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 種族大義 文 / 夏日蟬鳴
印記力量吸收的非常順利，因為有老嫗的那一絲屬於黑凰一族的本源力量。又是火焰，上一次是火勢與雷勢，這一次卻是火勢與土勢。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饒過黑凰一族的。」
高志低語，這兩次看起來每次都非常順利。但是他卻隱隱明白，對方肯定看到了一定的未來，不再希望黑凰一族強大，只希望能夠存活下去，延續血脈。
「是因果讓她放棄了一切。」
高志歎了口氣，不管對方曾經做過什麼樣的事情，如今都只是一個可憐的老婦，只為守護這裡的寧靜而苟活到今天。為了一個虛無的承諾，願意捨去不多的生命。
這就是種族大義，願意捨棄自己的性命換取一絲渺小的希望。
梧桐樹則是看明白了一切，不願意再抵抗，一切順其自然。
「嘿，又死了一個。」
那只白鳳又出現了，在空中盤旋，「人族，你真是一個禍害。」
高志挑眉，認出是那只白鳳，當下也不願意多說，抬腳走向林嵐等人所在的方向。
「我就想不明白了，事情都過去了一萬多年，為什麼你們還是不願意就此放手？」
白鳳跟在高志身後，大聲問道：「他們明明都知道錯了，一直在懺悔，為什麼你們人類就不肯收手？」
高志停下腳步，輕語道：「我無法給你任何答案，萬事自有定理。你是白凰一族嗎？」
「我是鳳凰一族，鳳，只有一個顏色。」
白鳳順口回應，同時又道：「怎麼？你還要去白凰一族的區域嗎？」
高志扭頭看向他，搖頭道：「我不知道，因為我還要去一個地方，是不是白凰一族的地方，我也不確定。」
「你就不能夠離開，收手嗎？」
白鳳攔住高志，雙翼展開。
「抱歉。」
高志停下腳步，「這是我的命，我想要掙脫，就需要通過這些事情看到真相。」
「人類，我看不明白你。」
白鳳低語，「我能夠感受到你有很豐富的情感，但是卻無法看穿你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高志笑了笑，只是道：「還請讓一下，謝謝。」
「你什麼時候才會離開？」白鳳又道，同時讓開了身軀。
「最後一道印記力量，得到我就離開。」
高志並沒有隱瞞什麼，沒有必要。說話的工夫就已經到了林嵐等人身前，他們在白鳳出現的時候心底就已經提防，不過見高志沒事，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下。
「好，我陪著你們。希望你得到最後一道印記力量，就立即離開。」
白鳳頷首，依舊是妖獸形態，並沒有化為人形。
「隨你。」
高志不在意的道，同時向林嵐等人點頭致意，示意他們不用擔心。這一道印記力量中蘊含的力量很強，卻也只是讓他感覺到自己快突破到獨道境九重天了，但是卻遇到了一個障礙，無法突破。
白鳳與高志並排而行，目光掃過林嵐懷中的傅小魚，不解的道：「為什麼那個女孩會願意為你犧牲？我發現你明明喜歡的是這個穿綠色裙子的女孩，而且她也喜歡你。」
聞言，高志沉默，並沒有回應。
「你們人類真奇怪，不過大姐他們都願意化為人類，雖然也不難看，但是我卻覺的沒有我們鳳凰一族的形態好看。」
白鳳疑惑，卻很識趣的沒有繼續發問。
「你多大？」
高志順嘴問道，轉移他的話題。
「我？兩百多歲了，如果換算成人類的話，今年大概有十五歲了吧。」
白鳳應道，「好像是快成年了吧？」
「嗯，是的。」
高志點頭，感知範圍內已經出現了那道印記力量，非常的近。同時高志心底也在盤算著這些印記力量，他發現，其實有一部分都只是具備『勢』的一絲感悟，而另外一部分會蘊含一絲本源力量。這些，都是為了他吸收這些印記力量做準備的。
如真龍血，強化神魂和淬煉肉身的，這應該也都是同步進行的，也可以讓自己更好的感受著這一切。
「咦？你們不是去白凰一族的地方？」
奔行了一天後，白鳳詫異問道。
「我根本不知道白凰一族在什麼地方，我只是跟著我的感覺走而已。」
高志輕語，他感受到四周的溫度開始逐步降低，這讓他心底已經意識到了不好的情況。
「我明白了，你們是要去冰凰所在的地方。」
白鳳輕歎一口氣，「怪不得凰母和梧桐樹伯伯都說，因果一旦降臨，躲也躲不掉。她其實也知道錯了，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而且，她好歹也是我們大統的鳳凰一族的族員。」
「鳳凰一族，當年不是沒有參戰嗎？」
高志疑惑，之前黑凰一族的那位老嫗就只提到白凰一族與黑凰一族參戰了。
