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歡喜冤家:單純相公無良妻

正文 第50章 我要馬上見到他! 文 / 鳳殘

    「是啊,他也夠偉大的,就這樣接受一個根本不喜歡他的人做自己的妻子。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管那個棠兒的,以他的條件,要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那個棠兒除了長得漂亮之外,有什麼好的,居然能讓皇阿瑪和傅恆都為了她神魂顛倒。皇阿瑪還差點因為她連大清國的皇位都不要了。」和恪公主回憶起了棠兒被刺的場面,「最諷刺的事情是,那個叫棠兒的女人竟然當著他跟福康安的面替皇阿瑪擋了那一劍。」

    皇后的龍舟上。

    「你做得夠絕的,竟然故意把傅恆扔在望雲庵門口,讓董額棠救了他卻又為皇上而死!」皇后的語氣滿是指責。

    「傅恆肯為了羅環馭跳下懸崖,想必他們的感情已經到了難分難捨的地步,也是時候讓他嘗嘗離開自己所愛的人那種痛苦了。」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詭計多端的永璋。

    「你先勾結紅花會的亂黨,再把皇上他們救出來,當真用心良苦啊!」皇后一副佩服他「足智多謀」的表情。「只是傅恆才智過人,他不可能沒有發現是你在其中搞鬼!」

    這一次的救駕成功改變了乾隆對永璋的印象,甚至一反常態對他重用了起來。羅環馭與傅恆雖明知道這是他一手安排的戲碼,卻苦無證據而沒法揭穿。

    此時,乾隆正為了追封棠兒為妃的事情與太后和皇后吵得不可開交。心情不好的皇后一走出龍船就看到羅環馭出現在她面前,更是生氣。

    「聽說這一路你先是被紅花會劫持,又是掉下懸崖,真是靠祖宗保佑,你才能夠安然地回來。」皇后夾槍帶棒地道。

    羅環馭想起傅恆告訴過她,當初要殺她的人就是皇后,自然也沒什麼好臉,「看到我安然無恙,想必令皇后娘娘大失所望了吧?」

    「昱格格,用這種口氣跟本宮說話,你也未免太放肆了!」

    「這也是拜娘娘所賜,人心叵測這個成語我本來是不太明白什麼意思的,不過在娘娘的精心教導下,我算是懂了。」羅環馭也是得理不饒人。

    「你在指責我?」皇后上前了一步,「你以為自己是誰?敢這樣罵我?」

    「難怪皇上不喜歡你,寧願獨自過夜也不肯踏進坤寧宮半步,像你這麼陰險又心胸狹隘的女人,永遠都比不上溫柔賢淑的孝賢皇后!」羅環馭瞪著皇后,毫無懼色。

    皇后氣極了,揚起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好一個溫柔賢淑的孝賢皇后,你知不知道,你口中那個善良又讓人敬仰的孝賢皇后她是怎麼死的?」

    羅環馭聞言抬起了頭,捂著被打痛的面頰,「什麼意思?」

    「她是被你敬愛的皇上和傅恆那個不知廉恥的老婆給氣死的!」皇后冷冷笑了笑,「活著的時候讓人沒好日子過,死了還要丟人現眼,都進棺材了,還要封她為妃,真是笑死人了!」

    這日,南巡的儀仗龍船來到了河南。

    由於黃淮兩河的水患災情頻繁,乾隆帶福康安去視察河務。羅環馭好不容易在清口見到了傅恆。

    「最近……你的傷全好了吧?」好不容易見面,羅環馭關心地問道。

    傅恆點了下頭,「已經沒事了。」

    「那我就放心了。」羅環馭朝他一笑,走得近了點,隨意地拉起了他的手。

    傅恆怔了一下,勉強抽回了手,「格格請自重!」

    「怎麼了?」羅環馭不明所以,「你今天的樣子好奇怪!」

    「你我二人本不該有情,趁現在尚未泥足深陷,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傅恆盡力使自己的話語聽起來很絕情。

    「既然如此,那天為什麼你甘願為了我跳崖?」羅環馭說著,眼淚湧了上來。

    「當時我太衝動了,當我看到棠兒以後,才發現原來由始至終我喜歡的人只有她一個。」傅恆說著轉過了身,以免自己看到她的傷心而情不自禁。

    「你騙我!」羅環馭喊了一聲,「你是怕皇上發現我們之間的感情而降罪於我,對不對?」

    「不是!我是不想……」傅恆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不想什麼?不想我受到傷害嗎?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至此,她終於發現,原來她對他的感情有那麼深,那麼刻骨銘心。失去他,她的生命也連帶失去了意義。

