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8.15.我好害怕,你來找我好不好? 文 / 沐若花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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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汐真沒見過這麼陰狠的女人!一瞬間,她突然覺得那夜凌歌要解穆念玥衣服的時候,自己攔著簡直就是一大錯誤!
就特麼該讓凌歌把老妖婆辦了才對!
穆念玥幽幽冷看著榻上的小人兒,唇角冰冷如蛇蠍棓。
身側水瑤瞟了眼,微微別開臉,落在穆念玥眼中,凝出譏諷。「怎麼?你還不忍心不成?蠊」
水瑤顫了顫唇,小聲道:「公主……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才這麼小,還什麼都不知道,等長大嫁人那天……」
「啪!」回應她的是響亮的一記耳光,穆念玥微抬下巴,高傲的宛如女帝。「水瑤,你誰的丫鬟!」
「水瑤知罪!」水瑤捂著火辣辣的臉立刻跪地叩首,不停磕頭,直到把地磚上都磕出血來。
「行了,起來吧!」穆念玥冷言,悠悠的坐到了方椅上,看著晏紫汐雪瓷般的肌膚半瞇冷鷙的眼,水瑤起身後心中一怵,公主以前不是這樣吶……
晏紫汐心頭涼寒如暴風雪般吹襲了又逆卷。
穆念玥的目的她算是明白了,打算趁小女孩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弄破,等到長大嫁人的時候,面對幼年之事早已經忘記,就算想查都懷疑不到現在,那個時候只能啞巴吃暗虧,在對貞.操極其看重的古代,幾乎就是絕境!
好陰狠的毒計!
下面已經被輕掰開在看,她能想到應該是嬤嬤聽從穆念玥的吩咐,打算下手輕點,正在端詳怎麼情況,考慮怎麼入手。
還好!還有點時間。
思緒飛轉,她回憶著儲藏室的一幕幕。想起去年年前住在蘇錦苑的時候,有兩次夜間兔子狼性大發,爪子不停的撓地,她怕地板磚被撓壞引起別人察覺,便帶它到鮮少有人來的儲藏室。
如果記得不錯,兔子應該在地窖儲物間牆角撓了一個很深的地洞,最後被她用一個箱子掩住。
突然,嬤嬤的聲音傳來。「公主,如果想不弄傷,可能不太好下手!」
「為什麼!」穆念玥的聲音聽著尖烈,有些刺耳。
「這丫頭屬於天生的媚骨子,尾骨翹,臀型好看,剛老奴還摸了脊椎,骨縫寬,易擰轉,多練練身體能柔軟成任何形態,最主要,盆骨極其窄,道兒非常緊,是男人最喜歡的身子類型,老奴這輩子給不少王孫公子從小選待養侍寢的女娃兒,五六歲的也見過不少,這麼窄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哎喲!晏紫汐真想罵人了,即便閉著眼睛,都感覺羞怯的熱浪一寸寸浮上面頰,如果不是地窖燈火暗,恐怕真會暴露!
要不要這麼操.蛋的討論這個?說這麼赤果果真的好嗎?古代果然是野蠻社.會,為了生育居然連幹這種活兒的都有!她們是不是一個個都覺得這種事極其自然,沒羞恥心?還是說她們覺得身為女人一生最神聖的使命就是幹這個?
很快,就有人幫她罵了出來。「你這話什麼意思!本公主把你叫過來是讓你辦事的,不是讓你誇她的!」
「公主息怒,主要她這個年歲一根小拇指都探入不了,要想不傷著幾乎不可能!」
「探不了手指就不能想別的辦法?」穆念玥似乎是怒火攻心,聲音帶著隱忍的顫抖。
「公主的意思是……用擴宮器?」
「本公主不管你用什麼器,反正今兒不給我毀了她,你們一個個都等著提頭來見!」
「……是!」
晏紫汐一個機靈,媽蛋,這瘋婆子真是喪心病狂了?
