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3章 沈歡和舒傲生 文 / 夏遠遠
房雨橙見我多心，解釋說，「是顧恩派來的，怕會有什麼事情。」
帝錦這邊的安全倒是不錯，我也不怕，非常時期非常對待我還是懂的。
雨橙搬到了房間和我一起休息，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她隔著黑暗跟我說，「你放心吧，大哥已經安排好了，這事情好辦，現在你就不要擔心了。」
興許是這話讓我覺得安心，我睡著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雨橙和我去門去散步，在路上的時候雨橙拉了我，遮住了我的臉，自己戴了墨鏡，一大半臉都遮住了，看不見。
我回頭看的時候看見沈歡。
他身邊有個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儒俊逸。
我看房雨橙，她像是認識的樣子，便問了，「誰呀？」
她說，「慧瑤的舅舅，舒傲生。」
沈歡進了車子以後舒傲生也坐了進去，隨後車子開了雨橙來轉過來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似乎她對這場景根本就是司空見慣，我問她。「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雨橙笑，「我們幹嘛去看啊。」連連歎息，「我才不急呢，我就等著他們哭的那天，我也為我那二叔著急啊，戴著這麼大頂綠帽子都不知道呢。」
沈歡和舒傲生？
房振荇不可能不知道啊。
「你不信吧？可就是如此，我那天親眼看見他們兩個到了酒店，開了房，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嫂子，你不知道吧，沈歡當初寧死不肯嫁給我二叔，非要去私奔，私奔的那人就是舒傲生。可惜私奔沒成，舒傲生自己就沒有去，所以沈歡被抓著去跟我二叔結了婚。老情人見面，這情分用的好啊。」
我是不信，可沈歡的事情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我現在該關心的還是房筠凱的事情。
房雨橙去買了些生活用品，然後我們去了醫院，病房裡面除了看護在就沒了其他人，照理的去呆了會兒，白辛卻打電話過來了，問，「悄悄，房筠凱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說不上來，只說還好。
白辛說，「房家的這些事情發生突然，不過挺過去就好了。過些日子我們回來了再去探病。」
我掛了電話就看見西遇站在門口，我看見他就準備提包走人，門口的時候他都是攔住了我，「悄悄，你就不能聽我說說話嗎？什麼時候你也避我成了這樣。」
我順手護著肚子倒是頗為警惕的看著房西遇，「我不避著你啊，可二哥，你怎麼就不肯放過房筠凱呢？」
房西遇還是保持著笑，說，「悄悄，這件事情跟你無關。」
我懶得理會他，夫妻本是同林鳥，怎麼會無關。出了醫院以後顧恩派來的兩個人就在門口等著，我們直接回了帝錦，房雨橙自然是回了公司處理事情，房筠凱不在，房雨橙就要處理那些公司事情。
老爺子的身體一直都不見好，都處於昏迷的狀態，一直都靠著藥物維持。
就是每天看著也都是那樣。白天的時候我多在醫院呆著，白辛回來後倒是先來了醫院，一起來的還有白辛的伯父，西遇結婚的時候我們在大溪地見過，所以看見他們我還有印象。
白辛見到我後第一句話就是，「醫院這地方你還是少來的好，房家再怎麼不濟，一個看護還是能請得起，你有了孩子還是少操心。」
我點頭，白辛說，「你聽我的話，趕緊回去休息。」
我來了也不久了，也挺累。病房裡面有人看著也不需要人，只是我習慣性來這裡，興許是想讓自己有些安全感，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才會讓自己忙碌起來，不去胡思亂想。
「等你們看了爺爺以後，我們一起走吧。」我說。
白辛的二伯白榆說了，「不用，景小姐先回去吧，我和老爺子也認識，進去看一眼也就離開了。」
白辛也說，「沒事，你走吧。」
我覺得自己的頭發暈，身體不舒服，回了帝錦吃了些東西也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是被電話吵醒的，，是房雨橙來的電話，聲音都變了調子。「嫂子，出事情了，爺爺出事了。」
我心裡面一跳，一下子清醒了。「什麼事？」
有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爺爺去了，下午的時候開始搶救，沒有搶救過來。」雨橙說。我心裡面咯登一跳，那時候我剛剛離開不久啊，要是我再多等一會多好，我忙換了衣服讓司機開車去醫院。
房家的人比任何時候來的都整齊，除了房筠凱沒有到，其他的人都到了。
我是最後一個趕到醫院的，雨橙站在那裡一雙眼睛都是紅彤彤的，說，「你進去看爺爺最後一眼吧，爺爺小時候很疼你，其實那次阻止你和大哥結婚，爺爺也很後悔，小時候把你送走，爺爺也後悔，覺得對不起你，走之前爺爺也最放心不下你。」
我聽見雨橙著說自己一直忍著的情緒都差點崩潰。