    「難道你要我將來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愛你,和你住在一個屋簷下嗎?」傅恆說出了心中隱藏的痛楚。

    「父親?」羅環馭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指福康安?」

    「你早就知道皇上想把你嫁給康安了,不是嗎?」只有嫁給他,你才會有未來,才會幸福。

    「皇上是跟我提過,可是,我並沒有答應他啊。再說我跟福康安之間並沒有感情,他也不會答應的!」羅環馭解釋道。

    「沒有感情?」傅恆重複了一遍,「據我所知,他一直傾心於你。你以為皇上為什麼特地要他一起出來南巡,還要隨行保護你的安全,如果不是在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打算,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安排?」

    「即使事實當真如此,如果我不答應,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啊!」難道這麼點小小的困難他就退縮了嗎?

    「是啊,皇上一向疼你,老佛爺更是對你言聽計從,你不答應他們當然也不會為難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怎麼樣?你瞭解什麼叫真正的痛苦嗎?一定要等到皇上和老佛爺發現他們最疼愛的高貴的小格格喜歡上一個年紀和他阿

    瑪相當的人;讓九公主知道,一個身為她師傅的人竟然和她的好妹妹在一起,難道要康安知道,他一向最尊敬的阿瑪竟然是他的情敵?還是你覺得我這一生還不夠窩囊,要天下人取笑我一個大學士竟然和一個與他年齡相差二十多歲的格格在一起?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你才會知道什麼叫『痛苦』!」

    「我知道這段感情路會走得很辛苦,可是就算真有什麼困難我們可以一起克服啊。淳穎和七姐姐他們明明知道自己的感情那麼渺茫,可還是盡最大的努力去爭取。難道我們就不能嗎?」

    「他們是努力爭取了,可結果你也看到了。與其到那個時候再來說分手,不如現在就做個了斷,起碼可以不用那麼傷心,不是嗎?」有那麼多痛苦,我一個人來承受就夠了,不要再讓你也跟我一起受罪。

    這篇義正辭嚴的話,確實把羅環馭給擊垮了。她踉蹌的後退,手扶著一邊的大樹直喘氣,額上,頓時冷汗涔涔。

    「說來說去,你就是顧及你的顏面,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自己保重!」羅環馭說完,扭頭就跑開了,只留下心痛得幾乎窒息的傅恆。

    「你說你愛上了傅恆?」靖南被她的話嚇了一大跳,「怎麼可能?他都可以做你的阿瑪了!」

    「我也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可是感情要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啊。他救過我好幾次,我就這樣不知不覺喜歡上他了,等到我有所察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他呢?也跟你一樣嗎?」靖南依舊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羅環馭搖了搖頭,「他說皇上有意把我嫁給福康安,他不想全天下的人看笑話,所以拒絕我了!」

    靖南撓了撓頭,「他還有點理智!」

    「我知道他是為我著想,可是……」他怎麼能這樣辜負她,傷她的心呢?

    「你不覺得這段感情太遙遠了?你認為皇上和太后會成全你們嗎?」靖南就事論事道。

    「我知道這很渺茫,可也不能就這樣放棄啊!」羅環馭有些生傅恆的氣。

    「我倒可以理解他的做法,既想保住兒子,又要保護所愛的人,這是惟一的方法!」

    「那是因為事不關己,你才會這麼說。如果今天換作是九姐姐的話,你還會說得那麼輕鬆嗎?」才怪!任誰都看得出來,她這個哥哥喜歡的人是和恪公主。

    「聽說你最近時常不舒服,有沒有宣太醫瞧瞧?」從和恪公主那裡得知她連日來都不太舒服,傅恆到底忍不住擔心,來到了她的房間。

    「不勞富察大人關心!」昱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怕影響自己的聲譽,就不該深更半夜還留這裡招人非議!」

    「我……我只是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知道自己夜半在她的房間逗留確實不宜,他應該離開才是。

    抬頭留戀地望了她一眼,準備「消失」的時候,卻突然看到昱偌的臉色發白,好像生病了的樣子。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靠近了她幾步,眼中的關懷與深情流露無疑。

    「好難受……好難受啊……」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她顫抖地蜷起了身體以忍住渾身疼痛的煎熬。