就在冰冷的金屬貼上她肌膚的那個剎那,她一下坐直起來。
詐屍一樣的速度嚇的毫無防備的張嬤嬤手中東西一扔,「啊!」的尖叫一聲朝後倒去。
全場一片嘩然,每個人都露出驚恐的表情,尤其是穆念玥,壓根沒想到她會突然醒過來,嚇得華美精緻如牡丹的面容卡然變成慘白一片。
晏紫汐迷濛著雙眼轉了轉頭,嘀咕道。「我要尿尿!」
「……」所有人一片寂靜,思維瞬間被她的話說蒙圈。
她這是醒還是沒醒?不會在夢遊吧?
晏紫汐跳下木桌,提著褲子朝牆角木箱走去……
也許是她沒
朝樓梯方向跑,所有人都卸下了防心,只靜靜的猜想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走到木箱邊,一個飛腳立踹!
「砰!」一聲巨響,木箱只移動了一小點……
晏紫汐愣在原地,所有人都回神,宛如地獄修羅般,陰冷眸色看向她。
後襟急速竄涼,明明八月酷暑,卻宛如寒冬臘月,涼至指尖。
晏紫汐這才回想起來,在君冥大婚消息剛發出的時候,府上送來了好多賀禮,她撿著喜歡的可勁兒挑,後來沒地方塞了,她就將一部分東西塞回了蘇錦苑這個木箱內。
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特麼她今天是又為財死,又為食亡了……綜合起來,她就一鳥人!
內驢滿面吶!!!好好的飯不吃,她亂跑個什麼勁!
穆念玥冷
笑,扶著婆子的手慢慢起身,搖著婀羅的身姿一步步朝她走來。「喲,小郡主,沒看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嗎?居然當著本公主的面做戲唬人?」
晏紫汐拚力的推著箱子,箱子也不是完全推不動,就是收效甚慢罷了。
眼看老妖婆越來越近,她心下一橫,翻開箱子抓過一枚金簪就抵在了自己脖子上。「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自殺,皇叔知道了肯定饒不過你!」
晏紫汐本就是這麼一說,誰知道君冥這小子是幫媳婦還是幫她,但對方身子一怔,的確頓住了腳步。
穆念玥半瞇雙眸,閃出陰冷。
君冥……這個名字其實想想還是很忌憚的,一時間,她有些後悔,不知道嫁給他到底是對是錯。
若嫁給別人,她就算捏死個孤女,憑著月擎的勢力,誰能拿她怎樣?憑著大婚之夜出了那樣的醜聞,放別人都直接休妻了,君世淵不還禮讓三分,盡力圓謊了嗎?
可君冥不同,完全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而他對這個孤女又如此在意,若弄死,只怕絕對不會息事寧人,到時候,會不會一意孤行的出兵滅了月擎,這很難說……
躊躇讓晏紫汐急忙又推開了點,眼看希望越來越大,穆念玥又快速清晰了回來,冷笑道:「是麼?可惜心水軒全是本公主的人,你若不聲不息的死了,誰又知道呢?」
晏紫汐心中砰砰直跳,對上陰冷如毒蠍的目光,她明白,這女人真的是瘋了!
可是為什麼呢?雖然這老妖婆洞房過的不是那麼圓滿,好歹也洞了吶,就損了那麼點面子,至於用這麼陰狠的方法對她不!
凝視著穆念玥的腳步還在上前,她怒吼道:「要我死也行,最起碼告訴我原因吧!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穆念玥想著那夜她突然從榻下出現,以至於自己本可以跟君冥在一起的契機徹底被顛覆,就微微凝出了淚光,哈哈冷笑道。「大婚那夜,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你為什麼要躲在我的榻底下!!!」
晏紫汐一怔,雙眸盡數是茫然。「我從你榻底下出來的?」
穆念玥攥緊拳頭,緊咬牙關道:「晏紫汐,你裝什麼裝!難道不是你自己鑽進去的?」
「我又不是狗,沒事鑽你榻幹嘛!」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你問我,我問誰!我一覺睡到天亮就在箬竹寒苑!」晏紫汐是徹底蒙圈了,想起那夜穆念玥跟君冥都赤.身的畫面,再對上穆念玥咄咄逼人的口氣,頓時火了心神,口吻相當不客氣。
發飆的模樣讓穆念玥愣了愣,直覺告訴她,晏紫汐沒有說謊,可如果不是這小丫頭自己鑽進去的,誰會把她放進去?把她放進去又為了什麼?
