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輕煙 文 / 林知落
「閣下可是紅衣女俠蔣輕煙？」任小刀客氣地拱手。
「正是。」蔣輕煙也不扭捏。
楊月明蹭過來，小聲問道：「你認識？」
任小刀低聲回答：「是江湖四大美人之一的紅衣女俠蔣輕煙，江湖上長這麼漂亮，還帶著這麼大把刀的女俠客，就她一個。」
「四大美人之一！」楊月明雙眼一亮，「要得要得，難怪我有種一見鍾情的感覺。」
任小刀：「……」
金老闆，你再怎麼喜歡美女，能不能也矜持一點啊！
任小刀笑道：「素聞蔣女俠鋤強扶弱，不知怎麼在此當起了山賊，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
「你知道得倒不少。」蔣輕煙打量了一下任小刀，猜測他的身份。
這時五花大王適時站了起來，道：「你別污蔑我們大王，我們大王義薄雲天，怎麼會當山賊。」
「哇塞，攔路搶錢還不叫山賊啊？」楊月明巴著任小刀肩膀，以防蔣輕煙突襲，「別以為你們大王長得漂亮就可以做壞事不認賬。」
「你又搶錢了？」蔣輕煙聞言眼神凌厲地掃了五花大王一眼，「我不是叫你收清路費嗎？你怎麼就惡習難改？」
五花大王背上一冷，差點跪下抱住她大腿叫親娘。
「我沒有，大王！」五花大王忙不迭道，「我真的只是和他們收清路費，沒搶錢，真沒搶！」
任小刀見狀估摸著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便道：「蔣女俠，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蔣輕煙踢了五花大王一腳：「解釋。」
「是是。」五花大王方纔的飛揚跋扈完全不見，一臉苦相地給任小刀他們解釋.
原來半年前五花大王有眼無珠地攔路搶劫蔣輕煙，結果被蔣輕煙一刀拍到了地上，幸好他們一群人用的全是和蔣輕煙一樣的大朴刀，蔣輕煙心情一好，沒取他們狗命，但是要求他們從此不准再做土匪。
沒想到五花大王被蔣輕煙那一刀拍出了崇拜之心，硬是要帶著一幫小弟投靠於她。
蔣輕煙煩不勝煩，正好聽說雁落山有一幫窮凶極惡的山賊，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蔣輕煙便讓五花大王帶人掀了這裡的山賊窩，殺了那山賊頭目，為民除害。
任小刀想起之前確實聽說雁落山有幫山賊，沒想到讓蔣輕煙給端了。
「結果殺完了這裡的山賊你們倒是自己佔山為王了？」楊月明表示鄙視。
「誰說我們佔山為王了！」五花大王氣哼哼道，「我們殺了這裡的山賊，上下山的人都可以平安同行了，我們收點清路費不是應該的嗎？」
楊月明歎為觀止：「這邏輯太強大了，我認輸，發財，你上。」
「你居然有嘴皮子認輸的時候！」任小刀大呼驚奇，結果被楊月明擰了一下手臂。
「唉，你以為我們光是殺了這裡的山賊頭子嗎？」五花大王一臉的苦逼，「大王讓我們平日裡照顧山下石頭村的村民，那石頭村裡鳥不拉屎，地裡種不出東西，以前還經常被這裡的山賊欺負，過得比乞丐還苦，我們只好在這收點清路費，有錢的就多給點，沒錢的就少給點，也不傷天害理，要不早就該餓死了。」
「行了。」蔣輕煙打斷五花大王的話，沖任小刀道，「今日既然不是你的對手，你們走便是了。」
任小刀一臉敬意：「素聞蔣女俠大義，此番也是迫不得已，在下佩服。」
楊月明插/入道：「女俠，我有錢，你嫁給我吧！」
「胡言亂語。」蔣輕煙眼神一厲，望著任小刀道，「看在這位兄弟的面子上，這次且不與你計較。」
任小刀轉過頭小聲道：「聽到沒，看在我的面子上！」
楊月明撇撇嘴：「你死心吧，我不會給你加酬勞的。」居然搶了他在美女面前的風頭，不扣錢已經是給面子了，楊月明氣哼哼。
那五花大王聞言忙道：「大王，又把人放走，我們可沒錢給石頭村裡買米了。」
蔣輕煙不耐煩地踢了五花大王一腳：「那你和他打去。」
五花大王已經見識了任小刀的武功，只能悻悻地退了回去。
任小刀見蔣輕煙不再刁難，正準備讓劍神世家的人繼續啟程，楊月明卻站了出來，道：「等等。」
蔣輕煙瞄他一眼：「還有什麼事？」
楊月明道：「你說攔就攔，說放就放，當小爺我是什麼人。」
「你倒還挺有個性。」蔣輕煙嗤笑，「難不成還要我給你銀子？」
楊月明揮揮手：「我今天心情好，可以讓你賺點錢。」
任小刀驚奇地看著楊月明，湊近了說：「你不會是想用錢買了蔣輕煙吧，我可告訴你，憑蔣輕煙的武功，分分鐘把你砍成十八塊。」
