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8章 番外 3 文 / 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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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和他簽訂了靈魂契約的你，怎麼還沒有死啊？」
「我……我……」
「呵，你莫不是忘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要不是你的死亡，我還重傷不了他呢！」
「……」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希望你下一次不要一副受害者的嘴臉來對著我，我看著都嫌噁心。」
「……」
頓了頓，雷哲的語氣柔和下來，說：「你放心，我是不會去打破那神官佈置下的詛咒。」
「……」
說完，雷哲見意識空間中的靈魂沒有再開口，便不在注意他。
往外走的雷哲想要冷笑，殺了那人，他覺得愧疚？
呵呵，或許有一點，但絕對不會和意識空間的那人一樣頹廢無能！
他是雷哲，黑暗之神雷哲，同時也是□□神；雷哲！
暮然間，雷哲腦海中閃過一張漂亮得不似凡人的臉蛋。不，他本來就不是凡人！他是他的死對頭光明之神！
雷哲是不會承認他心中難免悵然的，在數次的閉關中，他也漸漸找回了自己的記憶，而不是淪為黑暗之神神格下的奴隸。想起記憶的他自然也想起了——他，是如何覺醒成神的。
要不是那人……
黑暗之神的覺醒之人一生注定經歷波折，命運坎坷，據說這是因為黑暗之神的覺醒人要承受起全世界的黑暗面……
因為他是黑暗之神的覺醒之人，所以他注定眾叛親離、注定被過河拆橋，注定孤家寡人？
那又如何？如今他有實力，有了足以碾壓所有人的實力，被人背叛，他就殺了背叛他的人。被人利用，他就殺了利用他的人。孤家寡人？他是天生的王者，注定了獨膽，也習慣了孤單。
然而，這時雷哲的腦海裡又閃過同一張面容。就是那個人，在一個雨夜裡，揭穿了一切，讓他從周圍人編織出來的謊言和虛假幻境中脫離出來……
想到在最終決戰時，那人不顧一切地衝過來。他想要躲開，卻是不能控制身體。他以為他是要隕落在那裡的，結果……
雷哲低頭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掌，那人到底為什麼那麼做……
雷哲心中一凜，收回放在那已死之人的身上。他怎麼會將想起那人？
是了，肯定是他腦海中的靈魂所致！
雷哲想到腦海中的靈魂，思緒再一次飄遠。
在馬塞勒斯和還是教皇守護騎士的奧格斯格同歸於盡以後，尚未完全恢復記憶的雷哲極為開心。因為他也知道教皇和守護騎士兩人靈魂相連，教皇死，守護騎士必死。而守護騎士死，教皇雖不死，也會重傷！
而在此之前，他去過一趟教廷的神殿，發現這一任的教皇竟然是光明之神的覺醒者！當時，他的心情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踏破鐵鞋無覓處……
他已經成功覺醒為黑暗之神，得到了黑暗之神傳承的他自然瞭解一點死對頭是如何傳承的。具體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覺醒之人的情況決定了覺醒之後光明之神的實力，這個情況包括了覺醒人的實力，也包括覺醒人的身體健康狀況，也包括……神格的完整程度。
所以，在發現那教皇已接受神格的時候，雷哲才會那麼果決地下狠手掰了一塊光明之神的神格，順便往裡面注入一點自己的黑暗之力。
這點黑暗之力，放在已經覺醒成功的光明之神眼裡，自然是什麼都不算。但對於還是凡人的覺醒者身上……
雷哲微微一笑，他等待著光明之神的出現。或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報復回去，為上萬年前被光明之神打得滿世界亂竄的自己報仇。
