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四十二章 暗箭難防 文 / 言如歌
夢見雲決在自己身上交纏,猛然從床上坐起,看著白色的大床,摸了摸額上浸出的汗水。正當她認為一切都是夢得時候,看到地板上殘留的碎衣,渾身的疼痛更是清楚訴說某人昨晚的瘋狂。
小心移動,腿間的劇痛不由地令她緊皺眉頭。
「你準備什麼時候下來吃飯。」
隨著傳來地聲響,戚蔓本能拉緊被子裹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身體。
「什麼時候吃飯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倒是比較好奇,當年給你的一半遺產,你可別告訴我,說你好心沒有去拿錢?」想起雲決昨晚說過的話,她隨口問起。
「你愛吃不吃。」簡藝蘭砰地甩上門,說起那遺產就氣,自己不小心洗衣服把它洗破了,要不然當年早拿錢跑人了,還呆在著幹什麼。
咬著牙用被單裹住身體,吊起受傷未癒的右腿,藉著牆壁緩緩爬進浴室。
打開水龍頭,解開被單,站在鏡子面前,雪白的身體幾乎每一處都印滿了紅色地小草莓。
「雲決,你混蛋——」雙手捂著臉,蹲在地板上痛哭失聲。
水龍頭嘩嘩打在身上也洗不掉她一身昨夜曖昧的場景。
對於一個半殘來說,整理好身體然後再從樓上下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候的事了。
「剛才有人找你。」
撇了一眼低頭吃早餐的戚蔓,簡藝蘭不鹹不淡地說道。
「誰?」有氣無力地問一聲,連頭都懶得抬一下。身心疲憊,實在沒什麼心情去忙別的。
「她說她姓顧。」
舀粥的手勢曳然停止,冷冷轉頭看向簡藝蘭。「什麼時候的事?」
「從我叫你起來開始。」戚蔓越是在意,她就越不爽快說。
「為什麼不早說?」一掌拍在餐桌上,激動地站起,這一激動,迅速扯動身上每一處傷處。皺了皺眉,額頭上馬上浸出一層汗珠。
「你現在可是主子,我一個做下人的怎麼敢打攪你睡覺。」簡藝蘭陰陽怪氣地撇著她,輕蔑的眸子哪一處都看到她說得對主子該有的恭敬。
*
雲決拿出鑰匙彎腰打開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捧出一個用玻璃鑲著的手筆草紙。
小心翼翼的地用襯衫在上面反覆擦了幾遍,好像自己名貴的西裝比不上一張破紙。
「老闆,你找我?」
艾倫十分恭敬地站在他面前,一眼就看見雲決手中捧著的遺書,深深低下頭當著沒看見。
「把寧氏這五年的全部經營做成報表送上來。」雲決很認真地擦拭著已經非常乾淨的玻璃,頭也不抬。
「是——」
*
從簡藝蘭嘴裡聽到顧秘書後,戚蔓馬不停蹄地往外趕。「好,我已經去找你了,馬上就到。」
戚蔓一邊掛掉電話一邊開著車。
高檔的咖啡店裡面,一位紅衣美女扶著下巴坐在落地窗前,成為過往來者的一道美麗風線。
「太太——」
遠遠看見戚蔓走來,顧秘書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放下枴杖,像她這麼一個殘疾人士進出這種公眾場合實在有損形象。
露出八顆雪白地牙齒,標準的微笑。「想好了?」鋝了鋝裙子慢慢坐下,見顧秘書不說話,優地拿起咖啡輕輕攪拌。「你要是覺得我誠意不夠,我也可以再多加——」
「不——」顧秘書連忙打斷。「太太,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擔心懷不上?」
「這點是你自身問題,我無能為力,不過,雲決對女人手筆很大,事過之後,他應該也不會虧待你。醜話先說前面,我只把他送到你那,中間,後面我概不負責。今後的生活選擇攥在你手裡,是選擇平淡還是富裕只在一念之間,我已經給你幾天時間考慮,顧小姐,我不想在這麼耗下去了。」看顧秘書猶豫不決,她決定下最後一味猛藥。
「嗯。」顧秘書重重點點頭,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從包裡掏出一個件夾,推到她面前。「這是供應商的名單。」
輕笑出聲,優地拿起件細細查看。「我說到做到,不耽擱你時間,我先走了。」
望著戚蔓背影,顧秘書忍不住喚出聲。「太太——」
定住腳步,卻沒有轉身,淡淡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為什麼要供應商的名單?」
轉眸看過去,嫣然一笑,不答反問。「交易已經完成,現在問這話似乎有點多餘?」
顧秘書愣在原地,待她回過神,咖啡廳裡面早就沒有戚蔓的身影。一轉身,拿起振動的手機,抬眼,看見戚蔓倚在她跑車前對著自己打電話。
「房卡我留在桌上,星華酒店。」
嘟嘟,話說完,戚蔓在落地窗外給她留下一個靚麗背影。
撿起桌上的白色房卡,緊緊攥在手心。
*
「二少爺,這是戚小姐讓人送過來的。」
司煬前腳剛踏進別墅,阿傑連忙迎上去,雙手將件夾奉上。
 
接過件夾,翻開細細閱讀,妖孽的臉上逐漸綻開笑顏,連眼睛都溢滿笑意。
「小蔓,真的決定了。」
阿傑閉著嘴默默站在一邊,自家少爺的每一個笑容跟悲傷都離不開那個女人。
*
牆壁上的古鐘時間短針指在了10上,戚蔓拿出磨好的藥粉,打開玻璃水瓶小心翼翼倒進去。
「你在幹什麼——」
一聲尖銳的女聲從她身後響起。
心一緊,紙上的粉末一下震到水瓶周圍。右手緊緊將紙攥成一團,戚蔓優轉身,露出美麗的笑容。「大晚上你還不睡?」
面前的簡藝蘭穿著白色睡衣,披散著頭髮,在黑夜中月光照在她慘白地面容上多了一點恐怖。
