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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chapter79 文 / 逸紹

    三,二,一……達米安對著耗子比著手勢,然後瞄準了裡面的金髮指揮官,扣動了扳機。

    金髮指揮官被一擊倒地,射中的地方迸出電流,他的身體以極高的頻率劇烈震顫起來,口中吐出白沫。

    室內亂成了一團,敵人的高呼聲不斷,有人立刻俯身觀察指揮官受傷的位置,企圖研究彈道找到子彈發射的點,但是卻不敢靠得太近。

    上膛的聲音此起彼伏,有人甚至大吼著舉起了槍對著門口哭打了過去。

    達米安冷著臉瞇起眼睛,緊接著打出了第二發子彈,他藉著步槍的後坐力變化了槍的角度立刻發射了第三發子彈,擊中了第三個目標。

    耗子被達米安射擊的速度震驚得目瞪口呆,他一邊驚訝地盯著達米安退回來,一邊拉下了兩枚催淚彈的拉環,朝縫隙裡丟了進去。

    隨後達米安再次確認好了c4粘的位置,快速撤離了爆炸點。

    耗子扔完了手榴彈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c4爆炸發出了驚天的巨響,他們所在的位置像地震一樣搖晃了一會兒,達米安靜靜地等著爆炸停息,把狙擊槍換成了短突。

    「三,二,一!!!」他大聲地吶喊出來,與耗子同時戴上了防毒面具,奮然起身衝進了煙霧當中。

    兩人從炸開的位置縱身跳下,開槍連發擊中了幾名敵人。

    敵人應聲倒下。

    裡面的人並不多,達米安趁著他們還在被催淚彈熏得沒有反抗力,當機立斷地放下了短突,直接衝上去從背後抽出了袖珍的電擊槍捅向面前敵人的脖頸。

    一時間「呲啦呲啦」的電流聲此起彼伏,還有人痛苦地呻吟與嘶吼。

    兩人都戴著防毒面具不好發聲,耗子看著達米安身後有人沉默地舉起了槍,卻無法開口提醒。他條件發射地摸向了後腰,抽出一把戰術彈簧刀,瞬間身體後傾猛地擲了出去。

    彈簧刀準確無誤地插1進了敵人的咽喉,只露出後面的刀柄,他摀住脖子渾身抽搐,嘴裡吐出了大股帶著細泡的鮮血,慢慢地倒了下去。

    達米安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對耗子輕輕地點了下頭道謝。

    耗子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

    隨後達米安臉色驟變,將電擊槍插回原來的位置,按著敵人的身體,以他為支撐跳起來,躍到了耗子的後側。

    耗子猛地回頭,只見達米安雙腿已經絞住了他身後的敵人,張開雙手抱住了他的頭,死死地扣住了他的頭部和下頜,隨後用力向左擰。

    突然被進攻,敵人手裡拿著步槍對著天亂射起來,耗子趕緊摸出了另一把刀,捅向了他的小手臂,紮了個對穿,卸下了他手中的武器。

    而後達米安沉著地順著對方向右反抗的力道,猛地改變了自己的用力方向,耗子只聽見「卡噠」一聲,面前的人就翻了白眼,腦袋軟軟地搭在了脖子上——

    達米安徒手擰斷了他的頸椎。

    這個空間並非是密閉的,催淚彈的作用也逐漸在減小,視線慢慢地開始清晰起來。

    防毒面具讓達米安和耗子換氣十分不方便,水蒸氣還是糊上了護目鏡,達米安遲疑了半秒,還是將它脫了下來。

    雖然氣味仍然刺鼻,但達米安並未有太大的反應。

    兩人憑借一己之力控制著整個場面,達米安滿臉肅殺,軍刀和槍輪番上陣,他臉上的迷彩已經花得不成樣子,沾滿了粘稠的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敵人的。

    尖刀割進了敵人的皮膚,砍到了他們的骨頭,直至到後來刀刃都開始卷邊。

    混亂、殺戮,鮮血……

    達米安雙眼赤紅,像一頭發狂的戰鬥機器一樣,無人敢靠近一步,在這個地方,他就是死神。

    強光手電在地上滾動著,發出刺眼的光芒,室內像群魔亂舞一般瘋狂。

    他們已經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身處何地,神經也逐漸趨於麻痺,腦子裡只有戰鬥、再戰鬥。

    要堅持到最後一秒。

    這是任務最重要的一環,他們沒有後援,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無法做到,整個任務都要宣告失敗。

    指揮部。

    「達米安還是沒發消息過來嗎?」江曜問道。

    伊爾墨搖了搖頭。

    江曜心中忐忑,他總有種初次任務不會成功的預感,他們所掌握的情報太不全面了。

    「殿下……」伊爾墨開口道。

    「什麼事?」

    「線人的情報數量,比起同期來說,少了一半。」伊爾墨把所有的情報記錄匯總後說道。

    「嗯。」江曜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盯著總結一會兒,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殿下……」伊爾墨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江曜目光銳利地掃了他一眼。

