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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書獃子 文 / 鳳殘

    然砸去,連成英在床中段正面朝內,司徒涵雨側面攻襲,角度方位剛剛恰到好處。

    一不留神的連成英光著腦袋,「嘩啦」被砸兩個正著。滿滿一丫壺的尿液將他淋了個落湯雞。

    一個丫壺將正在欣賞美景的連成英打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他抹了下臉上又鹹又騷味的隔夜尿,轉身大罵:「王八蛋!活膩了!」揚手疾抓。

    司徒涵雨也有了準備,蹬足縱身衝向紙窗,小小窗剛剛好容下她的身子。

    連成英撲了個空,旋身來個餓狗撲食,可惜只抓到一對漂亮精緻的繡花布鞋。一身的尿騷味,再也無法讓和尚連成英欣賞美人兒。狠狠地將繡花鞋摔出窗戶,「呸!王八羔子,休息逃!」他咬了咬牙。

    連成英見司徒涵雨再次逃脫,奮力一躍,也想從這扇窗戶撞出在追。可是他的身體寬若門板,厚若澡盆,僅能容下他的光頭通過,身體被卡住,硬擠不行。

    追人不成,連成英突然轉身點上燈,然後一把抓起床上的女人,手如鉗子扣住她的脖子,慢慢往裡收,直到她掙扎不停的手腳慢慢軟下來。連成英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死者的眼球,他在望著那眼睛裡瞳孔的變化,會從平靜如水變得神采極為靈動,尋求刺激!

    丟開那女人,然後疾掠而出,連成英在鐵鋪院子裡一個老鷹沖天,越過高牆。

    這看是一個工藝鋪,院落堆了不少竹枝,木棍。前院堆放這許多白紙糊的紙人,後院屋裡堆放著許多紙糊的花花綠綠的房子車馬,燈籠銀錠,香燭紙錢,花圈花衣。連成英料定這個小丫頭不敢在此停留,因為這裡比較亮,藏也藏不住。

    他衝過後院屋裡,裡面儘是半成品的工藝品。那幾行房門也是緊閉著的,就在他一聲大吼:「出來——死丫頭片子,等我找出你來,剁了你的腳——」這一聲夠大夠宏亮如鐘,震得那些半成品紙人嘩然倒下。

    只有一個綠色的紙人沒有倒下,靠牆的那個,個頭不高,綠色衣服粉臉黛發是人女美人模樣。

    心性多疑的連成英咋看紙人不對勁,旋身一腳當腰踢去。力道十分兇猛。

    「嚓——」一聲脆響,紙人裡面的一根碗口大的實心橡木被踢成兩截,上面一段飛出一丈遠處的門上,門上穿了個大洞。

    落下地,連成英大呼上當,單眉直豎,忿忿然道:「王八羔子,耍我?」肯定是司徒涵雨幹得好事!

    可不,就在這時,「咯咯咯……」高牆上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司徒涵雨露出一口貝齒捧腹大笑。

    笑得她兩頰緋紅。

    這還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她如今穿了一件紅色的紙衣,像是辦喪事用的金童玉女,三寸金蓮卻是光著小腳丫。

    這情景讓連成英好氣又好笑。

    同時他心裡卻高興的很。

    因為小丫頭司徒涵雨旁邊還立著一個人,明俠君,反手觀望,神情自若,十分篤定,像是在看馬戲表演。原來,明俠君就在巷子深處的義莊裡面等這個連成英。說實在的,論武功,肯定不是連成英的對手。是以他準備在儀莊將和尚連成英引來甕中捉鱉,就在剛才的那些吵鬧聲驚動了他,他才趕來引這個魔頭連成英。

    連成英見報仇的機會來了,兩人均在,可以一舉剷除,化怒為喜,奮起狂追。

    司徒涵雨一擰身就上了屋頂遁走,沒落在最後一座青瓦的房子裡。

    見連成英躍上牆頭,明俠君早就準備好的手裡的五枚長長的棺材釘,脫手飛出。

    一枚對著天門,一枚對準右眼,一枚對準喉嚨,一枚對準左胸口,一枚對準右胸,若不出意外,連成英必死無疑。

    可就在這個時候,連成英單眼放光,見暗鏢打來,一個空中翻身躲了開去,「嗖嗖……」躲了開去,長長的棺材釘將連成英的衣服劃得稀巴爛。

    等他在牆頭上落定時,跟一個胖乎乎的光頭乞丐沒有討到飯吃的情形沒有兩樣。

    明俠君才不去笑他的醜樣,轉身越上屋頂,一箭掠向最後一座房子的卷簷上,抓起三片青瓦狠狠打了過去。

    三片瓦塊長了眼睛似得,飛過四座房子對準光頭和尚連成英的頭上撞去!

