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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 憤怒 文 / 葉陳年

    10月28日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無數民眾憤怒不已,網絡上已經在傳著一則倡議書,要求聯盟嚴懲劉鍛凱,聯名的人已達上億,並且這份數據還在飛速提升著。

    化研究所的人適時出來解釋那份視頻的來源。

    雖然考古的時候禁止攜帶攝像儀器,但這個規定的出發目的是怕干擾到考古研究者。如果在研究者不知情的情況下拍攝的話那不就不會影響了嗎?新興化大師許今朝首先提出這一點,並且提議拍下整個考古的過程,然後公佈給廣大民眾,讓他們對化發掘有一定的瞭解,從而有助於學習古化,更重要的是讓大家感受到化復興的那種精神,感受到化的頑強生命力,當把物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喜悅應該和所有熱愛化的人分享。

    這個提議得到了化研究所後勤處的一致同意,並把許今朝即將發起的一個項目作為樣本。沒想到,竟拍下了這一幕

    也算是蒼天有眼,否則劉鍛凱就能憑借自己的權/力逍遙法外了。

    這麼一說,很多人都聯想到劉鍛凱之前對考古沒有發現物的解釋,現在看看那番說辭,真是用心險惡!

    民眾都不傻,只是沒有往那方面想,現在他們知道了劉鍛凱的為人,再回過頭去想想他說的話,內裡的彎彎繞繞一下子就明白了。

    實在是卑鄙!毀了物不想著彌補認錯就算了,居然還想陷害許大師!幸好他們沒有掉進他的圈套。

    這還僅僅是被民眾知道的一件事情而已,以往劉鍛凱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說罪不容誅也不過分。

    趙勻青已經打定主意只保住劉鍛凱的性命,於是很快就對這件事做出了回應,以顯示聯盟做事的效率。

    「對劉鍛凱所做之事,聯盟甚感痛心。有負聯盟期望,有負民眾信任,必須嚴懲不貸。然,劉鍛凱為化研究立下汗馬功勞,雖功不抵過,但也可網開一面,經過司/法部商議,特撤銷劉鍛凱化研究所副所長一職,剝奪政/治權/利終生,並流放至南界邊境終生,所有私人財產充/公。」

    在死/刑已經一百年沒有執行過的背景下,上述處罰看似很重,但也要看看對方究竟犯了什麼罪,劉鍛凱身為化研究者品行不端,更是毀壞了一大批珍貴物,這樣的罪行怎麼能如此草草了事?

    許今朝等人比一般民眾看得更加清楚,如此懲罰完全是形式主義,有趙勻青的庇佑,劉鍛凱完全可以繼續逍遙下去。南界邊境不像北界毗鄰星際航道,時刻會有戰事發生,南界地處偏僻,人煙荒涼,將劉鍛凱流放到那裡簡直就是讓他在那兒當個土皇帝。

    許今朝冷笑,想這樣平息民眾的怒火?趙勻青對自己也太有信心了吧。

    的確,趙勻青對自己在民眾心中的地位十分瞭解,他說的話,不說人人聽從,但至少明確反對的人很少,大多都會仔細考慮一番。

    趙勻青以為這次也會如此,但他低估了民眾對化的重視,如果劉鍛凱僅僅是搶奪功勞甚至就算再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有這樣的懲罰加上趙勻青為他說話,民眾也許就不會再追究了。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劉鍛凱竟然毀掉了物,殺掉的那個人還是化研究者,一個為化獻身的研究者!這無疑是觸到了民眾的底線,不可能輕易就原諒他!

    更何況,民眾中間還有很多的有識之士,早已發現了化研究所裡的端倪,對劉鍛凱不做實事不滿已久,甚至對趙勻青也產生了一點懷疑。

    在這群人的領導下,再加上了李言也找了很多人在推波助瀾,網絡上的要求重新審判劉鍛凱的聲音越來越大。

    第二天凌晨五點。金都廣場聚集了大量學生,拉著「重拾死/刑」「劉鍛凱必須處以死/刑」「還我化!」等口號的橫幅在示/威游/行。

    有學生帶頭,其他的路人也紛紛加入游/行行列,等到凌晨七點,游/行隊伍已經壯大到上萬人,並且還有無數人聞風趕來,臨近中午,金都竟有三分之一的人加入到游/行中,趙勻青的行政大樓前已是人山人海,吶喊聲如開水沸騰般。

    主席辦公室內,趙勻青一臉陰沉,他已經收到不少的報告,其他的城市也有大量民眾在進行遊/行活動,游/行的目的無非是要求聯盟重新審判劉鍛凱,按照他們的架勢,不判處死刑是不會罷休的。

    趙勻青以為自己在民眾心中就是神,他說的話就是聖旨,沒想到現實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劉鍛凱躲在趙勻青辦公室內不敢出去,慼慼的問主席:「那些人是瘋了嗎?這下該怎麼辦?主席,你說過會保我的,我都是在為你做事啊」

