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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 戰國四 陣中試探 文 / 蝕玥

    鬼谷內常年密林滿佈,即便是在嚴冬,大部分的樹林也依舊添著綠枝,覆著白雪皚皚,夢境似的地方。

    雖說谷內風景秀麗,沒什麼叢林猛獸,但這地方卻也有一片險地,谷中之谷,往前一點,便是萬丈深淵。

    「陽者表,裡者陰,生死缺一線……」

    頭頂白雲萬頃,逼仄了一片藍天,耳畔風聲微動,將最後一塊方石落下,孫臏擦了擦額角的汗,抬眼望向山頂。

    「成敗在此一舉了。」

    微微一笑,孫臏算了算時間,抬腳一步步邁進陣中。

    霎時間,一陣無形的氣浪由峽谷內一陣陣湧盪開來,整個深淵處瀰漫起層層雲霧,暮靄沉沉。

    同一時間,茅屋內

    河洛懶洋洋的支著頭,高大的身子倚在案旁,長腿微微蜷起,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

    鬼谷子滿面愁容,不停的絮叨著,「你們來的太早,現在一切都還未成形,施勳到了龐涓身上,你也知道,孫臏注定恨不了他……」

    河洛掏了掏耳朵,扭頭看向前方,雙眸中不見絲毫情緒。

    「此世若無怨恨,因果無法瞭解,那怨憎髓便……」

    河洛滿臉漠然:「無妨。」

    鬼谷子:「???」

    「無妨?你跟我說無妨?!」被河洛的態度弄得憋悶不已,鬼谷子忍無可忍道:「媽|的老子幾世幾世的跟在你們後面擦屁|股,歷史一歪老子立馬屁顛屁顛的趕過去,現在時間弄錯了,你居然說無妨?我他|媽這都是為了誰,要不是……」

    「你是為了天道。」

    一句話將鬼谷子堵了回去,鬼谷子張了張口,反覆動了動,最後道:「就,就算是這樣。」

    河洛看著鬼谷子噎得通紅的老臉,抿了抿唇,泰然道:「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鬼谷子一愣,突的反應了過來,略帶驚訝的看向河洛。

    「不論哪一世,我都不可能會恨師兄。」輕輕低喃著,河洛金眸中蕩著些許溫柔,似是透過眼前的一方木案,望進了那俊朗青年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便不應再讓師兄承受這些痛苦。」

    微微抬頭,河洛道:「師兄心善,他這輩子最護的也只有我而已,不論哪一世。」

    鬼谷子雙眼微瞇,歎息道:「那你的意思是?」

    河洛抬眸望向窗外晴天,湛藍間白雲徐徐流動,透出絲絲縷縷的光線無邊無際的灑了下來,映入河洛溫柔的眸內。

    室內彷彿是陷入了一片靜止,河洛閉了閉眼,半晌,起身,漠然道:「我已犯過太多次錯,而如今,我需要來彌補這些錯誤。」

    「只希望這一次,師兄不會怪我……」

    **

    手上真氣緩緩流轉而出,施勳一手揮舞著樹枝將周圍草木「啪啪啪」的打開,順手拍死了兩隻蚊子,不停的放出真氣尋人。

    「奇了怪了。」

    嘟囔了一句,施勳擦了擦額角的汗跡,清亮的眸子微微一轉,皺眉收起了真氣。

    按理說道家真氣放出,方圓幾百里的人煙可盡收腦中,可如今探了半晌,卻是連孫臏的半根毫毛也沒發現,實屬奇怪。

    莫不是用了什麼可以阻擋真氣的東西?

    轉念一想,施勳覺得這倒也不無可能,畢竟孫臏是鬼谷子的傳人,陣法陰陽一類想必也學了不少,不過若是如此,那便尋到適合佈陣之地就能順籐摸瓜,找到孫臏了。

    瞇了瞇眼,施勳唇角一勾,起身躍上一高樹之上,靠在樹幹上,觀察起谷內地勢來。

    這一下,就看出些端倪。

    東南角處明顯籠著一層雲霧,迷迷濛濛,再往下點,鬼魅般罩在斷崖處,與谷內這山清水秀的景色大相逕庭。

    「怎麼會有這種地方?」皺了皺眉頭,施勳心下生出些不安,抿著唇,朝那方躍去。

    一落地,週身的濃霧立刻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施勳一腳恰恰好落在陣外,歪著頭打量著裡面,冷不丁的吼了起來,「孫臏,出來!」

    聲音一圈圈的迴盪開來,撞在巖壁上反射出重重疊疊的回音。

    谷內一邊仍舊春光明媚,鳥鳴聲清晰的傳入耳內,由谷上越過,一傳千里。

    施勳兩手向前平推,層層金光漫入霧中,激盪片刻,卻又被濃霧化開,真氣竟是進不去一絲。

    真氣都不管用了?

    「孫臏?」

    開口又喚了幾聲,但無一例外都沒有回應,施勳看了看這陣法,確定這一定是孫臏布的,若是旁人,怎麼也做不到進了谷內在這麼悄聲無息的布下一個大陣。

    但不過是尋個人而已,孫臏這樣也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谷中霧氣越加濃郁了起來,施勳看了片刻,試探道:「孫臏,你出來吧,師兄尋不到你,該換人躲藏了。」

    依舊是沒有半點回應,心下微微有些擔憂,施勳腳步一轉,沿著陣法邊緣看了看,著手破起陣來。

    孫臏此人性格絕不會有如此強的好勝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沒有回應,怕是出什麼問

    問題了。

    平日裡的厭惡那再怎麼說也是裝的,到底是自己師弟,總不能讓他出事了。

    施勳一步步踏入濃霧中,這霧中真氣抵不上用,便只能彎著腰,一寸寸的掃視著地面。

    凡是陣法,便都該是有個陣眼存在的……

    少頃,施勳視線緩緩移到樹下的一塊方石之上,看了片刻,面色瞬間一變!