    飛奔中,連成英大手一抓,三塊瓦塊成了粉末。也就在連成英舉手的瞬息,身體真氣外洩,體重徒增,嘩啦一聲踩碎了屋瓦,落下屋裡,幸被樑柱頂著。

    連成英沒有追來,明俠君側滑橫臥在屋簷底的橫樑間等著他,梁頭夠大夠寬,外看發現不了。

    下面就是個義莊,義莊,就是暫時寄放死人的地方。

    義莊大廳很大很寬,房子很高,地上很多積塵,看樣子足有半個月沒有人來打理。

    事實不是這樣,這裡有個人在打理,說準確一點是代理,所以對管理打掃方面不是很盡責。

    他是個駝背白鬍子老頭,無名無姓,是司徒涵雨認識不久的乾爹。

    據說他乾爹是聾子,又是啞巴,會寫字,懶得出奇,一天到晚不去料理義莊,而是藏在屋裡抽煙睡覺。

    話說以前管理義莊的老人是她乾爹的親戚,前些時候身體不適,她乾爹暫時來頂替一兩個月的。

    義莊大廳裡,陰風陣陣。

    司徒涵雨來到這裡就好像是回到家一樣,能準確

    找到裝女屍的棺木。

    也許她注定了吃這口飯的,江湖上摸爬滾打五六載,拜過祖師神偷牽過猴,學過盜藝練過步。對這些義莊墳場猶如家常便飯一般,並不害怕。

    這時,司徒涵雨從一口紅漆棺材裡爬了出來,換上了另一套青黛色大白花緞子衣服,正在整理衣服右脅下襟紐扣哩。原來剛才鐵鋪外的打鬥將她的衣服被扯破了,鞋也丟了,現在來這裡就地取材,換套全新的。

    這時,每口棺材下點起了一支香,那也是明俠君適才精心佈置的。

    清晨的天氣,霧氣也大,整個義莊煙霧瀰漫,更添一份恐怖!

    偌大一個義莊,足有六列十五行棺木整整齊齊擺放在大廳裡,司徒涵雨穿著一套與她年齡很不相稱的死人衣服,長頭髮倒向前面遮臉蔽眉,小腳繡花鞋可能是碼數不對號,站在地上搖搖擺擺,在煙霧縈繞下宛如女鬼在發瘋!

    這個時候有兩個人看到她了。

    一個是她乾爹,這裡的主人無名老頭,但是廳裡面的他假裝沒有看到什麼,手提煙袋,踱入後門內側。

    還有一個是外面高屋頂上剛剛趕到的連成英。

    距離較遠,他也沒有看清楚司徒涵雨的臉蛋,卻猜得很準!

    就這身裝扮,還是沒有瞞過前堂屋頂上虎視眈眈的連成英嗎?

    不是,連成英是追明俠君到這裡,沒有發現什麼影蹤而瞎猜的。

    司徒涵雨才跨出一腳的時候,院落屋頂上的連成英便吼道:「人呢?他娘的王八蛋……」

    心虛的司徒涵雨不待連成英罵完,發足奔向一排排的棺材後面煙霧裡。她要引連成英到後院……

    發現了目標,連成英一躍而下,急追前去。

    就在他腳點地那一霎,明俠君手裡的一條粗大的繩子繞圈一揚空落,不偏不巧就準確套中了他巨型的帶著戒疤的光頭。

    連成英心裡只想到司徒涵雨在前面溜走,大意間忘了高屋簷下面還有個明俠君在耍「姜太公釣魚」

    那繩索可是捆過棺材抬過死人的麻繩,比拇指還粗實,當活結套中了和尚連成英的脖子時,這端也繞過高梁,以槓桿原理梁木作支點,奮力一抽,眾連貫動作均在一瞬間完成,快得出奇。