「有……有那麼一些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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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鳳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凰母不願過多束縛他們，很多時候會有一部分受不了慫恿，就去參戰了。」
「哦。」
高志點頭，怪不得那位老嫗會說凰母的威信並不是多麼強，想來，她也只能夠讓一大部分子民不參戰，但是卻管不了所有的。
高志與白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沒有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忽地，高志駐步，遙看百里外的一座火焰繚繞的巍峨山嶽，那山嶽是朱雀形態的。遠遠看去，如紅瑪瑙一般，怪不得朱智提醒，百里範圍對於一個聖獸來說，隨隨便便就感應到了。
這種情況，的確很危險。百里而已，對於琉璃都只是一個念頭的時間罷了。
「那裡是朱雀聖山，凰母就不讓我們過去玩耍。因為那朱雀性格太暴戾了，也不喜歡我們鳳凰一族。」
白鳳又道，眼神倔強，透著不服。「你可別打她的主意，會殺了你的。」
高志微微一笑，這白鳳倒是有趣，之前明明還恨不得要吃了他們的模樣，現在隨便聊聊竟然開始關心他們了。十五歲？十歲吧！高志心底腹誹一句。
又行千米的距離，地面完全被冰層覆蓋，足有兩尺厚。
地方，到了。
這裡是一處冰谷，完全都被冰覆蓋了，如高志當年在霸者山脈看到的淵冰谷很類似，只不過那裡死去的是一隻冰龍。
眾人快速走了進去，不久他們都停了下來。
谷底，一名女子靜靜端坐，藍色的衣裙與四周的冰層都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俏臉冰冷，沒有一絲表情可言，此刻正緊閉雙眼，只有一絲淡弱的氣息證明她還活著。
白鳳緩步走了過去，輕聲叫道：「姑奶。」
女子緩緩睜開雙眸，眼睛如藍寶石一般，散發著冷凜的寒氣。只是沖白鳳點了點頭，目光隨即落在高志的身上，靜靜注視了約有一刻鐘，才緩緩站了起來。
隨著她的起身，連空氣都開始被凍結了。
高志皺眉，心底暗自提防，避免對方要動手。
「不用擔心，我沒有想動手的意思。」
女子緩緩開口，聲音如泉水叮咚作響一般。「霸者呢？」
「不知道。」
高志輕語，「可能去了地獄，也可能在其他地方。」
「哦。」
女子抬頭看向遠處，又不說話了，只是靜默的站在那裡。「差不多十年前，我感應到他又出現了一次，又殺了一位冰凰。」
當年有一件事情動盪，發生在朱雀被劈的同一時間，一隻冰凰也被直接斬殺，其中更是有青丘王身死，當時的消息震懾了世間。讓許多人都明白，那是霸者出手。
「如果他回來了，你幫我問問他，一切因果可消了嗎？」
女子喃喃自語，「當年是我獨斷專行，如今以命抵過。只請他高抬貴手，不要遷怒鳳凰一族，我便知足了。」
高志沉默，這是他給不了的答案。他無法明白，霸者明明都已經消失了一萬多年，可世間一些眾強，依舊對他驚懼交加。像冰凰，似乎根本都不想反抗絲毫。
白鳳焦急的道：「姑奶，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解決了嗎？我不想讓你死。」
「鳳零，不要悲傷。」
女子抬手撫摸了一下白鳳的腦袋，「見到凰母替我致歉，就說冰靈對不起她，險些為鳳凰一族帶來大禍。」
「不要，我去叫凰母，她肯定有辦法的。」
白鳳焦急，振翅欲飛。
「傻孩子。」
冰凰歎了口氣，按住白鳳，「你還小，你不明白的。如果不了卻這一個因果，待來日霸者臨世，鳳凰一族都可能會絕滅。你懂嗎？只有我順他心意死去了，他才不會遷怒於整個鳳凰一族。」
「可，可他都那麼多年沒有出現了啊，也許死了呢。」白鳳不甘心的叫道。
「沒有那麼簡單的，印記力量不滅，就代表他不會死。」
冰凰輕歎一口氣，「好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凰母萬年不見我一次，我知道她還沒有原諒我。」
高志靜靜的看著冰凰，這就是霸者對她們進行的震懾，便是過了千年萬年，都難以反抗。
「冰靈，你真的明白了嗎？」
突兀的，一道身影出現了，是凰母！高志他們之前看到過，現在為人形。
冰凰神色激動，躬身道：「凰母，冰靈知錯了。」
凰母輕歎一口氣，「那好，你便安心的去吧，我允許你安葬在鳳凰聖山。」
冰凰身軀一顫，跪拜在地，泣聲道：「多謝凰母成全，冰靈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