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遠古之殤 文 / 夏日蟬鳴
「我……」
高志當場愣住，感覺腦海一陣轟鳴，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如果失去了心中的執念，自己還有什麼？」
高志茫然，他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裡明白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但是那種如刀割心臟的心情，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如果失去了心中的執念，他或許真的會化身成魔，成為殺戮的機器。因為，那是他唯一，是他生活中唯一的目的。
他一切的努力，都只是為了這一個目的。
「撲通。」
高志跌坐在地上，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中。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絕對沒有今天這麼真實，太可怕了，讓他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
良久，高志茫然抬頭，臉上依舊有著之前的淚痕，臉色慘白。
「或許你這個答案是非常誠實的，但卻是我最失望的。」
老者神色淡然，語氣有些冷意。
「你是誰？為何要這麼做？」
高志起身，提防的看著對方。這個人身軀如幻影一般，似乎隨時都會消失，讓他覺的有些不對勁。不過想到這裡是霸者山脈，如果對方是魔或者鬼的話，恐怕早就不復存在了，因此心底並沒有太大懼意。
「我？」
老者目光看向天際，隨後又落在了霸劍上，「你想不出嗎？」
「看來，你不僅自控能力很差，智商也很一般。」
老者眼中滿是失望，明明是一句諷刺的話，但是卻聽不到諷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位長輩在訓斥晚輩。
「你難道是背後保護我的人？」
高志詫異，想到了那只出現的金龍。
老者眉頭微皺，搖頭，「我和另外一個人，你已經見過一個了。確切的說，你已經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
「另外一個人？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了？」
高志越發不解，忽地眼中一亮，吃驚的道：「難道你是？」
「看來，你還算有點意思。」老者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高志震驚莫名，失聲道：「你真的是傳說中的智叟神尊？」
他在這一刻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太行山與王屋山以及霸者留下的字跡，那一切都是在證明著愚公天王的功績。老者這麼說，不由的讓他想到了這一點。
這兩人，那可是霸者的師尊！
「那個時代的人，的確是這麼叫我的。」老者點頭，算是承認了這一點。
高志倒吸一口冷氣，這種感覺絕對和霸者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震撼相差不了多少。
相比霸者，智叟神尊與愚公天王存在的時間更久，據說是大荒時期的人物。就算霸者活到現在，也趕不上兩人曾經的年齡。
「怎麼可能，你怎麼能夠活那麼久？」
高志按捺住心底的震撼，這太不可思議了。
「呵呵，只是神魂存在而已。」
智叟淡笑，蘊含著無盡的苦澀，「如果不是等你，我早就消失了。」
「神魂！」
高志醒悟，怪不得看對方的身軀近乎幻影，原來是這個原因。但是也可以從這一點看出，智叟神魂力量到底強大到何種程度。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你們口中霸者的『魂之大道』是我傳授的。」
智叟淡笑，道出這樣一件秘辛。
聞言，高志不由的眨巴了一下雙眼，他領悟『魂之大道』，也可以說是受霸者的一種影響一種暗示，如果沒有霸者的那些話和事情，他相信自己絕對難以領悟『魂之大道』，起碼近十年之內不行。
師者，傳業授道解惑也。
這麼一想，豈不是說明對方是自己的師祖了？
之前因為幻境而心情低落的高志，心情不由被這個事情轉移了不少，變的輕鬆起來。
「你可別這麼想，我可沒有想到將你收為徒孫的想法。」
智叟掃了高志一眼，直接看穿了高志的心思，不由讓高志一陣尷尬。
「你這小子，雖然有些得天獨厚，但是卻總喜歡做自己想做的，不想依靠別人太多。」
