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百二十九章 高凰隕 文 / 夏日蟬鳴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才是現世報，因果循環！
高志搖頭歎了口氣，知道再也無人可以救得了高凰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這是自掘墳墓，非是主宰要滅她，而是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便是一絲氣機，也厲害非常，便是高志如果被纏身，恐怕也難以脫困而出。
高凰天靈蓋裂開，那種傷害是恐怖的，根本無法抵擋。
高志身軀一頓，一刀劈向遠處的地面，那裡有一道身影瘋狂逃竄。一刀之下，不斷有身影被斬碎，直接化為了虛無。可很快，對方就消失了。
高志混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那是高玉玉，那一刀足以斬殺了她一千年的時間。對於現在的高志來說，很難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讓他上心的。高玉玉在他面前，根本不足為懼。
所以，他連追擊都懶的追擊。
「人主！」
高凰歇底嘶裡的大吼，想要得到一絲回應，但是卻什麼變化都沒有。她還沒有真正死去，但是卻也不遠了，不會再有任何希望。
高志低垂眼簾，神魂力量放開，他要看看，到底還能夠多知道一些什麼樣的信息。在他的神魂感知下，他發現高凰的一縷氣機蔓延到了虛無之中，彷彿要傳達到另外一個世界。
可最終，高凰整個人炸開了，只有靈魂飄散在空中。
不入地獄，不入輪迴！
那臉上還帶著濃濃的恐懼之色，倉惶無力的想要找到活命的機會。可隨即，靈魂也悄然潰散了。主宰的意志是不可逆的，就算只是一絲氣息，那也不是生靈可以忤逆的。
「高志！我恨你。」
高凰眼中滿是熾盛的恨意，怒到了極點，恨到了骨髓。
高志靜默，淡然的看著這一幕。高凰消失了，化為了點點光芒，徹底的從這個世間消失了，將再也不會出現。除非錯亂世界的主宰降臨，否則誰也無法讓她出現。
「主宰……竟然強大如斯……」
高志心底喟歎一聲，如今的他就是碰到四大聖獸，都會被完虐。主宰呢？根本不可逆！
一絲氣息……讓強如高凰都無法反抗，便是擁有人界的聖人之力那也不行！
一縷上天烙印的意志，更是可以隨意碾壓軒轅聖皇那等強者。
主宰，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高志悵然，高凰的死去沒有讓他有一絲喜悅。他的心性早已超脫了，很平淡，面對任何事情都能夠保持平靜的心緒，波瀾不驚。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復仇，無法帶動我任何心緒。」
高志喃喃自語，低頭看了一眼右手，用力的握了一握。「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現在的我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我的心……到底是怎麼了？」
這不是冷漠，而是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作這局中人。就算他要做的事情是在這個局中，但是這種感覺不是冷漠，而是旁觀者。就好像一個人洞悉了一切，卻在進行多番試練。
高志抬頭看向父母的戰場，高虎已經被完全碾壓了，灑血不斷，隕落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高志目光流轉，落在憐雨、高羽的身上，又看向了林嵐。他卻突然感覺到精神一陣恍惚，眼前一片模糊，彷彿他們都要離自己而去一樣。明明很近，可是他現在的感覺，竟然是很遠……
很遠……很模糊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在無形中窺視了未來一樣。
高志下意識伸手抓向林嵐，卻突然醒悟，猛地一甩腦袋，這才保持了幾分清醒。
「我……我……到底是怎麼了？」
高志緊緊握拳，他的耳邊彷彿又響起了那道聲音。
「兄弟，跟我走吧！」
高志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背著巨大板斧大漢的身影，身高千百丈，大手如山嶽一般伸向他。
「時間快到了，跟我走吧！」
「不！」
高志大吼，那種感覺太強烈了，彷彿他隨時都會離開這個世界一樣。
