東西定然不妥,忙道:「你那兒若有,趕緊拿出來啊!」

    他們緊張啊!

    冷昭見說蕭彩雲懷孕的事,繼續發揚非彩雲不娶的癡情,支支吾吾一陣,道:「那份……那份……我交給蕭彩雲了。」

    他沒給蕭彩雲,但與她提過的。

    冷敦倒吸一口寒氣,「你是不是想毀了整個冷家?說啊!難道你忘了,劉家小姐可是指給順王為姬妾了。你……」

    倘若蕭彩雲與劉家示好,只需把那不平等《契約》交上去,冷家就會引來一場滅頂之災,因為上面清楚地提了冷昭要助五皇子奪嫡為儲的事,皇帝可是下了令,再有人提這事,就是咒他死,誰還敢說。但在私下裡,朝堂早已經分成幾派。只憑那幾句,就能證明冷家在拉朝臣入派,為安王奪權。外戚干政,這也是當今皇帝最忌諱的事。一紙《契約》竟提了幾件觸及皇帝的逆鱗之事。

    冷昭道:「只要我娶彩雲過門,她必然不敢把這《契約》……」

    冷敦揚手「啪」的一聲就是一記耳光,「端陽,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上面的寫的那些事,你是要毀了整個冷家。」他快速抱拳,「請溫大人恕罪!」忙對老夫人道:「母親,兒子願不想管大房的事,可這回端陽行事太過。」

    老夫人冷聲道:「你想怎麼做,只管做就是。」

    冷敦道:「來人,把大爺給我綁了,先關到佛堂廂房去,待處理完溫氏的事,我再找他說話。」

    溫彩垂首,怯怯地道:「長慶候要綁冷候爺,我們沒話說,可關他之前,還望他先寫了《和離書》,就這樣離開不成,還得有書為憑。」

    溫青拍了下腦袋,「對,和離書!」

    如果沒有這個,萬一他日冷家再來糾纏,豈不沒個憑證。

    下人備了筆墨,冷昭移到案前,大筆一揮,很快寫了份《和離書》,又簽了大名,氣憤地遞給溫彩。「那《契約》原是你寫的……」

    「冷候爺當真把那東西給蕭彩雲了?小女怎的不大相信呢。」溫彩可不信這事,定是冷昭想借此事逼長輩們同意他娶蕭彩雲。

    冷昭很固執,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溫子群面露深色,他在想那契約上頭到底寫了什麼,溫青大怒不說,冷敦更是勃然大怒,如果沒猜錯,那上面定寫了事關朝政的大事。要是真的,這冷昭未免太擰不清。這樣一個人,真要把溫彤嫁給他?不成,溫彤不能嫁。

    同時,溫子林也在猜,如果冷昭行事不知分寸,怕是早晚都要惹來大禍。溫紫不能嫁給他啊!哪怕是尋個門第低些的也不能嫁。

    麻嬤嬤進來道:「稟溫候爺,你添補的陪奩都清點好了,除了小姐賞給下人的衣料,其他都是齊全的,一絡放在專門屋子裡了。另,溫大老爺給小姐的陪奩也清點好了,一件不少,也擱到單獨的屋子裡了。」

    鄭氏跟前的婆子答道:「聘禮也都清點過了,除了原是一套攢南珠赤金頭面的變成了攢珍珠赤金頭面,旁處並無差缺。」

    溫青看著溫子群,「要補差價也好,還是找溫家大房的小太太問個明白。」

    何氏把冷家給溫彩置的四季衣裳都剋扣了,把南珠頭面換成珍珠的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冷家到底是外人,此刻溫子群的臉上有也些掛不住。南珠與珍珠這相差的價格可不是一星半點,這許是一倍乃至好幾倍。

    冷敦笑道:「還是要結親的,這事就揭過去了。」

    若不結親,那麼這套貴重的頭面,就要讓溫家還回來。

    鄭氏趁勢道:「這南珠赤金頭面可是宮中淑妃娘娘賞的。」

    如此,這頭面便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老夫人站起身,又憤然瞪了眼鄭氏,「慈母多敗兒,瞧你把他縱容成什麼樣子了?行事越發沒個輕重,任意胡為,再這般下去,這家如何毀的都不知道。瞧來,你們大房還是別府他居的好!」

