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她根本沒有懷孕【揭露渣女真面目】 文 / 木森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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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知再遇沈庭軒和蔣童薇,已經是一個月後。
溫世菲的二哥溫凌修回國快兩個月了,溫世菲的父親溫巖東最終決定為溫凌修舉辦一個接風宴;不過與其說是接風宴,不如說是正式承認溫凌修的身份。
溫凌修作為溫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卻也是溫巖東最喜愛、最愧對的兒子——當年溫巖東已經辜負了溫凌修的母親,而今他要正式給溫凌修一個身份,讓這個兒子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到溫家。
作為今天宴會的主角,溫凌修一身銀灰色西裝,量身定制的西服襯得他身形愈發英挺窠。
溫凌修的母親是個美人,尤其一雙眼睛,媚眼如絲、含著無限風情;而溫凌修的眼睛,像極了他母親,不同之處,就在於他的眼裡,多了一絲陰沉和狠意。
乍一看,會被他那似乎有魔力的眼睛牢牢吸住,可仔細看去,卻會發現那裡面駭人的狠意。
溫凌修身旁挽著他胳膊的女人,身姿婀娜,小鳥依人地靠在他旁邊。
「凌修,我今天是不是不該過來,唐一念她……也會來。」郭婉婷手搭在他的臂彎,一襲紅裙配上艷麗的妝容,張揚而扎眼。
這樣張揚的裝扮和她無辜的語氣,簡直南轅北轍。
「她來了更好,正好讓她徹底死心,我是不會娶她的。」溫凌修溫柔地望著郭婉婷,眼裡的狠意也只有在面對郭婉婷時,才會稍稍淡去。
溫凌修話音剛落,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兩人循著聲音看去,不遠處唐一念正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唐一念堪堪走近溫凌修、郭婉婷時,卻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他們兩人,直接與他們擦肩而過。
徹徹底底的無視,像是把那兩個人當成了空氣。
「唐一念,」低沉的男聲在背後響起,每一個字,都好似扣在了她的心上,「我有話跟你說。」
唐一念驀地轉過身,俏麗的短髮隨著她的動作飛揚,一抹笑容停留在唇邊,「你想說什麼就趕快說,說完了最好讓她先離開,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比我更清楚,你爸爸肯定不會喜歡你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出現。」
「婉婷不會來歷不明的女人,我會娶她,」溫凌修冷淡的目光在唐一念身上繞了個圈,「上次的新聞你看見了,婉婷的生日派對上我已經宣佈了會娶她,至於你……」
溫凌修冷哼一聲,「你用再多下賤的招數,我也不會娶你,還有,如果你敢對婉婷耍任何手段,我不會放過你!」
心口狠狠一揪,唐一念臉上的笑容被他的話擊潰,可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她又恢復了平靜,「溫凌修,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麼笨,你爸爸開派對就是為了承認你的身份,這時候你更需要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未婚妻,而不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我承認我以前是很喜歡你,可誰年少的時候沒有瞎過眼,沒有喜歡過人渣。」
看著溫凌修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唐一念不緊不慢地繼續說著,「不過你記住,溫凌修,這一次是我不要你,不是你甩了我。」
唐一念說完,昂起頭優地轉身,垂在身旁的兩手緊緊握成拳,努力抑制著湧上眼眶的淚意。
作為唐家的女兒,即使愛上了一個人渣,即使輸了,也要帶著高傲離場。
不過她的冷靜,僅限於面對溫凌修的時候,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她還是默默留下了淚水。