簡藝蘭冷冷一笑,視線落在戚蔓右手上。「你不一樣沒睡?」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似笑非笑道。「在等先生回來?」
「你有意見?」拉過一張椅子,愜意地做下去,淡定地看著簡藝蘭笑,絲毫沒有做賊被抓到的緊張。
「你在給先生下藥?」詢問的話語卻帶著肯定的聲音。
戚蔓也不畏畏縮縮,右手放在桌上,拿開,坦然一張白紙放在上面。「你不是已經看到了?」
「別想用錢買通我,這件事我一定告訴夫人跟先生,看他們怎麼收拾你。」拿捏到戚蔓的弱點,簡藝蘭雙手叉腰十分得意。
「錢?對你這種人錢未必是最管用的。」左手一伸,摸到桌上的水果刀,銀色的刀刃在月光下銀光閃閃,戚蔓詭異一笑。「記得我那年割手腕嗎?」
「你威脅我?」指著戚蔓手上的刀,氣得咬牙切齒,瞬間沒有剛才的囂張。
「我就說是易煥媛要你殺我,到時候雲決跟易煥媛都不會放過你,威脅不一定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很管用?」
整張臉瞬間扭曲,指著戚蔓半天說不出話,最好只憋出三個字。「算你狠——」
「站住。」冷冷喚住簡藝蘭背影,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最好守住你的嘴,小心禍從口出。」
「我什麼都沒看見,行了吧!」氣憤的揚了揚手,朝樓上,重重甩上門。
收拾好桌上殘留的白色粉末,站在落地窗前,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海上的浪花扑打在沙灘上,擊在她心口。
靜靜聽著車子發出的引擎聲,不一會兒,急促地腳步越來越緊,隨著而來地是熟悉地冰冷聲。「站在那裡想變鬼嗎?」
她冷哼一聲,眼角餘光撇在他身上,觀察雲決的一舉一動。望著他倒水喝下,冷冷收回視線,心情一味陳雜說不出來什麼感覺。
放下杯子,只聽見啪地一聲,落地窗前,戚蔓嘴裡抽著香煙一動不動,任由煙霧瀰漫雙眼。
天使般的側臉叼著跟香煙,怎麼看都無法順眼,怒火蹭上,搶過她香煙狠狠丟在地上踩滅。「不准抽煙。」
「你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抽煙。」繞開雲決,逕自閉上雙眼倚在沙發上,疲倦地揉著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她們可以,你不行。」面無表情倒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用力太大,水漬四處濺在茶几上。
啪——
手橫掃過去,將杯子揮在地上,發出刺耳地聲響。
「我不想管你,也希望你別管我,這樣鬧下去彼此誰都沒意思。」抓起枴杖,用了兩個多禮拜枴杖,也算是熟練很多,現在能夠熟練運用。
「戚蔓——」
重重甩上房門,倚在門上,任由身體癱軟順著門緩緩滑落,耳邊似乎還迴響著雲決怒吼的聲音。
深吸數口氣之後,悄悄將房門打開一條縫,仔細觀察周圍動靜。
「該死——」坐在辦公桌前,身體無緣無故燥熱,隨手解掉領帶,松下胸前幾顆紐扣。
身體越來越熱,已經無法專心工作。「戚蔓——,戚蔓。」揪著胸前,眼前視線越來越黑,強撐著身軀開門逃出。
打開門,雲決高大健碩的身形迎面倒在她身上。
「雲決——」突然的重量讓戚蔓這個一條腿險些摔倒。
「難受——」緊緊摟著戚蔓,輕淡的清香陣陣湧進他鼻尖,眼前的視線逐漸迷離,唯一清楚地就是戚蔓獨特的香味。
藥效發揮作用,她迅速掏出號碼跟外面等待的男子扶著雲決上車。
在戚蔓開門的那時候,另一扇門也悄無聲息地被打開,靜靜地用手機記錄下這些經過。
「戚蔓——」
好在有人幫忙,要不然她一個人真是弄不來,一邊制止雲決對自己的騷擾一邊跟另一個男子扶著他。
急促地敲了兩下門。
「太太。」
裡面響起輕快地聲音,門下一秒被打開,顧秘書穿著性感的睡衣,整理有序的房間不難看出來她準備很久。
「人給你,接下來就是你自己的事。」
板著臉,憤怒地將雲決丟在顧秘書身上,砰地幫他們關上門,弄得顧秘書莫名其妙。
「戚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男子試探性地歪著腦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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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無力地揮揮手,蜷坐在地上,將腦袋深深扎進雙膝之間。右手緊揪著胸口,心一陣陣疼。
男子不敢再多問,看了戚蔓兩眼再看看周圍,確定不會有事之後才離開。
雲決一直那麼殘忍地對待自己,她明白自己為什麼每次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塊還會有異樣的感覺。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嘴裡反覆默念這幾句。
只要有這種感覺,她就無法正常繼續接下來的步驟,搖搖腦袋,跌跌撞撞扶著牆站起,推開門,對著床上激烈運動的男女拍下幾張照片,然後默默離去。
開著車,獨自坐在江邊大橋,反覆翻閱剛才的照片。猶豫過後,將照片發給了一個陌生地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