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喝為馬雲一統淘.寶婦女萬歲乾杯 文 / 沐若花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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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君冥緩緩抬眸,靜靜的看向晏紫汐。
深邃的眸光宛如碧海裡的深浪,讓人摸不到實質,又如飄渺的雲煙,讓人看不到焦點。只有那黑耀黑耀,說不出是眼淚還是淺笑的光澤震撼著每一個人的眼眸窠。
晏紫汐心頭「砰」的一顫,猶如被釘在原地旆。
他是在看她嗎?
楚祤感覺著手心傳來的小手顫抖,心也微微一顫,想著先前跟她的約定,慢慢緊抿的唇瓣。
晏紫汐靜靜的看著他,腳步剛顫了顫,準備上前的時候,聽到他冷淡開口。「墊子!」
嗯?頓住腳步,她不解。
直到身邊被擠了一下,衛海端著兩張厚厚的墊子走向他原本跪拜的鴛鴦方錦薄毯。她才明白,原來不是看她。
悶悶垂下頭,也是!他跪拜天地關她鳥蛋事,怎麼會看她,她還真是越來越自戀了!
不過……這小子要不要這麼矯情?跪一下有那麼難受嗎?
一旁,太子君楓嫉恨的看著君冥即將娶到的女人,磨了磨牙,眸光閃過陰鷙,笑道:「七弟還真是奇怪,去年被罰跪太廟那麼多天,也沒見你吱過聲,今天這大喜日子一時半刻倒忍不了了?」
「正因為跪過知道疼,不想再疼而已……」君冥淡淡啟聲,微帶黯啞的聲線讓走到跟前,準備鋪墊子的衛海手頓了頓,緊抿了唇瓣。
站在晏紫汐身後的魏林也心裡一揪,想著從小到大沒跪過幾次人的王爺那段時間天天跪拜,導致後來淤青的膝蓋,默默垂頭看了眼身前什麼都不知道,還牽著楚公子手的小郡主,頓了頓,終於忍不住拍拍她的肩,湊頭小聲道。
「小郡主,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她再呆這裡看著,會將王爺的心折磨的盡碎的吧,當著她無所謂的面,去跟另外一個女人叩首,每一寸下跪都是多一分精神凌遲。
這對他來說,太過殘忍。
「哦,好!」晏紫汐反正也有種待不下去了感覺,對著楚祤笑了笑,就跟魏林離開。
長袍寬闊的袖口中,君冥緊攥掐出血跡的拳心終於緩緩鬆開……
穆念玥本就等的心急,聽到先前他們的話,紅蓋頭下,秋瞳一怔,半瞇成一道弧度。
君楓看著新娘身子猛然顫了顫,唇角勾起得逞的冷笑,繼續加火。「能有多疼,為了別人跪那麼多次,為了念玥公主連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都忍不了嗎?今日可是這麼多人見證,你這讓公主如何想?」
君世淵半瞇眸色,帶著薄怒掃了君楓一眼,然後銳冷滿腔怒火看著君冥。
皇后抿出笑意,掃了眼面色卡白的熹妃,輕蔑別頭。
君冥黑瞳慢慢幽轉出讓人捉摸不透的,轉頭凝視向君楓,帶出了一抹極其邪魅的冰笑,看的君楓心頭咯登一跳,有種極度不詳的預感,跟以往每次中計倒霉前一樣。
「是挺疼,所以不忍公主跪在珍珠上難受,二哥怎對公主的心情這麼上心,你這讓太子妃怎麼想?」
眾人一愣,看著衛海將墊子放到了穆念玥的腿膝下,兩側的丫鬟也立刻將她繡滿珍珠翡翠的外裙輕鋪開,這才明白,原來是七皇子疼媳婦,不是讓給自己拿的。
但太子妃面色一暗,鎮國將軍也緊蹙了眉頭,都幽怨不滿的看了太子一眼,垂眸。
君楓一愣,接到幽怨的幾道目光,再看著父皇看著君冥露出滿意頷首的笑意,明白自己又被君冥一箭雙鵰的擺了一道,峰眉緊蹙。
禮儀繼續進行,接下來的夫妻對拜,君冥叩拜的乾脆利落。
聽到君冥開口說給穆念玥拿的墊子後,走出屋門的晏紫汐頓住了腳步,心猛然一顫,回頭看去,眼前突然變得清澈透明,一切紛紛擾擾的人都看不見。
她只能看到前方兩團火紅的身影三叩首對拜,紅色很刺眼,想著他為了穆念玥的話,淡笑了笑。
好像她自戀過頭了,剛才還居然心裡一陣小鹿亂撞,錯覺到以為他在深情的凝視自己,仔細想想,皇家都是利益至上,他一個將來稱帝封王的人,怎麼可能對一個一無所有,沒權沒勢的孤女有想法?且不說還是晚輩。
懊惱的搖搖頭,算了,看來她真的是被楚祤的一次次表白問的亂了心智。
連帶她的思緒也開始跟著這群小屁孩節奏走了,哎……這真是個憂桑的故事。
堂堂二十四歲現代人,居然開始去思考一群十五六歲孩子的感情問題,她真的越活越倒退了!
