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回丞相府去省親 文 / 木質魚
相府醜女,廢材逆天因為長安那邊出了大事,蕭將離給夜鈴邇的建議是暫時不要進京。
夜鈴邇擔心司徒玦的安危,但心想他功夫那麼好,應該不會有事,於是接受了蕭將離的建議,天天在金蠶谷裡吃好喝好,看看兵書,無憂無慮的,也樂得自在。
這些ri她經常找蕭將離聊天,從天說到地,無話不談,看得安沉香眼紅不已。
原本夜鈴邇來了,並且司徒玦不在身邊,安沉香是十分高興的,但沒想到他的大師兄卻橫插一腳,剝奪了他和夜鈴邇本該相處的快樂時光。
「鈴兒,你同大師兄真的有那麼多話好說嗎?」有一ri,安沉香攔下前去找蕭將離聊天的夜鈴邇。
夜鈴邇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回答道:「本來是沒有的,但是聊了幾次發現確實有很多話可以說。」
「可再多的話,這麼些天也該說完了吧。」
夜鈴邇拍了拍安沉香的肩膀道:「安哥哥,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安沉香奇了怪了,「好歹我現在也是金蠶谷代谷主,你說說我不懂什麼?」
「你懂什麼跟你是不是金蠶谷谷主有什麼關係?」夜鈴邇拿出懷裡的兵書,翻開其中一頁給安沉香看,「你懂嗎?」
安沉香看著兵書上從未見過的字,迷茫的搖了搖頭:「不懂。你若是問我醫書,我肯定有問必答。」
「醫書的話,大師兄也會有問必答。」
安沉香傷心了:「鈴兒有了新歡不要舊愛。」
「等等,什麼新歡什麼舊愛。」夜鈴邇莫名其妙,「我從來就只有一個愛,就是司徒玦,大師兄不是我的新歡,安哥哥你也不是我的舊愛。」
「鈴兒,其實我想跟你說。」
「打住,我不想聽。」夜鈴邇恐怕安沉香說出什麼表白的話來,到時候她不拒絕也不是拒絕也不是,弄得大家尷尬,乾脆在他說之前就阻止他,「或者等司徒玦來了你再跟我說吧。」
夜鈴邇也不聽安沉香到底想說什麼,拿著兵書便向蕭將離的小木屋走去。
安沉香看著夜鈴邇走遠的背景,嘟囔了一句:「我是不過想告訴你,因為這段時間大師兄的出現,我總想起在我小時候金蠶谷好像曾經也有個姓蕭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為什麼連這句話都不願意聽我說呢?」
安沉香知道自己錯過了便沒有機會了,夜鈴邇早已嫁做人妻,不再是當初那個和他在相府破敗的小偏院,被他逼著喝苦藥的相府二xiaojie了。
可是為什麼,她可以和蕭將離這麼親近?
蕭將離很樂意和夜鈴邇親近,但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夜鈴邇不再是曾經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夜鈴邇,而是他哥哥的妻,雖然他已經拋棄了那個身份,可是夜鈴邇是司徒玦的妻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夜鈴邇雖日日來找他,卻是時時刻刻注意和他保持距離,她來只是向他討教兵書上的問題,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大師兄,你說如果我帶兵被困在一個易守難攻的山谷裡,然後這本書上它寫……」
「鈴兒。」蕭將離打斷了夜鈴邇喋喋不休的提問,「早知道你對兵法這麼感興趣,我就不該把這本書交給你。」
「大師兄,這句話你說錯了吧。」
「怎麼說?」
「你該說,早知道你對兵法這麼感興趣,我早就該把這本書交給你。」
蕭將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說得對,是我說錯了。」
「那我們繼續吧,這裡我還沒有弄懂。」
「這個一會兒再說。」蕭將離將夜鈴邇舉著兵書的手按下,「鈴兒,你真的有些變了。」
「哪有。」夜鈴邇笑道,「你從哪兒看出來我變了?」
「你以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現在卻是武醫,甚至連兵法也不甚瞭解,有時候你問出來的問題連我都無法解答。」
「人總是會變的嘛。」夜鈴邇道。
「而且你的性格你的習慣也和我以前瞭解的你完全不同,我這兩天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不是鈴兒?」
