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八節我不會背叛 文 / 15端木景晨
第一百七十八節我不會背叛
章子莫看到報紙上的新聞,一時間手足冰涼。()
好慘!貝霞路七十八好張公館的三少爺張恪,死相極慘。他耳邊依稀迴盪畫樓的柔婉聲音:你不要亂來,那個張公館的人,對我很重要。
他神色匆忙回了自己的房間,連落夕喊他都沒有聽見。
落夕在身後呢喃:「怎麼了,撞鬼啦?」
想著,便躡手躡腳跟去他的房間外。片刻,便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再過了幾分鐘,能聞到燒紙的焦味。
季落夕敲門:「小六子!」
裡面一陣慌亂,半天才開門。
房間裡煙氣更濃,地上有紙片焚燒的余灰,章子莫神色緊張,拳頭若是不攥著,手就在發抖。
他燒掉的紙片不大,好似是一封信。
「你燒了什麼?」落夕質問道。
「沒,沒什麼……」章子莫結巴。
一聽便是有事不願意告訴她,季落夕大怒,冷笑道:「好啊小六子,你有本事了!愛說不說!」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走到抄手遊廊那邊,卻不見身後的人追過來。要是往常,章子莫生怕她受丁點委屈的。
季落夕氣得銀牙碎咬,轉身把這件事告訴了季龍頭。
季龍頭聽了哈哈大笑:「傻丫頭,男人有時候瞞著你,那是他在乎你。既然都燒了,就是說,他不想你知道。你啊,要學會體諒男人的心思。這樣小孩子脾氣可不行啊!」
季落夕覺得父親不幫她,反而幫著章子莫,氣鼓鼓走了。
「去查查,小六子最近在做什麼。」季落夕剛剛轉身,季凌龍陰沉著臉,對身邊人道。
那人去查,第二天告訴季凌龍:「上次搶貨,小六子挨了一刀。他第一次挨刀,身體抗不過,差點廢了。借了程麻子些錢去醫院,愣是沒吭聲。程麻子昨天托人給小六子帶信,讓他還錢……」
季凌龍大舒口氣,朗聲笑了起來:「這個章六!挨刀不吭聲,缺錢也不吭聲。忒實在!你去,去賬房支一千塊給他使,順便幫他還了程麻子的錢。告訴他。下次缺錢跟我說,我女婿出去借錢,不是打我的臉?」
那人忙道是。
見了章子莫,把跟季凌龍說的話都說了一遍。又拿出一千塊給他:「姑爺,下次缺錢要吭聲。龍頭說他女婿出去借錢,寒磣的是他!」
季凌龍第一次跟手下人說章子莫是他女婿,那人也第一次叫章子莫姑爺,愣是讓章子莫紅透了臉。
他從一千塊裡抽出一百塊,剩下的原封不動,推給那人:「三哥,這些您拿著……」
「姑爺,您這是做什麼?」那人笑容越發深邃,「老三幫您做點事,還用您給錢?您這是看不起老三!」
「三哥。別這樣說。讓您幫著跑腿,還要幫著我圓謊,小六子心裡過意不去。這點小錢您拿著買煙吃。小六子再人模狗樣,永遠都是小六子!三哥教我做人做事。在三哥面前逞能,我章六還算人?」情真意切,章子莫聲音極其真誠。
那人點點頭。
章子莫便將那九百塊錢塞到他的衣袋裡,說了很多感激的話,才送他離開。
章子莫缺錢,也愛錢。可是錢如果能買通龍頭身邊最器重的人之一,便有了價值,他一點都不心疼。
昨日他燒的,是慕容畫樓曾經給他的那張紙。
那張紙上,有出現在張恪屍體上一模一樣的圖案。
想了想,章子莫拿出剛剛得到的一百塊,又翻出自己的積蓄,湊了五百塊錢,找到了幫裡一個叫大鼻子老王的人。
「夏治平和陳才這兩天之內能不能消失乾淨?」章子莫問道。
大鼻子老王甩了甩這些嶄新的粉色票子,笑容很詭譎:「小六子,要是別人,兩百塊我都干。可你是龍頭未來的女婿啊,不宰你白不宰,收你四百。」說罷,把多餘的一張退出來。
說得這樣明白清楚。
章子莫有些煩躁:「這一百也讓你宰。讓他們兩個消失,永遠,要快!」
「行!看在你挨宰不吭聲的份上,我手腳會特別乾淨,你放心。」大鼻子老王把那一百又收了回去。
晚上就得到大鼻子老王的信,說事情辦妥了。
可是章子莫卻沒有半分鬆弛。
他一直在關注案情的進展,聽說軍法處的阮處長在查。
他想,可能這幾天,慕容畫樓應該找他了。她會不會也相信,只有死人才不會走漏風聲?
那個張恪死相那樣恐怖,簡直非人所為。那麼慕容畫樓想要章子莫閉嘴,不也是隨手的事?
他反反覆覆,腦海裡全部都是報紙上張恪的那張照片。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不想死,塵世這般美好,他還不滿十八歲,他不要死!
他處置了另外兩個知情人,就是想讓慕容畫樓知道他的忠心。可是她到底相信不相信?
那個笑容溫軟的女子,她到底是什麼人?
直到五天後,章子莫還是活得好好的,他身邊連個可疑的人都沒有。慕容畫樓似乎不想對付他。
思前想後,章子莫決定,要破釜沉舟,這樣整日提心吊膽太難受,要死也要痛快的死。他要主動去找慕容畫樓!
