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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四節訴幽懷 文 / 15端木景晨

    第一百七十四節訴幽懷

    畫樓捧著咖啡杯,粉潤指尖輕敲描金邊沿。李方景回眸,她表情無辜望著他;又回眸,依舊是那副期待模樣;再回眸,她神態不變,眼波清湛。

    他忍不住了,笑道:「好吧我怕你了,附耳過來。」

    畫樓還是不動。

    李方景只得笑,舉手投降了。

    晚上他和唐婉兒去官邸,白雲靈欣喜不已,其他人也歡迎,氣氛前所未有的歡愉。

    唐婉兒受刑重病那段日子,白雲靈時常去照顧她,她對白雲靈也格外親切,含笑跟她說:「你在俞州也沒事,隨我去香港可好?香港跟俞州可不一樣,你去了肯定捨不得回來……薇兒也去。」

    李方景便拆台:「你前幾日還抱怨香港又悶又熱,說唯有俞州的天氣最好?」

    「趕上天氣不好,俞州也悶熱!」唐婉兒衝他努嘴,又挑眉促狹笑道,「六少是不是怕我們去買東西,花了你的錢?」

    李方景佯怒用勺子要打她:「我幾時短過你的錢用?」

    惹得眾人皆笑起來。

    白雲靈也笑:「多謝你的好意。過段日子吧,最近真是哪裡都熱,等到冬天,去香港避寒。聽說香港的百貨公司很多,皮草是直接從東北運過來的嗎?」

    「這主意不錯!」盧薇兒笑道,「那且等冬天,我們香港玩。我也想買些皮草坎肩,還聽說香港的珠寶首飾最好……」

    「看到沒有,沒一個省油的燈!」畫樓在一旁指著她們對李方景道,「六少又要破財。」

    「我們六少最大的愛好,替佳人付賬。夫人,您也去吧?」唐婉兒搶先笑道。

    畫樓只得含混應著。說到時再看。

    白雲靈便想起來,對唐婉兒道:「要不是南方水患,我大哥和大嫂便舉辦了婚禮。從前他們結婚。大哥沒有回去,想著重新辦一次。大哥這一走,婚禮要推到九月後。秋高氣爽的。六哥和婉兒一定要來。」

    唐婉兒忙恭喜畫樓,還說一定會抽空來。讓畫樓記得通知她。

    李方景只是淡淡說了句恭喜,手中水晶高腳杯裡裡的葡萄酒色澤晶瑩透亮,映得他眸子亦粲然生輝。只是流轉的明媚眼芒微黯,唇角笑得弧度微微鬆弛。

    「如果生意忙就算了,又不是大事,就是補辦婚禮。」畫樓笑道。

    唐婉兒看了看李方景,也沒有多說什麼。

    吃了飯從官邸回去。李方景靜坐在車裡沉默不語。

    唐婉兒瞧著他心事重重,暗暗歎氣。

    半晌,她低聲道:「六少,其實這是好事。你心裡不也盼她過得如意?我聽靈兒和薇兒的口風,督軍如今對夫人極好,兩人情濃恩愛。要不然,督軍也不會想著補辦婚禮。六少,你聽我一句,別為難自己,丟開吧!」

    幽暗車廂裡。看不清彼此表情,李方景半天才呵呵淡笑:「傻丫頭,你未經情事,不知這世間最是相思不由人。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有個人打開了你的心扉,哪怕明知前路是刀山火海,心也會如影隨形,我又能如何?」

    唐婉兒一時間默不作聲。

    車廂裡有絲絲縷縷黯然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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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樓尋了一對翠色珠寶手鐲,用絨面匣子裝著。翠色近乎透明的鐲子不帶任何飾紋,簡單純粹,最原始灼目的美,襯在黑色絲絨匣裡,似碧綠的清泉在流淌,十分誘人。

    她敲開盧薇兒的房門。

    盧薇兒一瞧這鐲子,幽藍色眼波盈動,驚喜問道:「送我?」

    「嗯,瞧著不配我,跟你的氣質卻很相襯,就想著拿來給你。~」畫樓輕笑。

    盧薇兒歡喜戴在腕上,皓雪纖腕似被翠波縈繞,碧色沁心動人。

    的確很配她。

    「那我收下了,下次看到好的再買來還給你。」盧薇兒高高興興接了,不忍摘下來,愛不釋手。

    畫樓在一旁瞧著,她正是興頭,便開口道:「薇兒,我今日遇到了望書……」

    盧薇兒臉色微沉,把那鐲子不聲不響褪下來重新擺放會黑絲絨匣子裡,眼眸微惱:「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算了東西我不要。」

    畫樓只是笑,把匣子推過去:「你不想他跟我說了什麼?」

    「你也信他說的?」盧薇兒豁然站起身,眸子裡盈盈有了淚光。

    畫樓依舊坐著不動,笑容漸深:「我當然不信,所以親口問問你。,你不想告訴我?不想就算了。」她說罷,徐徐起身要走。

    快到門口的時候,盧薇兒才出聲:「是不是我說了你就信?」

    「我若是不信你,跑來問什麼?你當我這般,問了去作茶前飯後的談資?」畫樓轉身回來坐下,真誠望著她。

    沉吟半晌,盧薇兒才緩慢說道:「我在德國的時候,有個追求我。他長得不算頂好看,但是為人老實真誠,學問很好,好幾次我就是被他那笨拙的模樣逗樂。在一起半年,他突然和另外一個華人留學生談起戀愛。我氣不過,就質問他,他罵我不要臉,說我上過古德諾教授的床,這是人盡皆知的。古德諾教授是鰥夫,為人卻很正派,我不知道這些傳言從何而來,只是心裡痛得慌。一個月後畢業就回國,這件事我也丟開,只當自己瞎了眼。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他,只是覺得他比旁人都實在,讓我感動而已,也不算難過。」

