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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大鄴瞬間變天了 文 / 木質魚

    相府醜女,廢材逆天「多謝皇上手下留情,還請打開城門放我出去。」夜鈴邇劫持著比自己高大得多的楚天闊,看起來十分可笑,但楚天闊剛才被她紮了一針之後四肢無力,全靠夜鈴邇的右手托著他,其實真正可笑的是楚天闊。

    「罷了罷了,朕知道強留不住你。」白與歸道,「放了楚天闊,你自己離開吧。」

    「放了他?放了他我還走得了嗎?」夜鈴邇又不傻,「我必須帶著他一起走。」

    「鈴兒。」

    「沒得商量!」夜鈴邇乾脆的打斷了白與歸的話,「要麼你讓我活著帶走他,要麼我就就地把他解決了,就算我被你抓回去,我至少解決了一個通敵叛國的罪臣,逃出來這一次也算賺了,況且你們剛才擋不住我,之後也擋不住我,我只是為你減少不必要的傷亡罷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夜鈴邇知道白與歸是不會在乎楚天闊的命的,他在乎的是楚天闊手裡的那些兵,但楚天闊只身前來肯定不會隨身帶著兵符,兵符必然在楚向赫的手中。

    楚天闊是楚家獨,對楚向赫來說是命根,如果楚天闊在珩國有什麼不測,楚向赫一定不會再幫助白與歸,就算他想造反。

    「鈴兒,你非要逼朕嗎?」

    「我沒有在逼你,我們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可你是……」

    夜鈴邇才不想聽白與歸說她是什麼龍蘭的公主,她是穿越而來的,跟這個身份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沒說廢話了,我就問你,放不放我離開?」

    白與歸表情複雜想了良久:「打開城門。」

    「皇上?」守城的士兵還難以置信地反問了一句,但隨後他發現以自己的地位根本沒資格反問皇上的決定,於是乖乖地跑去開門了。

    「再給我一匹快馬!」

    「給她。」白與歸已經不想阻止夜鈴邇了,自然是她想要什麼他就有求必應。

    夜鈴邇帶著楚天闊騎上快馬,連頭也沒回便出了城門,一騎絕塵而去。

    白與歸神情複雜地看著遠去的夜鈴邇,深深歎了口氣,其實他本沒有攻打大鄴的打算,原本大鄴就氣數未盡,而珩國還在上升期,就算發展得再好,就兵力而言就根本無法與大鄴一拼,特別是有威震四方的大將軍楚向赫坐鎮。

    他雖然十二年前就進入黎州城,並開始建立在黎州城的商業帝國,也不過是想看看能不能通過經濟這個方面滲透進鄴國,但卻發現當他幾乎要掌握黎州城的經濟的時候,卻冒出了一個靖王府,而且是控制了整個鄴國經濟命脈的靖王府,他開始懷疑自己只蝸居在黎州城這一個地方到底有沒有用。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五年前的一天,楚天闊卻突然找上了他,說希望和他合作,楚天闊開出的條件是,他可以調用楚家手下所有的兵,幫助他打下鄴國的江山,但是他給他們楚家的位置不能低於夜家在鄴國的地位,最起碼也得是大將軍王。

    白與歸答應了,於是從五年前開始,楚向赫和楚天闊就常年駐守在邊關,其實邊關並無戰事,也並無敵軍騷擾,他們只是為了更方便與白與歸商議合作事宜,這五年時間,所有的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差的就是一個起兵的借口。

    夜鈴邇帶著楚天闊騎著快馬跑了一天*,跑到馬兒tuo力,她也累得不行才停下來,她知道白與歸是不會派人追上來的,白與歸就是這樣的人,答應了讓她走就絕對不會食言。

    夜鈴邇在樹林裡打了一隻野兔,搭了個燒烤架烤了起來,打算好好填飽肚。

    楚天闊的雙眼在夜色中如同公狼一般泛著藍綠色的光,他盯著夜鈴邇的臉良久,總覺得這個女在哪裡見過,那鼻,那眼睛,他都好像觸碰過一樣,而且她剛才使的招式也有些眼熟,看著看著,他的眼睛瞇了起來。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夜鈴邇雖然背對著楚天闊,可楚天闊那熾熱的眼神卻彷彿要把她的後背燒出個洞來。

    「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夜鈴邇把野兔架好,轉過身看著楚天闊,笑道:「楚公真是貴人多忘事。」

