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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你自由了 文 / 夏遠遠

    她一副果然是這樣的表情看我,「看你的表情,有種我就是在編故事的感覺。不過,嫂子,景悄悄,你要相信我沒有再跟你說故事,這是真的,那時候我也在美國讀書,當我接到司青給我的電話過去給大哥輸血的時候,我都沒想過我的大哥會一身傷口的躺在那裡。」

    對了,他身上是有很多傷口,其中一道從肩膀到後背中心,很猙獰的一個疤痕。

    到了這裡房雨橙就沒有再說下去,那時候房筠凱已經過來了,聽見我們說這些也不免微微皺眉問,「你跟她說這些做什麼?」

    在房筠凱面前,能肆無忌憚的也就是房雨橙了,一手撐著下巴還不忘去打趣房筠凱,「你還怕你的事情被你老婆知道啊。」

    說完擺擺手自己就上樓去睡覺了,房筠凱端了一杯牛奶給我,我喝了那杯牛奶,一直都盯著他的後背,他穿著件針織的白色家居服,低眉看著我。

    「你看什麼?」

    「房筠凱,當初你在美國是怎麼過來的啊?」我幾乎是想也沒用想就問了出來。

    外面的人都覺得房筠凱是奇才,家境很好,天之驕子,可在我的眼前我看到的房筠凱卻是脆弱的,甚至是很孤單的一個人。不是堅不可摧。

    出乎意料的他回復了我,「忍著,也就這麼過來了。別人越想你死的時候,就越不能死。」

    他拍拍我的肩膀又說。「少聽房雨橙給你講故事了,早點去睡覺比較好。」

    可我那一晚都沒有怎麼睡好,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都動來動去,凌晨的時候房筠凱忍不住了一把把我抓了過去,困得死死地問。「你在瞎鬧什麼,很晚了,快睡覺。」

    我癟嘴,不過還是扭頭去,連著整個身子都轉了過去很認真的看著房筠凱的臉,問,「房筠凱,那天你跟我說的話是騙我吧。」

    他還是沒有睜開眼,可是已經知道我到底問他的是什麼,勾著唇角笑了笑,「你覺得我是騙你的就是騙你的吧。」

    他不願再說了,只是抱著我繼續睡覺,我不知道房筠凱到底有沒有睡好,不過我沒有怎麼睡好,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著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陳叔來了帝錦,我下去找吃的的時候傭人跟我說。

    我忙下樓去就看見陳叔坐在那裡,見我來也微微彎身說,「景小姐,先生想請你見面。」

    總覺得跟房雲州見面就沒有什麼好事,可我也不敢耽誤,上去換了衣服就跟著陳叔走了。

    地方還是在上次他見我的地方,這次看見他坐在那個地方就真的能夠看見紅色的楓葉了,火紅火紅的一片特別漂亮,我坐在那裡聞到了香爐裡面有熏香,爺爺依然站在那裡寫字。

    我到了以後陳叔自然去招待廚房做午飯了。

    最近這邊的景色不錯,爺爺已經搬過來了,沒有住在房家大宅。

    我過去依然是去給他磨墨,他一筆揮就寫完那幅字就將筆擱下,然後抬頭笑了笑,那雙原本還有些清明的眼睛現在看起來很混沌,沒有什麼神采,氣色也不算好。

    「最近過的怎麼樣?孩子沒有鬧你吧。」

    我把手絹遞給他,忙回復了,「嗯,還好,前段時間厲害,這幾天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這可是房家的孩子啊」他說完這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則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聽他繼續說,既然今天大費周章的找我來,又讓陳叔來接我,必然是有原因的。

    不過顧恩的人就在外面,也沒有多大的安全問題。

    只是帝錦的事情瞞不過他,爺爺應該也是知道了那天的事情。

    他沒有說,卻是陳叔過來說,「先生,午飯已經準備好了。」

    跟房雲州吃飯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我已經不自覺的挺直了腰,他倒是看了看我笑了笑問,「我一個人在這裡住著,清靜是清靜,可是沒人陪我說說話,我也就悶得慌,所以叫你來陪陪我,不介意吧?」

    我搖頭,忙說,「不會,本來我就應該多來看你的。」

    爺爺的廚子是選了好久才選出來的,做的東西清淡卻又好吃,我也吃不得太油膩的東西,所以這頓吃的特別好,熬的粥都覺得特別香,吃的肚子圓滾滾的又去沿著抄手遊廊散步。

    等肚子鬆了鬆他才歎氣跟我說,「悄悄啊,你說要是你們這群小人不長大多好啊,你小時候就特別喜歡鬧,不過又懂事又聽話,那時候我真希望你就是我的親孫女,不過現在倒是成了我的孫媳婦。命運弄人呀。」