    此刻,傅恆再也顧不得禮數,也忘了要避嫌,飛快地衝過去抱緊了她,「別怕!有我在!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說出的最真心的話。而上一次,是在懸崖邊的生死關頭。

    他說了什麼?好像是句很重要的話。她聽不清楚,她只知道,她渾身都好痛,好難受。是她要死了嗎?也好,就這樣死在他的懷裡,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這樣,她可以永遠愛他,而他也不用背負那麼多責任,承受那麼多痛苦了。

    「昱偌,你醒醒!」他死命地搖著懷裡蒼白如紙的她,感覺到她的生命在逐漸流逝,逐漸地離他而去,越來越遠……。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怎麼能拋下他一個人離開?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把她從他身邊奪走!就算是死神也不行!

    原來,所謂的「懸崖勒馬」根本是他在自欺欺人。要說放棄也已經太遲了,他對她的感情早就滲入他的生命,他的血液了。他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他要怎麼活?

    忽然,他的手隱約感覺到她後腦的不對勁,不禁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頭仔細查看,發現她的腦後有一處淤血。

    「難道說,有人在她身上下針?」傅恆略懂醫術,也知道將金針刺入人體的穴位會產生的影響,但一時情急也只能試試看了。

    於是,他立即盤腿曲坐,試圖運氣將羅環馭腦後的金針逼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滑落,卻沒有看到絲毫金針的影子。正當他有點灰心想要放棄的時候,只見一根細長的金針緩緩被逼了出來,他略微鬆了口氣,加重了力道想一鼓作氣把金針逼出來。

    不一會兒,針是被逼出來了,沒想到卻轉眼就變成了黑色。

    「怎麼會這樣?」他再度憂心地抓起了羅環馭的手把了下脈,當下大驚失色,「她的脈象好像比中毒更嚴重?」

    眼看昱偌的臉色雖然逐漸好轉卻始終昏迷不醒,他不得不找和恪公主傳來了幾個南巡隨行的太醫。

    聽完太醫的陳述,乾隆有點坐立不安,隨即召來了傅恆,「昨天晚上朕看見她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怎麼就突然一病不起了呢?」

    「回皇上,是微臣沒有盡到保護格格的責任!」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無限的自責裡。

    為什麼他要對她說那些絕情的話?明明知道有人對她不利,為什麼他就是沒有好好守護在他的身邊?為什麼他沒有多關心她一點,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她也許就不會……

    乾隆聞言,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聽說昨晚是你第一個發現她昏倒在房裡的?」

    傅恆怔了一下,「是啊!當時……臣剛好經過格格的房間,聽到裡面有聲音,怕有人對她不利,這才斗膽闖進去的。」

    乾隆點了點頭,「這也不能怪你!說來也奇怪,怎麼咱們這一路上好像就那個丫頭到哪兒都會發生點意外,不是被人劫走就是摔下山崖了,再不就是突然中毒,會有這麼巧的事兒嗎?」

    「這……」傅恆很想說出皇后幾度想要加害昱偌的事,但又想到目前沒有證據,只得三緘其口。

    「從在京城迎接康安凱旋的那天,行刺朕的人到現在都下落不明;再加上這一路南巡風波不斷,這一連串的事情不得不讓朕覺得憂心哪!」乾隆說著歎了口氣,言語似乎在對傅恆暗示些什麼。

    「差點忘了,聽說永璋那個孩子精通醫術,要不要讓他來瞧瞧?」自從永璋前次在靜雲庵救駕有功後,乾隆逐漸開始器重他了。

    「不用了!」傅恆急忙否認,「請皇上放心,臣會立刻加派人手保護大家的安全!」當下已有了決定。

    是該有個了結的時候了,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心愛的人再受一丁點傷害,他要名正言順站出來保護她!守在她身邊!

