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六十六章 快，是什麼？ 文 / 夏日蟬鳴
「抱歉。」
高志歉然道，對方收不住手，同樣的他也很難收住手。
「說的什麼屁話。」
阿狗眼睛一瞪，大手一擺，「與我阿狗交手，如果有實力殺了便是。而且，我敢和你保證，你如果真有那個實力現在殺了我，在場的不會有誰去為難你。」
「只要不是被偷襲，不是被暗殺，正面對決，那就是死的其所。」
「不過……」
阿狗頓了一頓，嘿嘿笑道：「你果然更強了，比我想像中成長的速度要快的多。從表面看，你的確被地獄鎖鏈限制的厲害。但肉身卻是你活下來的最大依仗，在你面前，我想沒有任何強者敢以肉身第一自詡。」
「但這卻不是你的長處。」
高志頷首，並不自傲絲毫，他很明白阿狗強的應該是透點攻擊，也就是利用那把黑色長槍，就算不發揮長槍本身的威能，也利用長槍的尖端將力量完全的凝聚於一點。
「嘿，又不是玩命，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阿狗嘿嘿一笑，肩膀扭動了一下，忽地一聲衝了過來。他的身影恍惚間都好像化為了一隻天犬，同時朗聲道：「小子，教你一點東西，看好了！」
高志凝神定氣，盯住阿狗的身影，可隨即他猛地瞪大了雙眼。
阿狗的速度變的時快時慢，快的時候電閃驚鴻，慢的時候簡直比蝸牛爬行還要慢。一快一慢之間，已經到了高志面前。
高志心驚，動作卻不慢，快速的擋了過去。可不知道為什麼，卻感覺自己根本不夠快，好像無形中變的更慢了。那一拳竟然落在了空處，沒有擊中阿狗。
「彭！」
阿狗的拳頭慢悠悠的落在了高志胸前，隨即拳風肆虐，拳影無限制的重疊，每一拳都快到了極致，近乎三十拳全部落在了高志胸前的同一個位置。
「什麼？！」
梁快等人驚呼，從他們這個角度來看，阿狗的那一拳很慢，可偏偏高志就是沒有接住。而是雜亂無章的向空氣打了一拳，而之後的那些攻擊更是在一瞬間完成。
高志踉蹌倒退，胸前的大氅滲血。
「嗖！」
阿狗化為一道流光，一拳將高志轟飛。
「咳咳。」
高志半蹲在空中，右手緊捂著嘴巴，隨著他的咳嗽，黑色的污血從指縫噴了出來。
「小志哥哥！」
林嵐驚呼，嵐雪劍出手，欲要殺向阿狗。
「回去。」
高志低喝，手中有火焰出現，化去了所有的污血。林嵐遲疑了一下，貝齒緊咬紅唇，最終還是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小子，怎麼樣？」
阿狗挑眉詢問。
「無妨，反倒是真受教了。」
高志站直身軀，「曾經，我只知道追求快，可從來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有『慢』這一說，對於我來說，快到極致，就是殺敵的好手段。包括我所得到的戰技，也都是以快為主。」
頓了一頓，又道：「不過現在我明白了，其實克制『快』的就是『慢』。」
「沒錯，存在就有一定的道理。」
阿狗坦然點頭，直言不諱的道：「天地大勢中，許多大勢都為自然之力。風、火、雷、水等等，但是卻有兩種不是，一，天地靜勢，二，天地動勢。」
「靜勢，就是最慢的。而動勢，就是最快的。」
「萬靈一舉一動間，其實都受這兩種勢的影響。卻比其他大勢更難琢磨，也更難掌握。」
「快，快到空間完全無法束縛。」
「慢，慢到時間都要停滯。」
阿狗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我並不具備這兩種勢任何一個，只不過是稍微的感悟了一下而已，連『借勢』都做不到。大概兩年前，我和一個叫陸賢的人類對戰過，他的靜勢已經近乎大成，非常的可怕。他大道之力雖然不如我，但是只要他想走，我也無法真正的殺掉他，因為在他面前，時間都快停滯了。」
「陸賢，是我師兄。」
高志微笑，陸賢的不凡他早已清楚，那是一個低調到讓別人都會為他急的一個異人。
「哦？那倒是真巧了。」
阿狗哈哈一笑，「不過很可惜，看來你並不懂『靜勢』。」
「是的。」
高志笑了笑，領悟『靜勢』可不像其他的天地大勢那麼簡單。如火勢、風勢、水勢，會使用的修士和妖族多了去了，但是靜勢呢？當今也只有陸賢一人，而『動勢』連聽都沒有聽過。
「再來？」阿狗笑容散去，再度有戰意呈現。
「來。」
高志頷首，對方沒有掌握靜勢，那麼一切就只有一點，自己還不夠快！