    我也就跟著笑啊,倒是他緊著來了句,問,「你現在還恨筠凱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腦子裡面亂哄哄的,他卻是繼續說了,「悄悄,你是他的妻子。」

    已經不只是一個人這樣提醒我了。

    「過幾天我的律師會跟你聯繫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會轉給未來的曾長孫,還有一部分的股權的處理權我也會找人準備幾份,悄悄,一份我留給律師,還有一份,我留給你。」爺爺說。

    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聽錯了,總覺得這不大可信,很不現實,我都能夠聽見耳朵裡面轟鳴的響聲,嗡嗡嗡的都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了。

    都說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這算是秘密接受重任了嗎?

    我指著自己不確信,他已經笑著點頭,「就是你,悄悄,如今我誰也盼不上了,你要是真的覺得我

    是你爺爺,就幫我這個忙吧。」

    他眼睛混沌,沒有熠熠的神采,所以我答應下來了,至少房家真的出了什麼變動或許我能夠幫上忙。

    回去看見房筠凱我躊躇了好久都沒敢吧這事情告訴他,倒是第二天起床就沒有看見房筠凱的身影,給司青打電話,倒是回了我說房筠凱在外地談生意。

    他要是出去也不會跟我說,所以我也沒有怎麼多想,在家裡我卻總是覺得心裡面不痛快,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到底是在第三天的時候房雨橙給我打了電話過來,拿著電話我就聽出了房雨橙的聲音不對勁,趕忙問,「雨橙,你怎麼了啊?」

    我是迷迷糊糊的躺在沙發上睡覺,她的電話讓我猛然間醒過來。

    房雨橙在電話裡面說,「嫂子,大哥出事了,你過來吧。」

    我攏著披風坐在那裡覺得渾身都冰冷,沒有來得及去收拾東西定了機票就忙著走了。飛機的轟鳴聲轟隆隆的,在飛機上我的胸口一直很悶,就連腦袋都轟鳴作響,就像是腦子裡面有一個小馬達。下了飛機之後是司青過來接我,一路上司青的表情也很凝重,我嘗試著想問司青什麼以消除內心的煩悶,不過司青什麼都不肯。我來這裡的事情房西遇也知道,就是沈歡都知道,出來的時候家裡面人還打了電話,讓我好好照顧房筠凱。

    我到醫院的時候隔著監護室的玻璃看房筠凱,身上插了好多管子。

    躺在那裡的人我都不敢相信是房筠凱。

    我是巴不得房筠凱死,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房筠凱會真的死啊。

    我腳一軟差點就這麼暈過去,因為暈機加上身體不適體力早就透支,房雨橙過來拖著我讓一邊的椅子上坐,坐下來安慰我,跟我說,「嫂子,沒事的,大哥一向命硬,這次也不會有事的。」

    我根本就不敢看房筠凱,想起了那天房筠凱說的,我要是死了,你就真的自由了。

    是房筠凱提前就發現了什麼。

    我問司青,「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出事了。」

    我自己都不驚覺自己的聲音到底多大,司青緊咬著下顎,半響才說,「車子的剎車出了問題,那時候後面有車子在追我們,車子撞到了前面的大卡車上。」

    我抓著自己的褲子,想起前幾天房筠凱還在跟我臭臉呢,不願意搭理我,他平日裡面對我就是一張冷面孔,可我已經習慣了。我還真的就不習慣房筠凱會躺在那裡,不衝我臭臉。

    房雨橙攬著我,很堅定的說,「沒事的,嫂子,大哥一定會挺過去的。」

    我聽著頭一暈自己也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自己也在病房裡面躺著,房筠凱一直在監護室裡面住著,我就在一邊的病房裡面躺著。那天晚上有些先兆性流產現象,所以我也不得不安安心心的躺下來養胎。

    不得不說房筠凱的命真的挺大,斷了幾根肋骨,命懸一線還是挺了過來,那天夜裡我還在睡夢中呢,房雨橙就過來叫我,興奮的說,「大哥醒了。」

    我顧不得披衣服就跑了過去,他已經轉了普通病房,所以我們直接去的普通病房,醫生還在給他做系列檢查。我過去的時候病房裡面站了好多人,等到醫生走了我才看見房筠凱半躺在那裡,頭上裹著白紗布,身上穿著跟我一樣的病服。

    我沒忍住就哭了,他還就笑了,半躺在那裡,對我說。「景悄悄,過來。」

    我坐過去,還是笑了出來,「房筠凱,這樣的玩笑可不好玩,要是你死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也就沒有機會找我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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