然而，在那守護騎士死亡，教皇重傷的第二天，雷哲就發現自己身體裡多了一個靈魂。
那面容，不是奧格斯格嗎？
不得不說，在那一刻，雷哲是茫然的。
打斷著茫然的是，雷哲發現那人要搶奪著神之軀的身體控制權！
雷哲怒不可遏，最開始他是放任自流的。神之軀又豈容一介凡人驅使？
可，接下來的事出乎雷哲的意料，那人竟然能夠使用神之軀？等到雷哲想要搶奪軀體的時候，卻被拒絕了！
雷哲被壓在意識空間中，看著那凡人的靈魂借用他的身體。對教廷的攻勢變緩又如何？沒有插手那人獵殺其餘主神又如何？主動出手幫那人留下其餘主神又如何？主動受死又如何？
最後，那人還不是選擇自殺？
也是在那人自殺後，奧格斯格消沉下去，就連到手的光明之神神格也沒有在意。也是因為那人的消亡，他才得以反壓制奧格斯格，重新奪取身體。
然後，在那人消極的抵抗下，他毫無壓力地搶奪了主動權。然後，第一個命令便是覆滅教廷。下這個命令的時候，雷哲是笑著的。他心情極其愉悅地想，那人當初主動放棄神格，可能是因為他發現「他」就是奧格斯格，所以才極其乾脆地交出神格。
他恐怕是沒想到他所看重的奧格斯格會一蹶不振吧？
咦？他怎麼又想起他了？
在閒暇時，他
他也去撩撥撩撥意識空間中的奧格斯格。奧格斯格是如何進入他的身體的，他不知道，但這也不是重點。在漫長的神祇生涯中，奧格斯格絕對會是一個合格的樂子。
在無聊的時候，他也會去翻一翻奧格斯格的記憶。
奧格斯格的記憶中滿滿的都是那教皇的身影，認真的教皇、放鬆的教皇、一本正經開著玩笑的教皇、肅殺的教皇……
就是他這個旁觀者，面對這些記憶，都有動心的跡象。
雷哲看看縮在角落中似無所覺的奧格斯格，心想，或許他知道這人為什麼這麼頹廢了。親手殺死自己所愛之人……
呵呵，但這又如何？若是換成他，他必定會上天入地，將那人的靈魂再一次找出來，然後……鎖在身邊，不再；離開自己的眼睛！
他就不相信光明之神是真的消失在這天地間！
咦？怎麼又想到這裡了？這是奇怪……
奧格斯格將頭埋在膝蓋裡，偷偷地接收著雷哲的思想，正好「聽見」最後這句話。
心中一跳，隨即湧起狂喜，說不定……
他還能再見到他的教皇！
心中有了希望，奧格斯格便勉強振作起來。
教皇大人，您等著，我奧格斯格會再找到您的，然後吧……再也不放您離開。請原諒我污穢的心思。
奧格斯格依舊維持著頹廢的心思，卻是慢慢地接觸雷哲的記憶。雷哲能夠翻看奧格斯格的記憶，為什麼他就不能反過來去翻開對方的記憶？
奧格斯格同樣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黑暗之神的神格，但他卻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在雷哲看來，奧格斯格在光明之神死去之後便是廢了，整個人陰暗得比他這個前任黑暗之神還要糟糕。
有時候，雷哲還是嗤笑，一個男人而已，至於如此？
答案是至於！
奧格斯格積蓄了上千年，才算是徹底得到雷哲的記憶，也算是側面得到了黑暗之神的傳承，令奧格斯格不解的是，雷哲拿到了光明之神的神格，為什麼不煉化？
而，還沒有煉化光明之神神格的雷哲名義上的確是□□神，卻是水貨□□神。若是黑暗之神神格和光明之神神格融合了，雷哲不會到現在都奈何不了他……
奧格斯格眼神陰暗，光明之神神格是他留給他的最後一樣禮物呢！
傾盡全力，奧格斯格終於奪得黑暗之神的身軀。奧格斯格毫不留情地將雷哲關在意識深處，本來他是想將雷哲徹底抹殺的，然而冥冥中告訴他，若是還想要見到他的教皇，雷哲就不能死！
如今，奧格斯格一心投入到尋找教皇活動上，根本就沒時間去管他名義上的信徒。
瘟疫開始在魔族中橫行，低級魔族十者去其三，而高級魔族則是十者去其二，魔將以上則是毫無損傷。不知道從哪裡傳出，只要吃了魔將以上的血肉，瘟疫便可以褪去。
本來還悠哉游栽的魔將以上的魔族全部崩緊了神經，因為還真的有魔將死在被人圍攻的路上。而他的血肉被分食之後，也確實是有所好轉。但要徹底痊癒，還需要繼續吃下去……