正回頭,努力對著魏林甜甜一笑。「走吧!」
魏林看著她凝視牆體發呆一會兒,有些不解其意,不過想到裡面的王爺,生怕她再說出什麼讓王爺心崩潰的話,牽著快步離開。
……
一刻鐘後,晏紫汐無語的抖抖唇角,看著快步走掉的魏林,簡直想他奶奶的綠豆蛤蟆腿!
他把她叫回箬竹寒苑,就神神秘秘告訴她一句。「夜宵有包子!」
包子你妹!老娘就算有愛吃包子,也不想在今天這種時候吃吧?
還今天人多雜,君冥讓她在後院吃飯,乖乖不准亂跑……
去他大爺的!老娘長的像乖字嗎?
魏林走出門,長吁一口氣,假傳一次消息吧,阿彌陀佛,免得等下晚宴王爺看到她跟楚公子又湊到一起難過!
晏紫汐悶悶的在屋子內走來走去,想找兔子玩,卻想起每天白天兔子都會被夜魅抱走,最後實在憋的慌,乾脆被子蒙頭,呼呼大睡去。
等一覺醒來,看著黑漆漆的夜色,才發覺已經月上中梢,摸了摸餓扁的肚子,走出內室,卻發現連傳說中的包子都沒有!
走出門,再看著空蕩蕩,只有竹影婆娑的苑落,凝視著遠處的燈火通明,聽著歡快的絲竹管弦聲響,她眼前再次浮現出了他與公主叩首拜天地的畫面。
說不出心裡哪裡在難過,想起身去找他,又想到他讓她別亂跑,眸色頓了頓,只好乖乖的蜷縮著小腿,蹲在門口又一分一秒的等過……
一刻鐘,兩刻鐘……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連兔子都撒著歡兒跑回來窩她身邊了,都沒見半個送飯的人影。
一直到前方絲竹管弦都停下,王府開始陷入寂靜,晏紫汐摸著前胸貼後背的肚皮,眸光中的怒火越來越盛。
一咬牙,火冒三丈的朝前院走去。
前府的花廳內,人基本上散走,只剩下一些跟君冥關係不錯的兄弟們與已經認準方向,暗隱歸入未來七皇子奪儲陣營的人留著繼續灌他酒,等著等會兒鬧洞房。
一群男人在場,自然少不了一些有關男人才會交流的yin話。
君炎高聲笑著。「君冥,你這可寶刀十六年沒動過,今夜可別再藏著掖著了!」
三皇子君柏大笑接話。「哎,老六,你這是不懂老七,七弟不要司寢那是想一步到位,免得像我們似的,連第一個女人長什麼樣都不記得。」
此話一出,幾名皇子與君家的侯爵世子等人都低笑起來,似乎是到了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交談聲越來越大。
「當時黑燈瞎火的,心思都不在對方長什麼樣上好嗎!」
「誰說不記得!我就記得當時那女人胸不是一般的大,現在有七個女人了,胸都沒她大。」
「哎喲,看不出你還是個長情的!」
「哈哈哈哈!」
突然,一聲還含雜著些許童聲,沒有變聲完全的男音竄入。
「七哥,你為什麼不要司寢?,女人身子摸起來軟軟的,光光的,可舒服了!」八皇子君淼眨巴著眼睛迷茫不已。
君淼剛不過十三,上個月已經在宮中司儀的安排下,有了初次體驗,此刻正是興趣盎然之際,對這些事情甚是好奇。
頓時,一片哄笑。
一小公侯湊上前陰陽怪氣笑嘻嘻道:「因為你七哥沒需求吶!」
話音一落,哄笑聲更大,連一直沉默不語,只喝酒的君冥臉上都浮動出了一絲笑意,沒好氣的踹出一腳,惹的小公候忙叫迭認錯。