    速度太快,連成英圓滾如牛的肥身子就吊了起來,頃刻間,他軀體飄搖,手足亂舞,像是升了天一樣。

    不等天井裡半空中的連成英反應過來,明俠君手底的五枚髮簪破空飛去。

    半空中的連成英無法運氣凝神使出硬功,「噗噗噗……」沒入連成英的頭顱,脖頸,胸口,下腹,下陰部位。

    幾處厲痛,湯鞦韆飄搖的連成英奮力一扯,勢如瘋牛狂奔,蠻力奇大無比。

    明俠君被牽了出來,儘管他腳勾著屋樑仍無濟於事。

    他甩開繩子,帶了下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落地,連成英一落地,立即運氣,身上的四枚金簪紛紛落地,就此同意時間,身體也就屈下哎呦哎呦大呼,如夜半殺豬。

    他的頭似銅鐘,金簪沒有插入,脖子鐵打,多條金簪無礙事,胸口肉厚皮韌金簪插入被擠了出來,下腹上的金簪毫無感覺。唯一一條讓他大呼的,就是第五枚,插入下陰的那支,那一支倒是真的要了他本來就中看不中用的命根子,瞧他滿臉痛苦狀,肯定就是蛋已打破雞不能飛。

    看來明俠君這次從死人身上拔來的金簪用途是大大的有。這時他又抓起麻繩往遠處奔,麻繩這端還套著連成英的肥頭。這個動作十分好笑,簡直跟牽狗上樓如此相似。

    連成英下盤粗實,馬步夠穩,任由明俠君如何拽也紋絲不動。

    無奈明俠君重重抽兩下麻繩,猛地抽打著連成英的光頭鐵頭。

    上下受敵,連成英不自守而剎那摸出腰間的三枚菱形毒鏢,灑向明俠君。儘管他的頭像是套狗鏈子般被卡住,但是這一手還是相當發力。

    暗鏢打來,速度不慢,明俠君急忙鬆手閃躲,終究功夫不如對手,三枚毒鏢將他的脅下衣服掛個大口子。人猶為站定,門戶大開,露出空門,連成英的大手已經攻到。

    彭——明俠君胸口重重挨了一拳震出五尺之外。

    真難想像,和尚連成英中鏢受傷能如此之快封住穴道,足見內功罡氣修煉有九成火候。

    趁著連成英鬆去繩子時刻,明俠君藏身於大柱背後,快速爬上橫樑。

    轉眼不見了敵人,連成英大喊大叫:「給我滾出來,怕死的書生,怕死的小丫頭!」

    吼聲如雷,義莊偏僻又安靜,震得屋樑上的積塵簌簌落下。

    大廳裡,除了連成英的吼聲之外,別無他聲。

    四下,又是一片闃靜。

    一轉眼不見了敵人,連成英疑定棺材裡有古怪,走近靠牆一列黑色大型棺木手抓起「啪」蓋掀開,裡面一具臉部浮腫,泛出青紫色的男屍,惡臭迎面撲來,讓連成英捂嘴欲吐。

    他便轉過身,走向中間一列深紅色小型棺木旁,「啪嚓——」一下翻開了第一口釘牢的棺木蓋。不同了,裡面的惡臭以及不堪入目的死相,不但沒有讓連成英反感,倒是挺好奇地看了看,裡面都是衣服完整,白臉黛發,熟睡模樣的化妝過的女屍,光景是大戶人家剛死不久的女子,顯然是是雙目緊閉。連成英有這個喜好,見到漂亮的女子要看看她