輕蹙煙眉,她凝視著晏紫汐,一字一句蠱惑道:「你真的沒有破壞我的洞房?」
「我為什麼要破壞你洞房?我有理由嗎?破壞你洞房對我有什麼好處?」開玩笑,她又不傻,反正破壞騷包大嬸洞房的又不是她一個,她幹嘛要承認!
「那能是誰……」經這麼一提醒,穆念玥躊躇了。
的確!這個小丫頭沒有動機,雖然君冥好像喜歡她,但是透過這麼多次觀察,她不像是懂感情的人,而且自己當時很明顯是被高手瞬間點穴,君冥的四大護衛不可能毀君冥大婚,這小丫頭也不可能認識別的高手。
如此想來……倒
的確是疑點重重了!
「誰喜歡皇叔,不想讓你嫁給皇叔,就是誰唄!」晏紫汐奮力的推著箱子,下意識接話拖延時間,直到雙眼一亮,迸出欣喜。
但穆念玥卻瞬間如遭電擊,恍然大悟。
五王妃——沈蘭馨!
下一瞬,正想問清楚,只看眼前小身影一閃鑽了箱子背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飛快撲過去,卻發現身子已經全部進去,只剩下小腿在外面。
急速抓住!
晏紫汐心顫,牟足力氣一腳蹬出去,只聽外面一聲異乎慘烈的痛呼,同時,她下面也一涼,好似什麼在飛快的遠離她。
顧不得那麼多,她只奮力朝前爬走。
穆念玥被蹬的歪了半邊臉,疼的痛呼不已,呆滯的丫鬟婆子終於反應過來,衝上來看情況。
水瑤心切,一下衝到了最前面,看著她破皮的臉心疼不已。「公主,鬆手,給奴婢看看,公……」
從未挨過打,受過傷的穆念玥心頭怒火找不到人發洩,逮著身邊最近的人就一巴掌甩了出去。
「廢物!本公主要你們這群人有什麼用!」
鋒利的指甲劃破了水瑤的右頰,水瑤閉嘴,不敢再吭聲,眸光裡沁上水光,地洞內,晏紫汐怔了怔。
是先前那個幫自己說話的丫鬟嗎?
算了,自身難保,管那麼多做什麼!
地洞很長,沒有一絲光亮,但是晏紫汐卻看得很清楚,眼前是一片水晶般剔透的世界。
可是她心卻越來越涼,沒有光亮,意味著……兔子根本沒有把地洞打穿?
驚恐伴隨著更陰狠的聲音一起到達。
穆念玥惱羞成怒道:「你們幾個去上面抓人!剩下的人把洞口堵住,給本公主燒!」
晏紫
紫汐心涼如鐵,不置信的又朝前爬,她記得兔子從洞裡出來的時候滿是興奮的小模樣,不可能不打通!
爬著爬著,直到跟前變得寬闊,足夠她跪坐,但是她的心卻如打入了萬丈深淵。
摸著四周堅實的凝土,她再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絕望!
如同剛穿越過來一樣,一身是血,身邊除了死人只有死人,她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在那個漆黑的夜裡,她只有無邊無際的絕望……
宛如黑色的曼陀羅花,凝出讓人窒息的噩夢。
不行!不能放棄!
如果感知沒錯,她的身子應該是一個成三十度角的坡度一路爬上來的,這麼長的距離,應該離地面不遠了!
