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撕破臉 文 / 凌七七
「娘娘，您今天怎麼穿這件衣服！」崔嬤嬤有些疑惑的看著南宮皇后。倒不是說這衣服不好，只是這件是當初娘娘嫁給皇上後的第二天穿的衣裳，都已經二十年了，沒想到娘娘還記得這件衣服。
南宮皇后靜靜的撫摸著那藍色的長裙，「這衣服本宮有二十年沒有穿過了，今天再穿最後一次吧，可能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
「娘娘，您說什麼呢，只要您想穿，隨時都可以穿啊！」崔嬤嬤連忙打斷了南宮皇后不吉利的話。
南宮皇后沒有再手什麼，只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銅鏡，「崔嬤嬤，還記得本宮嫁給皇上後梳的髮髻嗎？」
崔嬤嬤點了點頭，「哪裡會不記得，當初娘娘梳的髮髻就是同心髻。」
「是啊，同心髻，那時候的本宮到底有多傻啊，心想梳著同心髮髻，穿著皇上最喜歡的顏色的衣服，就真的能跟皇上永結同心，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傻得可以啊！」南宮皇后看著鏡中不復年輕的面容有些感慨的說道。
「娘娘，您的好日子在以後，不要想這麼多。」崔嬤嬤看著眼前南宮皇后忍不住勸慰。
「放心吧，嬤嬤，這麼多年本宮真的已經看開了，看開了。對了，那雲片糕的材料都準備好了是吧，本宮要最後為皇上下一次廚。」
崔嬤嬤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點了點頭，帶著南宮皇后到了鳳鸞殿的小廚房。
此時的南宮皇后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雍容華貴，雙手嫻熟的翻動案几上的材料，任誰看著眼前的場景，都會認為這是一個賢妻良母。
只有一旁的崔嬤嬤知道，主子都十多年沒有下過廚房了，可是居然還能這麼熟練的做著雲片糕，心裡的疼惜愈發的濃厚了。
很快，南宮皇后的雲片糕就做好了，放到蒸籠內蒸，不一會兒，陣陣香氣便飄散而來，煞是好聞。
「這麼久沒做了，沒想到這手藝居然還在。」南宮皇后看著那裊裊的炊煙，有些喃喃自語。
「主子，這離蒸熟還有一段時間，您要不要先去收拾一下，您的衣服還有臉上都沾了一些麵粉。」崔嬤嬤看著南宮皇后臉上還有衣服上的麵粉忍不住說道。
南宮皇后好像這才看到了自己的衣服髒了，臉上不用看，也猜得到，肯定也髒了，「替本宮把臉擦乾淨就好了，至於這衣服不用管它了，反正也是今生最後一次穿它了。」
崔嬤嬤為皇后打理好了以後，南宮皇后就帶著做好的雲片糕款款向御書房走去。
儘管貴為一國之母，但是她帶的吃食也是必須經過檢查才能進入御書房。
南宮皇后知道這規矩，也不多說，任憑他們檢查。
很快，南宮皇后就得了肖振天的召見。
南宮皇后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肖振天在批閱奏章。
看著鬢邊有些花白的肖振天，南宮皇后心裡一陣苦澀，同時也不禁感歎，時光飛逝，當初英偉不凡，讓自己一見傾心的肖振天，也在不知不覺中老了。
「你怎麼來了？」肖振天頭都沒有抬，仍然在專心批著奏折。
南宮皇后有些自嘲，「皇上難道連抬頭看一眼我都不願意了？」
「如果你來只是想說這些無聊的，那你可以離開了。」肖振天還是沒有抬頭。
本來就對這男人心死了，自己還在期待什麼？南宮皇后頗為自嘲的想著，「臣妾給皇上下廚做了這雲片糕，不知道皇上願不願意嘗一嘗。」
這次肖振天倒是抬起了頭，不過看的不是南宮皇后，反而是面前的一碟子雲片糕。
「怎麼皇上是擔心本宮的手藝太差，所以不願意嘗嘗？」南宮皇后看著肖振天似笑非笑的說道。
肖振天沒有理會南宮皇后那似嘲似諷的話，只是好奇這女人難道把毒下到了哪裡。
南宮皇后默不作聲的看著肖振天，緩緩從碟子裡拿出了一塊雲片糕吃了下去，「嗯，看來臣妾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這雲片糕還是有當年的味道。」
雖然南宮皇后主動吃了這雲片糕，但是肖振天對她的戒心可是一點都沒有消散，難道這皇后提前吃了解藥不成？不過，隨即肖振天也從碟中拿了一塊雲片糕吃了下去，不是因為相信南宮皇后，只是他提前已經吃了一顆解百毒的丹藥，所以一點都不擔心。
「皇上，臣妾做的雲片糕還合您的胃口嗎？」南宮皇后問道。
「不錯。」要是說實話，這皇后做的雲片糕味道確實是不錯。
南宮皇后悠悠一笑，那笑彷彿是來自天際一般的遙遠，「可惜啊，這是臣妾最後做給您吃了。」
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嗎？肖振天不屑的冷笑，「皇后在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皇后好像沒有聽到肖振天話中的冰冷，眼神虛無縹緲的看向遠方，「皇上，您知道我第一次見您是什麼時候嗎？」
肖振天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皇后無緣無故說起這個做什麼。
「皇上一定不知道，那時的唐妃舉行賞花宴會，我作為丞相府的小姐，我也去了，不過我不喜歡那賞花宴上那些所謂的貴族小姐爭奇鬥艷，所以我一個人偷偷地溜走了。