笑鬧不斷,三皇子君柏一把扣住他的肩湊到跟前笑道:「你小子不會真沒衝動吧?咱們什麼時候要女人可是跟什麼時候初次夢.遺有關,怎麼沒見你跟宮儀提過需求?」
君冥端起面前的酒盞緩緩淺酌,凝視著前方的花燈,眸光漸漸深邃落寞,良久,才擠出一絲唇角的弧度。「有過。」
君柏這才長吁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神秘一笑。「也是,你住在宮外,想必侍寢的丫鬟不少,那今夜哥哥我可就不客氣了!」
「別跟這冰塊客氣,我今夜打算讓他好好表演節目!」君炎湊頭,喝的打了個飽嗝,笑的一臉淫蕩。
晏紫汐站在他們後背的陰影處,怒視著他帶著笑意的聲調,小拳頭越攥越緊,眼眸也不自覺沁出一縷水光。
頓了頓,她轉身離開!
踹門的聲響讓君冥頓了頓,回頭看去,卻只看到空蕩蕩的門在吱扭扭晃動……聽著那個不似她輕快,聽不出是誰的腳步聲,他微斂了眸光,繼續正色喝酒。
一杯杯酒下肚,他神思開始飄渺起來……
……
晏紫汐憋著嘴怒氣勃發的憤怒走過,每一步都恨恨的踏著大地,恨不得跺爛。
君冥!你大爺,你二大爺,你三大爺!
感情還是空白,卻先滿腦子精.蟲上腦的下半身動物!
餓我一晚上不給飯吃,自己在這裡盤算怎麼晚上吃女人!
老娘讓你吃個屁!
晏紫汐馬胳膊扁袖子,滿腦子炸掉王府的衝動,兔子跟在腳邊,一直雄赳赳氣昂昂的揚著頭顱,好似要陪著她大開殺戒。
突然,一道飛影帶著絢風嗖的一下,瀟灑旋轉落在她面前,右手食指輕掠不羈的劉海,她一個不急,咚的撞在對方身上,兔子一怔,立刻前爪緊緊的抱住了晏紫汐的腿,趴著蹲下。
「唔!」面前人也立刻捂著襠部痛苦蹲下……
晏紫汐歪著腦袋,看著最近好像大多數時候更加凶悍,但偶爾會異常膽小,特別是面對君冥,夜魅,鬼影的時候,幾乎軟成一團的兔子,有些不解,又看著蒙著半邊臉的男人,疑惑道:「宮珩?」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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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宮珩才崩潰的抬起騷包的桃花眼,滿含熱淚道:「姑奶奶,你要毀了爺不成?」
「呃……」晏紫汐悶悶的揉了揉額頭。「誰讓你沒事長這麼高!又要自己竄過來!」
「還不是為了給你看個帥到爆表的出場嗎?再說了,不是我長得高,是你長的矮好麼!」宮珩揉了揉脆弱的襠部,真後悔為了她那句君冥從天而降的時候帥到爆表的話,發誓一定要更帥給她看!
這他嗎簡直是虧本生意啊!這要毀了,他以後就只能耍娘了!
晏紫汐繃緊唇角,看著緩緩掙扎起身宮珩認真道:「你今天絕對比他帥!」
宮珩懵了,看了眼自己內八字夾蛋捂檔的姿勢,顫抖唇道:「你……喜歡這樣的?」
靠!不是吧?難道君冥平時耍帥就這姿勢?這特麼顛覆他的認知吶!
「喜歡!簡直帥爆了!」晏紫汐豎起大拇哥。
砰!
宮珩心碎一地……奮力了嚥了口氣,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在晏紫汐面前耍帥了!