夜鈴邇的臉色一變,怎麼連他也懷疑了:「那是因為我失憶了嘛。」
「不,失憶只會讓人忘記一切,卻不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和習慣。」蕭將離盯著夜鈴邇的臉,像是要將她的易容看穿,「可是你的臉……果然是我多疑了。」
「說到我的臉,這個我得問問你。我的臉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我的臉是別人不可能偽造的?安沉香說我的臉可以說是天生就是這樣的,也可以說並不是天生的,這是不是跟我娘的死有關係?」
「此事我不能多說。我只能告訴你,想知道你娘死亡的真相,必須要問個人,夜胥、蕭慕英和師父。」
「夜胥?蕭慕英?義父?」夜鈴邇默念將這個人記在心裡,看來她離真相不遠了,「好,那我就先去長安見見我爹。」
這一次,蕭將離沒有阻止她,只是告訴她千萬要小心。
夜鈴邇向金蠶谷裡的人做了簡單的告別,並囑咐安沉香一定要好好看管楚天闊,隨即便離開了金蠶谷。
帶著飲血剛出了金蠶谷,夜鈴邇便見到了她許久未見甚是想念的夫君王爺司徒玦。
>夜鈴邇雖然高興,可也很是奇怪,長安正是多事之秋,司徒玦怎麼會一個人到這裡來。
「為什麼這樣看著本王,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了嗎?」
「王爺!」夜鈴邇飛奔過去,撲進司徒玦的懷裡,「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司徒玦將夜鈴邇緊緊箍在懷裡,「本王當初真的不該同意讓你一個跟著白與歸去珩國。」
「你也知道你不應該啊,現在後悔晚了。」夜鈴邇笑道,「我已經是白與歸的人了。」
司徒玦卻並沒有被夜鈴邇的話嚇到:「本王不信。」
「信不信由你。」夜鈴邇推了司徒玦兩下沒有推開,但想想剛才是自己先撲過來的,也就釋然了,偶爾投懷送抱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兜兜轉轉一圈,夜鈴邇才發現身邊只有司徒玦對於她是沒有秘密的,其他人不是衝著龍蘭寶藏,就是有這樣那樣雙重的身份,她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早就跟他們劃清了界限。她每日向蕭將離討教兵法,也不過是因為蕭將離說將來有一天她會用上。
夜鈴邇覺得這個世界的人好像都會預言術似的,說的話總有一天會成真,為了以防萬一哪天她真的要披上戰甲去帶兵打仗,到時候臨時抱佛腳出漏,還不如現在未雨綢繆。
「你這把劍是……本王怎麼從未見過?」司徒玦看著夜鈴邇手上的飲血,奇怪地問道。
「那還得從珩國之旅說起,才能將這把劍的來歷講清楚。」
「你去珩國這一趟如何,是不是白與歸把你扣押了?」
「扣押?哪有這麼簡單?」夜鈴邇道,「此事以後有時間再向王爺詳細說明,現在當務之急,我要回家一趟。」
「你回相府有何事?」
「找我爹問一個問題。」
司徒玦道:「要回家就光明正大的回,本王送你回家省親。」
司徒玦沒有告訴她,他剛剛從皇后的魔爪下逃出來,但為了夜鈴邇,司徒玦寧願背負危險,再重回長安。
由於沒有時間準備,夜鈴邇的此次省親純粹就是帶著老公回娘家隨便看看的節奏,沒有護衛四面守護,沒有下人前後擁著,沒有轎抬著,也沒有貴重物帶上門。
在進門之前,夜鈴邇第一件事就是把臉上的易容卸了,因為她現在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她就是相府已經嫁出去的醜女二xiaojie,現在的靖王妃夜鈴邇。
「爹,大娘,妹!我回來了!」夜鈴邇一嗓把丞相府上下喊了個ji飛狗跳。
但是出來迎接她的只有夜清雪和她手下的金剛芭比們。
半年多不見,夜清雪彷彿一下長大了許久,個躥高了不少,打扮打扮也有小大人的樣了,但小屁孩終究是小屁孩,看到夜鈴邇,除了用鼻孔出氣之外,也沒什麼別的招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美貌無雙的二姐回來了。」夜清雪雙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鼻孔代替了眼睛的位置,也不知道看不看得見眼前的夜鈴邇,「不是當了靖王妃嗎,怎麼如此狼狽?旁邊這位是誰,是你隨從嗎?看起來傻呵呵的,還以為王府的人比我們相府有多機靈呢?」