這是水與火的相剋定論，快到極致便可破去慢的限制。
阿狗舉拳，慢，慢的同時卻出現了無數的重影。彷彿他的拳頭還沒有舉起來一樣，還在原來的位置。
高志凝神
定氣，認真的看著阿狗的一切動作。可下一瞬間，只覺的眼前一陣恍惚，阿狗的身影明明還站在原地，但是他卻被擊中了，轟飛十幾丈。
高志徹底震驚了，他還是沒有看出來真正問題所在。
隨即的十幾次交手，高志完全都抵擋不住。甚至有幾次，他感覺自己明明擋住了，可卻還是被擊中了。高志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他搞不明白這個情況。
阿狗沒有再出手，只是靜靜的看著高志。
「你的肉身還沒有達到完美的境界，視覺欺騙了你。他的快與慢，是建立在生靈視覺的差異上，那是一絲『靜勢』感悟結合『土勢』的一種另類運用。」
忽地，太初樹皇的聲音在高志心中響起，「如果你肉身達到完美，眼睛所及之處，思緒就會與其同在，同樣的，肉身反應的速度也是在同一時間的。現在，你所看到他在準備出拳，其實他已經出拳了。」
高志身軀一震，如醍醐灌頂一般頓時完全明白了。
雖然明白，但是卻還有一個問題在。如果他不看，阿狗的速度將是極致的，也不需要刻意去慢了，這陸賢是不同的，兩個概念。
睜眼，以慢影響你。閉眼，則以最快的速度對你。這就是阿狗的攻擊方式，不管你怎麼做，都有辦法對付你。
這樣的強者，如果以神魂去感知一切的情況，根本是沒有用的，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何為快？快到無影無形，連空氣都在你的影響下無法第一時間作出反應。何為快？快就是無往不利，快到捨去一切！」
太初樹皇緩緩道，「慢，你現在還理解不了，只能夠快，快到極致，快到任何人都看不到，都捕捉不到你的身影。」
「我還不是很明白。」
高志在心底與太初樹皇交談。
太初樹皇笑道：「有什麼不明白的？你不是早就明悟了嗎？」
「什麼意思？」
高志越發不解了。
「有就是無，無就是有。快就是慢，慢就是快。」
月蓮女王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她雖然被高志的大道壓制，但並不是消失和沉睡，她一直都還在。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卻透著濃濃的虛弱感，這是高志曾經一直感受到的。
「靈慾合一，就能夠讓你的身軀完全被你自己調動。靈就是魂，萬靈的身軀就是欲的代表。不過這個妖很不簡單，而且這只不過是他掌握的一種能力。」
月蓮女王淡然道：「他是快中有慢，慢中有快。非常難得，這等天資整個妖族也沒有多少可以與他相比的。」
「玄之又玄，天地妙理。」
高志徹底沉寂了，他腦海裡不斷出現阿狗出手的畫面以及太初樹皇和月蓮女王的話語。這些對他的感觸很深，正如他所說，他一直追求的是快。
可現在想來，他真的在追求『快』嗎？
原始一拳，不過是一種感悟，是來自『元天法訣』的真義。那個速度是他如今的一種極致，是戰技附加的。天王蓋地訣中的一切戰法，對他來說，都只是戰技帶給了他速度。
那麼，他自身呢？
答案是沒有！
阿狗每一個動作都可以做到快與慢，但是他不行。拋去秘技，他的速度只是一個渣。唯有『星速』算的上是一個極致的速度，是一種小小的感悟，但那是自『原始一拳』的基礎上所創的，而且施展之後，他甚至無法第一時間做出攻擊。而且在之後的歲月中，他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上邊，也沒有進行再深層次的修改和創造。
一直到今天，高志才算明白，原來他一直都在依仗神魔之體本身的強大。從來都沒有去認真思考過如何去利用這一『利器』，這簡直就是坐山吃空。
忽地，高志背後一陣發冷，今天也就是遇到了阿狗。如果碰到一個和陸賢一樣的強者，或者是一個真正領悟了『動勢』的強者，那麼他將淪為『沙袋』，會完全處於劣勢，被斬殺只是早晚的事情。
比拚肉身的強大，阿狗完全弱於他。但如果論肉身開發的程度，所掌握的基本能力，那麼他只能夠仰望對方。
「快，是什麼？」
高志眸光閃爍，與阿狗的距離突兀的拉近了一半。這一瞬間，任何人都沒有感覺到高志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