    劉鍛凱太過激動,連敬稱都忘了使用。

    好在趙勻青現在也沒功夫在意這些,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了劉鍛凱的哭訴,「我說過保就一定會保住你的命的,我就不信了,還有我趙勻青救不了的人。」

    劉鍛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還是一直轉來轉去,顯然還是有擔憂的。

    辦公室內還有幾個人,都是趙勻青一黨並且身兼重職的官/員。

    這時,司/法部部長張為上前,「主席,我有一個想法。」

    趙勻青看他一眼,這人平時計謀有不少,往往還很靠譜,於是點點頭說道:「說。」

    張為緩緩說道:「不如,我們就順從民意」

    他的話還沒講完,劉鍛凱就跳起來:「張為你什麼意思?我知道了,你早就看我不爽了是吧,看我為主席做了那麼多

    多事,你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就想趁著這次機會把我害死是不是?主席,您千萬不能聽他的讒言啊!」

    趙勻青不悅,沒想到劉鍛凱這人如此貪生怕死,緊要關頭倒先自己亂了陣腳,他冷聲說道:「聽張部長講完。」

    劉鍛凱啞聲,惡狠狠地盯著張為,彷彿張為再瞎說一句,他就要上前和人拚命一樣。

    張為倒不為說動,繼續說道:「民眾最在意的物已毀,他們要求處死劉副所長,要得也不過是心理上的安慰」

    「我知道怎麼辦了!」劉鍛凱忽然又跳起來,萬分欣喜的叫道:「我要跟民眾說明那些物全是假的,是許今朝和章修的陰謀,我是無辜的,我根本就沒有毀壞物。」

    趙勻青和辦公室內的幾個人都以看白癡的眼光看著劉鍛凱,劉鍛凱絲毫不覺,還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這麼一來,我的罪名就洗脫了。民眾就會把他們的怒火對向許今朝他們,哈哈」

    張為冷冷地打斷他:「你有什麼證據嗎?」

    劉鍛凱愣住,「證據這,應該能找到吧?」說著,他求助地看向趙勻青。

    趙勻青搖頭:「他們既然敢這麼做,就肯定會把證據都毀掉,李家那小子也不簡單,怎麼可能留下蛛絲馬跡。」

    劉鍛凱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張為這才接著之前的話說道:「民眾只想要一個說法,那麼我們就給他一個說法。不如就當著民眾的面執行死/刑,但是處死的究竟是誰就只有我們知道了。」

    趙勻青眼神一亮,「你是說,偷梁換柱?」

    張為點點頭。

    一旁的劉鍛凱急忙問道:「怎麼偷,怎麼換?」

    張為解釋道:「我們可以將審判的程序都走一遍,拖延點時間,在這期間我們找一個跟劉副所長體型相似的人,將他整容成劉副所長的樣子,代替他接受死/刑。」

    事關自己的命,劉鍛凱聽得很認真,他不由得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也不想其他的了,只要把自己的命保住就好。但還有一點疑問:「會有人代替我去死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張為一字一頓地說道。

    或許是劉鍛凱把自己的命看得太重,對有人願意赴死的行為很不理解,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無奈的人太多,無奈到只能用生命換取金錢,換取家人的一生安康。

    趙勻青細細思索了一會兒,便拍板決定了,「就這麼辦。張部長,具體細節就交由你去辦了。至於劉鍛凱,現在先關押到監獄去吧。」

    「是。」張為應道。

    劉鍛凱對於能保命就已經很滿足了,呆在哪裡都無所謂,就算是在監獄,還不是照樣好吃還喝的被人伺候著。被帶走的時候他還討好的對張為說道:「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誤會你了,我也是太緊張才胡亂說話,你不要介意。」

    張為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劉鍛凱才安心的離開,張為現在可是能救他的人,不消除他的芥蒂萬一他偷梁換柱過程中動手腳怎麼辦?

    等人都走開,張為才將一直存在於自己心中的不解向趙勻青說開:「主席,您費心費力救劉鍛凱有什麼用意嗎?他沒了化研究所就等於一點價值都沒了。而且剛才您也看到了,他心性極差,貪生怕死,估計將來也不能為你做些什麼。我們的營救完全是多餘的啊!」

    要知道偷換一個死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張為實在不明白主席有何深意。

    趙勻青看他一眼,眼眸深邃,「劉鍛凱為我也做了不少事,假如我對他的生死不聞不問,豈不是讓那些跟著我的人寒心,誰還願意為我做些暗地裡的事。」

    張為恍然大悟,「主席英明。」

    趙勻青眺望窗外,「現在我和四大家族的關係日益緊張,兩方博弈肯定會死不少人。這個時候,我需要的是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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