畢竟那個男人,是自己從小到大唯一喜歡過的男人,他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和驕傲踩碎,又怎麼會感覺不到痛呢。
肩膀輕輕顫抖著,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抽抽噎噎,直到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才止住眼淚。
唐一念垂著眸,最先印入眼簾的,是一雙男人的皮鞋。
再往上,是一身很***包的打扮,帥氣裡帶著一絲慵懶;最後看見的,是溫世菲微微蹙著的眉頭。
「溫凌修又欺負你了?」看見唐一念像兔子一樣發紅的眼睛,溫世菲心底沒來由地升起一股火氣。
「他帶了郭婉婷一起來,」唐一念怔怔地說,思緒還沉浸在剛剛的悲傷中。
她話音剛落,眼前的身影一晃,等她反應過來,溫世菲早已不見蹤影。
「溫世菲!」唐一念眼皮一跳,條件反射似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趕緊拔腿去追溫世菲。
「溫凌修,你混賬!」說時遲那時快,溫世菲一拳狠狠向溫凌修臉上砸去。
溫凌修正在和郭婉婷說話,沒有料到溫世菲這突然的一拳,雖然已經下意識閃躲,還是沒有躲開溫世菲狠狠的一拳,嘴角頓時留了血。
眼角餘光瞥見溫世菲身後匆匆跑來的唐一念,一臉的緊張,溫凌修霎時間怒火中燒,抬手一拳向溫世菲揮了過去。
溫世菲也沒躲,結結實實挨了溫凌修一拳,兩個人就這樣在大廳裡打了起來,你來我往,沒過多久,兩個人都掛了彩。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終於被拉開。
溫凌修唇角此時已經一片青紫,還有血跡留在上面,可他卻扯開一抹邪肆的笑容,眼裡帶著陰沉和嘲諷,「怎麼,是不高興溫家多了一個人分你的財產;還是,為了她?!」
溫凌修冰冷的目光掠過溫世菲,直直看向他身後的唐一念。
「唐一念,你可真是本事,你是我的未婚妻,卻成天跟我弟弟在一起,還哄得我弟弟為了你跟我打架,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
溫世菲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擋住了溫凌修的視線,「這是我跟你之前的事,不要扯上她。」
他頓了頓,提高了音量,「更何況,你還把她當做未婚妻麼?如果你真的把她當成你的未婚妻,今天就不該讓這個女人出現!」
「溫世菲,」唐一念從溫世菲身後走出來,知道裡溫凌修一步之遙的地方才停下,「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一直以來,我都欠你一句謝謝,不過今天的事情,我想自己解決,好不好?」
溫世菲深深看了她一眼,看著她微微顫動的肩膀,和她臉上濃濃的悲傷,點了點頭。
「本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如果你不做得這麼絕,我也不想讓你難堪的,」唐一念長長呼出一口氣,「溫凌修,你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我,你一再地踐踏我對你的喜歡,甚至還懷疑我和溫世菲,你根本就不懂!溫世菲給我的,不過是你從來沒有給過的尊重和關心!」
溫凌修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垂在身側的雙手骨節微微發白,側臉的線條也緊繃著,卻一直沉默不言。
「溫伯伯,還有在場的各位,今天希望大家為我做個見證——我和溫凌修的婚約到此為止,以後我們各不相干。」
聽見唐一念的話,溫巖東面沉如水從樓梯上走下,「看看你們兩個現在的樣子,簡直不成體統,還不快去處理傷口!」
轉向唐一年的時候,溫巖東的面色和語氣都緩和了許多,「一念,溫伯伯有些事想跟你聊一聊,跟我上樓。」
唐一念原本說完那番話,打算立刻就離開溫家,誰知道溫巖東
突然出面,即使溫凌修再混蛋,她也不好當眾拂了溫巖東的面子,於是默不作聲地跟在溫巖東身後上了樓。
溫巖東行事雷厲風行,很有大家長的風範,很快平息了一場風波,上樓之前,還吩咐傭人把郭婉婷先「請」出溫家。
他垂眸看了看一樓傭人正在收拾的地方,那裡因為溫世菲、溫凌修兩兄弟剛剛打架而變得一片狼藉,心中不禁暗歎了一聲。
對於這個兒子,他的確虧欠了太多,所以現在想要加倍彌補他;只是這一次,兒子的確太過分了。
跟著溫巖東進了書房後,唐一念沉默地站在那裡,等著溫巖東開口。