「唉，你為何還是那麼執著？如果時間到了，你就會徹底的消失。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你到底還在顧慮著什麼？也許是我錯了，是我不該叫醒你……」
那大漢歎了口氣，「如今，你作繭自縛，連我都沒有辦法親自去找你。你怎麼就是想不明白呢？有些東西是悖論，是永遠都不會有一個答案的。」
「跟我走吧，現在還有時間……」
那大手在恍惚中抓向高志，透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高志怒吼：「滾開！」
「小志哥哥，你怎麼了？」林嵐驚慌的衝了過來，還有憐雨和高羽，頓時讓高志一愣，瞬間完全清醒過來。
「罷了，我就再等等吧……如果你消失了，我會拼掉我那世界，也要將魔主他們全部殺掉！」
高志模糊的看到那大漢落寞的轉身離去，一切都消失了，彷彿是一個錯覺。任何人都沒有感應到，包括與高志一體的太初樹皇、月蓮女王。
高志握緊林嵐的玉手，感受到那一絲絲清涼，卻感覺到自己脊背發冷，後心竟然濕透了。
第二次……
/>
上次是在玄武御風所在的地方，也是看到了這個存在，也聽到了類似的話。現在，他又再一次聽到了，不具備惡意，但是卻讓他驚慌。
「小志哥哥，你到底是怎麼了？」
林嵐柔聲詢問，玉手被捏的陣陣刺痛，她可是半天尊啊，竟然無法抵抗。同時心底明白，這是高志本身的力量失控的一種表現，他在恐懼一個未來。
高志怔怔不語，緩緩鬆開了手，目光不斷在每一個人身上流轉。這都是真實存在的，是他無法捨棄的一切。
到底是我會離去……
還是他們會在我眼前消失？
高志抬頭看天，也許……霸者知道真相，也許……天宮知道真相。而迷失的聖獸們，是絕對無法清楚這其中利害的。
天宮為什麼要搞那麼大的陣仗？絕非是無聊而為，也非率性而為。
「如果有一天……」
高志喃喃低語，「如果有一天，我選擇了離開，一定要想辦法讓我留下來。」
「什麼？」
林嵐發愣，不明所以。
「記住，一定要把我留下來。」
高志抓住林嵐雙肩，情緒很是激動。「有一個傢伙，他還會再來的，一定會帶走我。我不想走，不想走……所以一定要攔下我。」
「我一定會的。」
林嵐語氣斬釘截鐵的道，她明白，高志肯定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卻無法告訴她。
高志深深的看了林嵐一眼，重重點頭，卻不再說什麼。如果他離去了，他相信這世界絕對不會存在，一切將化為虛無。遠遠比玄武御風說的更複雜，而且是不可控的。
到那時，他或許還活著，但是林嵐他們將徹底消失，像剛才的高凰一樣，魂飛魄散，不歸地獄，不入輪迴。
這就是高志所能夠感受到的結果，很殘酷。
高志心底歎了口氣，拍了拍高羽的肩膀，又牽起憐雨的小手，「別擔心，我沒事。」
兩人只是點頭，到了高志這個層次，不會無緣無故的妄言。更不可能出現幻覺，有魂之大道在，這些事情對高志而言，根本就不存在。
便在此刻，下方的戰鬥結束了。高虎被當場轟殺，沒有一絲回轉的餘地。隨即，高風夫婦再度出手，斬殺了當年行兇的修士，還有一部分，他們並沒有去殺。
「都滾吧！」
高風雙眼通紅，大聲怒喝。這些人，如果不是高凰突然到來，高志可能會選擇直接全數轟殺。而如今，高風說話了，他也沒有在意，殺與不殺，意義並不大。
僥倖活下來的一些人員慌不迭的逃走，都快被恐懼壓垮了。
擁龍城在遠處看熱鬧的民眾，在看到高凰莫名其妙的完全消失的時候，對高志的恐懼不斷攀升。隨著第一個人的潰逃，再也沒有任何人敢站在這裡。
「父親，我終於為你們報仇了！」
高風大笑，虎目落淚，多少個夜晚他都在考慮這個事情，如大山一般壓在心頭，無法真正解脫。
如此大仇，如何能夠平淡對待？
他又是大哭又是大笑，情緒在這一刻完全失控。
高志靜靜的看著父親的神態，能夠感受到那種大仇得報的喜悅，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感覺。越是這樣，高志就越覺的彆扭。
「難道是因為……主凶沒有俯首，所以我才沒有任何感覺嗎？」
高志下意識皺眉，隨後跨步走向了父親與母親所在的地方，這一次的大戰對兩人都有很大的好處，對大道的感悟都有很大的提升。
「父親，母親。」
高志輕語，「真正的元兇不是他們，我們需要去找帝王！」
高風與白筱柔對視一眼，都是一驚，沒有想到高志還真的想要做這種事情。他們深知帝王的強大，而高志卻並不清楚，互相之間並沒有任何接觸。
高風看向高志，見這個兒子眸光平靜的出奇，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走吧，帝城。」
高志輕語，大袖一揮直接裹起所有人衝向遠方。
目標，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