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3.我自橫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覺13 文 / 伍家格格
看到郁九九，練詩語笑瞇瞇的喊她。
「九九。」
「伯母。」
郁九九一邊走過去一邊想，老媽叫她今天回來吃飯，事先不知道季天冉的媽媽會來嗎？她拒絕去美國看望季天冉，季伯母肯定不高興。莫說當時重陽從英國回來與她一起過週末，就是他不在她身邊，她也不會去。季天冉當時保護她，她很感激，如果他在國內養傷，她肯定去看他。可遠在美國，她不可能去酢。
章小韻和練詩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第一見面之後就私下頻繁的聯繫了，兩人的關係比第一次相見好了很多。章小韻曾經也是職場麗人，練詩語說起公司的事，她還能提提自己的想法，讓練詩語很喜歡跟她聊天。看著她們倆人聊的開心，郁九九打算開溜。
「九九。」章小韻喊住要走出門的郁九九，「等會兒就吃飯了，你又跑哪兒去？」
「我去花園裡找爸。」
聽到這個，章小韻沒說什麼。她希望郁九九跟郁夫達親近，不要有陌生的感覺，總覺得小時候她沒有父愛，在選擇再婚的對象上，她確實很小心，生怕二婚的老公對九九不好。索性的是，老天爺憐惜她之前吃的苦，讓她遇到了好老公，而且老公的兒子對她們母女很好，總算是讓她對郁九九的虧欠少了一些。如今看來，郁九九跟郁夫達和郁溯溪的關係比跟她這個媽媽更好，什麼事她願意跟他們父子商量，卻不想讓當媽的知道。
練詩語看著郁九九走出去，言語裡帶著惋惜，「九九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可惜啊，我們季家沒這個福氣，想聽她叫我一聲媽沒機會。」
「呵呵，詩語你太誇她了。九九那孩子看著好，其實缺點一大堆，脾氣來了，強得要命，有時候我和她爸拿她都沒辦法，就溯溪有時還能治治她。elory是個很優秀的男孩子，是我家九九沒福氣嫁給他，將來不曉得哪家姑娘命那麼好，當他的老婆。」
練詩語笑了，「他就想你家九九當老婆。遺憾啊，九九看不上我家的elory。」
「瞎說。什麼叫看不上。不過是緣分陰差陽錯了。九九平時看著溫和，我和她爸都知道，她心裡有譜兒，之前沒少給她相親，不是在外面不肯回家，就是找各種借口不見人，我和她爸不管她選擇誰，只要她喜歡就好。我和夫達很喜歡elory，可九九先他之前遇到了雲長安，這個我們也沒辦法。」章小韻看著練詩語，她不是不曉得季家想聯姻郁家，就算她和郁夫達有意撮合郁九九和elory，只要九九不同意嫁，這門親事就不會成。不因為別的，她還一個護她護得沒邊的哥哥，郁溯溪。她不想嫁的人，郁溯溪必定不會讓她嫁。按說看著二婚老公的兒子對自己女兒好，她該高興，可就是感覺郁溯溪對郁九九太好了，她反而不放心了。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又都是未婚，總怕出什麼叉子。所以，她和郁夫達暗地裡實在很想他們倆中的一個趕緊成家，有了家庭，兩人就跟容易明白是兄妹。
練詩語歎氣，「可惜啊。」
「呵呵，不可惜不可惜，elory會找到比九九更好的女孩。」
「現在遇到好女孩哪裡那麼容易，雲家這回可是得了個大寶貝。」練詩語問，「你見了九九的男朋友嗎？」
「還沒有。催了她兩次，讓她帶長安回家吃飯，總說在出差，沒回國。」
練詩語好奇道，「這麼說，你對那個雲長安一點不瞭解？」
「知道他和九九在一起後，瞭解了一點，不多。」
「怎麼樣？滿意嗎？」