很快,一聲快笑岔氣的嗤聲伴隨著一道玄影的降落,扶著宮珩的肩妖孽道。「這就是你的小媳婦?好玩死了!」
宮珩立直身子,悶悶的別了身邊人一眼,對著有些怔愣的晏紫汐解釋道:「我兄弟,就我跟你說的那個到處藉著我名義亂搞的凌梅花。」
「死相!人家叫凌歌啦!」一身火紅梅花衣裳,滿頭墨發筆直垂落的男人不滿的依靠在宮珩身上,一臉嬌羞。
看的晏紫汐沒吃飯的胃差點抖出酸水來,顫了顫唇,她無語的看著宮珩。「原來你真的跟梅花大盜鬼混……」
打量著眼前比宮珩更妖孽的男人,不!一張精緻到女人都自慚形穢的臉,晏紫汐終於明白梅花大盜偷遍大陸女人心,聲名鵲起的緣由是什麼了!
不過……她對這類妖孽型號的不感興趣。
「什麼鬼混!」宮珩一把推開妖孽的凌歌,指著襠部認真道:「爺從沒胡來過,純情男孩!處的!」
「……」晏紫汐突然不想說話了,頓了頓,瞟了幾眼凌歌,挑挑眉。「他是不是武功也很好?」
意味深長的邪魅眸光讓凌歌跟宮珩都不自覺後退半步。「你想幹嘛?」
一刻鐘後,心水軒的大婚洞房內,晏紫汐雙手叉腰看著滿屋子全部被點穴放倒的喜娘,喜婆,丫鬟,以及……穆念玥,心裡大呼爽快。
宮珩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瀟灑雙手抱懷道:「怎麼樣?爺我武功不是蓋的吧?」
凌歌不停的在每個女人身上摸遍,嘖嘖歎道:「***吶,***吶!」
晏紫汐半瞇眸色,冷笑一瞬道:「不夠!」
不夠?兩人都偏頭看向她。「你還想幹嘛?」
她銳冷抬眸,咬牙道:「鬧洞房!把這裡全給我毀了!」
「好勒!」兩大男人異口同聲的興奮挑挑眉毛,順著晏紫汐一起馬胳膊邊袖子大幹起來。
凌歌就不說了,見到女人就傻了眼,更別說面對月擎第一美人穆念玥,宮珩完全是閒的,加上今天來本身就是想給君冥找點事做的。
至於晏紫汐,現在恨不得將整個王府都燒了,頓時,三個人一拍即合大幹特幹。
凌歌到處脫女人衣裳,不過到底顧忌晏紫汐在場,也不全脫,解開衣衫什麼,伸進去手過過手癮罷了。
晏紫汐看過一些小.禁.片,別說懂這些,就算如今凌歌真做些什麼,憑著她的火氣,今天也能視若無睹。
宮珩就各種毀屋子,見到金銀珠寶,玉器青瓷,能揣懷裡的就揣,不能揣的就在穆念玥面前一個個搭壘起來,晏紫汐凝視著他越堆越高的造詣,真想尼瑪感歎一句。
叼!
這只要穆念玥身子動一下,按照力學角度,應該是會全部掉落碎掉。
不過,這得是多無聊的人才會沒事這麼玩?
還有……他為什麼要揣金銀珠寶?
忍不住問出聲後,宮珩給了一個讓她吐血的答案。「好給你攢聘禮吶!要不將來娶你沒錢怎麼辦?」
「你他嗎都沒錢還整天想娶媳婦?」
宮珩回臉,正色道:「小媳婦!淑女!娶你是態度問題,能不能娶是能力問題!不過,只要君冥多娶幾次媳婦,我是可以攢夠的!」
完了還露給她一個,相信爺的眼神。
噗!晏紫汐又想吐血了!
兔子撒著歡,用鋒利的小爪子將無數絲綢錦布化成千萬絲縷,連榻上的紅羅金帳都被劃出了拖把的零碎感。
最近它剛長出指甲,急需要磨磨癢。
至於晏紫汐,就坐在圓桌前,對著滿桌子的喜宴大吃特吃。
媽蛋!餓老娘一晚上,不給老娘飯吃是吧?你的喜宴也別想吃!老娘全給你吃掉!