「一念,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凌修太不識大體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溫巖東語氣放緩,讓唐一念在自己身旁坐下,「不過一念啊,凌修畢竟還年輕,難免不成熟愛玩了一些,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我們溫家絕對不會允許不三不四的人進來,凌修的妻子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
唐一念驀地抬起頭,溫巖東威嚴卻不失溫和的臉映入眼簾。
其實說來說去,溫巖東在乎的不過是她的身份,和她身後整個唐家,溫巖東期望的,不過是希望溫凌修這個私生子可以娶一個有權有勢的妻子,鞏固溫凌修在溫家的地位。
作為父親,溫巖東的確可以說是用心良苦。
可溫巖東的想法於她而言,實在太自私了。
她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欲言又止的表情自然也沒有逃過溫巖東的眼睛,溫巖東神色溫和地看著她,「剛才那兩個臭小子鬧了那麼一出,你被嚇著了吧,看你臉色不大好,先去休息休息吧。」
「溫伯伯,那我先下去了。」聽了溫巖東的話,唐一念站起身,很快離開了房間。
從書房裡退出來,輕聲從外面帶上房門,她轉過身正要下樓,誰知恰好撞見迎面而來的溫凌修。
唐一念的視線在他臉上劃過,看見他嘴角的淤青時眸色微閃,卻也不過是一瞬間,就別過了臉。
「唐一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怎麼假懷孕那招不靈了,又開始打我爸爸的主意?不管我爸爸再怎麼喜歡你,我也不會娶你,像你這種連孩子都能利用的女人,讓我很反胃。」
「溫凌修,」唐一念說話間,並沒有轉回頭去看溫凌修,因為不用去看都知道,溫凌修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
即使輸,她也要帶著高傲和尊嚴離開;可這並不代表,看到溫凌修冷淡不屑的表情,她的心不會痛。
「當初我告訴你我懷孕的時候,你掐著我的脖子說讓我把孩子打掉;我告訴你我弄錯了,並沒有懷孕的時候,你又掐著我的脖子,說我下賤。」她猛地扭頭,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溫凌修,眼底有毫不掩飾的悲傷。
「我是下賤,才會喜歡你那麼多年;我是下賤,才會覺得你並不是不想要愛,只是因為你從小的經歷,你更需要有個人去愛你、包容你、遷就你;我是下賤,才會覺得我能成為那個人。」
心口空蕩蕩的,耳中彷彿聽見一陣轟鳴聲,像是什麼一片片碎掉了。
「溫凌修,我錯了,我錯在根本不應該喜歡你,你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真心。」
明明心已經痛到窒息,她的語氣卻平靜無瀾,就像是在談論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話音落下,唐一念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扣子,抬手直接把袖口砸在了溫凌修胸口上。
看見那枚袖口時,溫凌修瞳孔猛地一縮,分明只是一顆小小的扣子,卻像是一個重錘砸在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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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溫家別墅舉辦的宴會,a城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接到了邀請,此時客人已經陸陸續續抵達別墅。
在賓客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就要數宋啟垣和季南知、沈庭軒和蔣童薇這兩對了。
沈庭軒和季南知離婚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兩個人身邊都另有他人,而季南知身邊的男人,居然還是宋啟垣,自然更加惹人注意。
對於在場其他賓客而言,這四人出現在同一場合,簡直就是一場大戲。
不過事實上並沒有那麼巧,沈庭軒和蔣童薇到達別墅時,宋啟垣和季南知還沒有出現,更沒有出現旁人翹首以盼的狹路相逢的場面。
又過了一陣子,宋啟垣和季南知才現身,兩人一出現,就引起了***動。
「快看那不是季南知麼,她破了產又離了婚,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又在外面勾三搭四的,還真是下賤,就是不知道她有什麼本事,好男人都被她勾搭到手了!」