    伊爾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些。

    「我必須要弄出一些實質性的東西,扳倒赫爾曼。」江曜堅定道。

    「……」伊爾墨沉默著,沒有接話。

    江曜又看了看信息框,那

    那裡還是一片空白,起身準備離開。

    「殿下。」伊爾墨見他要走,猶豫一陣,還是鼓起了勇氣,「即使要以無數條戰士的生命為代價,您一定要這樣做,是嗎?」

    江曜頓住腳步,緩緩地回過頭,靜靜地與伊爾墨對視。

    伊爾墨被他眼神弄得頭皮發麻,就像處於修羅場一樣,四周刀山火海,荊棘遍佈。

    過了好半天,江曜才回答了他,那個答案簡單至極——

    「是。」

    地下室。

    達米安和耗子清點著敵人的數目,他們兩人都有些脫力了。

    金髮指揮官被他們綁了起來。

    他們一共活捉了對方四人,直接打死了十三人。

    達米安喘著粗氣,定位自己了坐標,竭力平穩了自己的呼吸,然後打開了耳麥,彈了三下。

    「夜鶯,外面情況怎麼樣?」

    但夜鶯許久沒有回答。

    過了幾秒,阿良接話道:「隊長。」

    「你們怎麼樣了?」

    「擊落直升機兩架,擊斃敵軍二十四名,對方全軍覆沒,現在還未發現新的目標……」阿良聲音低沉,但卻讓人無比安心。

    達米安皺眉聽了一會兒,對他們的輝煌戰果卻高興不起來,他沉聲重複了一句:「夜鶯呢?」

    這一次阿良沉默了幾秒。

    經歷過太多的生生死死,達米安瞬間明白了過來,拳頭倏然捏緊。

    那邊騷動了一陣,有人對著耳麥呼了一口氣,達米安這邊頓時嘈雜起來。

    「hi……」是夜鶯有氣無力的聲音。

    他還活著。

    達米安臉色鐵青:「……」

    然後耳麥又被拿了回去。

    「隊長,夜鶯廢了。」

    阿良說。

    廢墟外。

    「必須馬上聯繫指揮部。」阿良又說道,「夜鶯傷了神經,失血過多,不能拖太久。」

    夜鶯閉上眼睛,對著阿良笑了笑,張嘴說了句話,但聲音太小,阿良完全聽不清楚,於是湊了過去。

    「別……別他媽說老子廢了啊……說得跟……跟老子要萎了似的……」夜鶯斷斷續續道。

    阿良:「……」

    阿良關上了麥克風,一言不發地拿著急救繃帶把他的傷口完全纏起來封閉住,避免二次污染。

    夜鶯整個人軟綿綿的,任由阿良給他做急救措施。

    阿良撕開了夜鶯手肘處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血管,過了幾秒後發現完全看不到它。

    夜鶯無力地對著他微笑,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阿良沒辦法,只得從急救包裡拿出止血帶綁住了夜鶯那條完好的胳膊,等著他的血管再次凸起來。

    看著血管慢慢地在手臂上顯現,阿良深呼吸一口氣,把針劑拿了出來。

    「去甲腎上腺素。」阿良說。

    夜鶯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

    廢墟內。

    「a組,b組,c組通報情況。」達米安對耳麥說。

    「沒有發現可疑目標,全部殲滅。」

    「同上。」

    「同上。」

    「嗯……」達米安回道。

    「但是隊長……」

    「怎麼了?」

    「青檸折了,咽喉直接被打穿,救不回來……」

    「……」達米安臉色變得比剛剛更加難看。

    「豆豆腰部中彈,臟器……臟器出來了,情況很危急……」

    「好的,我明白了。」達米安嚴肅道。

    達米安接通了指揮部的電話。

    「殿下。」達米安說。

    「怎麼樣?」江曜問。

    「任務完成,但是一人犧牲,二人重傷,需要立刻輸血……」

    「好,你們現在在原地等著……」

    達米安正和江曜通話,耗子突然大喝一聲,達米安猛地回過頭,看到金髮的指揮官已經哆哆嗦嗦地叼住了掛在脖子上的銘牌,隨後含在了嘴裡,旁邊還有他剛剛咬掉的另一部分銘牌。

    「耗子!」達米安立刻反應過來那代表了什麼——

    氰化鉀。

    不到0.1克的劑量便會讓人猝死,為了防止被敵方活捉,拷問出情報,一些人會在做了手腳的銘牌上塗抹劇毒物,一旦被抓便自行解決性命。

    顯然金髮指揮官也是其中一員。

    耗子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給金髮指揮官來了一記手刀,讓他被迫將嘴裡的銘牌吐了出來。