如何死,何時死,他想自己選擇。
但願她肯再給他一次機會。
管家說,章子莫來訪的時候,畫樓笑了笑。她大約明白章子莫的來意,便請了他去會客廳。
「姐姐,我用五百塊買了那次去扮鬼的兩個手下的命!」他沒有繞彎,開門見山跟畫樓說道,「那件事除了我。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畫樓輕笑。
「我想活著,姐姐!」他聲音有些淒涼,「我知道,姐姐智慧和本事都非凡人能及,我不會傻傻以為告訴督軍就能換取更好的未來!姐姐,我會忠心的,您給我一個機會。」
原本畫樓臉上的笑淡然和煦。
可是瞧著他眼睛裡的哀求,好似垂死的人拚命掙扎、渴望生機,讓畫樓的笑再也撐不住。她手上的人命不計其數,早已麻木。卻記得好多次看過這種悲切哀求的眼神。
這是絕望時一個人對生命最後的渴求。
她自己也有過,好幾次差點喪命,也有過這等強烈的求生**。
「小六子,過來!」她聲音軟軟的,有些低。
章子莫身子微僵。走到她身邊。
畫樓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讓他坐下,然後攬過他的頭。抱在懷裡。
章子莫一動不敢動。
「小六子,我曾經也像你這樣,哀求別人給我活下去的機會。」畫樓眼眸裡濕意,「所以我知道。你會忠心的!小六子,我從來不擔心你會說出去。更加不擔心你會告訴督軍。」
章子莫依舊不敢動,後背僵直。
她輕輕放開了他,望著他那絕望又掙扎的眼眸,笑容溫軟:「如果我擔心你背叛,七月十五晚上死的除了那個人,還有你!我不會把你留到今天的。小六子,你不放心那兩個人,是不是第一時間把他們倆處理了?」
章子莫仔細思量這話,半晌,心頭波濤洶湧。靜靜垂下腦袋。
是的,她是真的不想殺他,否則不會這樣拖著。
畫樓也不急。閒閒依靠沙發。
「為什麼?」章子莫眼眸終於湧出淚光,剛剛那般絕望。他都不曾落淚,此刻卻禁不住,「我只是個小混子,俞州大街上到處都是我這樣的人。你為什麼救我,為什麼教我做人做事,為什麼願意相信我?」
畫樓綿軟手掌揩去他臉頰的淚,忍不住笑起來:「你不是說,姐姐非凡人?因為我知道,你將來也是個非常人!我相信你跟所有人都不同,你會是個叱吒一方的人物!哪怕你現在,還是個小混子!」
豆大的淚珠又從他眼眶滾落,滴在畫樓的手背,有些燙人。
「其實你心裡,一直在揣測我對你好的用意,是不是?你以為,你有我可以利用的地方,所以我把你當成一顆棋子在培養,對吧?」畫樓笑著,眸子有幾分心疼,這個精明世故的孩子,永遠都不會相信天上掉餡餅。
原來她對他好,一直讓他不安!
章子莫怔怔點頭,那烏黑的眼睛望著她。
畫樓微歎,幫他拭淚:「傻瓜,我說過,你像我弟弟嘛。我說像,又不是說長得像,我是覺得,你的性格跟我很像,你又比我小。一個人自己相似的人,不應該是弟弟嗎?」
章子莫愣住,突然將畫樓抱住。
他很瘦,懷抱有些隔人。
「姐姐,我不會讓你失望,我永遠不會背叛你!」他聲音堅毅如鐵。
畫樓輕輕拍了他的後背,像母親哄著孩子一樣。
章子莫來官邸的時候,心中陰霾籠罩;離開的時候,卻是萬里驕陽,他長長舒了一口氣,長久壓在心中的那些不安與試探,終於消失殆盡。
送走章子莫,畫樓換了件衣裳。她的旗袍被章子莫哭濕了一片。她真的不知道,章子莫心中把她想得這樣恐怖。
最近幾日他一定是寢食難安,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
換好衣裳,重新梳了頭下樓,管家又說有客來訪。
是程東陽和軍法處的處長阮立。
他們是來跟畫樓匯報案情的。
畫樓忍不住冷笑,跟她這個一手策劃的兇手商討如何緝兇?她道:「請他們去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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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美人一雙秋水盈眸分外水靈,此刻噙滿委屈的淚珠:「你心裡只有慕容太座,沒有我!」
白督軍慌了,忙抱起美人哄著:「誰說的,你和太座都重要!」
「那你求來的粉紅票,都給我!」美人滴溜溜轉悠墨色瑪瑙般眸子,黠慧笑道。
白督軍語塞。這等珍貴的東西,給了佳人,太座那裡不好交代。
美人撇嘴,晶瑩淚珠簌簌而下。
「好好,全部給你!」白督軍見不得美人半縷傷心,忙應了。
正好慕容太座進來,瞧著這兩人冷笑。
美人摟住白督軍的脖子,挑釁看了她一眼,得意洋洋:「媽,爸的粉紅票都給我了。你說要能從爸手上拿到粉紅票,你就把那支勃朗寧手槍送給我的,你不准耍賴!」
說罷,興高采烈跑了出去。
慕容太座就朝著白督軍怒道:「你家丫頭才五歲,要學開槍呢!我本想為難她,才讓她來跟你要粉紅票。你不是答應,此生的粉紅票只給我一人嗎?白雲歸,你丫的有原則嗎?」
白督軍訕訕笑,使勁往門邊挪,還沒有出門就大喊:「姑娘,等等爸,爸教你開槍!」
呃,被無視的感覺好憂桑,慕容太座悶悶的想。
(小劇場完結!純屬博大家一笑,請勿往劇情上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