已經有絲絲煙嗆的味道竄進鼻息,晏紫汐想扯一截裙子堵住鼻孔,一摸身後,光溜溜的的屁股讓她明白,先前後襟被穆念玥一把扯破了。
從袖子上扯下一塊綁住鼻息,她開始徒手挖土。
很快,小手十指全是血跡,堅硬的凝土對她來說,近乎是一場不可能完成的浩瀚工程。
直到手指被一個堅硬東西的邊角割破,她痛呼一聲,終於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皇叔!你在哪?
君冥,你為什麼不回來?
你為什麼要娶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回來?你為什麼要娶她?為什麼……
眼淚越來越多,直到在這個黑暗的地洞裡可以肆無忌憚的盡情宣洩。她不知道她在哭什麼,只是覺得好傷心,好難過。
煙越來越濃,呼吸開始困難,狠狠的一蹙鼻子,朝劃破她手的東西看去。
顫抖著帶血的指尖,她將它從泥土中摳了出來。
那是一塊半月形的小鏡子,除了黃銅的鏡面打磨的異樣光潔,看著極其普通。緩緩抬眸,眼前突然變得通透,順著兩尺高的泥土看上去,一眼就對上了曾經她住過的,如今是穆念玥睡的臥室,對應的地磚還能看到兔子曾經撓過的抓痕。
只是,兩尺……
她突然笑了,感覺著心肺嗆的越來越厲害,神識也越來越模糊。
她沒有放棄,只拼盡全力朝上繼續挖著,直到濃煙侵佔了地洞,軟軟的小身子倒在了地道盡
頭。
神志渙散前,她看著手心的鏡子裡她眼底的淚光。
我好害怕,你來找我好不好?
慢慢垂手,沒了絲毫力氣……
半傾的鏡面倒影出她瘦小的肩頭,鏡子中,小身子後肩頭一朵墨青色泛著銀輝的水蓮花開的異樣妖嬈。
……
皇城.驍騎營。
寬闊的校尉場內,旌旗獵獵,黃土瀰漫。
毒辣的太陽掛在半空,曬的焦烤的大地溫度灼人的厲害。
遠處人影攢動,鼓聲陣陣,一群人圍在一起尖叫歡呼著。
這邊樹蔭下,累趴的兔子吐著舌頭,攤著四肢湊在水井邊打死也不起來,夜魅好笑的看著它,用了各種辦法,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你再不起來,等下王爺看到了,小心把你丟狗窩去!」
兔子飛快偏頭看了看遠處熱鬧的人群,然後長吁一口氣般軟了脖子,朝遠處看著它的一隻小母狗不滿呲牙咧嘴,小母狗嚇的「嗖」一下跑遠,兔子傲嬌的揚起脖子看了夜魅一眼,轉了個身子,將屁股對向夜魅,繼續耷拉腦袋睡覺。
「……」夜魅無語,瞟了眼熱鬧的人群,低歎一口氣。「它跟小郡主一樣,只怕王爺!」
鬼影看了眼兔子,銀色面具下,峰唇緩緩啟合,認真正色道。「是的。」
「……我不該跟你說話。」
「……」
正在這時,幾個士兵路過,邊走邊說笑道:「七王爺好厲害!」
「那可不是!真以為浮圖百年第一人白得來的?」
「喂喂喂,你們有沒有發現,七王爺最近精力特別好?以前很少跟人交手的,四王爺挑釁成那樣,都不搭理,最近真是有人跟打,他就應戰!可讓我們大開眼界,又學到了不少!你們說七王爺咋了?」
「那能是什麼原因,七王爺可大婚沒多久,大家都懂得吶!」
「哈哈哈哈!」
士兵笑著遠離,夜魅與鬼影默默對視一眼,驚愕……
突然!兔子三角耳朵一豎,黑黝黝的眼珠赫然轉綠,又急速轉回原色,看了眼遠處的方向,「嗖」一下從夜魅腳下竄出,直奔人群而去……
人群中,四皇子君嘯手持長槍耍的虎虎生威,氣勢凌烈,似狂嘯的巨龍,似猙獰的餓虎。起身縱落間步伐快若光影。