說話的女人壓低了聲音,語氣憤憤不平。
旁邊的人冷哼了一聲,「呵,說不定她就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呢,不過她還真是沒皮沒臉,說得好聽點是離婚,說得不好聽就是她被沈庭軒給甩了,還是淨身出戶的,現在居然還好意思來宴會,她現在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來這個宴會!」
有人壓低了聲音附和。
那些不堪入耳的談論聲雖然小,有的還是落入了季南知耳中。
她稍稍抬起了下巴,嘴角掛著得體的微笑,目光一一掃過身旁那些或妒忌或艷羨或不屑的女人。
季南知一路走過那些女人,挽著宋啟垣臂彎的手緊了緊,「你看看她們的樣子,一個個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宋啟垣,站在你身邊要承受的壓力真的很大。」
對那些女人的議論聲置若罔聞,她扭頭看著宋啟垣,眼裡似乎還有揶揄的笑意。
宋啟垣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拉進懷中,「你只看著我,不去看她們不就行了。」
餘光瞥見身旁的那些人妒忌得眼珠子似乎險些要掉了出來,季南知好笑地搖了搖頭,戳了戳宋啟垣的肩膀,「這裡畢竟是溫家,你正經一
點。」
「我正經一點,你該哭了。」
他附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很曖昧的字眼,季南知聽了又羞又惱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了他。
看似生氣,實則親暱無間的動作,一絲不拉地落入不遠處沈庭軒的眼裡。
高大的身軀一僵,摟著蔣童薇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鬆開。
蔣童薇感覺到自己空蕩蕩的腰間,垂眸看了看沈庭軒攥成拳的雙手,眸色一暗,主動挽起了沈庭軒的手臂,小鳥依人一般依偎著他,「庭軒,我有點累了,我們去旁邊坐坐吧。」
甜膩的聲音終於喚回他的思緒,沈庭軒握成拳的手鬆開又再度握起,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異樣情緒,扶著蔣童薇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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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啟垣被溫世菲暫時叫走之後,季南知便自己一個人在溫家後花園逛了起來。
溫家的別墅不同於沈家和宋家,透著一股質樸大氣,整體和建築風格和擺設都是古色古香的,據說當初都是由溫巖東的太太親自參與設計。
這個時間恰好是傍晚,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眼前的後花園襯著那通紅的半邊天空,美得像是一幅畫卷。
季南知正在低頭辨識眼前的植物時,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我們離婚不過才一個月,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找上了別的男人。」冰冷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和印象中的一樣,沒有一絲溫度。
季南知不緊不慢地轉過身,視線在沈庭軒毫無表情的臉上停留了兩秒,「沈庭軒,我們已經離婚了,從此男婚女嫁更不想幹,就算我真的迫不及待找上別的男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意,還有一種極為陌生的感覺,酸酸的堵在胸口,沈庭軒臉色沉了沉,伸手一把拉住季南知的手腕。
涼薄的唇輕啟,那些話卻又卡在了喉嚨裡,他用力抓著季南知的手腕,深深看了她一眼,語氣稍稍柔和了一些,「季南知,從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了,可你一定要像個刺蝟一樣麼?」
看著沈庭軒眉眼裡難得的溫柔,她卻彷彿剛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下一刻,嘴角不自覺地扯出一抹笑,笑容裡卻有著毫不掩飾的諷刺。
以前她做的事情,他都可以不計較?