    的眼睛。他更喜好看人死前掙扎時那一刻瞳孔的變化,現在面前的死人閉上了眼就不管了。

    接著,啪嚓,啪嚓……一路過。

    等到第四口棺木時,木蓋未釘牢的,他依舊是信手一翻。

    「呱——」

    突然裡面一聲悸鳴。

    一團大紅影撲撲飛出,迎面直撞,老江湖連成英光後仰,出手狠抓,紅影子飛走,他手上一把雞毛。敢情是一隻大雄雞,在裡面憋不住了。

    呸!他剛想冒火。

    上面明俠君疾速俯墜,一把柴刀當頭劈下,居高臨下,欲將對方光腦袋當西瓜一般剖開。

    鋒利的厚背柴刀,離他的光頭只有兩寸時,連成英雙手舉頂一合,像是一對火鉗,夾住柴刀刀刃猛地打轉360度。

    這個舉動連明俠君也沒有遇到,也沒有想到,是以柴刀把上的他被狠狠地撞到柱子上又摔出丈來遠。落地翻幾下便不見人了……

    連成英一個箭步追來,繞過四口棺木卻沒有發現他的影蹤。

    他真納悶!低頭瞧瞧,仰頭望望,一切又好像是恢復如初。

    「這王八小子,准在裡面藏起來了!」連成英言出就動手撬開下一口棺木。

    有了經驗,他很是小心翼翼。

    「啊!」的一聲驚退兩步,未看到裡面的情形就叫,是他警惕的表現。

    木蓋揭起,連成英怒罵:「他娘的老太婆,死相那麼難看!」肯定裡面的是一個老婦,他對老太婆不感興趣的。

    前移一步,再揭一口蓋,這次他留了一手,揭得慢些。

    吱……吱……

    木蓋很沉很重。

    就在棺木蓋快要脫釘時,裡面不知道是什麼物事一撞,蓋飛了起來。木蓋疾速如電,他的鼻子差點刮飛,唯覺一陣風吹過。變化太快,連狗膽包天的和尚連成英也嚇了一跳。

    他冷不防想退後一步,卻是太遲了,棺木裡面伸出兩隻手往上一揚,一捧香燭紙灰樣的潑了過去!

    頓時,身子不穩的連成英滿頭滿臉是灰末,本來就只有單眼看世界,這時更加是模糊一片。

    就在他迷迷糊糊灰暗的視線中,明俠君從這口穿了底的空棺木裡面躍了起來彈腿踢向他的下顎。

    他連忙急退,糟了!後面是大柱子,頂死了,連成英臃腫肥厚的下巴,咯一下,踢歪一邊!

    連成英歪嘴巴,哇哇叫,剛剛抹一下眼睛,剛好恢復了亮光,又是一件死人穿過的白褲頭套下了他的頭,眼前又是一片黑。原來明俠君早就準備好了那一捧香灰,一件白壽衣褲。

    雙手亂舞的胖和尚連成英原本就是又矮又肥,頭上套條素白寬褲頭,身上的破衣裳,稱得他就像個無頭鬼在跳舞!

    明俠君拳腳交加,痛砸猛踢,拳拳著肉,腿腿戮力,猛然間聽到連成英身上卡噠響,肋骨不知道折了多少根。

    連成英果然是鐵打的身軀,肋骨斷折也不畏痛,只見他大吼一下,運氣將身子旋轉如梭,那大笨熊樣的身子像個大陀螺,狠狠地朝明俠君一撞。

    ——罩住頭蒙了眼還能將對方打倒,原來他的聽聲辨位功力也不賴。這也是明俠君沒有料到的。

    經不起這麼一撞,明俠君甩了開去,後面的五六口棺木嘩啦成了碎片,裡面的死屍擠成一堆。他的身體重重摔在廳裡牆根下的香爐缽上,頓時冒出一蓬灰舞。

    連成英這個毒陀螺功可真的厲害,足以讓明俠君震傷五臟六腑。

    現在,煙霧裡明俠君傷了內臟,一口鮮血,隨氣噴出。

    連成英欲再窮追猛打,不料胸口一陣厲痛,讓他停了下來。

    兩人受傷,看樣子連成英相對要輕些。

    因為他猛地撕下頭上的女褲頭,頓足戳指,發瘋的獅子樣咆哮:「王八龜蛋,你是哪路毛賊?竟敢與大爺我連成英過不去……」

    說來也是,打打殺殺從桃花客棧追到義莊,不知道是交手多少回,兩人一句話都沒有對上。

    刀頭舔血,死神手掌中跳舞的日子讓明俠君不再熱心,退出江湖五年餘,江湖上的高手出類拔萃,殊不知連成英乃是他殺的一個貪官的弟弟。這個連成英本來是一個中原霸王鏢局的鏢師,後來去西域拜高人為師,學得一身硬功,氣功,五毒功,現在為了尋找殺手明俠君而來到江南,明察暗訪,栽贓嫁禍為了引出殺手明俠君報仇,唯獨他的愛好讓他拜倒在桃花客棧桃花紅的石榴裙下。

    明俠君不去理會這個魔頭,他努力坐起,調息運氣。

    殺手是無門無派,無宗無系,也不論過去將來的。他為的是現在,留一口氣也要博倒對手。

    殺手殺人從來不會報上名號的,但是就在連成英吼叫間,他摸到地上的一個玉手鐲,「嗖」打了過去,不偏不巧就打中了連成英的鯰魚大嘴。

    連成英灰頭土臉的大嘴上咬著玉手鐲,真是醜死啦,遠看就像是牛魔王一樣好笑。

    但是明俠君並沒有笑,就算是再好笑的事,對他也是漠不關心的,現在他受傷了,他想起來再殺,可是來不及啦。

    因為,裡面長走廊裡竄出來的司徒涵雨和她乾爹一人一隻手將他拖到後面去了。那團香灰揚塵,讓遠處的連成英沒有看到司徒涵雨兩人將明

    明俠君救走!