    然而,似乎對方猜到他會按捺不住,比他快一步行動。

    當傅恆回到自己的房間時,看到了桌上用匕首插著一張字條:欲救人速單獨至後林來見。

    不及細想,他便拿起配劍奔了出去。

    眾人下榻的臥龍客棧另一間隱蔽的房間裡,一個陰謀正在悄悄地醞釀。

    「你確定傅恆會照你的話做嗎?」說話的是個女人,她不是別人,而是大家都認為不久前因得罪了乾隆而被遣送回宮的皇后。

    「傅恆雖然心思縝密,但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重情重義了,羅環馭是他的心上人,他不會見死不救的。」黑衣人說著解下了面巾,此人乃是前不久才立了大功,地位大升的永璋。

    靜雲庵的那幕「乾隆遇刺」是他一手策劃的。只是,他本想借紅花會的力量一舉殺了乾隆和傅恆,再將福康安納為己用。不想人算不如天算,棠兒不惜犧牲自己為乾隆擋下那致命的一劍,壞了他的大計。為此,他只得改變策略撕毀與紅花會的約定上演一出「捨身救父」的戲碼。

    「眼下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盡快拿到福康安手上的兵權。」否則,即使乾隆真的沒命了,皇帝的寶座也不會落在我的頭上。

    「連自己的阿瑪也敢如此下毒手,你夠狠的!」皇后諷刺道。

    自從乾隆為了追封棠兒為妃的事情與她大吵一架之後,滿腔的仇恨已經令她顧不得今後該由誰來當皇上了,她惟一的念頭就是要他死,即使會玉石俱焚、同歸於盡她也不在乎。

    「彼此彼此!」永璋不客氣地回敬了一句。

    傅恆回到客棧後,悄悄避開大家的視線來到了羅環馭的房間。望著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她,他心疼地撫了撫她因為中毒而有點泛青的臉頰,自言自語道:「我該怎麼做?」

    次日,福康安房間的桌子上,留著一張與前日傅恆桌上的那張字跡一致,內容也一樣的紙條,只是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同樣的,他也去後林赴約了。

    「福貝子,好久不見!」永璋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了他面前。

    「三阿哥?」福康安對眼前到來的人驚訝至極,怎麼會是他?

    彷彿是預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似的,「福貝子不必覺得意外,我之所以想救昱格格是有原因的。」

    福康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好像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福貝子息怒,聽我把話說完。」永璋對他冷淡的態度不以為意,「其實昱格格的病完全是令尊大人一手造成的。」

    「我阿瑪?」福康安思忖了片刻,「這不可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唉!還不是因為一個傷人的『情』字嗎?」永璋裝模作樣歎了口氣,「怪只怪昱格格太優秀了啊。」

    「什麼意思?」福康安感到自己完全聽不明白這句話。

    「這……這叫我從何說起呢?」永璋搖了搖頭,「難道這南巡一路上所發生的事情,福貝子自個兒還沒瞧明白嗎?」

    「你到底要說什麼啊?」福康安的耐性快要被他磨光了。如果不是念在他是阿哥的份上,他早就發火了。

    「我的意思是……福貝子難道就沒有覺得令尊大人跟昱格格……他們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嗎?」永璋斷斷續續說出了這句話,故意讓對方覺得他是在說一件很不堪的秘密似的。

    「你是說……他們……」

    眼看福康安的表情驚愕得不知如何是好,永璋暗自得意地笑了笑,魚兒已經上鉤了。

    「福貝子,大家都知道昱格格是你未過門的妻子,皇阿瑪也早就默認你這個准額駙了。或許令尊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對格格特別關心,他們兩個可能是日久生情的吧?本來令尊只不過是格格的救命恩人,小女孩對恩人的感激和崇拜很容易叫人產生非

    非分之想的!」

    「這不可能!我不信!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的!」福康安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難以掩飾臉上受傷的表情。

    一路上傅恆與昱偌在一起的畫面一一閃過他的眼前。原本他以為這只是父親作為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懷,可現在想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確實很……曖mei。

    精明的永璋當然是摸清了福康安的弱點才會下手的,他很清楚,此刻他說話的口氣越是不屑和鄙夷,福康安也就越發相信他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那天看到他們……我也不會把這事告訴你啊!」

    福康安聞言,猛地抬起了頭,聲音幾乎有些顫抖,「他們……你看見什麼了……」

    永璋似乎很為難,「那天我看到……富察中堂他深更半夜還在昱格格的房間裡,這第二天格格就一病不起了,也不知是怎麼的,該不會是對格格做了什麼吧?」

    福康安怔了很久,喃喃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永璋忙順著他的話道:「是呀,想必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富察中堂怎麼可能會加害昱格格呢?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富察中堂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昱格格的手上。」永璋假意地「暗示」他。

    「阿瑪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福康安忍不住替傅恆辯解。

    「話是這麼說,可是福貝子如果仔細想想,就該發現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如今令尊大人他深受皇上信任,權傾朝野,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難保大人他不會……」