一身六玟銀煠錦繡黑袍的君冥,赤手空拳的在君嘯的那九霄雲龍般急速銳刺中穿梭,行如鬼魅,幻影重重,如浩瀚的深海,讓人不得實形。
一個轉身間,他黑眸幽魅一抬。「頭!」
君嘯立刻長槍一轉,在頭頂結下密不可破的天羅地網,卻只感覺身邊擦過一道玄黑的極光,緊接著屁股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
回過神來後
,君嘯不滿喳喳。「你小子,這是欺詐!」
「兵不厭詐!」君冥心情似乎很好,雖然面容一如既往冷淡,但聲色卻透出了幾分歡愉,氣的君嘯吹鬍子瞪眼。
場上一片歡笑。
君嘯長槍一轉,打算再度攻擊之時,一道飛力「砰」的一下將他撞倒,全場歡呼靜止,君冥唇角冷弧,看著突然衝上台的兔子黑瞳半瞇。
兔子晃了晃頭,發覺撞錯了人,小爪子顫了顫,湊到君冥跟前咬住衣擺就朝前拽。
剛微微一扯,對上那雙深邃的瞳眸,兔子又鬆了嘴,微微遲疑後,「簌」,一道銀光如離弦之箭,不到眨眼間就衝到了驍騎營的另一端。
眼看就要飛出去,眾人又只感覺身邊紫光一閃,帶著龍捲風般的狂殺煞,「嗖」的追上銀光,樹下,兩道黑影又風影緊隨。
瞬間,四道光影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所有人都脫落了下巴,連君嘯也凝出不置信的眸光。
君冥速度竟然已經快到了這種程度?
先前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人群中,一人眸光陰鷙,若有所思的冷笑,悄悄離開……
……
心水軒內,穆念玥正滿心怒火的在臥室內對著鏡子看她被蹬破的容顏,心底裡滿是想將晏紫汐碎屍萬段的想法。
居然敢破她的臉!
只聽門「嗙」的被勁風撞開,不等完全轉頭,「簌!」身邊已經竄來了三人一狗。
定睛看見來人後,穆念玥跟身後的丫鬟都嚇得一聲尖叫。
什麼情況?驍騎營距離王府有十里地,怎麼這才半盞茶的時間不到,君冥居然就回來了?
君冥立定,看著兔子爪子可勁的撓著地磚,發出焦急的嗚咽,心頭一顫,冷眸半瞇看向穆念玥,陰寒聲色道:「本王只問一遍,晏紫汐是不是在下面?」
「沒,沒有!怎麼可能~這可是地底下!」穆念玥心頭慌的猶如亂麻,對上他眸光的陰冷,幾乎連不上話。
兔子挖了一會兒,上好的水磨石磚根本刨不開,只挖出一道道滲人的深槽,轉了轉腦袋,狂躁的「嗖」竄走。
看的旁邊的丫鬟驚大眼眸,舌頭差點咬掉,而下一瞬,連鬼影與夜魅都驚怔原地。
君冥飛快上前,探手在地磚上摸了摸,一陣紫氣縈繞後,突然黑瞳一震,一掌凌烈,將地磚拍碎成粉末,發瘋了般徒手開挖。
泥土飛舞,飛趕一路尚未落下的汗珠如今順著額頭滑落,後背的汗也從衣衫中滲出。
挖了幾下,他頓住,衝著鬼影與夜魅咆哮道:「都愣著幹嘛!過來幫忙!」
海嘯般的聲音震懾的苑落裡所有人都心頭一顫,宛如狂獅怒吼,帶著漫天的煞氣,似要吞沒天地。
鬼影,夜魅回神,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驚愕過後飛身上前,很快,王府到處都被驚動,飛快的趕來。
魏林衛海一直徘徊在心水軒門口,嬤嬤的稟報讓他們搜遍了王府,最終都眸光緊蹙的看著心水軒,正考慮要不要進去,幾道光影奔進,他們便不顧其他,急促衝進。
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三個人單跪在地上飛快的挖著地。
尤其是王爺!
