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4.人生得意須盡歡，一支紅杏出牆來104 文 / 伍家格格
世界上總有些沉睡好夢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別人失眠的源頭。
比如，郁九九。
裴珮失眠，國內的木星失眠，米國的季天冉失眠，三人失眠直接或者間接的跟郁九九脫不了干係，如果說他們三人的失眠是自找的，那麼有一個人的失眠就完全是郁九九造成的。而她，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在影響他人睡覺秈。
雲長安第三次將郁九九的手從自己的褲子裡拉出來，這姑娘真是不能慣，讓她抓了一夜雲小安竟然上癮了。摸進去一次，他拉出來一次。在外面沒安分兩分鐘，又摸進去了，再拉出來。沒多久她的手又朝裡面鑽。爪子上像是裝了衛星自動搜索定位一般，總能準確偷進他的褲子。她是有多擔心雲小安不是她的姣？
第四次被郁九九的爪子弄醒，雲長安不再拉出她的手了，屢教不改的色女無藥可救，可如果讓她一直抓著，整晚在亢奮的雲小安折磨下他就不用睡了。雲長安忽然翻身，將郁九九壓在身下，兩人改變了姿勢，她的手不方便抓著雲小安，總算是老實了，迷迷糊糊中雙手抱著雲長安的身體，繼續好夢。
一夜，累了雲長安沒有休息好。
第二天郁九九醒來，身邊空了，連續兩天醒來看不到雲長安，她倒也習慣了，知道自己今天肯定又不用上班。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想到客廳書桌上還有一堆昨晚某人帶回來的件，怕是今天她要處理的，便從被子裡爬出來。起床。
在客廳裡處理公務的雲長安突然聽到陽台上傳來人聲全自動自控配樂，接著中氣十足的歌聲響起，「小小的人兒啊，風生水起呀，天天就愛窮開心那……我是誰家那小誰，身強賽過活李逵，貌俊賽過猛張飛……」
雲長安蹙眉，貌俊賽過猛張飛？
「擀氈髮型亮又黑，是走南闖過北，氣質出眾又拔萃，長江黃河喝過水，和鞭炮地雷親過嘴……這人生苦短累，今朝有酒今朝醉，為了不哭大聲笑，為了不煩大聲呸……」
雲長安再皺眉，還呸？
在陽台高歌一曲的郁九九感覺渾身神清氣爽，任督二脈在高亢的歌聲裡都被打通了，一口氣跑兩樓不費勁。在陽台裡扭了幾下小蠻腰後，趿拉著拖鞋回了睡房開始洗漱，看到浴室裡看到滿地的衣服，想到昨晚被雲長安從被子裡抱出來洗鴛鴦浴的事，臉紅心甜好爆心情，一邊收拾衣服一邊繼續唱歌。
「……請你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閃閃紅星裡面的記載，變成此時對白，欠了我的給我補回來，偷了我的給我交出來，你我好像划拳般戀愛，每次都是猜。唉……」
魔音穿腦，雲長安在客廳的書桌前停下工作，聽著臥室裡的女高音獨唱。
「我要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啊！你要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啊！月亮彎彎，綿綿綿綿纏纏……今晚的我沒伴，也會想到浪漫，我果汁分你一半。我也叫你買單誰跟誰別細算，我果汁分你一半……」
雲長安看向關著的臥室門，雲太太你唱的到底是什麼外星歌？！這嗓子若是在自己家裡唱，隔音效果不好的話，會遭隔壁鄰居投訴吧！
睡房裡心情越唱越好的郁九九連漱口還在哼哼，洗臉的時候又恢復了女高音，魔音再度穿了隔壁房間雲長安的腦，讓他開始敲鍵盤的手又停下來了。
「親愛的，啵一個，啵一個，啵一個。mm。mm。啵一個，啵一個，啵一個mm。mm。」
心情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好的郁九九在發出啵啵音的時候特別大聲，mm！mm！格外清晰。而且雙手還作出撒啵啵的姿勢，樂顛顛的朝房門走去。