    「你是說阿瑪他會謀反?」福康安倏地站了起來。

    「福貝子無須激動,我也是想起了皇阿瑪在靜雲庵遇刺的事情有點擔心,隨口說說而已,你就當我無聊,不要放在心上就是了。」永璋急忙滿臉堆笑,言下之意很明顯——乾隆遇刺的一幕是傅恆的傑作。

    「阿瑪他不會這麼做的!」他畢竟是他的父親。

    「只是這萬一真要有那麼一天,我只怕福貝子會……」

    福康安自然聽懂了永璋的意思,「你放心,倘若事實果真如你所言,我福康安決不徇私袒護就是了。」

    「那是!」永璋說著,臉上劃過了一抹神秘的色彩。一切都會在他的掌控之中,看來距離他登上大寶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第二天,暗中監視傅恆的福康安親眼看到他拿著一碗可疑的參湯在廚房猶豫不決。永璋的話在他的耳邊響起。

    轉過身的傅恆被福康安嚇了一跳,「你怎麼會在這兒?」

    福康安失望地盯著傅恆看了很久,「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在……說什麼啊?」傅恆有點不明所以。

    「我全都看見了!」福康安大聲吼道,「我簡直不敢相信,一直以來我最尊敬的阿瑪居然會做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事來。權利對你真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不惜出賣自己的親人甚至……」福康安及時收住了話。

    「康安,你誤會了,我……」

    傅恆急著想解釋,但此刻在福康安看來卻只有越描越黑,「念你對我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只要你交出昱格格的解藥,今日我暫且替你保守秘密!」

    「解藥?」傅恆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阿瑪!你太令我失望了!」福康安說著,舉起了手裡的劍,「如果你堅持不肯交出昱格格的解藥,就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這就押你去見聖上!」

    傅恆眼看再怎麼解釋也無濟於事,只好扔掉了手裡的劍,「我跟你去見皇上就是了。」

    福康安本以為他會拚死抵抗或者花言巧語一番為自己脫罪,眼看他既不解釋也不逃走,心裡反而有點矛盾,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福貝子!」另外一個刺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用看也知道,在這種時候叫得這麼幸災樂禍的人非永璋莫屬。

    「你該不會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吧?」永璋很善意地「提醒」福康安。

    「三阿哥?」傅恆開始有點明白自己已經陷入一個預先設計好的圈套裡了。只是,好像已經晚了。

    乾隆聽人稟告說福康安有事求見,急忙召見。看到他和傅恆一起進來,不禁有些奇怪,「今天你們父子倆怎麼了?一塊兒來求見啊?」

    「回皇上,微臣適才看到家父他……」福康安看了傅恆一眼,有點說不出口。

    「皇上,剛才康安他看見我在您的參茶裡下毒,所以帶我來見你,求您降罪!」傅恆替他把話說完。

    「下毒?」乾隆搖了搖頭,「康安,你八成是看錯了,朝廷上下誰不知道你阿瑪是最忠心耿耿的,他為我大清國立下的功勞不計其數,怎麼可能對朕下毒呢?」

    「回皇上,若非是臣親眼所見,也斷然不會相信家父會做這種事!」

    「你的意思是說,你親眼瞧見的?」乾隆的口氣依舊滿是懷疑,「可有證據?」

    福康安拿出了方纔的那碗參茶放在了面前的桌上,「微臣的話正確與否,皇上可親自鑒定!」說完,遞了一支銀針過去。

    乾隆對著那碗參茶看了很久,終於把將信將疑地把手裡的銀針伸了進去,緩緩攪了幾下。當他抽出那支針時,不由得驚呆了——

    針已經變成黑色的了。

    一旁的傅恆見此情景,也當即傻住了,怎麼會這樣?