明明最無辜的那個是她,可他在無數次的傷害之後,竟然還可以這樣居高臨下的,像是施捨一般地說,他不計較了。
季南知唇邊的那個笑容,深深刺痛了沈庭軒的眼睛,他用力一扯,將季南知拉近,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他一隻手捉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這樣親密曖昧的姿勢,卻沒有讓季南知心中產生一絲旖旎。
她冷笑著用力推開沈庭軒,「你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沈庭軒?還有,既然離婚了就不要再糾纏不清,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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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冷冷吐出這兩個字,「你以為跟我離婚之後就能嫁進宋家?別做夢了,季南知。」
沈庭軒面色極其不悅,視線死死盯著季南知毫不留戀的背影。
「我能不能嫁入宋家,跟你毫無關心,不需要你來操心,你還是好好操心蔣童薇吧。」季南知頭也不回地走掉。
不遠處,將剛才那一幕看在眼裡的蔣童薇,雙手緊緊握起,五官也因為妒恨而扭曲,原本美麗的一張臉因為扭曲的五官略顯猙獰。
她伸手摸了摸平坦依舊的小腹,眼裡閃過狠意——她好不容易等到沈庭軒終於和季南知離婚,以為這樣自己就可以安穩地和沈庭軒在一起了。
誰知道離婚之後,沈庭軒卻一反常態。
他將以前季南知住過的那個家鎖上,卻偶爾會在深夜開車回去,失神地在別墅外一待就是大半夜。
她幾次三番故意提起孩子的事情暗示沈庭軒,可沈庭軒仍然沒有帶她回沈家見父母。
雖然沈庭軒嘴上不說,可她心裡明白,沈庭軒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季南知。
她一定要想個
辦法,讓沈庭軒再一次痛恨季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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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園遇見沈庭軒之後,季南知的心情難免受了影響,不想再撞見沈庭軒,她索性返回別墅裡。
剛剛進了大廳,就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抬頭看去,是唐一念在二樓朝自己招手。
「南知,過來這邊。」
季南知走到樓梯旁,沖唐一念笑了笑,邁步上樓。
眼看著就快要走到唐一念附近時,她的肩膀被迎面而來的女人猛地撞了一下。
「啊……救我!」尖銳淒厲的叫聲突然響起,頓時響徹整個大廳。
大廳裡的客人前一刻還談笑風生,下一秒,驟然安靜下來,寂靜的大廳裡,重物從樓梯上滾下落地的聲音越發清晰。
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把季南知嚇了一跳,她趕緊追下去整備把滾下樓梯的女人扶起來,誰知那個女人就那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唐一念此時也跑下了樓,兩個人合力把倒在地上的女人扶了起來,季南知也終於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模樣——蔣童薇!
手微微一顫,季南知面色頓時冷了下來,剛剛她很清楚地感覺到是蔣童薇主動撞上自己的,可現在怎麼看,受害者都是蔣童薇。
而她,只是個惡毒的、心有不甘的女人。
「薇薇。」人群中,高大的男人闊步走來,一把將狼狽的蔣童薇摟入懷中。
「庭軒,我好痛……」虛弱的聲音從沈庭軒懷裡傳出來,蔣童薇長髮凌亂,臉色蒼白地看向季南知,「我知道你從來就不喜歡我,可是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
「季南知!」沈庭軒猛地抬頭,雙目發紅,像是頭暴怒的獅子,「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惡毒、不知悔改,你明明知道薇薇懷了孩子!」
身旁原本安靜的人群已經開始小聲議論,無非都是一邊倒地認為是她惡毒,居然把懷有身孕的蔣童薇從樓梯上推下來。
周圍的談論越來越不堪入耳,季南知已經遠遠看見宋啟垣臉色慍怒,正向自己走來。
眼裡閃過一絲絕決,她閉了閉眼鏡,再度睜開已經帶了幾分凌厲。
季南知不露聲色地朝宋啟垣搖了搖頭,示意他先不要過來,耳邊響起唐一念沉不住氣的聲音,「你這個女人真有心機,我明明親眼看見是你主動撞到南知的!」
