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八十一章 冤家路窄 文 / 言如歌
「治死了別人就輕易忘掉,作為一個醫生,你似乎不太合格?」雲決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望著男人。
醫生停頓一下,腦中猛然響起,臉頓時漲成豬肝色。「我……我……」
作為小墨當面的主治醫生,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是從手裡出現醫死的病人,前途多少會受到影響,況且對方是雲決,遠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
小心翼翼地向周圍看了一眼,見醫生們都走了,才看向雲決。「我好不容易才從當年艱辛地爬上來,你就不要找我碴了,當年那個小孩真得不關我事。」
聲音低沉,抬眸望著矮個醫生,輕輕佻眉。「人是從你手裡死掉的,現在說跟你沒關係,我看你是混得太好,才敢說這種話。」
「真得跟我沒什麼關係,因為那個小孩的死給我造成很大的影響,所以我一個人的時候總再想。當年,躺在手術台上的小孩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但事實上那都不算太嚴重,別說是我親自動手,就算是一般的醫生也可以熟練地做好這個手術,開始躺上去還是好的,短時間就突然死了。」
說起這點,連這個醫生也想得不對勁。
「說清楚——」鷹眸冰冷,一頓一頓望著矮個醫生。
「平凡的病情按理說,應該是沒有大礙,記得當時手術室除了點麻煩,那個小孩竟然一下就從好端端的人變成了死人,實在是想不通。」
話一說完,領口被人揪起,驚慌抬眸,正好對上雲決冰冷的鷹眸。「為什麼當時不說?」
一抬頭正好對上雲決肅殺的眼神,忙低下頭,全身汗毛瞬間倒豎,冷汗不禁往外浸,聲音也跟著顫抖。「對不起,那天,你臉色比現在還恐怖,我也只是懷疑,直到後來,我都有點害怕,但那件事我怎麼想都不通。」
緩緩鬆開手。
只見一個物體摔在地上的悶聲,男子立即連滾帶爬地出了病房。
倚在普通的沙發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打在沙發上。
跟戚蔓已經離婚,說不定司煬會幫她做得好好的,可醫生剛才說得每一個字都化為血肉。
「艾倫——」伸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聲音剛落,艾倫已經靜靜站在他面前。
手握成拳頭在嘴邊來回摩擦,暗暗思量。「把五年前小墨死的全部資料找出來,包括在學校的每一次體檢,甚至包括卷子都要交上來,這樣說明白了沒有?」
「明白,那屬下這就走了。」
直到雲決揮揮手,他這才緩緩睜開眼,心裡默念。『小墨——』
*
拿手機看了看時間,一看到指到短針五點的位置,馬上加快手中動作。
門被敲響,柏宸走過來微笑著坐在她辦公桌前。「下班一起去吃飯嗎?」
跟司煬已經說好了!
臉不住的抽搐兩下,抬起頭面對柏宸真摯的眼神心中多了幾分愧疚。「對不起柏宸,我今晚有約了,你要是有事的話咱們可以找個時間再約?我現在時間不多了。」沖柏宸指了指身邊的手機,抱歉的笑了笑。
「沒關係,是我唐突了,以為你跟我一樣閒,所以才拉你去吃飯。」柏宸坦然的聳了聳肩。「下班時間到了,那一起走吧?」站起身,沖戚蔓行了一個優的紳士禮。
溫和的笑容下,無人知道他內心地失落。
「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要不是這次跟司煬事先約好,她的確是不會拒絕,現在只能很無奈地搖頭。
「不知道戚小姐口中的下一次是多久?那麼多男人,怕是輪也輪不到阿宸吧!」
雲決鬼魅般的聲音從身後悠悠傳來。
「你說得沒錯,至少要看對象是誰,向雲先生這樣的,我是真沒興趣。」毫不客氣地怒瞪過去,走哪都少不了雲決插嘴。
「貪財就是女人的天性,只不過是一些小事,非要別人配四萬,那麼點東西也值四萬?」冷哼幾聲,眼角斜睨在她臉上。
「壞了就要賠,那是我應得的,為什麼不行?」
手輕輕搭在柏宸肩上,望著戚蔓薄唇譏諷上揚。「追她的男人不止你一個,勒緊腰帶隨時準備跟人動手比較好。」
在戚蔓面前說出這種話,柏宸眼光通紅,正要反駁,遠處響起嬌滴滴地聲音,緊接著安蓓拉優款款地從門口進啦,直奔雲決懷裡。「決——」
