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節綁架的實情 文 / 15端木景晨
第一百零三節綁架的實情
陸冉望著白督軍官邸那纏枝紋大鐵門,扛著荷槍實彈的侍衛,以及清雅氣派的三層歐式主樓,目光輾轉流連,心中生出無限的不甘與澀然。(更新速度最快盡在)女傭進去通報,她才能進這個地方。
而這裡的女主人,卻是個年紀比她小,容貌不及她嫵媚,品味不及她高雅的內地土氣女人。
有了對比,越發內心嫉妒似火燎。
陸冉便感覺上蒼不公:為何給了她這麼完美無瑕的外貌,聰明過人的才智,讓她生在那樣的家庭,學的多才多藝,卻偏偏婚姻總是不盡人意。既然給了她九分,上蒼為何不肯把最後那一分也送她,成全她的十全十美?
難眠之夜,她便覺得,最後那一分,是需要自己去努力的。
可是努力之路,為什麼這般荊棘?
第一次遇著白雲歸,陸冉便覺得,她這般美貌出眾、智力過人的女子,應該配他那樣的英雄男兒:英俊,高大魁梧,又不失風度,手握重權。不管走到哪裡,四周都有女人愛慕的眼神,男人討好或崇敬的目光。
只有這樣不凡的男人,才配得上陸冉。
她努力了,那次舞會她獲得同他跳舞的機會。被他寬大手掌握住的纖柔巧手炙熱,心砰砰直跳,似快要融化在他的臂彎裡。若不是雲媛那不顧場面的橫眉冷拋,她便在那晚被父親派去伺候白雲歸了。
那個晚上,陸冉覺得自己燥熱難安,翻轉不成眠。十九歲的她,家裡的老媽子早就教過那些男女之間的事情。身子已經成熟得像枝頭含水的蜜桃,美好滋味只待男子採擷。
掌心一直留著白雲歸的味道,清冽,冷傲。
而後,終於挨到雲媛死了,白雲歸枕邊空空。
可是他身邊,簡直是銅牆鐵壁,哪怕陸冉百般討好白雲靈。甚至成了官邸常客,想要見白雲歸一面,亦是極難的,更不要說施展自己的百般嬌媚了。
父親罵她沒用,那段日子想要將她送給東帆省的辛督軍。父親是東帆省省長。管東帆省政治,東帆督軍管軍務,他們同屬白雲歸管轄,應該是同僚。可是槍桿子強悍,父親很是巴結那辛督軍。
陸冉不喜那東帆的辛督軍:四十多歲的大胖子,矮矮的,滿面油光,瞧著都令人作嘔。
沒等父親開口去送。北方內閣倒台,曹督軍的人被趕跑了,父親的政敵也下野了。東帆省的實權落在白雲歸手裡。父親大大鬆了一口氣,便將她留了下來,以備更大的用處。
陸冉亦鬆了口氣。
白雲歸的身邊,她仍是擠不進去。
她甚至知道,白雲歸從未同他的小妻子同床,亦從不去姨太太那裡。簡直是個冷血的男人,他的枕邊依舊空空。即使這樣,她亦擠不進去。
可越是這樣,陸冉越是想要得到他的寵愛。當時他寵雲媛的時候,簡直是無所不至的包容。
那個男人,對女人很是極端,不喜歡就不愛搭理。喜歡便是全心托付,不看旁的女人一眼。
這會讓女人很是滿足。
他若是喜歡我……陸冉經常這樣美美的想,他若是喜歡她,她便可以為父親謀取高官厚祿,在姐妹們面前揚眉吐氣。甚至在太太面前,亦能站直腰身說話。再也不用擔心前途未卜。
她以為,日子還長,要細水長流。
父親卻聽聞,白雲歸準備換掉他!