「你是她的朋友,自然幫著她……」蔣童薇用手捂著肚子,氣若游絲地靠在沈庭軒懷裡,「庭軒,我好痛,帶我走好不好……」
話音未落,季南知冷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
「你不能走!」
沉默的她終於開口,一句話將全場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如果因為這樣你流產了,我可以把命都賠給你,不過前提是——你懷了孕!」
季南知抱歉地朝著對面的男人笑了笑,「對不起,世菲,今天要搞砸你的宴會了。」
視線轉回沈庭軒何必蔣童薇身上時,多了一分冷意,「本來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也很想好聚好散,如果不是你們一再逼我,我也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那些事情。」
「蔣童薇,當年你開車撞死我哥哥,後來又拿了何芳菲給的支票答應離開沈庭軒,不過那六百萬,我想你早就花完了,不然又怎麼會突然回來。」
蜷縮在沈庭軒懷裡的蔣童薇,聽到季南知的話,身體不禁狠狠一顫,「季南知,你信口開河污蔑我!當年明明是你逼我離開庭軒,還對外散佈說我在車禍裡死了。」
「沒有證據我怎麼會當著這麼多人信口開河,別著急,等我一條一條說完,自然會把證據拿出來。」
季南知微微一笑,對上沈庭軒通紅的雙眼,隔著這樣遠的距離,她都能感受到沈庭軒渾身的暴戾氣息,可她沒有絲毫畏懼。
「各位都知道,一個多月之前,我在監獄被越獄的犯人呂誠志綁架了,當時呂誠志打電話給沈先生,那個時候,他還是我的丈夫,」季南知頓了頓,嘴角諷刺的笑意越發濃烈,「呂誠志勒索了他兩千萬贖金,後來,在蔣小姐的
勸說下,沈先生決定讓助手帶著贖金去贖我,不巧的是,沈先生助手的那筆贖金被人給搶了,當
時他的助手打了不下二十個電話給他,卻都沒有人接通,為什麼在我的生死關頭,沈先生的電話打不通我不知道,可我知道那個時候,沈先生正和蔣小姐在一起。」
甚至有可能,就是蔣童薇把沈庭軒的手機藏了起來。
可她沒有說得那樣直接,因為她也沒有證據——這些事情是她事後從韓曉陽口中得知的,再聯想一下,不難想像出當時的情形究竟是怎樣的。
「沈先生沒有付給綁匪贖金,綁匪一怒之下決定殺了我,幸好我命大,只是左肩中了一槍,並沒有死……」季南知說得輕描淡寫,可當中的驚險,任誰都想像得到。
畢竟一個月之前,這是件轟動全城的大事,而綁匪又是呂誠志那樣曾經被全城通緝的狠角色。
季南知突然停下,目光停留在了宋啟垣身上,臉上浮出一抹笑容,「其實不是我命大,是因為有一個人,用他自己換回我做人質,如果不是有他在,我早就死了。」
四目相對,她清楚地看見宋啟垣深邃的眸中劃過一絲心疼。
「還有最後一件事,是在我還沒有和沈先生離婚之前,蔣小姐曾經說她懷孕了,還在我哥哥的墓前摔倒了,她說是我把她推倒了,那天的情形,跟今天簡直一模一樣。」季南知直直看向沈庭軒懷裡的蔣童薇,眉眼冰冷而決然,「可是後來我發現,蔣小姐沒有和沈先生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會穿高跟鞋、還會化妝、甚至還會喝酒,每一件孕婦不會做的事情,她都做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她根本沒有懷孕;第二種,就是她根本不在乎這個孩子。」
說完,她微微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兩個人。
她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只是季家突然落敗之後,一時之間她經歷了太多,沈庭軒的確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給過她一絲溫暖,所以在她心中始終顧念著一分情意。
後來為了保住父親,也為了自保,她對沈庭軒的傷害和冷對妥協了;不論婚後他多麼冷淡,她都可以忍下來。
甚至蔣童薇回來之後,她也沒有想過報復,也許是隱忍了太久,讓她幾乎形成了習慣。
離婚之後,在宋啟垣的幫助下,她去查了當年蔣童薇離開的前因後果,還從韓曉陽口中套話、又找人調查了蔣童薇。
她手上拿到的那些證據,可以讓蔣童薇再無翻身之力,可她並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用上那些東西。
如果今天不是沈庭軒仍然糾纏不清、不是蔣童薇步步相逼,她沒打算當眾把那些事情都抖出來。
至少,不會在這樣不恰當的場合。
聽完季南知那番話,蔣童薇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閃過害怕、憤怒和狠毒,到最後她只是緊緊抓住沈庭軒的胳膊。