    楚天闊這個人閱女無數,自認為對女人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但卻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熟悉的感覺卻認不出來她是誰:「我怕是真的忘了,本來姑娘長得如此美麗,我應該是要深深放在心裡的。」

    「是嗎?」

    夜鈴邇摸了摸自己的臉,易容的久,險些連她自己也忘了她原本的樣,她只是個醜女而已。

    「姑娘怎麼了?」

    夜鈴邇將手放到易容的上方,對著楚天闊笑道:「其實不怪楚公認不出我來,但這個樣,楚公總該想起來了吧。」

    夜鈴邇一下將自己臉上的易容揭去,楚天闊看清夜鈴邇的臉一瞬間,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她眼熟,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認不出她來了。

    「原來是你。」

    楚天闊怎麼會想到,當初被他下了藥,又被人從他手中救走的那個醜女就是他後來拒婚的相府xiaojie,他更想不到,他拒婚的那個醜女後來又嫁給了舉國皆知的傻王,現在又跟珩國的皇帝扯上了關係。

    「將軍府密室的羊皮是你拿的嗎?」

    「羊皮,什麼羊皮,我不知道。」夜鈴邇裝得一手好傻。

    「你真的不知?」

    夜鈴邇道:「知道如何,不知

    知道又如何?是我拿的如何,不是我拿的又如何?龍蘭寶藏若是那麼容易就能拿到,就不會成為傳說了。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好好當你的將軍,享受榮華富貴,尋寶這種事不適合你。」

    「連龍蘭寶藏都知道?」楚天闊並不認為夜鈴邇就是表面的那個相府xiaojie的身份那麼簡單,「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只是個運氣比普通人好一點的普通人罷了。」夜鈴邇托著腮看了楚天闊半天,「你這麼個大男人我帶著可真不方便,不能帶去王府,也不能帶去長安……」

    「你想怎麼樣?」楚天闊覺得夜鈴邇的眼神就好像有「把他就地解決,埋了算了」的意思。

    「切吧切吧剁了,裝進袋裡掛在馬上馱著回去,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你敢嗎?」

    「我當然不敢,您是大將軍之,大名鼎鼎的少將軍。我不可能就會動你的,動了你,楚家軍不是立刻就反了嗎?我是醜,我又不傻。」

    楚天闊也覺得她不可能真的會動她,但是這個女人有時候流露出來的眼神真的很可怕,連他這個久經沙場,殺人無數的人看了都覺得心悸。

    「算了算了,我還是帶著你回王府去吧。」夜鈴邇左想右想,想不出來該怎麼辦。

    「我好心提醒你一件事。」楚天闊道,「你怕是不知道祭天大典的事吧。」

    「祭天大典是什麼?」夜鈴邇問道。

    「十年一屆的祭天大典正在烏嶼山舉行,司徒玦怕是早就帶著衛小黛上京了,你就算回靖王府,也沒有人等著你。」

    「祭天大典?烏嶼山?上京?」夜鈴邇道,「這麼說現在所有的人都在長安,那就好辦了!」

    夜鈴邇靈機一動,已經想到了楚天闊的處置方法。

    「就算你現在趕往長安,也趕不上祭天大典。」楚天闊再次提醒道。

    「趕不上便趕不上吧,我的目標不是祭天大典。」

    青燈古佛常相伴,一位婦人手拿一串佛珠,跪在佛前蒲團之上,口中頌著佛經。

    多少年了,日日頌著相同的經,但心中的沉重感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與ri俱增。

    上挑的丹鳳眼禁不住歲月的洗禮,在眼角已經有了些許的皺紋,她就是當今後——衛千。

    將最後一個字頌完,衛千停了手中轉動的佛珠,旁邊候著的宮女立刻走過來扶起她。

    「什麼時辰了?」

    「回稟後,馬上就到祭天大典的時辰了。」

    「是嗎?」其實衛千是知道的,她算得很準確,絕對不會超過那個時間,她問一句只是想確認自己的感覺沒有錯,這麼些年,她的感覺從來沒有錯過,「走吧。」

    祭天大典是全大鄴的大事,朝廷中所有的人都要聚在烏嶼山參加這一盛大的儀式。

    衛千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慌亂的喊聲。

    「後!大事不好了!後!後!大事不好了!」一個小監幾乎是一步一跌跑進了門。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衛千雙目一瞪,不怒自威,「哀家好好的站在這裡,哪裡大事不好了。」