夫妻吉祥果每個都咬一口,鴛鴦芙蓉糕每個舔一口嘗嘗味道,龍鳳珍珠酥龍的吃掉,鳳的扔掉……
除了餃子實在難以下嚥外,晏紫汐連合巹酒都沒放過,一手舉著酒壺大喝特喝,一邊看著那一張張紅色印著金粉的吉祥卡眸光灼燒出火。
 
……
當前廳所有人三催四催後,君冥終於起身,在眾人的揉推下往婚房走去……
腳步沉重,想著一夜沒見的她,他連無力苦笑都沒有力氣擠出一絲。
可快走到跟前時,他突然頓住了腳步,迷濛無光的神色突然銳利稜抬,看向遠處燈火照亮的地方。
幾個奇怪的聲音順著細風竄進耳朵。
「三帶二!」
「管上!」
「快點吧,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要不起!」
「你的牌也打的忒好了!」
似曾相識的「吃!」「碰!」「胡了!」等詞彙蹦入腦海,君冥幾乎不用猜就知道裡面發生著什麼,驚愕的看著遠處,思維有些短路。
眾人疑惑。「怎麼了?」
君冥愣了愣,黑瞳驟然一縮,衝著眾人冷聲道:「今天有事,下次再鬧!」
說罷,不理會眾人的錯愕,紫光一閃,如光影般朝房間奔去……
眾人面面相覷,無語……
……下次?他還打算再結一次大婚不成?
不過大家都知道君冥一旦決定的事情,誰也改動不了,而且……今晚被君冥死活不願來,拖到後半夜,實在喝太多了,走出來這一陣,一吹夜風,都快要吐了。
都年少氣盛,誰也不願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不能喝的模樣,乾脆都借坡下驢,散開……
屋內,晏紫汐一腳站在凳子上,一腳囂張翹在桌子上,正興奮的將手中兩張吉祥片扔在桌上,大吼一聲。「王炸!哈哈!我贏了!」
然後暈暈乎乎的身子一歪,倒地而去……
宮珩指著晏紫汐哈哈大笑。「哈哈!小媳婦,你先倒了,你輸了!」
話還沒說完,打了個飽嗝,「砰」也倒在了桌子上。
凌歌揉揉眉頭,想著兩人先前宮珩問晏紫汐,你怎麼六歲就喝酒?
晏紫汐回答,姑奶奶酒量好的很,喝你三個不是問題。
於是兩個人就著屋子裡存放的兩大罈女兒紅開始拼酒。
……這小丫頭真的酒量如此好,凌歌簡直前所未見,但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跟一個男人對拼,所以兩個人雙雙陣亡!
同時……桌子下,還有一隻銀狼幼崽也倒在酒罈邊呼呼大睡,這是小丫頭喝到高興的時候,端起大婚用的比翼雙飛碗,倒了兩大碗,一碗遞給他,一碗遞給銀狼,同時醉醺醺道:「喝!為馬雲一統淘.寶,婦女萬歲,乾杯!」
馬雲是誰?淘.寶跟天下是一個意思嗎?
凌歌錯亂了,特別是他跟狼一個待遇,要喝比翼碗後,抽了抽唇角,堅決搖搖頭。「不喝!我只喜歡女人,不搞動物!」
「切!假正經,你不搞搞怎麼知道你愛的不是女人,而是動物呢?」
「就是,梅花兄,搞搞!說不定有搞頭!」
然後兩個喝的不知道姓誰名誰的人相識嘿嘿一笑,開始舉著紙牌扯著他說一起斗地主。
結果就是他壓根沒聽懂規則,然後看著兩個人一人捏著一大把卡片開始亂甩所謂的「牌!」嘴裡說著奇怪的話。
「祖奶奶,打的牌什麼好了來著?你教過,孫兒不孝,孫兒忘了,嗚嗚嗚嗚……」
「別哭,別哭,大舅舅你記著,是打的牌忒好了!跟著我念,特誒忒!」
「小姨媽,你說慢點,我記不住!」
「笨死了!我怎麼有你這樣的笨兒子!」
然後凌歌被他們混亂的輩分打擊的決定改名叫凌亂,這……簡直,遇到兩個酒品奇差的人,實在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好。
只好瞪大雙眼,淡淡菊.緊……
如今……正想怎麼解決掉兩人,突然感覺到一股凌冽如紫薇嘯天般的氣勢在逼近。