不過皇宮真的是好大啊，我又不認路，那時候我怕極了，可是就是那才，我遇上了你，是你給我指的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你那時候溫柔的笑聲，還有俊朗的面龐。」南宮皇后的眼神滿是
愛意。
有這事嗎？肖振天皺了皺眉頭，一點都記不起這事情。
南宮皇后看著肖振天那副根本就不記得的樣子，心裡的苦澀再次湧起，「我想皇上是不記得了，恐怕當年記得的人只有我一個。後來我在家又見到了，知道了你是四皇子，我知道你要皇位，其實當時我爹爹是不想我嫁給你的，只是我以死相逼，最後我爹爹才答應了。」
說到這裡，南宮皇后幽怨的看了一眼肖振天，「皇上，我那時候真的是好愛你，好愛你，我知道你要皇位，我就讓南宮一族來支持你，在你登上皇位以後，我以為你要美人，我就主動為你搜集美人，為你廣納后妃，皇上，我為你做了這麼多，為什麼你心裡從來都沒有我！只有煙柔那個賤女人！」
「你給朕住嘴，你才是賤女人，朕承認朕對不起你，當初娶你是為了得到南宮一家的支持，可是朕也自問這幾年來待你不薄，朕登基以後，更是封你做了皇后，南華國最尊貴的女人，你告訴朕，你還有哪裡不滿意，你憑什麼不滿意！」說到往事，肖振天也是滿肚子的火。
「我不稀罕皇后的位置，一點都不稀罕，你告訴我肖振天你心裡有我嗎？有我一丁點的位置嗎？你的心裡除了煙柔那賤人，就再也沒有別人了！」南宮皇后歇斯裡地的大喊，因為在她進了御書房之後，肖振天就讓所有伺候的人都離開了，所以此時御書房就只有肖振天和南宮皇后兩個人。
「你還有臉提柔兒，柔兒就是被你這個毒婦給害死的！當初朕真是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了！」提到最心愛的女人的死，肖振天對南宮皇后的恨簡直是達到了最高程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倒是很想殺了那煙柔，不過我沒有動手，皇上您知道原因嗎？」
「怎麼你敢做不敢當！」肖振天嘲諷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敢做不敢當！我南宮玉倩敢作敢當，我既然得不到你肖振天的愛，我就發誓我一定要讓我的兒子登上皇位，所以我手上的鮮血可不少，你好幾個兒子都是死在我的手上，就是不少你寵幸的嬪妃也是死在我的手上，我有什麼敢做不敢當的！我是想殺煙柔，可是我沒有，因為我知道你愛她，很愛她，雖然我恨她，可是我不想殺了她，我擔心你難過，所以我一直沒有下手。」
「朕不信！」雖然這南宮玉倩的表情很真，可是當時能殺柔兒的人只有這南宮玉倩，他一點都不相信她的話。
南宮皇后笑出了淚水，看著肖振天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她發現她的心碎了，真的碎了，也忍不住感慨，自己這輩子實在是太失敗了，她愛的人不愛他，哪怕就是一點點信任也不願意給她。不過沒關係了，真的沒有關係了。
「皇上你信也罷，不信也好，我南宮玉倩不在乎了。我曾經說過，既然不能得到你的愛，那我的兒子一定要當上南華國最尊貴的人！」南宮皇后臉上此時再也沒有了悲憤，此時她的眼中是滿滿的堅定！
「你的兒子？你都不看看你把兒子都教成了什麼樣子，只知道吃喝嫖賭，比一些紈褲子弟還有不如百倍！」肖振天提到肖浩雲那就是恨得牙癢癢，實在是這兒子太讓他失望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從雲兒出生起，你這個當父皇的有關心過雲兒嗎？你把所有的愛都給煙柔還有煙柔那賤人生的兒子！」
「你給朕住嘴！」
「我憑什麼要住嘴！皇上，我勸您還是趕緊寫退位詔書吧！」撕破了臉，南宮皇后也懶得再跟肖振天提那些爛芝麻爛谷子的往事，反正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自己！
肖振天同樣冷冷的看著南宮皇后，「怎麼，總算是將狐狸尾巴給露出來了！」
「是啊，皇上，我告訴你，這南華國的皇位只能是我雲兒的，絕對不會是煙柔生的那賤種的！」提到賤種兩個字，南宮皇后簡直是恨得牙癢癢的。
「你做夢！皇位朕從來都沒有想過留給雲兒！」肖振天絲毫也不願意再給南宮皇后留下任何的癡心妄想。
「我想的真是一點都沒有錯，皇上您果然是想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肖浩萌！你最心愛的女人為你生的兒子！不過，皇上，事到如今可輪不到你來做主了！」南宮皇后惡狠狠的看著肖振天。
肖振天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是頭髮長見識短，不對林雪妍那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也長。可是這南宮皇后，這手段低的可以，就是這腦子也是不太好使。
「怎麼你覺得你是勝券在握了！」肖振天突然不介意陪著這南宮玉倩玩玩。
看著肖振天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南宮皇后心火怒燒，永遠是這樣，這男人永遠都瞧不起自己，心裡也從來沒有自己，「皇上，我告訴你，保衛皇宮的禁衛軍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有五大營三大統領也已經歸順於我，還有兩個也已經讓我控制起來了，您說我有沒有勝券在握的資本！」
「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