「大膽!」夜鈴邇也不進門,站在丞相府門口就大聲教訓起夜清雪來,「這位是當今聖上的……伯伯,靖王殿下,夜清雪你好大的膽,竟敢口出狂言,你侮辱本王妃便罷了,卻膽敢侮辱王爺,說王爺是隨從,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信不信本王妃上稟當今聖上,治你一個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罪!」
夜清雪也是膽大,知道靖王沒什麼實權,況且當今皇上還是個剛出生只會喝奶的嬰兒,而且算起來當今聖上還得喊她一聲姨娘。
她一開始也是被夜鈴邇的大嗓門嚇到,但仔細想了想她便不怕了,挺了挺腰桿道:「我還當今聖上的姨娘呢!」
「本王妃難道不是?」夜鈴邇道,「本王妃不僅是他的姨娘,還是他的伯母,王爺不僅是他的伯伯,還是他的姨夫,你說你同時侮辱了皇上的姨娘姨夫伯父伯母,你該當何罪?」
夜鈴邇心裡樂了,古代雖然亂嫁亂娶的現象嚴重,輩分之間很容易搞混亂,但沒想到用來忽悠人也是利器。
夜清雪被夜鈴邇搞得頭暈眼花:「什麼姨娘姨夫伯父伯母的,我,我……」
「你什麼?」威嚴的聲音傳來,夜胥背著手從夜清雪身後走了出來。
「爹爹。」夜清雪一看到夜胥,立刻便服軟了,姿態也低了下去,「爹爹,是二姐她……」
「我都看見了,不用多說什麼。王爺王妃快請進府,你再給我關一個月禁閉,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出來!」
「爹爹……」夜清雪哭喪著一張臉,為什麼夜鈴邇一出現,她就又要面壁思過,又被禁足一個月。
「還不快進去,還嫌給我丟人丟得不夠嗎?」
可夜清雪覺得夜鈴邇才更丟人,但她已經不敢說了:「是爹爹,雪兒這就回房,面壁思過。」
夜鈴邇看了司徒玦一眼,拉著司徒玦進了丞相府。
她把飲血藏在司徒玦的背後,沒有叫任何人看見。
入夜,丞相府內寂靜一片。
夜鈴邇偷偷離開房間,帶著飲血去找夜胥,她想問問夜胥她娘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知道此時此刻,夜胥必定在書房。
 
來到書房門外,裡面燈火通明,夜鈴邇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還沒有動,夜胥的聲音便從書房內傳來:「鈴兒,你來了,進來吧。」
顯然夜胥早就知道她會過來,夜鈴邇的心裡打起了小鼓,夜胥為什麼會在書房等她,是為了從她手中拿回被她偷走的那塊羊皮嗎?要知道為了那塊羊皮,她已經兩次被夜胥派人追殺了,第一次有王靖玦救她,第二次則和司徒玦雙雙掉下懸崖,還好她命大活了下來。
如果夜胥真的是想要羊皮,那她這樣貿貿然進去,裡面會不會有埋伏呢?
可是以她現在的身手,完全不用怕什麼埋伏,她用這飲血可以從白與歸手下的守城將士中逃出來,自然也可以從夜胥的手下中再次逃出來,況且她還有紅妖,還有房間裡正在等她回去的司徒玦,或者再不濟,她可以把羊皮交出來,反正她手裡有怎麼多塊,也不差這一塊。
「你不是特地來找我的嗎,怎麼站在門外不進來?」夜胥又一次說道。
夜鈴邇握了握手中的飲血,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書房還是一如她之前來的那一次一樣的擺設,因為她那次在書房中為了找機關把裡面的東西摸了個遍,所以書房內東西的擺設她熟得很。
她四處看了看,確認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藏人,這才安心。
夜鈴邇故意在那張有機關的椅上坐下,她啪的一聲將飲血拍在椅旁邊的桌上,夜胥看了一眼飲血,神色微變。
夜鈴邇道:「我來是想跟你說,我已經知道我娘的真實身份了。」
夜胥的臉色更差了:「你怎麼會知道?」
「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如果別人不告訴我,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到底是誰告訴你的?」夜胥追問道。
「是誰說的現在還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已經知道了,我娘就是龍蘭古國最後一個公主,而且也是珩國的公主,白凝。」
「什麼?」夜胥扶著椅,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你,你竟連她和珩國的關係也知道了。」