聽著郁九九的歌聲，雲長安忍俊不禁，輕輕笑了，「呵……」這叫歌？！
他真沒想到，他家雲太太能嚎出這樣的歌聲，而且她對歌曲的選擇水平太讓他刮目相看了，她確定是唱歌而不是找揍嗎？原來她一個人待著時是這樣的，如果不是今天在酒店辦事，一定不會曉得她還有這樣傻乎乎的一面，不是工作時的幹練，不是面對他時的拘謹，樂得像只……小浣熊寶寶。嗯……她比浣熊寶寶還可愛點。
「紅紅的太陽藍藍的天，綠綠的草原一望無邊，我那最可愛的人在眼前，要表的是蜜語和甜言。親愛的，啵一個……」郁九九拉開.房門走到客廳裡，「啵一個。」然後意外的看到了窗下的書桌邊有個人，「啵、一、個。」她的聲音小了，頓了，「mm！mm！」
什麼……什麼鬼？！
為什麼客廳裡會
有人！為什麼他沒有出門上班？！
郁九九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雲長安，她一定是看花了眼，一定是的，他不可能在酒店房間，看錯了看錯了，肯定看錯了。
被雲長安嚇到的郁九九轉身朝臥室走去，心裡還默念，不是真人，不是真人，看錯了，看錯了。
「怎麼不唱完。」
郁九九的腳步停在了臥室的門口，哇靠！她聽到了什麼了？！
抱著僥倖的心思，郁九九試著再朝臥室裡邁步。
「又又。」
郁九九的希望，滅了一半。
「過來。」
瞬間，她的希望，全死了。
郁九九烏龜爬一般走到雲長安面前，低著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吵到你的，我不知道你在酒店沒出去。」
雲長安一隻手肘支在桌面，手指點著眉骨，微微抬頭看著郁九九，越看越覺得她
她好看，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眼神是不是又問題，這麼個大美女天天出現在他面前竟然沒有發現，好在現在還不算太晚。
「唱啊。」
郁九九嚇得以為雲長安說的是反話，「不唱了，我不唱了。對不起。」她要是知道他在外面辦公，就是借給她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雲長安自我反省了一下他說話的口氣，難道他像是在生氣嗎？
他的聲音其實很溫和，只是郁九九太緊張了，以至於她將雲長安的話理解反了。他確實是有興趣聽她唱完整首歌，看看除了『親愛的，啵一個，啵一個，啵一個』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事。
「你忙。我去……裡面收拾下。」
郁九九說完想走，雲長安一把抬手撈住她的腰肢，將她摟到腿上坐著，看著她發紅的臉，原本想說出口的話改了，而且聲音比之前更溫和很多，「怕我？」
郁九九低著頭不敢看雲長安，搖頭。
雲長安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你想讓我等多久？」一晚晚的睡過來，她還是沒能放開，仍舊把他當成了上司，讓他好無奈。
等她？！
郁九九看著雲長安，不明白他的話，這句話應該是她說吧，她等了他七年，希望他能回頭看到她在他的背後一直追著他的腳步，希望有一天能和他並肩站著，讓他看到有個叫郁九九的姑娘喜歡了他七年，不曾改變一分。
「再唱。」
看到雲長安的眼中確實沒有生氣的跡象，郁九九小聲的唱起來，「親愛的，啵一個。」
雲長安真的就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郁九九愣了，看著他，臉紅到了耳根。
「啵一個。」
雲長安又親了一口。
郁九九的心被他親得又緊張又甜蜜。
「啵一個。」
雲長安再親。
「mm。」
雲長安第四個親吻落下後，郁九九要崩潰了，為什麼這首歌這麼多句啵啵啊，寫詞的是又多缺愛啊。
「mm。」