    「後,不是後,是皇上,皇上他!」

    「皇上怎麼了?」衛千道,「祭天大典即將開始,皇上難道不該在他該在的地方嗎?」

    「皇上他……駕崩了!」

    「什麼?」衛千腳下一軟,險些就要暈過去,「駕崩」兩個字的重量重,打擊力大,饒是衛千再堅強,聽到她的兒駕崩的消息,也堅持不住,「你!你再給哀家說一遍!」

    「皇上他……駕崩了!」小監含著哭腔又重複了一遍。

    「怎麼回事?」衛千撫了撫自己的額頭,上面已經被嚇出了細密的冷汗,「帶哀家前去看看。」

    「後,您小心!」衛千幾乎已經站不穩,但還是強忍著倒下去的感覺,讓宮女扶著她前往司徒玞遇害的地方。

    司徒玞是被一劍穿胸而死的,死的沒有痛苦,表情很安詳。

    由於皇帝是被刺殺而死的,在衛千來之前,沒有人敢移動司徒玞的屍體。

    衛千上前,顫抖著蹲在司徒玦的屍體旁邊,她不敢相信她的兒就這樣死了,她當年為了她的兒成為當上皇帝,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她把先帝的*妃一個一個弄死,把她們的孩一個一個除掉,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的鮮血,她做了這麼多,只是想讓她的孩安穩的坐這個皇位,可是為什麼最終會換來這樣一個結局,難道她所有的犧牲都變成無謂的了嗎?

    司徒玦!對!司徒玦!

    是不是他幹的?

    當年她手下留情,放了這個傻一馬,才留他到現在,小黛回報的信中雖然並未說明他有什麼異樣,但若是他足夠聰明,懂得裝瘋賣傻從她手中活命,也自然能騙過小黛的眼睛。

    衛千覺得,殺害司徒玞的兇手就是司徒玦。

    衛千輕輕的拉起司徒玞已經漸漸冰冷的手,手腕上的赤金環不見了。

    鎖命環鎖命,失了鎖命環,命自然就丟了。

    「難道,這是天意嗎?」

    衛千將司徒玞摟進懷中,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滴在司徒玞的臉上。

    大鐘敲過聲,提醒著眾人祭天大典的開始。

    「後,祭天大典開始了。」見衛千還抱著司徒玞坐在地上,監冒死提醒道。

    衛千怒道:「祭天?還祭什麼天?」

    結果祭天大典變成了皇帝的哀悼大會,這也是大鄴開國以來第一次沒成功舉辦的祭天大典。全國上下人心惶惶,連朝堂之上都是一片議論之聲。

    老姓們關心的是誰殺的皇帝,而大臣不僅要關心誰殺的皇帝,但他們更關心的卻是該由誰來當這個皇帝,國不可一ri無君,而皇帝無後,雖說麗妃娘娘已懷有身孕並且已近臨盆,但她腹中是男是女還不知道,若是個男孩,確實能封為,可初生嬰兒就立刻登基為帝實在難以使眾人信服,若是個女孩,那就更沒有用了。

    思來想去,皇帝只有一個哥哥,就是司徒玦,是唯一合適登基的人選,雖然是個傻。

    第一個提出讓司徒玦登基為帝的人,就是夜鈴邇的父親,權傾朝野的丞相夜胥。

    其實對於夜胥來說,不管是夜清霜肚裡的孩登基還是司徒玦登基,他都沒有什麼損失。

    一個是他的外孫,一個是他的女婿。

    衛千自然是對夜胥這個提議反駁到底的,她花了這麼大的力氣讓司徒玦遠離皇位,成為一個沒有權利的王爺,怎麼可能再讓司徒玦有稱帝的機會。

    就在朝堂上為了立誰為帝的事情爭論不休的時候,夜清霜卻突然破了羊水,立刻要臨盆。

    衛千總算抓住了最後一根反駁「立靖王為帝」的救命稻草,她緊張地等待著夜清霜產的結果,最終好消息傳來,夜清霜生了一個男孩。

    衛千立刻為其賜名「寧」,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息事寧人,也告誡朝中大臣不要得寸進尺,此事到底為止。