「是的。」夜鈴邇承認得很爽快,「是白遲告訴我的。」
「白遲,白遲。」夜胥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是了,珩國新帝就是叫這個名字的。你本該是要嫁給他的,白遲。沒想到他會找上你,把一切都告訴你。」
「這難道不是我該知道的嗎?既然你知道一切,為什麼要等到別人告訴我?我好歹也是我娘的女兒,白遲說我有我的使命,我娘死了,她的使命就落到了我的頭上,我現在是龍蘭古國的最後一個公主,我應該去找齊那七塊羊皮。」
「不!」夜胥激動的大喊,「不,不是的,不該是你。鈴兒,你應該好好的做你的靖王府,好好的無憂無慮的過你的ri。」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也想無憂無慮的過ri,我也想只做靖王府,可是我已經知道這一切了,而且,我已經拿到了五塊羊皮。」
夜胥慘淡一笑,跌坐在椅上:「命運,果然還是命運。」
「告訴我,我娘是怎麼死的?」
夜胥有氣無力的說道:「難產。」
「我不信!」夜鈴邇除非是腦進水了才會相信白凝是難產死的,「你告訴我真相。」
「沒有真相。」夜胥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娘,凝兒,她就是為了生你難產而死,你想幹什麼就衝我來吧,不要再去找其他人了。」
夜鈴邇猛地一拍桌,桌上的飲血跳了起來,夜鈴邇伸手接住,將飲血抽出,指著夜胥。
飲血劍身上的桃花狀血斑黯淡無光,但當它殺了一個人之後,那血斑便會亮起來。
夜胥看著飲血,像是知道這一天會到來,閉上眼睛,絲毫不反抗,一副願意受死的樣。
夜鈴邇最討厭看到別人這個樣,就算是他喊幾個黑衣人來反抗,她費點力氣把黑衣人殺了,然後再回手一劍把夜胥殺了,也比這樣痛快。
殺一個願意受死的人,一點意思也沒有。
夜鈴邇從前就不喜歡這樣,現在依舊不喜歡。
「白凝是我殺的,有什麼衝著我來,放開老爺!」蕭慕英突然拿著劍出現,她的劍打在夜鈴邇的飲血上,將飲血的劍身彈開。
「來得好!」夜鈴邇就是喜歡對打的塊感,她現在要是能打敗蕭慕英,並且在她面前把夜胥殺掉,夜鈴邇的心裡將會十分的爽快,這是一種作為殺手想要體驗的滿足感。
兩個女人的戰爭!
女人舞劍其實是十分好看的,而且還是這樣兩個大美人,蕭慕英雖然有些上了年紀,但曾經也是個大美人。
然而,一旁的夜胥卻根本無心欣賞這副美景。
因為正在對打的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妻,一個是他的女兒。
「沒想到大娘和我爹還挺恩愛的,但是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秀恩愛,死得快!」夜鈴邇話音未落,便將手上飲血隨著蕭慕英的劍勢拋掉,然後順手在腰間一抹,紅妖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紅妖在她手中如同一條蜿蜒游動的蛇,在蕭慕英的雙手雙腳上均砍了一下。
夜鈴邇的力用的恰到好處,若是她再多用一分力,蕭慕英的手筋腳筋便會全數斷了,但夜鈴邇還不想把她變成一個廢人。
蕭慕英受傷
傷之後,便漸漸力不從心,她的速本就跟不上夜鈴邇七星步法的速,現在手腳受傷,基本是一邊倒被夜鈴邇壓制,毫無反抗的能力和機會。
夜鈴邇玩得差不多了,便抬手將她的劍挑飛,紅妖彎了一個完美的弧,在蕭慕英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細小的劃痕,隨即架在了她的脖上。
「原來大娘的身手如此之好,真是把鈴兒嚇了一跳。」
「你從哪裡得這些功夫?」
夜鈴邇突然吃驚的瞪了大眼睛,隨即她笑了起來:「對哦,我險些忘了,雖然大娘會武功把我嚇了一跳,但我會武功也把大娘嚇了一跳吧。你還以為我是以前那個被你們關在偏院裡,哪裡都不能去,只會琴棋書畫,吟詩作對的二xiaojie夜鈴邇嗎?呵。」
「沒想到,我真的是沒想到。」蕭慕英說著,忽然抬手射出一道金光,直直地朝著夜鈴邇的眼睛而來。
夜鈴邇嚇了一跳,閃身躲過,那道金光咄的一聲釘在了柱上,夜鈴邇發現那竟然是一枚雕花金針。
詫異之餘,蕭慕英已經擺tuo了夜鈴邇的控制,就地一滾撿起了她掉在地上的劍,抬手便向夜鈴邇的胸口刺來。
「鈴兒!」
噗嗤一聲,長劍入體。相府醜女,廢材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