    這陣有問題!這是個死陣!

    這下,施勳確定孫臏是真的出事了。

    攀著樹一步步向上登去,施勳抬眼望著下方霧氣濛濛,喊道:「孫臏——」

    手上真氣一刻不停的放出,總算是劈開一道霧氣,遠遠的風嘯聲傳來,帶來些許低低沉沉的嗚咽聲。

    「師……兄……」

    瞬間,千絲萬縷的金光猛然向聲源處湧去,穿破濃霧一點點露出霧中萬丈深淵,轉瞬即逝。

    不過這一眼,就足夠施勳看清位置了。

    幾個躍起迅速向陣內奔去,施勳此時也顧不得破什麼陣法,那聲音從崖下傳出,虛弱到讓人害怕。

    真氣在陣內撐不了多久,施勳咬牙扒住崖壁,順著縫隙一寸寸下滑,揪著崖上青籐蹬穩了之後,這才扭過頭去,努力睜大眼睛探查孫臏的位置。

    「孫臏?!」腳下往上蹬了蹬,施勳小心翼翼的攀著巖壁接近霧中一團黑影。

    「師兄。」

    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孫臏雙手扒著崖壁上生出的一根樹枝,大氣也不敢出,面皮憋得通紅,嘴唇顫抖的看向施勳。

    孫臏乾淨的手上滿是劃痕,衣服破破爛爛,不知被吊了多久。

    那樹枝明顯已快撐不住,灰塵撲撲的往下落,發出吱呀的響聲。

    孫臏抽著鼻子扒在樹上,小聲喃喃著,「我,我陣法布錯了,那是個死陣,一踩空……」

    「別說話!」顧不上再去擺冷臉,施勳提起一口氣猛的跳至那樹上,在樹枝斷裂的瞬間,一手撈起孫臏趁勢往上蹬去,牢牢扒在了巖壁之上!

    碎石由腳下猛的滑落,樹枝徹底斷成了兩半跌進霧中消失了蹤影。

    手上有些顫抖的扒著石塊,體內真氣供應不上,只能純靠著力氣上去。

    孫臏被施勳護在身前,以一個極其安全的姿勢被夾在巖壁之間,抬著頭,貼在施勳白淨的面頰旁邊,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懊惱。

    「師,師兄,你乾脆鬆手吧,咱倆上不去,反正,反正你也不喜歡我……」

    孫臏雙手攬著施勳的腰側,呼吸打在施勳耳邊,低喃著。

    那你倒是把手鬆開啊!!!

    面色微微扭曲了一下,施勳深吸口氣,冷靜道:「別亂說,聽我的,一會我一使力,你就借勢往上走。」

    孫臏充耳不聞道:「師兄,你這是,這是不討厭我了?」

    施勳:「先不說這個,你聽我說話。」

    孫臏:「嗚嗚嗚,師兄,我好開心。」

    見孫臏完全不在狀態,施勳簡直要抓狂了,現在兩人小命還在懸崖上吊著呢,你能不能不要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努力平復了一下,施勳也不管孫臏有沒有在聽了,屏息將真氣都聚於掌上,看也不看的迅速拍向孫臏!

    孫臏:「師兄,等等,我還有話要說,等……嗷……「

    於是,孫臏起飛了……

    施勳:「……」

    乾脆利落的將孫臏拍了上去,施勳漂亮的向上一蹬,手下真氣彈出,猛拍向凸出巖壁,借力翻了上去。

    腳下微晃的落在崖上,施勳疲憊的睜了睜眼,揮手道:「去將陣法解了。」

    孫臏顫顫巍巍的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至樹邊,將那方石向右挪了三步,又將一旁盤踞的小碎石弄散,這才反過身來,笑道:「師兄,我……」

    聲音倏爾頓在喉中,孫臏被施勳一拳打翻在地,呆愣愣的抬著頭,委屈道:「師兄,為何打我?」

    施勳面色冰冷的瞪著那方石,冷聲道:「孫臏,你是故意的。」

    濃霧散了,谷外鳴聲朗朗,陽光頃刻灑下,打在孫臏滿是髒污的臉上,透出些許落寞。

    施勳從剛剛孫臏破陣那刻起就知道這是個騙局,說自己陣法布錯了,又這麼快的解開,騙誰呢你。

    孫臏眼眶有些濕紅,垂著個腦袋,可憐兮兮的看向施勳。

    施勳瞟了兩眼,心想老子冒著生命危險救你個騙子,你還在這給老子裝可憐,敢情平日那副老實相全是裝出來的!

    喘了兩口氣,施勳看也不看孫臏一眼,抬腳便走。

    孫臏抿著唇,瘸著個腿,緩慢的跟在施勳身後,時不時的喚一聲「師兄,我錯了。」

    施勳心裡憋著股氣,想著馬上回去見河洛,但此時聽著身後艱難的腳步聲,又莫名的有些難受。

    頓了片刻,施勳反過身去,一言不發的將孫臏扶著靠在自己肩上,托著他向前走去。

    孫臏緊緊靠在施勳身上,漆黑的雙眸中透著些許固執般的依戀,輕輕將頭湊在施勳耳

    邊,小聲道:「師兄,別討厭我。」

    作者有話要說:期末簡直是忙到死的節奏,騷年們等我,課結了我立馬恢復日更!ps:謝謝14016378寶貝的地雷,對不住你的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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