郁九九急忙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雲長安親，看著他，「唱不下去了。」等她唱完，她都不曉得要被他親多少口了。
「唱不完，扣工資。」
大概是睡飽了，郁九九的智商也跟著提高了不少了，這次反應奇快。
「扣就扣，扣完工資我還有我男朋友給的銀行卡。」
雲長安看著郁九九，嘴角微微揚起，這回得瑟了，曉得拿他當男朋友了。
「不想要照片了？」雲長安問。
照片？什麼照片？
郁九九想到了兩人在動物園照的合照，那可是比她工資重要很多的東西，如果可以，她願意用三個月的工資換一張照片。
「想要。」
「那就唱。」
郁九九小聲的回嘴，「我又不是賣唱的。」
「那你賣什麼？」
「賣身啊。」
雲長安沒忍住，輕輕噗嗤一聲，笑了。
「跟雲氏簽的工作合同不就是賣身契嗎？」郁九九感覺自己特別有理的看著雲長安，在她的朋友圈裡，和公司簽的合同就等同於賣身契，大家都是賣身給了各自的老闆，週一到週五可不就是賣身賣勞力給了大老闆嗎。
雲長安問，「你合同簽了多少年？」
「五年。」
還一年到期。
「回國後，再跟我簽個新合同。」
郁九九不解，「什麼合同？」
「買你的。」
郁九九微微揚起下巴，她覺得此時一定要拿出一點點女孩子的驕傲，決不能叫雲長安看低了，「我很貴的。」
「最近豬肉聽說是漲價了。」
「……」
看到郁九九被自己的話堵了嘴，雲長安笑道，「男朋友叫你唱首歌這麼不願意，是真心喜歡嗎？」
郁九九想也不想的回答，「當然是！」她喜歡他多久了他肯定不知道，她的心有多真，他可以懷疑，但是她的那群死黨肯定曉得。
話音落下郁九九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承認了什麼，雖然不是她親口表白，但是無異於她對他表白了。為了能讓不好意思過去，張嘴就開始重新唱歌。
「親愛的，啵一個。」
雲長安又開始親。
「啵一個……」
郁九九實在唱不下去，看著他，「可以換個方式嗎？」比如，讓她站到房中唱，或者在隔壁房間唱，她保證自己的聲音足夠大得他聽到。
「說說。」
「我站到那兒給你唱。」
雲長安看著郁九九，眸光較之前亮了不少，「我倒有個更好的方式來換。」
「什麼？」
/>一個吻到她的襯衫紐扣全部被解開的辣吻！
雲長安放開郁九九後，抱著身體軟綿綿貼在他懷中的她很久。
她努力平復，他也在盡快恢復正常。聞到雲長安襯衫味道的郁九九心裡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驚訝和幸福，不安混著甜蜜。她喜歡早上起來睜眼能看到他的感覺，也喜歡晚上睡覺等著他上.床的感覺，現在她發現自己更喜歡走出臥室能看到他在家裡的感覺。雖然現在不是在家，可若是想想她走出臥室，看到他就在客廳裡忙碌，旁邊若是還有他們的孩子在玩耍，那份場景一定很美好。
貪戀著雲長安的味道，郁九九靠在他的懷中不言不動，她決定了，他不推開，她就不離開。
結果，兩個人就這樣抱著過了大半個上午，若不是郁九九的電話響了，只怕抱到吃午飯也說不定。
郁九九老大不願意的從雲長安的懷中出來，抓攏襯衫的前襟，去接電話。誰在這個時候給她電話呀？不曉得破壞別人恩愛是要遭雷劈的嗎？看到來電人名時，她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話。
「喂。媽。」
「你是怎麼回事？」章小韻的口氣不大好，「去新加坡出差就好好出差，怎麼還弄了個頭條出來。還有，前幾天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肯接？你以為不接我們就不會曉得你的情況？郁九九，我是你媽，你就是跑到非洲土著山洞裡我還是你媽，你在我面前什麼時候都是女兒，我不僅可以管你，而且能管到你七老八十。」
郁九九拿著電話進了臥室，輕輕的關上門，不想讓雲長安聽到自己和章小韻的電話，「是是是，你是媽。」
「雲長安是誰？」
「他就是他啊。」
「你別跟我打馬虎眼，說清楚。」