心頭一震,一把抓起宮珩抗在肩上,準備去抓銀狼的時候,看了眼倒地的晏紫汐,想了想,一下塞在了榻底下。
然後抓起銀狼,踹開門窗,如光影般躍走……
君冥衝進院子的時候,看著滿苑全部被放倒的侍衛,剛想要喊人,頓了頓,緊抿唇峰朝屋內走去。
推開.房門,頓時就呆滯在了原地……
整個屋子,已經不能用混亂來形容……所有人和物全部被毀,連穆念玥的蓋頭也被掀開,嘴裡卡著一個吉祥果,頭髮被拆成亂七八糟,頭上還頂著一秤砣。
君冥顫顫唇角,不忍直視的別開頭。
頓了頓,掃視一圈,確定晏紫汐不在,慢慢緊攥拳心,眸光裡沁出失望與難以言說的怒火,負手踱步到窗邊,將窗戶輕輕關上,這才走回屋子正中,抬手處,迸出一道炫紫的氣流,直射穆念玥幾處被封的大穴。
穆念玥睜眼,看著面前冷如閻王的君冥,心頭一顫,立刻站起身子。
頓時,身邊的各種瓷器嘩啦啦碎倒一榻,發出巨響,而被嚇著的穆念玥尖叫出了她這輩子最高的分貝。
「啊!!!!」
整個七王府被驚動,全部
部簇擁著朝心水軒趕來,在前廳忙碌送人的魏林一怔,突然想起了一件被他遺忘的恐怖事……
頓時,也顧不得君炎吐成什麼模樣,手一丟轉身就朝箬竹寒苑奔去。
君炎晃了晃,「噗通」一頭扎進了池塘。
剎那間,別的侍衛驚愣,又開始手忙腳亂的撈六皇子。
而都還沒走出府的眾人聽到這一聲,再回想起先前君冥的急速飛奔,突然都意識到出了事,各個酒醒了大半,急忙重新朝苑落趕,沒醒的也爬也要往聲音發出的地點爬。
一時之間……
整個七王府亂成了一鍋粥。
等消息傳到皇宮,已經就寢的君世淵,皇后等人趕到的時候,洞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穆念玥坐在榻邊掩面痛哭,屋子內除了幾名皇子沉著臉站著,其餘的一干人等君冥全部沒讓進來,都站在苑落中靜候。
君世淵靜靜掃視著這裡破裂的一切,袖拳越攥越緊。
銳冷眸色,陰沉聲調。「那些喜娘跟喜婆跟丫鬟們呢?」
「喜娘喜婆已經全部格殺,至於丫鬟,都是公主的貼身宮女,兒臣不好處置,等父皇發話。」君冥冷淡著面容,平靜道。
「處死!」君世淵冷煞的音色透露出來的時候,穆念玥心頭一怔,驚恐道:「不,她們都是我的親信!不會說出去的。」
君世淵睿眸靜靜看了穆念玥一眼,冷森道:「這是為你的名節著想,公主當識大體,更何況……朕丟不起這個人!」
毫無商量的話讓穆念玥心頭駭浪一陣連一陣的撲過,皇帝的話也沒錯,誰都丟不起這個人,皇家都是極度講臉面的。
如今,知道此事的也就在場的人,外面的人都在猜測,她相信君世淵會將此事全權壓制下來,不會傳到外面,可在皇族貴圈裡……如果處理不好,她以後就別想抬頭做人!
含淚默默點頭,無法言語,頓了頓,看著收拾屋子的幾名人,她抬手指著衛海咬牙道:「不過,他們幾個收拾完屋子也得死!」
衛海,魏林,珠兒,月兒四人一怔,全部幽冷的看向穆念玥。
君冥也冰寒了眸光,朝穆念玥投去不屑的一記冷笑,別開臉。
果不其然,君世淵掃了眼魏林等人,抬手揮了揮。「不必要,都是冥兒親信,不會有事。」
穆念玥怔大瞳孔,怒聲道:「憑什麼!憑什麼我的人你們就要殺,你們的人就不殺?你們浮圖欺負我月擎是不是!」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冷寒的看向她。
君世淵鷹隼的眸光透出幾分帝王的冰冷弒殺,高深莫測的冷笑浮上面容。「兒媳當謹言……慎行!」
兒媳!聽著這個稱呼,穆念玥心頭一顫。
直至此刻,面對諸位冷面的君家男人,她終於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她的月擎國,如今的她只是君家的一名被毀了名節的媳婦而已!