    這是什麼意思?鄭氏切切喚聲「母親」。

    老夫人在婆子丫頭攙扶下,匆匆離去了,因對冷昭的不悅,現下對鄭氏也沒個好臉色。

    出了追雲軒,老夫人回望一眼,一看到匾額上的「雲」字就氣得嘴唇蠕動,「明兒一早,著人把匾取下來,什麼雲?瞧著這雲字就堵得慌。」

    鄭氏、李氏相隨其後,一近跟前

    就聽到老夫人說這話。

    自打鄭氏嫁入冷家,除了冷政在任上幾年冷府上下的打理之權暫時交給了李氏,這些年一直是她在打理。

    老夫人現下因對冷昭行事不滿,便連她的打理權也收了。

    李氏面露窘色,倒似她為難了鄭氏一般。

    婆子輕聲道:「老夫人還要寬心,二房、三房的公子原是妥當的,你瞧二爺,說話行事全京城誰不誇讚呢。」

    老夫人道:「明兒就傳我話,把城南太平巷的別宅好好拾掇拾掇,挑了吉日,就讓大房遷過去。」

    鄭氏喚聲「母親」,兒子與她不親,婆母厭惡冷昭,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老夫人道:「我就說過他是個災星,上克父母,下克兄弟,為了二房、三房的人平安無事,你就隨他搬到城南太平巷去吧,那也是一座三進院子,足夠你們大房住

    了。還有,他不配做嫡支宗子。我會稟與族人,讓二老爺接裳族長一職,扶三公子為宗子。」

    李氏心下一喜,卻不敢流於形色。

    那麼,這樣一來,長慶候的爵位許就能襲爵了。

    淑妃孝順,對老夫人的話可是言聽計從的。

    鄭氏心頭一沉,這都是溫彩,要不是她鬧騰,哪裡有這些事。

    原本,老夫人就不喜歡冷昭,也只是因為溫彩進門,老夫人方才給了幾分好臉色。

    老夫人吐口氣,「他不是宗子了,往後他娶蕭彩雲還是旁的也無我老婆子無關,但是一個堂婦想為妻,是入了族譜、祠堂的,你既要縱容她,且由得你去,老婆子我是眼不見心不煩,但也絕不容許他肆意胡為,他行得過分了,冷家也只有棄了他。慈母多敗兒,他今日這等胡鬧,全是被你給縱容的。往後,你們大房就關起門來胡鬧吧。」

    老夫人早前便不許冷昭回冷府,可卻擰不過長子的臨終所托,這才勉強答應,她避到佛堂,就是想替全家求個平安。

    禍害就是禍害。她必須當機立斷,也必須把冷昭再趕出去,哪怕要連鄭氏和冷曉一併趕,她也認了。全家的平安和比一房人落敗,她選擇了前者,選擇了護住二房、三房,要是這兩房也敗了,她就對不住冷家的列祖列宗,對不起早亡的丈夫。

    鄭氏委屈得險些沒哭出來。

    李氏輕聲道:「大嫂莫難受,這會子母親正在氣頭上,等她消了氣就好。」

    鄭氏拿帕子捂著嘴,傳出低低的哭聲,一路快步奔去。

    李氏的婆子道:「大太太怪不容易的。」

    李氏輕歎一聲,「端陽行事太沒個分寸了,二老爺是什麼性子,這麼多年我就沒見他生氣過,可見那上面寫的有多混。且過些日子,等老夫人氣消了再說。」

    這裡還亂著,老夫人原是個不管事的,鄭氏又傷心著,李氏回身進了追雲軒。

    溫青手捧《和離書》,看了好一陣,方才小心收好,他妹妹可是受天大的委屈了。這冷家就不是好婆家,冷昭也絕非良人。他扯著嗓子道:「來人,預備馬車。」轉而對溫彩輕聲道:「妹妹也與嬤嬤、丫頭們拾掇拾掇,這就隨我回鎮遠候府。」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