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九節初戀已成蒼白(單張加更求粉紅) 文 / 15端木景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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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歸推開門,看到屋子裡二姝,眼前艷光驟盛。慕容畫樓與雲媛打扮各具特色,不分伯仲;雲媛姿容出眾,臉頰精緻完美無瑕,素淡妝容透出震懾心魄的嫵媚,盈眸微動盡銷魂;而慕容畫樓勝在氣質,閒閒立著,便如一株繁盛的白海棠,美而不妖,高雅慵懶。
都是出眾女子。
卻又有些異樣。
白雲歸分不出到底覺得哪裡不同。
他熟練而親暱沖畫樓頷首,然後對雲媛道:「讓雲處長久等了……」
來了家人和客人,自然先招呼客人,免得讓人覺得冷遇。所以他先跟雲媛打招呼,熟練讓畫樓等會再說。
雲媛眸子盈動,淡淡笑了:「督軍軍務繁忙,能抽空見我,已是榮幸。」
心中卻有澀然泅開,什麼時候,他身邊站著別人,比她還要親暱的別人?什麼時候,他們之間要這般客氣疏遠?
從前,他們是相依相偎最親密無間的……
男人的心,果真善變!
卻又心底自嘲微笑,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他身邊的女子,不是平庸之輩,他變了心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一番心底低語,面上毫無表露。
白雲歸正要說話,卻被慕容畫樓打斷:「督軍,您和雲處長要談公務,只怕三言兩語說不完,我就一點小事。我著急回去……」
他回眸望了她。
畫樓已輕盈笑了:「您寫份手諭給我,警備廳的軍警我最近要用……」然後又想起自己尚未跟他說過章子莫所求之事。此刻雲媛在場,又不適合說,便調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回去再詳談。
她眨眼的模樣靈動又可愛,柔膩叫人心頭發酥。
雲媛瞧著慕容畫樓公開沖白雲歸使小動作,心底突然像是被什麼撞了下。悶悶的疼。
而白雲歸眉梢已有了笑:「讓周副官去給你寫……」
雲媛再也掩飾不住驚愕。怕自己失態,迭迭垂眸。
那邊,慕容畫樓已淡淡說了句多謝督軍。跟著周副官出去了。從始至終,畫樓都沒有正眼瞧過雲媛。沒有同她寒暄一句。好似雲媛不是客人,而是這屋裡伺候的丫鬟,她這個夫人不屑於放在眼裡。應酬丈夫現任的姨太太,畫樓會很寬和;對面丈夫已死的姨太太,難不成她還要熱絡去親近?
會自降身份的。
雲媛亦感覺到畫樓刻意的忽視,心中堵得慌。從一開始做姨太太,她就想過將來遇到夫人時。被人冷眼相對,應該如何。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覺得自己會生不如死的,雲媛是個極度自傲的人。
自傲過度的人,往往是極度自卑的。
可直到她「死」,都沒有夫人為難她。
今日受到的忽視,明明是高貴夫人對一個沒有地位陌生女人的冷視,為何她還是想起妻妾之殊?
這種尷尬,很快就被驚愕替代。
她所吃驚的,是慕容畫樓居然要求白雲歸。軍警任她調用。她只是白雲歸的夫人,怎能涉足政治勢力?副官任她調用說得過去,可軍警屬於俞州政府的,不是白雲歸的私產。
這個要求就讓雲媛吃驚不小。這慕容畫樓好大膽。
可最終令愕然到差點失態的,卻是白雲歸含著笑,一口應承下來!
直到慕容畫樓離開,屋子裡只剩下白雲歸與雲媛時,白雲歸才恍然想起,剛剛進屋時心頭的那點異樣來。
這是慕容畫樓與雲媛第二次盛裝時同處一室。第一次是在伯特倫號的餐廳。那時的慕容畫樓很不起眼,怯懦青澀,像個小女娃娃,不會讓男人有半分興趣;再瞧她,已經氣質卓爾不凡的翩翩佳人了!
才半年的功夫,她破繭而出,由毛毛蟲變成了輕盈嬌俏的蝴蝶……
斂了心緒,便開始同雲媛寒暄。
雲媛亦收起驚愕與心底那些澀意,把上次沒有說完的話,詳細說了一遍。
白雲歸靜靜聽著,臉上沒有半分表示。
雲媛等了半天,白雲歸依舊沒有什麼表示,便問道:「難得陸軍總司令這個官職,白督軍不滿意?」
白雲歸眼眸微動,聲音平淡:「很不錯……雲媛,為何是你來?」
一句雲媛,讓她的心有種酥麻的喜悅與抽搐的疼痛。
有什麼可喜?不說他如今這般冷淡相對,就算是從前的炙熱,就算是以往的纏綿,她能回頭嗎?反覆無常的人最可恨,雲媛是有骨氣的,她既然做了選擇,便沒有想過再次回頭。倘若再回頭,她會瞧不起自己,亦會被他瞧不起的。
又有什麼可痛?最痛的那些日日夜夜,不是都熬過去了嗎?