    但為時已晚。

    金髮指揮官吐出銘牌之後開始倒地抽

    搐,面部扭曲,眼睛翻白,大口地呼吸著,嘴角溢出了唾液滴在地面上,打濕了那一塊地方。

    什麼叫功虧一簣,達米安在這一刻簡直無話可說,他氣急敗壞地走過去狠狠地踹了對方一腳,將他踢開幾米之外。

    「操——」達米安大聲地罵了一句。

    耗子的表情同樣極為難看。

    「怎麼回事?」江曜聽到事情不對頭。

    「目標自殺了。」達米安回答說。

    「……」

    「氰化鉀,直接死亡。」達米安淡淡地陳述者事實,「現在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江曜好半天沒有說話。

    江曜不吱聲,達米安完全不敢開口,只能忐忑地等待他下一條命令。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回江曜沒有發火,只是平靜道:「直升機馬上就過來了,你們把屍體帶回來,還有其他三個活的。」

    「是,殿下。」達米安說。

    指揮部。

    達米安不是第一次面對隊友的離世,但每一回送走與自己並肩作戰的人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隊友的身後事不由他負責,他與青檸相識不到一天,他甚至沒有直接跟他進行過對話。

    但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沒了。

    達米安拿著火把,看著隊友眼角含淚地往柴火上倒著汽油。

    安巴爾帝國的國旗蓋在青檸的身上,遮住了他的臉。

    「敬禮——」待所有隊員站定,達米安倏然發出一聲吶喊。

    十七名隊員齊刷刷地抬起了手臂,對著已故的英雄致以最高的敬意。

    「我們的國旗,飄揚在山巔之上。我們冒著敵人炮火,帶著虔誠的信仰,讓我們的家鄉與祖國,安然無恙……」

    達米安低聲吟唱著國歌,隊員整齊地站在旁邊。

    他一邊唱著一邊走到木頭堆前,把火點了起來。

    浸滿了汽油的木柴,讓火焰一下子沖得老高,映得所有人的臉通紅一片。

    「你可曾看見,伊路維塔神的光,照耀在前方。我們是無畏的勇士,自由是我們的嚮往……」

    達米安的視線逐漸模糊,歌唱聲隨著火焰熊熊燃起,越來越大。

    它吞噬了蓋住青檸的國旗,熱浪將它掀開,達米安在烈火的縫隙中,看到青檸的表情非常安詳。

    他穿著筆挺的軍裝,雙手搭在胸前,握著象徵力量與權力的長劍,就像睡著了一般。

    達米安音色渾厚,湛藍的眼珠泛著水光。

    烈火越燒越炙熱,沖天的熱浪如同他們滿腔的忠誠,嘹亮的國歌在曠野中迴盪,繁星冷眼凝望著這悲涼且壯烈的一幕。

    狂風呼嘯而過,捲著沙土吹進了山谷,如同和聲的哀鳴般襯托著沉重的祭奠。

    終於有人發出一聲壓抑得幾近慘烈的哀嚎,撕裂了這靜止的悲壯。

    他閉上眼睛,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地直直跪了下去,雙手搭在膝蓋上以痛哭送別戰友。

    沒人將他扶起來,達米安的喉結蠕動了一陣,咬了咬牙,充耳不聞地繼續唱著國歌。

    萬里之外,他的愛人正在安睡,他所保衛的國家也安然無恙。

    戰爭永遠是流血與犧牲,沒有人會退縮,沒有人會後悔,這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的信仰。

    兩千米外。

    「殿下。」伊爾墨歎了口氣,說道,「活下來的三個都是對方權限等級最低的士兵,問不出來有價值的線索,還沒我們線人掌握得多。」

    江曜雙手背在身後,望著窗外的曠野,一語不發。

    「這次任務的失敗是無法預料的,這是第一次……」伊爾墨說到一半自己打住了,他們這回出其不意的進攻打得敵人猝不及防,這也是他們的運氣,下一回敵軍肯定會做好準備,突擊不會再那麼順利。