楊月明瞪了任小刀一眼：「我像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人嗎？」
像！
任小刀用力地搖頭。
那邊聶雪衣在馬車了等了半天也不見啟動，生怕耽誤了駱逐塵的病情，終於耐不住性子走了出來，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半天還不走。」
四大美人中的兩個就這麼碰
頭，楊月明頓時覺得善心悅目。
「雪衣，有點誤會。」任小刀道。
聶雪衣掃了蔣輕煙一眼，皺起眉頭：「紅衣女俠蔣輕煙？」
她以前雖沒見過蔣輕煙，但是江湖中這般裝束這種容貌還拿著大刀的女俠，也只這麼一位。
蔣輕煙也掃了聶雪衣一眼，最後定在她左手腕的金陵手鐲上，眼中也有一絲驚訝：「金鈴奪魂，聶雪衣？」
楊月明歎為觀止：「你們江湖人互相認人都這麼容易嗎！」
說罷又蹭到任小刀身邊，道，「發財，你說我要不要在頭上裝兩個元寶，這樣等我出名了，人家一見到我就知道我是江湖有錢人金富貴！」
說著還想像了一下那情景，好像特別不錯！
任小刀也順著楊月明的話想像了一下，頓時被雷得不輕，道：「你要是那麼做的話，人家能不能認出你不好說，不過你的頭一定會很搶手。」
楊月明痛心疾首：「江湖裡想不勞而獲的人太多了！」
任小刀見聶雪衣臉色不佳，生怕又打起來，連忙給聶雪衣解釋了一下情況。
聶雪衣聽完，回到馬車裡拿了幾張銀票出來，道：「既然都是武林同道，又是扶危濟困，這些銀子你們拿去用就是了，我們還有事，不便久留。」
蔣輕煙想不到聶雪衣這麼豪爽，頓時生出幾分敬意，抱拳道：「多謝。」
楊月明也捧心道：「雪衣，你真好！」
聶雪衣無語扶額：「行了，快走吧，逐塵的傷勢不能耽擱。」
蔣輕煙聞言道：「等等，你們有人受傷了？」
聶雪衣衡量了一下，覺得蔣輕湮沒有什麼惡意，便道：「我們有個朋友受了傷，趕著去採珠城。」
蔣輕煙道：「我學過一點醫術，你要是不介意，不妨讓我看一下。」
聶雪衣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以駱逐塵為重，點了點頭。
蔣輕煙進了馬車，駱逐塵醒著，但是沒什麼力氣。
蔣輕煙查看了一下駱逐塵的傷口，道：「傷口不礙事，但是有些耽誤了，再晚點可能要化膿。」
聶雪衣緊張道：「那怎麼辦？」
蔣輕煙道：「不如這樣，你們隨我到寨子裡去，離這裡就半個時辰路程，我寨子裡有傷藥，能治好他。」
聶雪衣有些拿不定主意，看著駱逐塵，駱逐塵道：「我不礙事。」
任小刀見狀拍板：「既然這樣，那就去吧。」
蔣輕煙的山寨在石頭村邊上的山坳裡，楊月明去之前想像了一番氣勢磅礡，連綿不絕的山城堡壘，想到即將見到傳說中的山賊寨子，不由得有些興奮。
任小刀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看他臉上的表情也能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麼，無語道：「你能不能把口水擦一擦，太丟人了。」
楊月明不理他，又看了看蔣輕煙，一臉的夢幻：「發財，江湖真好，美人好多！」
任小刀忍不住拍他肩膀：「快醒醒，美人說了不喜歡你。」
楊月明頓時一臉哀怨：「為什麼呢，我明明這麼英俊……」
「嗯，而且有錢，我知道。」任小刀淡定地補了一刀，「說明美女比較關心內在。」
「死發財，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諷刺我沒內在！」楊月明奮起勒住任小刀的脖子，任小刀配合地猛翻白眼：「老闆饒命，我要死了……死了……了……」
說罷整個人順勢癱在楊月明懷裡。
聶雪衣淡定地用腳尖踢了踢他們：「死遠點，別壓到逐塵。」
楊月明也用力地把任小刀推出去，沒推動，又推，還是沒動。
「發財，死出去哦。」楊月明語帶威脅。
任小刀這才自覺滾到地板上，挺屍！
蔣輕煙看著他們一路胡鬧，簡直無言以對。
半個時辰後，馬車總算到了蔣輕煙的山寨。
楊月明出了馬車一看，頓時震驚了：「大美人，你就這麼幾間破爛泥瓦屋湊在一起，也敢自稱是山寨？」
說好的碉堡呢？說好的豪宅呢？
蔣輕煙懶得理他，逕自帶著聶雪衣和駱逐塵他們往屋子裡去。
五花大王在後頭跟著，抽空和楊月明解釋：「大俠，有的住就不錯了，我們要是有錢的話，大王還能讓我們去收清路費啊！就這幾間破屋子，還是之前那幫山賊頭子留下的呢！」
楊月明深深歎息：「你們這山賊做得，太掉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