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他到了房家，等我長大一些的時候，他送我離開，把我拋棄了。等我再次回來的時候他拿錢打發我，讓我離開房筠凱，很多東西堆積在一起，我的心裡面都哽著的。
可小時候他又是切切實實的疼我。
「怎麼會突然就去了啊。」我難以理解，下午的時候醫生都還跟我說，老爺子恢復的不錯，過幾天就能夠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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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天。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走了。
房雨橙搖頭，「醫生說是突然受了刺激，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啊？」
我腦子裡面嗡嗡的響，想到下午的時候白辛他們來過，白辛說他們和房家是舊識，過來看看老爺子。
病發的時間和我離開的時間很貼切，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事情不成？
雨橙推了推我，然後陪我進了病房，我看見躺在那裡的老人頓時自己就平靜下來，雨橙也就是讓我看了看，便說，「你是孕婦，不該讓你看這些的。出去吧，孩子要緊。」
我摸著其實不大突出的肚子和她一前一後出去。
西遇過來把手臂上的衣服給我披在肩膀上，「不要太傷心了，生死有命，閻王讓人五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啊，說不定哪天我們也就這麼死了呢。你說是吧？」
房西遇是想安慰我，不要傷心不要難過的，但是我卻覺得他似乎是話裡有話，自己都脫口而出，問，「二哥，爺爺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嗎？」
他面色一僵，自己都嘲諷似的笑起來，「悄悄，在你心裡面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難道我就有那麼不堪？」
到底是情不自禁還是言不由衷我也無力解釋，說了就是說了，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把西服從肩膀上面拿下去重新還給他，「不管是不是，衣服我不能要，謝謝二哥的關心。」
我叫他二哥，是想他能記得我們的一些情分的。
已經這樣了就收手吧。
我走向雨橙，和雨橙說，「我們先回去吧。」
老爺子的後事會有人來安排，等到明天的時候新聞就會出來，對於雲州來說這又是一次巨大的變動，接下來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們去處理。
雨橙明白我的意思，說，「嫂子，好好保重。」
我點頭，看著房雨橙卻始終笑不出來，我想跟她說放心，我會好好保重的。
卻想起了那天爺爺叫我去說的話，給我送來的東西。那東西我放好了地方的，沒有人知道。我想老爺子真是有先見之明，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自己都做了準備。
回到帝錦我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會見到的人。
我和雨橙剛剛進屋就看見寬大的米色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我清晰的聽見打火機扣下去的聲響，響在空空的房間。
我和雨橙說，「屋子有人。」
我心裡面想的是房筠凱回來了。
卻又覺得不是，我沒有換鞋子就進去了，看見他背對著我坐在那裡，他慢慢轉過來的時候勾起了笑，招手讓我過去。
我過去自己靠在他的懷中，抱著他。雨橙叫了聲大哥自己回了房間，我窩在他的肩膀上說，「爺爺死了，今天晚上沒的。」
他也是悶悶的回我，「嗯。」
一手摸著我的頭髮，從腦袋上面一直都輕輕的滑著，直到滑到了肩頭。房筠凱就這麼抱著我，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先前的時候我和房筠凱鬧的不可開交，可後來慢慢的怎麼就發生變化了。
「怎麼會突然就死了，下午的時候都是好好的，我走的是爺爺都是好好的啊。」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總覺得不大像真的，迷迷糊糊，尤似在夢中。發生了好多事情我都覺得不大像是真的，可又清清楚楚的提醒著我這是真的。
「生老病死常有的事情，不用難過。」房筠凱的心跳聲是平靜的，聽他說話波瀾不驚。「小時候看見媽媽死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媽媽會死，跟爸爸吵架的時候也沒有想過，他會離開我。悄悄，你要習慣。」
是應該習慣，我是個孤兒。我想從前我也應該有一個不錯的家庭，我有愛我的父母，可是後來我還不是成了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