    「來人啊,馬上把傅恆押進大牢,聽候發落。」此刻的乾隆,驚愕的程度遠遠多於憤怒。

    就這樣,傅恆被他的兒子親手押進了大牢,並在他身上搜出了一顆藥丸。

    福康安拿著藥丸,逕自走進了羅環馭的房間。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羅環馭微微睜開了眼睛,映入她眼簾的第一個人居然是福康安。

    「啊!」羅環馭嚇得剎那間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怎麼進來的?」

    「昱格格!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告退了!」福康安帶著一臉的無奈離開了。

    「羅環馭,你真的沒事了啊?」和恪公主湊近她仔細看了看,「我還以為這次我要和你說永別了呢!」

    羅環馭揉了揉發漲的額頭,「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不記得了嗎?前幾天傅恆發現你突然昏倒在房間裡,找了幾個太醫都看不出明堂,快把我們大家

    給急死了。」和恪公主闡述著幾天來的情景,「對了,福康安剛才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顆藥丸就把你給救醒了。人家救了你,你還對他那麼凶,難怪他剛才的表情很受傷的樣子。」和恪公主想了想,又道:「雖然福康安這個人看上去不是很合眼緣,不過瞧他對你倒也算細心了。反正你跟傅恆的關係那麼好,不如就按皇阿瑪的意思嫁給福康安當傅恆的兒媳婦算了。」

    「傅恆?」羅環馭想起來了,那天她好像在跟傅恆吵架,然後就沒有知覺了。「傅恆他人呢?」

    和恪公主這才想起了什麼似的,「對啊,今天一天都沒見到傅恆,這也未免太反常了吧?前兩天他一天要來好幾次呢!」

    「我要去找他!」羅環馭說著想下床去。

    「你才剛醒,還是再躺一下吧,再說我看皇阿瑪馬上會過來的!」

    果然被和恪公主說中了,這不,這頭的話音還沒落,那頭「皇上駕到」的聲音就傳進了耳朵。

    「我說得沒錯吧?」和恪公主一副猜到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的樣子。

    羅環馭不得不又躺回了床上。

    「朕聽說你醒了,特地過來看看你!」乾隆望著臉色有點憔悴的羅環馭,關切地說。

    「多謝皇上關心,我已經沒事了。」羅環馭朝乾隆作了個揖。

    「皇阿瑪,傅恆呢?怎麼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他啊?」和恪公主問道。

    「哼!提起他朕就生氣!」乾隆的表情頓時變得很難看。

    「他怎麼了?」羅環馭著急地追問,語氣擔心至極。

    「他居然在朕的參茶裡下毒,想他跟朕自幼一起長大,怎麼能做這麼讓朕心寒的事兒呢?」

    「下毒?」和恪公主跟羅環馭同時重複了一遍。

    「不可能!傅恆他沒有理由要這麼做的!會不會這其中有什麼誤會?」羅環馭替傅恆辯白。

    「是啊!皇阿瑪,是不是你弄錯了,傅恆他怎麼可能在你的茶裡下毒呢?他不是這樣的人啊!」和恪公主也解釋道。

    「如果不是朕親眼看見,朕也不相信他會這麼做。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朕不信哪!」乾隆越說聲音越響,「而且,第一個發現他下毒的人居然是康安。」

    「皇阿瑪的意思是說,福康安發現自己的阿瑪在你的參茶裡下毒,還把他押到你跟前審問?」和恪公主張大了嘴,「天啊!」

    羅環馭震驚的程度不比和恪公主小,「傅恆呢?難道他也不為自己解釋嗎?」

    「人證物證俱在,他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乾隆說完,轉身欲走。

    「皇阿瑪,傅恆他人呢?我想見見他!」羅環馭叫住了乾隆。

    「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好好養病才是。」乾隆似乎不打算告訴羅環馭傅恆的下落。

    「求你讓我見他一面,倘若他真的承認是他做的,我不再插手就是了!」羅環馭邊說邊下了床,腳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羅環馭!」乾隆趕在和恪公主之前扶起了她,「怎麼了?摔著沒有?」

    「皇阿瑪,如果不見到傅恆,我不會死心的。」羅環馭一點也不在意身上摔痛的地方,依舊向乾隆懇求。

    「好吧!」乾隆把她扶到了床上,「他現在縣衙的大牢,你真要去的話,明天朕讓康安送你去!」

    「不!我要馬上去見他!」羅環馭心急如焚。

    這下,乾隆當真有點生氣了,「不要得寸進尺!否則朕連你也一起關起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反正看皇阿瑪的樣子傅恆也剛被押進大牢沒多久,再怎麼說他也是當朝第一權臣,不會有人敢對他怎麼樣的,你就等明天再說吧?」和恪公主道,「我覺得你的樣子哪裡像是一個徒弟在擔心師傅的安危,倒像是……像是……」

    「像什麼啊?」羅環馭有點心虛。

    「倒像是在為自己心愛的人擔心的樣子。」和恪公主坦白地說道。

    難掩發燙的面頰,她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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