父親慌了,大罵白雲歸不厚道,又罵身邊的下屬無能,不能為他的政績給出更好的建議,甚至罵陸冉是廢物,這麼久都不能爬上白雲歸的床。
太太就在一旁說:「急有什麼用,趕緊想法子。白雲歸那裡,不管三十六計,都施展不開,你就不能從他重用的下屬身上動腦子?」
父親很是高興,急忙去打聽,才知道白雲歸的幕僚裡面,最信任兩個人,一個叫程東陽,一個叫蘇永。()
太太又說:「既然是這樣,你還愣著做什麼?當初我讓你娶那麼多姨太太,讓你用我的陪嫁給姨太太們添首飾,不就是想那些姨太太替你生下女兒,將來打點官場?如今,青青十八了,菲爾也十八了,花結十七,夢雪十六,全部送出去,留著這些吃白食的做什麼?至於冉冉那賤人,她勾引白雲歸不成,早已名聲在外,送了辛督軍身邊的一個幕僚,以後你們在東帆做官,少不得要辛督軍那裡有人能傳話……」
這些話,居然是當著好幾個伺候的女傭面前說的。
一席話不過半個小時就在家裡傳開了。
陸冉當時聽了,氣得眼淚簌簌直落。
她的身價,已經降到了那種程度,居然連辛督軍那個死胖子都配不上,要送給他身邊的幕僚。
菲爾等人那幾日經常去買衣裳,添首飾,父親大概快要行動了。
陸冉便急迫起來。
她等不起了,她再也等不起了。
既然白雲歸不成,那白家的五少爺,她倒是可以輕而易舉拿下。雖不及在白雲歸身邊尊貴,可是那五少爺念的是新時代的書,聽白雲靈說,他不肯納姨太太。還聽白雲靈開玩笑說她五哥喝醉酒唱歌。
陸冉便開始留心了。
做不成白雲歸的姨太太,做他的弟妹,也不失一條捷徑。
只要白雲展一直在白雲歸身邊,陸家人就不敢小瞧陸冉;等自己嫁了白雲展,那個風流大少,還不是她手裡的麵團?想怎樣揉捏他,便怎樣揉捏他,對付男人,陸冉自認為手段百般的。
她身上有些積蓄,趁機收買了兩個人,讓他們成天盯著白雲展,只要看到他去酒肆。就回來告訴自己。
終於幾天後,機會便來了。
她把白雲展騙到家裡,便在客廳裡褪光了彼此的衣裳,甚至藏了包獸血在身上。
兩人衣裳不整,棕色沙發上一灘暗紅的血,看著有點假,沒有別的東西,白雲展居然沒有懷疑什麼。
這樣的傻東西實在好騙。讓陸冉沒有一點成就感。
她以為,第二天白雲展就會上門求親的。
可是等了五天,居然不見了蹤影。太太氣得扇了她兩個耳光,大罵她廢物:「在家裡做了那麼荒唐的事情,我也由著你。你居然連那個小屁孩都搞不定!冉冉,是不是我對你太仁慈,你把我和你父親當成猴兒耍……」
陸冉只得再次去利用白雲靈。
白雲靈的傻氣,加上那個土氣的內地夫人對白雲靈百般討好,自然會幫著一起勸白雲歸,逼白雲展娶她。
不成想,得到白雲歸的回答卻是:白家沒有**進門的媳婦,只能是做白雲展的姨太太。
弟弟的姨太太。就是小妾,根本不是家人。
她連在白雲歸面前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哪裡還談什麼幫襯父親?
陸冉腦袋嗡的一聲,渾渾噩噩從官邸走出來。回到陸家花園附近,卻遇到了上次收買的那個線人,他喜滋滋來報:「小姐,您上次讓看著的那個少爺,又出來了。這次他一個人……」
一個人……
白雲展被白雲靈責罵時跑了出去,所以一個人。
陸冉當時靈機一動,給了那人賞錢,讓他繼續盯著,立馬回家,把自己藏在床下地板的積蓄全部拿出來,去找了湖南幫的趙四爺。
她只說讓趙四爺綁架一個人。
趙四爺摟住她又摸又親。陸冉想。反正白雲歸那裡已經沒戲了,白雲展那裡亦是絕路,如果身子能給自己一點生機,給了這趙四爺又何妨?反正被白雲展「要」了,她還不用再愁下次跟白雲展那個的時候。如何解釋……
說他醉酒後沒有用力,所以那層膜沒有破?
還是破了比較穩妥,就順從了趙四爺。
事後,趙四爺非常精明問她,到底綁架什麼人,不說清楚,定是不做的。
陸冉氣得咬牙切齒,他的手還摸著她的**,剛剛要過她的處子身,拿了她全部的積蓄,現在說不說實話不辦事。
她到底年輕,不懂社會這些地痞無賴的油滑,只得說了。社會混混可不是她平時結交的那些少爺小姐,他們行事,超出了陸冉的認知範圍。她自認為的聰明,只是對上等有身份顧著體面的人聰明;碰到這些下流無賴的,她便扛不住了。
不成想趙四爺一口氣應承下來,說白雲歸那廝,斷了他們那麼多財路,不敲他一筆,難出心頭惡氣。
陸冉大喜。
趙四爺卻開心極了。
睡了那麼美的妞兒,拿了一大筆錢,立馬叫人去辦事。如果事情成功了,贖金陸冉一分都別想,她要是敢撒潑,他就敢把自己睡過她說出去;要是事情敗露了,手裡還留了陸冉的抹胸和包著錢的手帕,全部推到她頭上,自己摘得乾淨。
就說自己根本不知道是督軍的弟弟,只是陸小姐給錢又給人,自己一時糊塗,鬼迷心竅。白督軍最注重大局,不會跟他們這些地痞一般見識。
這些,陸冉哪裡知道?
她正為自己計謀得逞而高興。
她不想要白府的錢,只是想從白雲靈口中知道,白雲展被綁架了。那麼她就立刻施展手段,去千里尋夫。
人是她救回來的,白雲展又要了她的處子之身,還特白夫人省了十萬塊錢,她簡直就是白家的恩人。
白家五少奶奶如果不是她陸冉,白雲展和白家會被世人唾棄的!
一切如常完美。
直到此刻,陸冉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女傭出來,說夫人請陸小姐進去。副官給陸冉開門。
陸冉臉上抹了粉,顯得蒼白無力,眼睛裡卻暗藏一抹明艷:這個世界,只要你肯努力,總能得償所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