雙手抱胸,望著從遠處小跑過來的安蓓拉,櫻唇冷冷上揚。「雲先生,在說別人之前,請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戚蔓——」他危險的瞇起眼,以前根本沒有從戚蔓嘴裡說出這樣的話,總覺得對她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憤怒。
「決,我去你公司找你,你秘書說你在這,我幫你去買衣服好不好,咱們走吧,順便吃飯?」安蓓拉上前熟絡地拉著雲決手臂,纏著他撒嬌。
餘光不動聲色地掃過戚蔓,看她沒什麼反應,心中頓時升起一團怒意,原想要拒絕的話到嘴巴改變。「好——」
「那就走吧。」緊了緊相挽的手,得意地轉眸看向戚蔓,衝她得意地揚了揚眉。
「戚蔓,你真得跟阿決斷裂了嗎?」望著面前逐漸消失的男女,扶了扶眼鏡,心中五味陳雜。
從他們鬥嘴到現在,這些好像只有情侶才會做的事。
&nb
sp;「已經離婚的兩個人,你認為我還會跟他復合尋找曾經地獄般的生活?」她不答反問,笑了笑,緊了緊肩上的包包。「我先走了,明天見。」
「小蔓——」
本來想自己開車,沒想到司煬跑過來接了。或許就像雲決罵得自己賤,到現在為止都無法自如的接受司煬對自己的好,還有這種養尊處優的生活。
耀眼的跑車,無法挑剔的臉,如果說雲決是來自地獄的魔鬼,那司煬就是來自天堂的魔鬼,她憑什麼獲得這麼多。
「謝謝。」鑽進跑車,靜靜坐在副駕駛位上,司煬永遠是那個打開話匣子的人,而她,永遠是那個悶著不說話的人,只會偶爾點頭微笑。
「甘,把這男士最新款的襯衫都拿出來,我幫決選幾件。」已進入芙迪高級服裝店,跟雲決脫離,安蓓拉馬上露出高姿態,衝著所有人指手畫腳。
「如果安小姐想要衣服的話可以拿出來,雲先生是我們老闆,米蘭跟我們這出了最新款的衣服每個月都要送過去,所以,最新款也就不是最新款了?」
安蓓拉臉色鐵青,顏色來回轉換,甘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是鄉巴佬。
深吸一口氣,為了保持明星的氣質,只能微笑隱忍。「那帶我去看看你們這的最新款。」
「我還忙,就由我的助理帶你去看吧。」甘指了指身邊的另一位美女,露出禮貌的八顆貝齒。
安蓓拉還想說什麼,可是甘已經不見。
「決,你不缺衣服為什麼不跟我說,害得我都沒人搭理。」想起甘愛理不理地模樣,肚裡就火大,好歹自己也是國際巨星,影后級別,在這裡卻還要看她臉色。
「那你待會一個人去吃飯,我先走了。」合下手中的雜誌,淡淡撇過安蓓拉臉上。
還沒從沙發上起來,雙肩著力,被安蓓拉用力摁了下去。「決,人家開玩笑的,我看看這倆有沒有我穿得衣服。」雲決可不跟一般的男人那樣好哄,見好就收,只能惺惺地自己挑衣服去了。
車停在芙迪門口,司煬率先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小蔓,因為典禮比較急,咱們就先在芙迪看看,如果沒有我再讓人從巴黎調過來。」
「沒關係。」跟著司煬進去,從踏進芙迪開始,隱約感覺周圍各種怪異目光。
而顯然,司煬也發現大家的這一點,攬著戚蔓的手臂緊了緊,不悅地掃視眾人一眼。「小蔓,沒事兒。」
「戚蔓——」甘從樓上走下來,一眼看見從門口進來的兩個人,臉色不由煞白。
「我跟小蔓馬上要訂婚了,希望在你這能找到合適的禮服。」司煬擁著戚蔓,臉上的笑容溢滿幸福。
甘苦澀一笑,聲音頓時沙啞掩藏深深的失落。「是嗎?昨天剛來了一批禮服,我帶你們去看看吧!」
「謝謝。」戚蔓點頭道謝,同為女人,她很清楚甘此時的心情,可她除了說謝謝無法做什麼。
甘帶著兩人走街景,故意錯開另一邊的雲決跟安蓓拉,減少他們的摩擦。
「這是出自我老師麥瑟最新品,雪白色的跟戚蔓非常般配。」帶著他們穿過一個個衣櫥,最後停在最裡面還沒完全公開的白色禮服上。
戚蔓個性比較清冷乾淨,而身上也帶有醫生天使般的氣息,皮膚白皙,沒有比白色更適合的顏色給她了。
白色抹胸禮服看起來的確非常漂亮,她毫不掩飾地讚揚。「很漂亮。」
「甘,有這麼漂亮的禮服你怎麼不說。」安蓓拉的聲音悠悠飄來,看著白色禮服滿是喜愛之色。
「安小姐,你只說買衣服,並沒說買禮服。不過現在這件衣服,已經有人先看上了,你再過來實在不合適。」甘專業地露出一抹微笑,眼神卻在安蓓拉一邊的助理身上一瞪。
明明故意把他們叉開,誰知道還是遇上了,好在雲決沒安蓓拉過來。
心裡正這樣想著,耳邊傳來雲決冰冷的聲音。
「先看上的不一定就是誰的,合不合適要試過才知道。」
戚蔓暗暗皺眉,冤家路窄,怎麼不想什麼來什麼。想到剛才跟司煬進來時,那些人怪異的目光,現在想起終於知道是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