章小韻笑了，「九九滿意就好。我和她爸爸只是參考參考，孩子大了不由娘。」章小韻心裡卻很清楚，從瞭解的雲長安來看，是個很不錯的人，讀書時很聰明，工作混跡商場也沒什麼不好的新聞，傳他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看似精明了些，但在商場打拼的人，哪一個沒腦子呢？沒腦子的早就被淘汰了。只要他的心計城府沒有用在九九身上，這樣的男人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她是吃過苦的女人，不想九九跟她一樣過苦日子，能嫁到家庭條件比較好的人家，她很高興。也許，從內心深處來說，雲長安的生活習慣更適合九九，elory不錯，但畢竟是國外長大的孩子，生活理念和習慣難免跟九九不合，若是結婚了，怎樣磨合也是一個問題。她是母親，考慮問題會現實，不會像小女孩那樣看外表，哪個帥氣就跟哪個，日子是要靠性格來相處的，長相不能當飯吃，不能解決問題。何況，長安看上去帥氣逼人，九九這孩子的眼光還真是不錯的很。
練詩語在章小韻的嘴裡聽不到挑剔雲長安的話，便沒再說
什麼。從她的調查看，他確實也沒什麼把柄可供人議論，在商場上能乾淨到這樣程度的男人，確實少見。沒有緋聞，沒有炫富，沒有一點生活作風的問題，甚至連他在娛樂場所的照片都很少。有過幾次，身邊也都是男人圍繞。若是從這點看，她家的elory很吃虧。
吃飯時，練詩語對郁九九道謝，弄的她莫名其妙的。
「我就說elory只聽你的話，你一勸他不要參加比賽，他果然就不去了，省了我和他爸爸擔心。我和他爸特別感激。」
郁夫達和章小韻看著郁九九，她沒事勸別人不要參加比賽做什麼？
郁九九幹幹的笑了笑，「那不是我勸的功勞，他自己知道身體不適合，不想你們擔心。」
「九九你就別為他當托兒了，我還不瞭解他嗎？以前想玩什麼從來不考慮我和他爸爸會不會擔心，只顧著自己，總覺得年輕要多嘗試些。可你的話對他就不同，你說什麼他都聽到心裡去。」
郁夫達笑道，「年輕人是要多嘗試，等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想嘗試什
麼運動也怕身體吃不消。」
章小韻卻聽到練詩語話中另一面的意思，elory很聽九九的話？是真的喜歡九九？臉上浮現一絲關心，問練詩語，「elory怎麼了？」
「五月份的時候，右手臂不小心弄斷了。」
「啊！」
跟著章小韻一起，郁夫達也驚訝了。
「這可不是小事，怎麼搞的？」章小韻問，「賽車嗎？」
「問了，他說是賽車。但是我覺得不太像，可他不說，我也沒辦法。」說著，練詩語的目光投向郁九九。
郁九九扒著飯，聽見章小韻感歎，孩子長大了就真是管不了啊。
「可不是嗎。」練詩語又把話題引到了郁九九的身上，「所以我說elory能聽九九的話，我特別高興。雖然做不成夫妻，但是當朋友還是可以的吧，以後elory再有什麼倔強的地方，九九你幫我多勸勸他。你們年輕人能聊上話。」
郁九九聽著，微笑著，季天冉這樣的人還需要女人在旁邊勸嗎？做什麼，不做什麼，他心情很清楚。
「九九不說話是不想咯？」練詩語笑容裡帶著謔意，玩笑的表情讓人看著感覺她十分親和。
「不是。我只是更希望elory以後平安。」
練詩語笑道，「我還以為你是擔心你男朋友不高興呢。」
「不會。他為人很大方。」
練詩語繼續打趣郁九九，「大方到願不願意把你讓出來呀？」
「呵呵，這個我要問問他。不過，我更不願意把他放開，讓他成為別人的老公。」
「哎呦呦，小韻你看看，九九這可是當著我們大家的面表白她的感情啊。」
郁夫達笑瞇瞇的看著郁九九，「既然這麼喜歡那個男孩子，帶回家爸爸看看。」
「等他從英國出差回來，我就請他到家裡吃飯。」
「好。」
郁九九明確給出了帶雲長安回家的話，練詩語笑著再沒開她的玩笑，轉了話題和章小韻聊去了。