    「殿下。」打開的門忽然被敲響,一名少校站在那裡。

    江曜回過頭,說:「進來。」

    少校手裡拿著一份件,放在了江曜的辦公桌前。

    「殿下,這是您剛剛吩咐要起草的授勳章的件。」少校說道。

    江曜拿起桌上的筆,大致翻了翻,在那個名字上停留了一陣。

    荊棘軍團一級准尉,雷蒙·加西亞。

    授予帝國榮譽勳章。

    隨後他翻至最後一頁,鄭重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帝國的榮耀將與你同在。

    臨時宿舍。

    達米安躺在床上,打開了通訊器,他的屏保是施沃茲在喝奶茶的照片,身體對著他的方向,眼睛卻看向了另一邊,神情毫無防備。

    達米安用拇指隔著屏幕摸了摸他的臉,不禁勾起嘴角。

    但這笑容稍縱即逝,他猛地收回了手指,像是害怕將照片弄髒一樣。

    他的雙手佈滿了鮮血,就在前幾個小時,他還徒手擰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再用這雙手毫無芥蒂地去碰施沃茲,達米安心裡總有些異樣。

    過了幾秒信號接入後,彈出了好幾條未讀信息,發件人全部來自施沃茲。

    他慢慢地把信息逐字逐句,來來回回地讀了好幾遍,最終回了一句話。

    但話剛剛輸入完畢,他又逐字刪去了,屏幕右上角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

    施沃茲為了不錯過緊急通知,通訊器和手環都是24小時鈴聲提醒的,如果他這條信息發過去,萬一吵醒了他怎麼辦?

    然後他歎了一口氣,把通訊器收了起來,毫無睡意地望著天花板乾瞪眼。

    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翌日,亞爾王城,公寓。

    「青桐,你吐、吐得很厲害嗎?」施沃茲拍著洗手間的門擔心地問。

    門內傳來沖水的聲音,隨後是穆青桐的回答:「沒事,比前幾天好多了。」

    「實在不舒服的話要、要不然你今天就請、請假吧?」

    穆青桐從洗手間出來,面色蒼白,對施沃茲笑了笑:「沒關係,真的好多了,我帶一瓶檸檬水去學校……不舒服的話我就喝一口。」

    「好吧……」施沃茲依然有些不放心。

    「達米安回你信息沒有?」穆青桐問。

    施沃茲搖了搖頭,說:「沒、沒有,但是信息變成已、已讀了,他、他怎麼不回呢……」

    「可能昨天太晚了怕吵醒你,他現在應該還在睡覺吧?你過幾個小時再給他打電話。」穆青桐說道,「今天想吃什麼?」

    「我、我無所謂的,主要看、看你想吃什麼吧。」

    穆青桐沒什麼食慾,只得道:「那我熬點粥吧……你要是餓了就下去買點吃的。」

    「嗯,好的。」

    從公寓出來之後,穆青桐抿了一口檸檬水,摸摸小腹,暗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感,未免太強了些。

    昨天晚上他大概構思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可行性非常強。

    你的另一個爸爸還在前線,我會保護好你的。穆青桐想。

    開學的第一天穆青桐見到了亞爾軍校很多的領導人,中午還在一起吃了飯,穆青桐以昨晚發高燒食慾不佳為借口躲過了一劫。

    念及穆青桐年紀小,看上去狀態確實不好,對方也沒有太難為他。

    亞爾軍校的校長曾是赫爾曼的副官,五年前空降到了軍校,成為了領導人,但直到吃飯的時候穆青桐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這令他有些失望。

    但他在這裡要待上四個多月的時間,不可能見不到他,也許不久之後他們就會正面交鋒……會不會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呢?

    穆青桐心緒繁雜,見亞爾軍校的副校長過來寒暄,趕緊站起身對他敬了個禮。

    一周後,荊棘軍團醫院。

    「小麻雀,你這傷恢復得不錯啊。」達米安帶著阿良幾人坐在夜鶯的病床邊。

    「臥槽……」又收了個新外號的夜鶯一臉郁卒,「老子明明是夜鶯,什麼麻雀。」

    「都長一個樣。」達米安無所謂道。

    「呸。」

    達米安「嘿嘿」笑了兩聲,說:「你好好養傷吧,沒準兒下個月就能出院了。」

    「隊長,最近你們出了什麼任務麼?」

    「還沒。」達米安搖了搖頭,「不過快了,殿下跟我打了招呼,大概就是明後兩天的樣子。」

    夜鶯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臂,那裡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了,只是還不太明顯。

    雖然醫生沒有對他明說,但他非常清楚,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歸軍團。

    「隊長,你通訊器震了。」耗子忽然說,「又是你老婆找你?」

    達米安「切」了一聲,瞄一眼屏幕,一邊往外退一邊表情嚴肅道:「不是,這回是殿下……我先出去一下。」

    這通電話並沒有打多久,江曜從來都言簡意賅。

    等達米安掛了電話,阿良剛好從病房裡出來,看著達米安,似乎有話要說。

    「怎麼了?」達米安問。

    「隊長,明後兩天的任務……」

    「哦,那個啊。」達米安一臉淡定道,「那個不用你們參與,是要我單獨行動的。」

    阿良:「……」

    「就是潛進去逮幾個人。」達米安語調輕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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