    連成英吐去玉手鐲,辱罵停歇,鬥心不止。

    他運氣理傷,整好衣裳均在極短時間完成。

    等前方牆根下的煙灰停下,明俠君早就沒了蹤影。但是對於連成英來說,逃不了的!

    於是他一腳踢去,整個大廳的九十多口棺木,倒下大半,又是左一腳右一腿,全倒下。

    嘩啦聲不歇,塵土飛揚。

    「人呢?」連成英自問。忽見前面拐角處有個小門,小門裡面透些光線。

    他疾追過去。

    連成英一腳踏進那扇門,裡面好深一條走廊,外面是天井,天井裡種有一棵大桑葚樹,走廊內側,放著一列的棺木。棺木又大又新,地上也很乾淨整潔,看情形是貴賓區,存放大戶人家的眷屬的地方。

    他十分狡猾,先是細細觀察那些棺木有沒有動過的痕跡,然後抬頭看了看,上面的矮梁架上面空空的,然後瞄瞄天井對面的一扇土牆,均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挺直了身子。

    他直望前方,但見走廊深處有些灰暗,像是接了一座耳屋樣。

    倏然間——

    「裡面去了,王八蛋!」他快速往前衝。

    就在三兩步邁出,突然——

    一段木棍在第四口棺木的下面橫了出來,掛住他的腳,連成英猛地一跳,橫木就勾起來,棺木底下的人也拽了出來。

    本來,疾跑中的人要是被掛住腳的話,肯定會往前倒,因為他的體型超肥,衝勢太猛,是以裡面的人也帶了出來。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連成英立定身子一看,是一個灰長衫白頭髮白鬍鬚的糟老頭子,駝背弓腰像拱橋,他先誤以為是鬼或者是死人,遲疑了一下。

    就在他遲疑的一瞬間,這個人站了起來,不慌不忙的樣子,先拂去衣服上的塵土,然後拿起地上的黃煙筒,煙筒腦朝前點了點連成英,好像是老子教訓兒子,訓道:「胖和尚,你打爛那麼多東西,要賠錢!」他的白頭髮很長,遮住了臉,聲音是從頭髮裡傳來的。

    聽聲音不是很蒼老,清越爽朗倒有些像是倒明俠君之音。

    「賠你老娘!去死,老鬼!」怒氣上頭的連成英不管他是誰,一腳掃來,勢如大斧砍柴。

    這個時候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時刻,若有神擋殺神佛阻砍佛的,管你是老頭還是明俠君,和尚連成英心裡一個字:殺!

    不料老頭輕輕一躍,避開去了。

    一腳落空,和尚連成英冒火啦。

    他一個右手大拳擂去,約有五百斤力。

    那個老頭突然直起了身子屈膝頂起,支開重拳,來一記下衝拳,撞開連成英的拳頭。

    看樣子是受了傷,那老頭有點力不從心。他拳打去,長鬚飄拂,身子也往前衝。

    連成英兩手同時出擊,攻向那糟老頭。

    那糟老頭中了一拳,口吐鮮血,退向後面的大棺木,餘勢未減,大棺木撞牆卡啦散了架。

    糟老頭子不反攻不護身,而是後躍蹬上木凳,將身上的灰衣服和白頭髮一下蛻去扔向連成英,蒙住了連成英的臉。灰衣服也是死者穿過的,又臭又酸,腐朽的怪味道讓連成英嗆的要吐,道:老鬼頭,你……你……

    衣服脫去,老頭子成了年輕儒生,不過是個臉色蒼白欠血色的儒生,越過棺木,大袖一飄,騰向走廊深處。

    「死書獃子——」連成英凶凶吼叫,他認得這個人是明俠君,卻叫不出名字。

    發現了敵人,連成英狠甩灰衣,拔腿就追,快若離弦之箭。

    快到長廊深處的耳屋木門,也就要抓到前一尺距離的明俠君了。

    「啊!」

    司徒涵雨一聲尖聲怪叫,自上面屋樑發出。

    隨叫聲而下的,是一個人,擋住了快跑過來的連成英。

    嚴格來說,掉下來的不是人,是個死人,因為他一掉下來就伏在連成英的身前,任由他揮拳猛揍,卻是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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