這種食人的方法渡過了最初，但在後面，魔將級的血肉似乎不夠了……
所有的神祇除黑暗之神雷哲之外，都已隕落。大陸的生靈在被瘟疫逼迫的時候，他們都在向唯一的神祇祈禱。祈禱降下神跡，治癒他們。
奧格斯格俯視人類，冷笑道：「人類就是這麼犯——賤的物種，他們怕是忘記了我是黑暗之神，主毀滅殺伐。治癒新生這東西求的是光明神吧！」
……
「哦，我忘記了，光明神已經被他們逼死了。」
奧格斯格伸出右手，一顆缺了一角的神格出現在手心。奧格斯格左手挑了挑神格，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你恨他們，但我想告訴你，我解了他們生育這一詛咒並不是站在他們和你隊裡，而是……他們一定要在無盡的絕望中煎熬！」
…………
奧格斯格翻遍了整個大陸，都沒能找到那人的靈魂。
奧格斯格強撐著告訴自己，他還在，他一定還在某個角落裡等著他！
最後，快要絕望的奧格斯格在黑暗之神的傳承記憶中找到一個法子——時間逆轉！
奧格斯格看著手心的光明之神神格，輕聲說道：「親愛的教皇大人，請再等我一等。」
緊接著，奧格斯格閉關，融合光明之神神格和黑暗之神神格。
在出關，他已是名副其實的□□神！
確定自己能夠掌控整個世界之後，奧格斯格便開始逆轉時間。
時間倒退五千年，奧格斯格看著熟悉的容顏，心下一喜。可隨機臉色又陰了下來，不，著不是他所熟悉的教皇！
奧格斯格站在時間河邊，再一次快進，然後又後退。
不——
他的教皇呢？
奧格斯格跪在時間河邊，眼光呆滯，就連時間逆轉都找不到他的教皇，那他的小教皇還在嗎？
這時候，雷哲突破奧格斯格給他下的禁制，看見奧格斯格這模樣就笑道：「哈哈哈，你怕是不知道吧！在我強到光明神神格一角的
時候，你的教皇就注定死亡！」
奧格斯格平靜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雷哲依舊笑道：「神格這東西，只能在覺醒之人手上。當初我搶奪了光明之神神格的一角，光明之神與黑暗之神的爭奪就已經定下了。這是在□□之初就已經定下的規則，這世間不過是光明神與黑暗神爭鬥的遊戲場罷了。數萬年前，光明之神逼得我在黑暗大峽谷自爆，他數次進入黑暗大峽谷，不就是為了我的黑暗之神神格嗎？」
「……」
「光明之神和黑暗之神雙方只要有一方得到了另一方的神格，哪怕只是一角，就能夠定下決定了。而你的小教皇怕也是知道這一點，才這麼義無反顧的自殺，將光明之神神格留下。若是你的小教皇不這麼做，呵呵……」下次怕是會更加淒慘。
「……」
「所以，你的小教皇早就消散在這天地間了。再也沒有了！」
奧格斯格依舊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所以，你這是在自我譴責？」
雷哲目瞪口呆，「你是如何得到這結論的？」
奧格斯格說：「我曾經想過，為什麼我們能共用一具軀體，為什麼不能相互廝殺？後來，我發現……」
雷哲反問：「發現什麼？」
奧格斯嘴角扯動，說：「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我們不過是同一個靈魂的不同情緒聚合罷了。」
雷哲：「……」
奧格斯格：「你是黑暗之神的負面情緒的集合體，而我……」
雷哲：「……」
奧格斯格：「而我是黑暗之神的正面情緒的集合體。」
雷哲：「不可能，不可能！我就是黑暗之神，你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不過是巧合。是的，這一切都是巧合！」
奧格斯格面無表情，說：「你這是在自欺欺人，每一個人都有正面情緒和負面情緒，神也不例外。只有……只有，我們兩個融合起來，才是真正的黑暗之神，才是完整的□□神！所以……」
雷哲：「……」
奧格斯格：「我們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