飯後，郁九九陪郁夫達在花園裡散步，好奇的問他。
「爸，媽和季天冉的媽媽關係什麼時候便這麼好的？」
「你媽跟誰的關係不好啊。」郁夫達知道郁九九的意思，笑道，「你也別往心裡去，elory的媽媽喜歡你，想你當兒媳婦不是壞事。你喜歡長安那個孩子我們也不阻攔，只要你們倆能好好的走下去，elory這邊不會是問題。而且，練詩語這次來也不是為了elory和你的事。」
「那是為什麼？」
「聽說，季家公司最近出了不小的麻煩，她過來想請我們幫忙。」
郁九九微微蹙眉，季家的公司不算小，而且季天冉4月底去美國是為了發展新項目，看著發展形勢不錯，怎麼會出需要找郁家相助的情況？
「爸，你幫嗎？」
郁夫達笑笑，看著郁九九，拉著她散步走了一會兒。
「聽說你公司正和郁氏合作一個項目。」
「嗯。」
郁九九看著郁夫達，好奇的問他，「爸，如果雲氏出了問題我找你幫忙，你會幫嗎？」
「哈哈。你是用什麼身份找我幫忙？」
如果是女兒，必然會幫。但如果是雲氏的員工，他應該不會。可她是會把私情帶到工作當中的人嗎？
「爸，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利用女兒的身份求你啊？」
郁夫達反問，「你會嗎？」
「很可能哦。」
「哈哈……」郁夫達笑得開懷，「那我也很可能會幫。」
季家公司遭受接連的打擊，而雲氏因為英國案子簽訂了，又有和郁氏集團合作的項目，在m城的名氣一下子長高了很多。不止雲家父母高興，雲氏的員工們更是開心，看到郁氏兩個都有親切感。雲氏公司裡的人看到郁九九一個個都尊敬得不得了，連之前對她不滿的幾個女高管都對她另眼相待了。
在郁家別墅裡的週末，郁九九深深的感覺到了無聊，朋友們叫她出去玩的電話不少，可她全沒心情。和雲長安又有時差，儘管電話粥煲著，但總要顧及兩個人的休息時間。還有一個郁一一，趁著她這個姐姐在家，時不時跑來找她玩，打斷了她好幾次遊戲。但她也真實的感覺到，作為富太的媽媽每天有多忙，這家太太叫打牌，那家夫人約逛街，不然便是幾點到哪個會所去放鬆。倒是她爸，跟郁一一玩的很開心。
晚上郁九九下樓拿水果吃時，偶然聽到章小韻和郁夫達的對話。
「這事我跟溯溪說不合適，還是你說吧。」
「我已經不大管公司的事了。季家這次麻煩哪家公司在發展過程中都可能遇到，以她家的本事，應該能過去。」
章小韻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失望，「你不想幫季家？」
「我知道你跟練詩語聊的好。可是小韻啊，九九和elory只是普通朋友，幫多了，季家跟我們家來往就親密，將來雲家知道了，怎麼想呢？」
「朋友間幫忙不會有什麼吧。」
郁夫達道，「集團的事，你和溯溪說吧，他一向尊敬你，若是他願意幫忙我不說什麼……可我總覺得，既然九九選擇了那個叫長安的男人，和季家我們就保持點距離。」
「嗯。」
「我不是叫你不理練詩語。她人不錯，elory也不錯。」
「我懂你的意思。我以後會注意的。」
郁九九輕輕的走去拿吃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季天冉的媽媽來找她媽求助，實在是找錯了人。媽媽第一個不想找哥求事，更不想為了外人去找大哥。
新一周上班。
午間休息的時候，郁九九想起自己跟雲長安打了好幾個國際長途，電話費不曉得還剩下多少，可當她查自己手機話費後，看到剩餘話費，驚訝了。
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多錢？
第一反應，她想到了雲長安，說不定是他怕她手機停機，不聲不響的給她充值了。
*
美國。
季天冉帶傷工作，張霄駿看著他的樣子，笑他，「你什麼時候這麼拚命了。」