從來十指不沾半點塵埃的王爺居然跪在地上,急發瘋了般探身子徒手挖土!焦急的面色好似恨不得將大地震裂。
心顫,震撼,接踵而來。
衛海看了看,驚愕中帶憤恨的看了穆念玥一眼,急吼道:「我去拿工具!」
魏林一把抓住胳膊。「不行!鐵鍬不知輕重,下面有人會被傷到,只能用手!王爺不用武功震碎這裡就是怕塌方!」
很快,鬼影跟夜魅已經將方圓四塊地磚都搬走,魏林衛海也徒手開挖。
等一群侍衛衝進的時候,接到的卻是君冥暴躁的一聲怒吼:「滾出去!」
這麼多人進來把房子壓塌了怎麼辦?她還在下面!
他要瘋了!
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被埋在地底下?為什麼會在穆念玥的屋子裡?
汗珠順著鼻尖滾落,黑瞳裡全是惶恐。
突然,夜魅驚吼:「王爺!有煙!」
君冥一怔,感覺全身血液都要凝固,帶血的指尖微微顫抖,慢慢偏轉頭,猶如一隻發怒的獅子般慢慢凝視上穆念玥,眸光裡除了嗜殺什麼都不剩下,血光猩紅。
攥緊拳心,他一字一句冷吐道:「你最好期望她沒事,否則本王讓整個月擎國給她陪葬!」
冷然聲色帶著寒嘯刮進每個人的心間。
玄黑的衣擺襯托的他宛如地獄的魔鬼,冷傲決然到讓人心顫的地步,而他凌唇裡吐出的字宛如生死符,捏住人的喉管,寸寸窒息!
兩尺深的距離足夠讓成人探進去半個身子,終於挖開的時候,濃烈的煙「撲」的一下竄出,魏林,夜魅等人都被嗆的一下後咧了身子,但一個墨色身影卻沒有絲毫遲疑的迎著所有煙霧飛快鑽進了地洞內。
穆念玥凝視著他的執著,後仰了下身子,丫鬟急忙扶住才站穩,心底嫉恨宛如荊棘蔓延,他……他貴為王爺
爺,金枝玉葉,居然為了一個小丫頭甘願做到這樣!
將來若有一天有把刀衝向晏紫汐,他是不是也會義無反顧的擋在身前?
可這個人是她的夫君,他都沒為她這麼做
過,憑什麼!憑什麼!!!
心底的怨恨在嘶吼,在吶喊,在想將晏紫汐生吞活剝。
很快,晏紫汐被抱了出來,看著她狼狽的模樣,臉上淡淡的淚痕,小手上的血跡,他黑瞳沁出一縷薄薄的水光,微頓,抱著她飛快走了出去。
臨出門前,他頓住腳步,冷言道:「魏林衛海將這裡封掉!本王回來前,誰也不准離開!夜魅鬼影去找雲黔或者清風公子。」
「是!」
四人異口同聲回答。
然後集體默默看了眼洞穴裡濃濃的滾煙,看向穆念玥的眸光毫不客氣的帶出了弒殺。
……
地窖內,負責煽風點火的幾名丫鬟婆子在張嬤嬤的指揮下小心點著稻草。
「慢點煨,小心點扇,別讓煙兒竄出來了,會引起懷疑,一點點朝裡灌就好。」
「嬤嬤,差不多了吧?感覺煙都在往外溢了。」
「再等半盞茶時間,要悶不死她,你我都得沒命!」張嬤嬤靠在木桌邊,一邊盯著火候,一邊原本預備的器械收拾起來。「翠兒,等下你去弄點土過來,得把洞口封住,行事小心點!」
「……」
「翠兒?」
「……」
張嬤嬤疑惑回頭,看著燈燭下拉長影子的巨型陰影,心瞬間凝固。
★明天汐兒就要長大啦,有木有月票神馬鼓勵鼓勵的?嘿嘿。\(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