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十九章 愛屋及烏 文 / 言如歌
「聽說你快要出院了?」甘笑著將蘋果塞進她手裡。
「嗯,傷好得差不多。」點頭,接過蘋果,禮貌地露出笑容。
視線無意中撇到甘平坦的肚子上,不自然地咳嗽兩聲。「甘——」停頓一會兒,在甘疑惑地目光下緩緩張開嘴。「孩子——」
「孩子好好的,你說的對,孩子擁有自己生存的權利。下個月我要去米蘭繼續深造,可能半年就回來,也可能就不回來了。」說到這,眼眶漸漸泛紅。
「別——」剛要開口,門被人敲響。
兩人本能抬眸看去,只見蘇允希手裡大大小小提著許多營養品推開房門,不自然地抬了抬笨重的雙手。「那個,我能進來嗎?」
甘懷了柏宸孩子的事要是讓蘇允希知道,還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
「請進。」沖甘使了個眼色,對蘇允希的警惕還沒有完全消除。
「甘小姐也在。」蘇允希很禮貌地沖甘點頭,雙手將營養品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那個,既然蘇小姐在,那我就先走了。」甘寒暄幾句,隨後離開病房。
耳邊傳來關門聲,蘇允希這才放下心坐下。「小蔓,你傷好點沒有?」
「好得差不多了。」
「小蔓,有件事我還是想跟你說。安蓓拉進了看守所,進去之前,她威脅我讓我送她出國。」低低垂下頭,反覆繳著手指。
「什麼?」不解的眼神,靜靜等待蘇允希的下。
「因為你上次被王毅抓起來的事,她想把我拉下水,但是我保證,這件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安蓓拉可能自己也預料到結局,所以她才提前找好下家。」
「照安蓓拉的脾氣來看,她不會甘心就那樣墮落。」緊緊抓住被單,眸光深深陷入。
按蘇允希來說,安蓓拉的確是跟人有勾結,要不然怎麼能這麼準時。
「戚蔓。」
熟悉地聲音從門口傳來,柏宸臉上永遠是不變換的笑臉。
蘇允希木訥地站起來,望著向自己走過來的男人。「柏宸哥——」
「嗯。」眼中眸光冷漠地掃了一眼蘇允希,沒有半點溫情。
一顆心瞬間跌落谷底,強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緩緩坐回原位。「你們聊,可以無視我。」
「不如你們聊聊吧,允希,你不是說找柏宸有話說。」一雙瞳孔笑成月牙,看看蘇允希,再看看柏宸。
「我?」蘇允希像聽到什麼鬼一樣,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
「戚蔓,你出院的時候還是要注意照顧自己身體,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眼看柏宸要走,蘇允希頓時急紅了眼,回眸看向戚蔓,正對上她的笑容。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跟出去。
「柏宸哥,我有話想跟你說。」忙加快步伐,小跑著跟在柏宸身後。
「你爸說不定會著急,還是早點回家。」腳下的步伐絲毫沒有因為蘇允希而減慢,相反,更加加快。
「柏宸哥,我知道你因為小蔓的事跟我生氣。」一邊說,一邊焦急跟上他腳步。
忽然柏宸停下腳步,讓蘇允希險些因為慣性撞了個滿懷。
「戚蔓只是其一,你是其二,別再提這件事,對誰都沒好處,要是你沒事就走吧。」深吸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平復下體內的怒氣。
對蘇允希,自己無法做到公平公正。
「柏宸哥,這次除了找小蔓,其實也是找你。我決定——」咬咬下唇,額上緊張地浸出細細汗珠。
「我決定不再喜歡你,放棄你了,從前因為喜歡你,做過很多錯事,現在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世上男人那麼多,我不應該只喜歡你。我知道你一直很小蔓,我也祝你能夠幸福快樂。」
瞬間感覺蘇允希從任性的小女人演變成成熟,好像自己從來都沒有認識到她一樣。
「你長大了。」扶了扶眼鏡,感慨地發出輕歎。
「所以,因為我的事柏宸哥一直都住在外面,昨天我去見過你爺爺。他很想你,我也已經說明白了,你回去看看吧,一個老人孤身在家很寂寞。雖然我決定不喜歡你,但如果你哪天請我去參加你的結婚典禮我可不會賞臉。」蘇允希雙手交叉抱胸,露出十分俏皮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奔三十的人。
「我很欣慰,你能說出這番話,」冷漠的臉逐漸露出一點溫柔,轉身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柏宸哥,你要加油,不要輸給司煬跟雲決哥,你是最棒的!」
走在前面,而後隱約還能聽見蘇允希歡樂的聲音。引得周圍紛紛朝這邊行注目禮。
苦笑著搖頭,自己已經加過油了,可是人家對不上眼啊。
*
「看你這情況,也不用再住院了吧?」轉身,目視離開的兩輛汽車,搖頭苦笑。
一言不發,重新坐回汽車。
單手倚靠在車窗上,揉了揉發酸的鼻尖,腦中全是司煬摟著戚蔓離開的畫面,心痛的無法呼吸。
「老闆,我們是去別墅還是去公司。」透過後視鏡發現雲決異常表情,又一次看到雲決非強悍
悍的一面,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別墅——」揉著眉心,整個人在看到戚蔓時已經失去意識。
渾渾噩噩回到別墅,慵懶地躺在沙發上,漸漸閉上眼。
*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輕快的敲擊聲隱隱傳來。
「決——」
朦朦朧朧地睜開眼,一道形式戚蔓的身影映入眼簾。
「戚蔓。」立即蹭起身,強吻上去。
安蓓拉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
熱烈的吻從她唇瓣中漸漸移到她脖頸,陌生的觸感,清醒的頭腦。
動作迅速停住,立即將懷裡的人鬆開。安蓓拉相似戚蔓的臉近在咫尺,雙手插進短髮之中,懊惱地一拳擊在沙發上。「戚永人呢?」
「你還真是愛屋及烏,怎麼,戚蔓惹你不高興也不是一回兩回。這次又怎麼了?」安蓓拉自然得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翹起二郎腿。
「人呢?」冷下臉,加重語氣,怒目瞪著安蓓拉。
「我說過,我要是出來就會放他出來,現在我出來了,他當然是放掉了,你以為我有什麼理由欺騙你?」隨手拿起茶几上的香煙,為自己點上,深深長吸一口。「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打戚蔓電話,就是不知道戚蔓會不會接你的。」
「好,那咱們就重新開始說。」轉身,在安蓓拉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打在桌面上。「單是孩子那件事不足說明什麼。」
「那就說酒店你看到的,那是司煬跟我合作的,戚蔓當時是並不知情的。你冤枉了她,戚蔓五年前離開的那一次你跟我發生關係,戚蔓趕到那天——」安蓓拉笑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冷峻的臉色頓時鐵青,拳頭猛然攥緊,憤怒無法控制,騰然站起身。「說出你最初的想法。」
「因為吸毒事件,公司要求我賠償五千萬的巨款,國內現在怕是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五千萬對你老說只是九牛一毛的事,這麼多年的交情,我對你也算客氣。」
「一個億,後面我幫你掃除,這個月底必須離開中國。最好別回國,我怕自己忍不住跟司煬一樣殺了你。」
安蓓拉若無其事,反而呵呵笑起來。「那麼,我能住在這裡嗎?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默不作聲,閉上眼,耳邊似乎能想到從前戚蔓無助絕望的表情,額上青筋瘋狂騰起,牙齒咯咯作響。
這一切的過錯,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