她頓了頓,才將心緒收斂,正要回答,卻聽到白雲歸道:「因為你曾經是我的女人,所以你來做說客,我應該給幾分面子?」
莫大的羞辱將雲媛籠罩,她的臉唰地紫紅,明亮嫵媚的眸子,有了驕縱的盛怒,一如往常。
白雲歸微愣。
從前她總是這般勃然大怒……
她是個很多疑又小氣的人,聽不得一句重話,他哪裡讓她不滿意,瞬間就會發作。
從前,他便是愛她的不同尋常。
從前,他覺得溫順的女子很乏味。
可是這個瞬間,他想起了慕容畫樓。剛剛他坦白的問,是不是因為跟過他,所以藉著這個來說情。倘若是以前,只怕不會。與慕容畫樓的相處,從來不用遮遮掩掩,亦不用小心試探,彼此光明正大說出來……這段日子,他已經習慣了坦白。
這般,會很輕鬆。
他亦想起惹怒畫樓時,她隱忍含笑。眸子幽靜的模樣,似乎更加令人心頭酥軟。
再瞧眼前極力隱去怒火的雲媛,白雲歸有些悵然。
很多時候覺得非常好的東西。只是因為沒有了對比。白雲歸向來不喜歡身邊蜂吟蝶舞,所以一直都只有雲媛。因為沒有比較,總覺得雲媛是最特別的。最適合他的。等他往前邁了一步,再回首時。發覺她的特殊,太過了。
她太過於敏感,她太過於逞強,她也太容易動怒。
適當的時候多一份寬容,反而更加可愛。
就像慕容畫樓那般。
白雲歸眸子裡有些黯,道:「抱歉,我說重了!」
雲媛心頭一涼。那些怒火倏然散去。她愕然望著白雲歸:居然就這般輕易認錯?
從前他們就大吵一架,甚至纏綿一番,他才會被迫說句抱歉。
他變了……
「雲媛,我們今天不談公務,說些私事吧?」白雲歸已經抽出雪茄,點燃,又道,「你知道嗎,自從你出現後,我一直在想你……」
雲媛臉上又有不自然。
白雲歸知道她又誤會了。他說的想,不是思念,而是思量。
「我一直在想你這個人……」他解釋道,「你的身世。你的遭遇,你的脾氣,你的倔強……你生得美,出身卻不好,歷經磨難卻淪落風塵,最後是你們處長看中了你,將你收在麾下,訓練你。遇上我,也陪著我大起大落過。你為我生子,為我退出的時候,正是我事業最低谷的事情;等我的勢力慢慢強大起來,你又開始尋找曾經的組織,是不是這樣?」
往事早已塵封,雲媛不願意去開啟,她道:「都過去了……白督軍覺得條件尚可,那您考慮的是什麼,能不能跟我說說?只要我們能做到……」
白雲歸卻搖搖頭,繼續剛剛的話題:「我曾經非常愛你,雲媛!一個女人肯為我放棄錦衣玉食,肯陪我同患難,肯冒死上戰場去尋找我,這一切太難得,它足夠讓我忽視你的一切缺點……可是等我富貴了,你卻要拋棄我……我一度非常不解。如今,我似乎明白了……」
雲媛遽然抬眸,濃艷眸光已有霧氣,她聲音陰冷下來:「你明白了?」
白雲歸依舊淡淡抽煙,輕煙攏眉梢,眼神飄渺而悠遠:「因為你太好強!我落魄了,你倔強守候,不肯承認自己選擇錯了,跟錯了人;等我發達了,你卻覺得對比我的成功,你自己是個失敗者,沒有了事業,只有我!你不甘心,於是重新尋求接納,展示自己的本事。雲媛,你太好強,好強到連男人的成功都嫉妒!」
「你心中,裝了是家國嗎?你心中,為了朋友為了親人捨生取義嗎?你心中,你離開到底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本事,還是真的憂國憂民?」白雲歸已經起身,聲音裡有些慵懶與寂寥。
見識了慕容畫樓對江浙假鈔時的清醒,為李方景奔走的睿智,為慕容半岑流露出的凶狠,和她平常時的嫻熟貞靜,白雲歸突然就看清楚了很多事。
他一直以為雲媛那叫大義。
瞭解慕容畫樓,才知道雲媛不過是藉著大義的幌子,爭強好勝。
「你好強,你逞強,因為你一直很自卑……一向很強的人,從不逞強!」白雲歸聲音平和又篤定,唇角卻挑了笑。
這是慕容畫樓說過的話,真正強大的人,從不逞強!她就是強大到連白雲歸都會顧忌的,可她一向溫婉寧靜……
「回去吧,如今南北和談正式開始了。你的行為,就是破壞和談,將來一頂大帽子壓下來,你的前途就毀了。你被人擺了一道,尚不自知!想要真的強大起來,逞能無用,看瞭解政治和人心,才是關鍵!」白雲歸向外走去,目光不曾停留在呆若木雞的雲媛身上。
門吱呀一聲打開,又匡噹一聲關上。
屋子裡,只有雲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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