浮圖跟月擎合親,只是雙贏,對於月擎來說,等於尋求到了保護傘,可以避免在未來即將爆發的戰爭內被滅國,但對於浮圖來說,最多只算如虎添翼,不起戰爭罷了,若真開戰,以浮圖的國力,滅四個月擎都不是問題。
她沒權利跟能力去叫板……
而她看上君冥除了他的相貌,能力外,最主要,他也是浮圖未來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如今自己儘管身子還在,但名節已被毀,這種國丑……
只怕自己再不識時務,以君世淵對君冥的看重,只會寧肯重新給娶個身家清白的官女當嫡妃,也不會要自己一個名節被毀的女人登上國母之位。
那個時候……自己再嫁已經沒人會娶,月擎國她倒是可以登基為皇,娶幾名王夫,但是天下風雲瞬變,過幾年,國力尚屬中等的月擎只會成為首先被瓜分的版圖。
那個時候……
想一想,她都不寒而慄。
如今箭在弦上,只有忍氣吞聲這一條路,可一夜之間,本可以風光做全浮圖最光耀王妃的她,變成了最憋屈,毫無退路,甚至未來也要被人左右命運的王妃!
只一招,將她跟月擎國徹底陷入死棋!眼淚碩碩而流,心底有無盡的委屈與不甘,但也只能起身拜禮,叩首道:「兒媳魯莽,望父皇勿怪。」
見穆念玥安分,君世淵冷笑一瞬,瞟了眼君冥。「今夜之事你打算如何告外?」
君冥抬眸,抬起指尖,一道明紫色氣流幻化出的鋒刃「簌」的從自己臂膀上劃出一道血流如注的傷口,平靜道:「仇殺,兒臣拼盡全力只能保王妃一人安危。」
冷淡的模樣彷彿不似在自己身上割刀一樣,驚得在場的人都赫然一怔,心跳加速。
但君世淵卻欣慰讚賞的瞟了一眼,衝著魏林吩咐道:「去請御醫!」
「是!」
末了,君世淵率眾人離開,直到坐上玉攆後,一路半闔的銳眸森然冷抬,衝著近衛吩咐道:「讓太子火速給朕滾到皇宮來!」
凌冽的怒意讓皇后心頭一顫,本看君冥居然如此大醜還能平穩處理,正在眸光陰鷙,在想怎麼將事情在不損浮圖國體的情況下宣揚出去。
一聽君世淵的話,嚇得驚愕跪倒。「不!皇上,此事不會是楓兒做的!」
君世淵一把扣住皇后的下巴,冷笑道。「是不是皇后只
怕也得好好給朕個說法了!」
「皇上,臣妾冤枉吶!此事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皇后哭的梨花帶雨。
「栽贓陷害?不如皇后告訴朕,在浮圖,除了你跟楓兒,誰敢去招惹冥兒?如此害的他顏面全無,甚至惹怒月擎,誰會受益?又誰有這動機?」
「難道就不能是他自己做的嗎!你看他對自己下手的狠勁!」皇后心涼至谷底,完全不懂怎麼莫名其妙就會出現這檔子事,誰在故意陷害她跟楓兒?
「自己?」君世淵冷笑更勝。「直至現在,你還要陷害他?皇后,朕告訴你,沒有一個男人會容忍自己背上這樣丟人的名聲,這件事若處理不好,傳出去會被貽笑天下,成為永世不可剔除的污點!他的能力你不是不清楚,他會為了陷害你顧此失彼的自損臉面?」
失望的掃視了皇后一眼,搖頭道:「朕看,皇后的智慧確不合適教育子女,趁九兒還小,讓他住進七王府,跟著冥兒歷練吧!」
「不!皇上……」
玉攆中傳出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嚎。
玉攆外的人抬眸看了看天空,默默低頭。
浮圖……要變天了!
……
心水軒的洞房內,已經御醫離開,人影散去後,君冥坐在榻邊凝視著破敗的洞房,蕭條的不是用淒涼可以形容。
想著先前與他人笑鬧的晏紫汐,心驀然一疼。
忍了三個月的疼痛似乎在這一刻都瀰漫了出來。
唇角苦澀笑意瀰漫,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這次又是為了楚祤?
因為楚祤是太子伴讀,所以想將他整倒?
晏紫汐,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看著我丟人丟到全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