    「前不久,賀望書的大哥和四哥來俞州辦事,他帶著我去見了他們。他四哥當時就問我是不是曾經留學德國,我實話說了,他說他也是從德國回來。晚上的時候,賀望書就跑來問我,『你當時跟那個古德諾教授。是怎麼回事?』我一口氣湧上來,心裡絞痛,委屈極了。大聲吼他,問他是什麼意思。他竟然說,他四哥的室友就是我的前男友。他四哥證據確鑿說我有未婚夫,還跟旁的男人談戀愛。又上教授的床。」

    盧薇兒神色微黯。

    畫樓歎氣:「他親都那樣說了,他自然是半信半疑。你好好解釋給他聽不就行了?使性子鬧脾氣都是小孩子的把戲……」

    盧薇兒遽然抬眸,眼眸又晶瑩水光:「那個男人,他將要跟我過一生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中都沒有底的話,談什麼婚姻和未來!他居然一本正經跑來問!我就說。是的,我跟那個男人談過朋友,跟古德諾教授好過。他卻又抱著我說他不信,問我是不是騙他,我更是氣死了,不信他跑來問什麼?」

    「後來呢?」畫樓想起她那日的失魂落魄,又想起賀望書在百花展說什麼柳燁「雖然念新學,依舊有著老式的忠誠矜持」,原來是說給盧薇兒聽。

    「後來他又找我道歉,說他唐突。不該懷疑我!」盧薇兒悵然道,「我沒有理他,他就纏著我。再後來我發了場脾氣,想想也就算了。畢竟那些謠言傳到他耳朵裡,哪有男人這般大度?他至少是在乎我的。沒過兩天,他又話裡帶話打聽我和古德諾教授的事情。我就說,『睡過,你還要我嗎?在德國這種事情很自由的,談戀愛睡覺再正常不過,你在美國沒有和女人睡過?』這才徹底鬧翻了。」

    畫樓半晌不語。

    倘若她遇到這種事,只怕也會做出盧薇兒同樣的抉擇。

    那段往事根本解釋不清的,除非自己還是完璧。難不成要向一個懷疑自己品行的男人證明自己的貞操?

    那也太委曲求全。

    年輕的男人往往少了一份沉穩和氣量。倘若是白雲歸,他要是覺得這份感情還有必要維持下去,他是不會開口去問這件事。過往總有糊塗犯錯的時候,誰不曾犯傻?

    「其實我沒有遇到望書,也不知道這件事。」畫樓老實說道,「可是我不想你把這件事憋在心裡。你上次瞧著賀望書冷笑的樣子,叫人心疼。」

    盧薇兒錯愕,又有些惱怒。

    畫樓拉了她的手:「你不是個完美的女人,你有你的小脾氣和任性,賀望書也不是完美的男人。我們都不完美,都不是聖人,總是說錯話做錯事的時候。我不是要評說你們的是非,只是想讓你知道,在俞州我們就是你的家人。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你受了委屈,我們會替你討回公道。所以你下次遇到難過的事,可以跟我說,或者跟靈兒說,憋在心中傷的可是自己。」

    盧薇兒微怔,眼眸中有稀薄霧氣。她撇過頭去,半晌不語。

    「督軍說,一生很長,任何人都會走錯路遇錯人,當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可是勇敢面對這些傷痕,它就會慢慢變成淺淺傷疤。」畫樓柔婉道,「薇兒,我從霖城回來就想告訴你這些話的。因為你看上去很難過,卻要強撐著。女孩子嘛,有人依靠的時候那麼堅強做什麼?」

    一句話說的盧薇兒眼睛發澀,最終忍不住,撲在畫樓懷裡哭了起來。

    淚濕了畫樓肩頭衣裳。

    半晌,她才哽咽:「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從前出去逛街看電影,我覺得日子好舒服;可是跟他鬧翻了,我就覺得什麼都變得無聊。我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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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話說白督軍三月不知肉滋味,一見畫樓就眼放綠光,晚飯亦不曾用,只抱著畫樓磨蹭。畫樓無奈:「督軍,再不下去,他們要笑的……」白雲歸含著畫樓的耳垂頭也不抬,呢喃道:「那群姑涼說,只要我賣身,就有粉紅……」畫樓最聽不得粉紅二字,頓時筋骨微酥,嬌|吟漣漣。床幔搖曳,滿屋春光旖旎。(畫外音:眾位親,本督軍都賣身了撒,封鎖碼頭和鐵路,要通行的粉紅票留下!圍觀有風險的親,吃肉要主動交粉紅票的親,本督軍都萌成了親,遍地打滾求粉紅~~~敬告15童鞋,本督軍求到了粉紅,你虐偶的時候要親媽喲要溫油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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