沈庭軒的臉色同樣複雜,夾雜著怒意和不可置信,最終他冷冷的聲音響起,「季南知,你被綁架的事情,的確是我沒有處理好才會讓你受傷,不過那畢竟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不要遷怒薇薇。」
看見沈庭軒還是護著自己,蔣童薇一顆心暫時放下,她依偎在沈庭軒身旁,望向他的眼裡滿是無辜和受傷,「庭軒,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你相信我……」
溫熱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沈庭軒眼底的遲疑一閃而逝,可看著蔣童薇柔弱、惹人憐愛的模樣,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蔣童薇。
冷眼看著那兩人相擁,季南知的表情十分平靜。
耳旁議論紛紛,她卻只是冷靜地站在那裡,對一切都置若罔聞,唯獨看向沈庭軒的視線比剛才更加冰冷決絕,「沒有證據我不會信口開河,沈庭軒,我跟你不一樣,不會因為自己的猜想就去給一個人判死刑!」
季南知話音剛落,從包裡掏出一個件袋,直直扔向了沈庭軒的肩膀。
她的力道並不大,可沈庭軒被砸中的瞬間,高大的身軀狠狠一震,冰冷的眉眼裡迸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
「你不信,可以打開來看看。」
蔣童薇死死盯著沈庭軒腳邊的那個件袋,蜷縮在沈庭軒懷裡的身體一顫,看著沈庭軒似乎想伸手去拿那個件袋,她緊緊抓住沈庭軒的胳膊,眼裡儘是無辜,還有一絲畏懼,「庭軒……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蔣童薇的聲音越來越弱,眼底近乎絕望,卻帶著最後的決絕和瘋狂,狠狠瞪著季南知,彷彿下一秒,她就會衝向季南知,撕破季南知臉上嘲諷的笑容。
「沈庭軒……」
「夠了!」沈庭軒低吼了一聲,扶著蔣童薇站了起來,走到季南知身前,「你有幾分本事和手段,我比誰都清楚,收起你那些所謂的證據,我不會相信。」
「沈庭軒,你是瞎了眼麼?你以前那麼對南知,現在真想就擺在你眼前,你居然還護著這個惡毒的女人!」唐一念突然彎腰撿起件袋,不由分說地塞進沈庭軒懷裡,「你是不相信還是不敢看?要不要今天當眾展示一下,你如果不相信大可以現在就打開來看,你不敢打開看,不過是因為你已經相信了南知的話。」
沈庭軒沉著臉,視線落在件袋上,一言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的議論聲逐漸消散,偌大的客廳裡,安靜得令人心慌。
「季南知,我跟你無冤無仇,今天為什麼要這麼詆毀我?你跟庭軒都離婚了,也另結新歡了,為什麼還是不願放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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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童薇恨恨地望著季南知,一句話將宋啟垣也牽扯了進來。
周圍的氣氛,也因為蔣童薇這句話,再度變得活躍起來,紛紛看向了人群之中的宋啟垣。
季南知並不去理會蔣童薇,和宋啟垣對視一眼後,轉向沈庭軒,「沈先生。」
聽到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沈庭軒眸色一暗。
結婚這四年來,無論他身邊有多少女人,都只能稱呼他為沈先生,能直呼其名的,只有季南知;可偏偏季南知性子倔強,每每激怒自己的時候,都會叫一句「沈先生」。
他很不喜歡聽那個稱呼,不喜歡她冷冰冰地叫他沈先生。
而如今,他只能聽著她這樣肆無忌憚地稱呼自己。
「那些東西,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對我來說都無所謂。結婚那四年,在外我一直顧忌著你的面子,即使離婚之後,我也沒想過要當眾讓你難堪,可是沈庭軒,你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況且我從來不欠你什麼,從今往後,如果你們能和我相安無事是最好,如果再來招惹我,我不會再客氣。」
她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和他曾經無數次對待她的,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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