    於是剛剛出生只會啼哭的司徒寧成為了大鄴史上最年輕的皇帝,衛千晉陞為皇后,夜清霜先前雖不是一國之母,也母憑貴,由麗妃跳過了皇后的階段直接成為了後。

    只是短短的幾天,大鄴變了天。

    而夜鈴邇還正帶著楚天闊千辛萬苦地往長安趕,過了雲州城也沒有去靖王府停留,而是奔著她的目標金蠶谷而去。

    當那頭皇帝駕崩,麗妃產,新帝登基的事情剛剛發生,還沒有傳到金蠶谷的時候,夜鈴邇剛好帶著楚天闊趕到了金蠶谷。

    夜鈴邇沒有闖過瘴氣的解藥,只好在金蠶谷外大喊安沉香的名字。

    安沉香是金蠶谷裡最閒的一個人,自從當了代谷主,便什麼活都不用幹了,只是坐在那裡處理日常事務就好了,但金蠶谷的人又是不外出的,所謂的日常事務只是谷裡眾人的吃喝拉撒,但他的師兄們全都是自食其力的人,所以弄到最後,落到安沉香頭上的就只有管好他自己的吃喝拉撒就好了。

    安沉香正想出金蠶谷透透氣,便聽到有個女人在谷外大喊他的名字。

    他不用猜都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出來一看果然是夜鈴邇,不過也被夜鈴邇身邊的楚天闊嚇了一跳。

    「少將軍?鈴兒,你怎麼同他在一起?」

    安沉香是知道當初楚天闊向夜鈴邇下春藥的事的,也知道楚向赫的體內曾出現過他師父的雕花金針,他還以為夜鈴邇是發現了他師父和雕花金針的事情,才把楚天闊抓過來,誰知道夜鈴邇卻道:「此事說來話長,進了谷再說。」

    「不行,你得說清楚我才能放你進去。」

    夜鈴邇道:「安哥哥,你最好了,我趕了十幾天的,快累死了,你就讓我進去休息休息,歇歇腳吧,等我歇夠了再同你說。」

    「十幾天,你是從什麼地方趕來的?司徒玦不是去長安參加祭天大典了嗎?難道他把你一個人丟在雲州城了?可是雲州城距這裡並不遠……」

    「我從珩國來的。」

    「珩國?」安沉香被夜鈴邇的語出驚人嚇到了,「你怎麼會去珩國的?」

    「我都說了說來話長,不是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好,你隨我進來。」安沉香給了夜鈴邇和楚天闊瘴氣的解藥,帶他們進了金蠶谷。

    安沉香邊走邊對夜鈴邇道:「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夜鈴邇懶得選什麼好消息壞消息:「哪個都一樣,先說好的吧。」

    「大師兄回來了!」

    「哦?」夜鈴邇可不覺得這個消息是好消息,如果按照她的猜測,同樣擁有赤金環的大師兄和皇帝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麼她將會見到一個不該讓楚天闊見到的人,「那壞消息呢?」

    「大師兄說他治不了你的臉。」

    夜鈴邇笑了笑,道:「你說反了,這個才是好消息。」

    「什麼意思?」

    「小師弟,哦不對不對,是谷主,又帶了什麼人進來?」迎上來的是夜鈴邇上次沒有注意到的一個人,但那個人卻認識夜鈴邇,上次夜鈴邇表演登天縱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場,並且被她的本領給驚呆了,以為她是天女降世,「原來是天女又回來了。」

    好在夜鈴邇在楚天闊面前揭下易容後又覺得自己的臉過於招搖,又重新易容了回去,否則谷裡的人是絕對認不得她的。

    「什麼天女,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這位是?」那個人指著夜鈴邇身邊的楚天闊。

    「我朋友。」夜鈴邇笑了笑。

    「也是我朋友。」安沉香跟了一句。

    「那我幹活去了。」那個人看了夜鈴邇好幾眼,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將要看不見的時候,他又突然朝著夜鈴邇的方向喊了一聲,「小師弟,大師兄找你過去!」

    「我知道了。」

    「是谷主,我又說錯了!」

    安沉香根本不在意什麼谷主的稱呼,便對那個人揮了揮手,叫他幹活去。

    「走吧,帶我去見見你那個大師兄。」

    安沉香領著夜鈴邇和楚天闊來到一個小木屋前,那個小木屋挨著金和風的小木屋,建築風格和金和風的小木屋為相似,差別只是沒有門前的那個小金鈴。

    安沉香走到門前,還沒有敲門,門便突然打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楚天闊在看到那個男人的臉的一瞬間,他原本就軟的腿更軟了,要不是有夜鈴邇扶著,他會直接跪在地上。

    「皇……皇上?!」楚天闊原本要喊出口的話最後還是化為無聲的口型,只讓黑色長衫男人一個人看見了。

    那個穿著黑色長衫的男人,手上戴著赤金環,正是先前已在烏嶼山祭天大典駕崩的皇帝司徒玞。相府醜女,廢材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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