章小韻氣是真氣，但也沒有真氣到怒不可遏的地步，她本就希望郁九九談戀愛，如今若是真談了，她很高興。但是她不滿意的是，她什麼都不跟她這個當媽的說，關於她的感情問題，她還是從報紙上才看到的，季家父母過來提親她雖然幫她擋了回去，可告訴別人自己不瞭解自己女兒的感情狀況，不是一件多值得驕傲的事。
「他是一個人。」
「他是我老闆。」
「還有呢？」
「比我大三歲。」
「自覺點。」
郁九九抓抓頭，「媽你還想知道什麼啊？」
「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跟他……跟他……」
「老實說！說實話！」
電話裡傳來郁夫達的聲音，「你輕點兒，別嚇到九九。」
「嚇到她？只有你才以為我會嚇到她，你看看你跟溯溪把她寵成什麼樣子，無法無天了都，跑到新加坡說是出差，誰曉得她是不是出差，如果戀愛就好好戀吧，怎麼還讓記者給拍了照片呢。」章小韻對郁夫達疼郁九九心裡又高興又不滿意，她希望自己的女兒即使在郁家這樣好的條件下也能自立自強一點，不要讓郁氏家族裡的其他人在背地裡說她們母女想侵佔郁家的財產，她單身，談個戀愛本沒什麼，可是鬧得滿城皆知，就太高調了。
聽到章小韻對郁夫達埋怨的話，郁九九為自己的後爸抱不平，「媽，你別說爸。」
「不說他，說你！」
「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他是我男朋友。」
章小韻不大信，「真的男朋友？」
「嗯。」
「那季天冉是怎麼回事？」
「他我不是早就解釋過了嗎？我和季天冉就是普通朋友，根本就沒有那回事。」郁九九道，「如果你不信，問哥啊，哥知道我和季天冉清清白白的。」
季家那次故意讓她上頭條的帳她還沒找季天冉算呢。而且季媽媽送的那對手鐲，她費了好大的勁才退回去，開始快遞退時，季媽媽根本就不簽收。她沒辦法，開車去了季天冉家，愣是強行交給了他的奶奶。她根本就不是季天冉的未婚妻，那對鐲子拿著燙手，如果不還，季家一口咬定是她和季天冉的訂婚信物怎麼辦。
「雲長安是你真男友？」
郁九九答得底氣特別足，「如假包換。」想不到她也有一天能對著父母大大方方的成人云長安是自己的男朋友，得勁。
「什麼時候回國？」
「一個月後。」
章小韻有點吃驚，「這麼久？」
「明天要去英國出差，一個月。」
「嗯。在外主意安全。以後媽媽給你電話，不許不接。最好每天主動給我打個電話。」
郁九九想，要是每天給她電話，那她的自由就沒了。
「回國後，帶雲長安回家吃個飯。」
「哦。」
郁九九應下，但卻沒上心，兩個人才在一起不久就帶他回家，不是有種催婚的嫌疑嗎？他說了兩年內重心不在男女感情上，她若是逼婚，必定會讓他反感。
「雲長安他家……」
「媽，這個是國際長途，你佔線太久不好，我在等國內一個同事的電話。」
章小韻不知郁九九
話的真假，「暫時信你的話。掛吧。」
郁九九剛要掛，章小韻叫住了她。
「等一下。」
「嗯？媽，還有什麼事？」
「二十六歲了你，要懂得保護自己。」
郁九九笑，「放心吧。我很厲害的。」
「我不是說打架方面。」要是說身手，她還真不擔心一般的男人能傷她。章小韻避開了郁夫達，小聲的叮囑郁九九，「情到濃時如果跟雲長安擦槍走火了，讓他帶那個。如果他不喜歡，你就幫他帶，中獎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中獎？」郁九九沒反應過來。
「懷孕！」
郁九九：「……」
媽，你好前衛！
「萬一中了，不准瞞著媽，更不准輕易拿掉孩子，聽到了嗎？」
「媽，你想到哪兒去了！」
「你別給我裝，你們這個年紀戀愛難不成還是圖書館看
看書做做題，或者蓋棉被聊天嗎？別以為我老古董不曉得現在年輕人怎麼戀愛的。」
郁九九無語的聽著，她到底有個什麼哥哥和什麼樣的媽媽啊，知道她和雲長安在一起，兩個人都提醒她用byt。
「我知道了。媽，沒事我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