智叟歎了口氣，「如果你願意欠下一個大人情，讓葉小九將那一曲彈完，對你的幫助是非常大的，只可惜你不識好歹，竟然會為了一個弱小的生命做出那種選擇。」
高志訝異，很顯然智叟真的太強大了，連外邊發生的事情都熟知。當下笑道：「沒有什麼，我只是想走我自己想走的路而已。而且我領悟了魂之大道，也不用擔心那些事情會發生。」
「你不懂，你這樣的做法，只會為自己留下大禍而已。魂之大道，你只是領悟了，距離真正的掌握還有很遙遠的一段距離。」
智叟目光炯炯，無形中有一股震懾神魂的壓力傾軋下來。「掌握一種大道遠遠比你想像中要難上千倍、萬倍，這是天地最根本力量的一種體現。就算是我，愚公那老兒包括霸者，都沒有徹底掌握一種大道。」
「怎麼可能？」
高志不敢相信的道：「六大山門的始祖，好像很多人都掌握了大道吧？」
「他們其實與你一樣，都是領悟了而已，能夠發揮的實力最多不過五成罷了。真正掌握？可笑。」
智叟不屑，問道：「你可知道，什麼叫掌握大道嗎？」
高志搖頭，沒有亂開口。
「真正掌握大道的人是近乎永生不滅的，而且親和度是完美，沒有一絲瑕疵。到那時，你就是天，你就是不滅。」
智叟神色透著一絲黯然，「只可惜，我當年就差了那麼一點，卻還是不行。」
高志心底掀起了一陣波瀾，他只知道窺視了大道很強，掌握了大道的力量更強，卻從來沒有想到，真正掌握一種大道會得到這樣的評價。
永生不滅！
化身為天，成為天地的一部分。這樣的存在，絕對是無敵的，任何人都不是對手。
而對方更是說出，他當年只是差了那麼一絲。可見他到底有多強，估計已經能夠發揮出大道力量的**成。
「算了，一些陳年舊事，不說也罷。」
智叟歎了口氣，神色又很快恢復了平淡，「現在你隨我進霸王殿吧，雖然你的表現很差，但是的確是一個機會。」
「愚公天王逝去了嗎？」
高志跟隨智叟前行，不由開口詢問，霸劍在旁側跟隨。
「是的，就算再強，可畢竟只是肉身成尊者，難以持久。」智叟略顯遺憾的道。
高志點頭，畢竟年代太久了。
兩人緩慢走向霸王殿，高志知道對方肯定有其他事情交代，但是心底的疑問太多了，忍了一會還是沒有忍住，再次詢問道：「那霸者呢？也逝去了嗎？」
智叟沉默了一下，緩緩道：「你以後就知道了，現在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用。」
「哦，在下從前輩口中感覺的出，似乎前輩一直都知道我會來是嗎？難道你可以窺視天機不成？」
高志轉口又道。
「魂之大道當你掌握了超過五成力量，你就會明白了。」智叟依舊沒有正面回答，說出了一個目前高志無法達到的層次。
高志心底卻有些恍然，想來智叟存在到現在，絕對和魂之大道有密切的關係。
而且從對方口中，他還得到了另外一條信息，肉身成尊者，不能夠像他這樣，以這種特殊的形態存活。
眼見霸王殿越來越近，高志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因為他還知道另外一個傳說，此刻想要得到驗證。
「前輩，你被稱為『神尊』，是不是神道大成者？」
聞言，智叟神尊身軀一頓，氣勢變的凌厲而恐怖，直接將高志震飛。連霸劍都難以承受，不斷在空中發出一陣陣顫音。
高志吃驚，起身後再次倒退數步。
良久，智叟神尊的氣勢散去，重重歎了口氣，轉身看向高志，「既然得見，有些事情現在告訴你，也好讓你做個心理準備。」
「你對大道的瞭解有多少？比如『聖』『神』大道與妖魔鬼怪四道的關係。」
「啊？」
高志一怔，心底覺的智叟神尊有些不對勁，但還是認真的回道：「聖與神大道先天克制四盲道。」
「那你覺的，神道能不能夠與鬼道融合？」
「不可能，完全相反的屬性，如何融合必然有一方會滅掉。」
高志想也不想的道。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或者說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
智叟神尊仰頭望天，語氣沉重，並且有殺意蘊含，「但是事實告訴我們，這個想法是錯的。」
「你說的沒錯，我不僅是魂之大道大成者，更是神道大成者！當年除了愚公之外，無人是我的對手！」
智叟神尊聲音高昂，充滿了自信。
「但是，我錯了，不僅是我的想法錯了，我也看錯了一個人，一個修煉了掌握了鬼道的天才，在那個時代，他甚至是霸者最強勁的對手。」
智叟神尊語氣又變的沉重，哀傷。
高志靜靜聆聽，沒有說任何的話。
「他是我最喜愛的弟子，也是最有天賦的兩個人之一。但是！」
「也就是因為他，愚公代我而亡，我身軀被毀，一切的神道烙印都被他以鬼道奪取，將我絕殺。若非我是魂之大道的大成者，現在你根本看不到我。」
「但是，他也錯了，霸者比他想像中還要強，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創出了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