「這個月能搞定嗎？」季天冉問。
「不可能。下月還不見得呢。」張霄駿看著他，「怎麼，有事要走？」
季天冉笑，「每天吃牛排吃得我要吐了。」
「嘿嘿，你是想誰想得心痛了吧。」從小就在國外長大的他現在說不習慣吃牛排，能信？
季天冉難得沒有開玩笑，看著外面的天空，她在幹什麼呢？七月還不能回國，三個月了，她跟那個人的感情在突飛猛進吧。若是再不回去，真怕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他還沒努力的爭取過，不想就這樣輸了。
「德a斯的案子你給了英國一家公司，為什麼？」張霄駿問。
「他們很專業。」
張霄駿看著季天冉，「可是我家也很專業。」張霄駿擺手，「ok，我不是讓你把案子給我。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不給公平競爭的機會，讓大家都來參與。如果英國公司靠實力勝出，我一定不會有任何想法。」可他的做法卻是，沒有讓任何人曉得的將案子直接簽了
，讓人匪夷所思。
季天冉走過去，用左手拍拍張霄駿的肩膀，笑了笑，沒再談德a斯案子。
*
晚上九點，郁九九洗完澡，正在擦乾頭髮，手機響了。
「喂。」
「沒在玩遊戲？」
郁九九笑，「有人讓我不要玩，我豈敢不聽。」
雲長安輕笑，「是不要影響休息。」
「稟告老闆，上班的日子裡我是不玩的。請老闆放心。」
「老闆說話這麼有效？」
「能扣我工資的人說的話，能沒效嗎。」
雲長安問，「現在有空嗎？」
「嗯。剛洗完澡，有什麼吩咐老闆請說。」
「很久沒見了。」
雲長安的嗓音沒有變，可聽到郁九九的耳朵裡卻似乎有種說不出的親暱感，心田一下柔軟了，低低的應聲，「嗯。」
「又又。」
「嗯？」
「又又。」
郁九九心軟的很，「我在開電腦。」
電腦開啟後，郁九九忽然想起來，雲長安的時間和自己不同，他那邊還是下午兩點，他在辦公室跟她視頻嗎？
「工作不忙嗎？」郁九九問。
「我在酒店。」
「嗯？」
「有點不舒服。」
郁九九立即上心了，「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去看醫生吧。」
雲長安在電腦上發來一條消息，看到他的話，郁九九眼中滿是笑意，心裡甜極了，立即選擇和他face－to－face的聊天。
沒多久之後，郁九九含羞帶抗拒的聲音響起。
「不要。」
「你什麼時候回國？」
「那也不要。你回來看。」
又過了一會兒，郁九九說的話變了，聲音裡全是害羞。
「換套行不行？」
「不高興啦？那我……再換回來？」
到後面，郁九九捂著臉叫著，「你太色了，不跟你聊了。」
雲長安看著電腦屏幕裡的郁九九，笑容掛在嘴角，越來越覺得逗她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晚上睡覺時。
郁九九側躺在被子裡，想著雲長安。七月為什麼這麼慢？纖細凹凸有致的身體慢慢捲著，想念他的懷抱和體溫，想著他們做最親密的事，想著她擁抱沒有任何阻隔的他的感覺。
原本要到七月底才能回國的雲長安，在他和彭總監在努力下，兩人提前一周回國。確定雲長安週日下午飛抵m城的飛機後，郁九九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膽大的在週五下班前單獨給他的郵件最後，調皮的寫了三個字。
又又想……
三個
漢字實在沒什麼，讓人想入非非的是郁九九在『想』字後面打上的省略號，讓人不得不去想她想什麼？
雲長安看到郵件最後三個字時，到底是忍不住，在電腦前面哈哈大笑起來。郁九九啊郁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