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包括季武在內,心中不由得一痛。
冉晴的模樣總是給人一種她已經近二十歲,已經成熟的感覺。此刻他們才恍然想到,這個一直歡笑著,彎起月牙眼,帶給他們輕鬆、溫暖的女孩,如今不過十五歲。
年前,她的生活還是簡單、安逸,無憂無慮的。一朝一夕之間,生離、死別。這讓一個單純簡單的女孩內心受到了多大的衝擊。
他們根本無法想像!
尤其是起因是她自己。
他們不難想到,冉晴這麼善良,自從那些事發生之後,會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她在心中不斷自責,不斷痛苦。
可是人前,她還是笑得那麼快樂。
石若若扭頭,遠離大家,狠狠抹去了眼中的淚水,平復了心情之後才回來。
「讓她好好睡一會兒吧。我們在,我們保護她。」季武癡癡地凝視著冉晴熟睡的臉頰,眼眶微紅。
已經站著,靠在柳心源身邊的心然,此刻也是忍不住摀住了嘴,把頭埋在柳心源肩膀,無聲地抽泣。
「以後,季冉妹就是我的親妹,誰要是敢傷害她,先過老娘的屍體。」石若若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石若若,日後你為冉晴付出自己的生命的那一刻,你可後悔曾許下過這個承諾?
「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們就可以離開千羽域,你們的靈氣符夠了麼?」柳心源突然轉移話題,開口問道。
「你們個都有了。我沒有,季武小弟有他哥幫他拿到一枚。冉兒妹妹也沒有。」楚亂天統計了一下。
「這是我潛入駐紮地,順手取來的靈氣符,你們自己分吧。我跟心然一人一枚就夠了。」柳心源安撫心然,衝她抿嘴微笑,「我們怎麼說也算是兄弟姐妹了,別的什麼自私狡詐我是不管,以後在外面,有我在,永遠不會背離你們大夥兒。」
季武最是爽快,隨手一甩:「這都什麼啊,多大點事。天亮了之後離開千羽域,大家都到季府來,你們以後就是我季武的好兄弟好姐妹了啊。」
楚亂天下巴示意一下墨無殤:「無殤兄弟,我看冉兒妹妹抓緊了你的手,這一時半會兒的,還要靠你照顧一下她了。」
不等墨無殤回答,石若若心直口快開起了玩笑:「照我來說,這木頭臉兄弟挺適合咱妹的。你們想,咱妹最喜歡膩著誰?最喜歡逗誰?在千羽域裡面,她跟誰獨處的時間最長?而且木頭臉兄弟修為實力也是個中翹楚,配得上咱妹。」
這話聽到季武耳中有了警示味道了。他趕緊表示:「我先說好了,公平競爭。明年天才擂台賽上,我要證明給冉兒看,我有資格追她。」
柳心源和心然看向季武。心然已經恢復的情緒,帶著淺淺的笑意道:「季武公,你還記得我麼,當初被你相助,至今不曾道謝。」
「不用客氣。我看你身上還有霸家獨有的標記啊,就因為這個所以他們才一直找得到你。我來看看可不可以除去它。」季武走近心然,看了看柳心源,帶著戲謔的笑道,「不介意我摸一下你媳婦兒的小手吧?」
柳心源趕緊擺手:「沒事,媳婦已經被我單槍匹馬,潛入重重危機之中救她的英雄氣概征服了。」
大傢伙兒笑笑鬧鬧,慢慢前往出口處與季戰那隊人馬匯合。
千羽域的夜空也有類似繁星閃爍的美景。大家圍在篝火邊上,談笑聊天。墨無殤喜靜,一直保持著先前抱著冉晴的姿勢,默默地端詳冉晴的面容。
冉晴一直都感覺到了大家的情況。她心中無比溫暖:這一趟千羽域之行,雖然沒有成功用天女淚毀了她的容,但是能夠遇到大家,不枉此行。尤其是那個一直陪著她,讓她尷尬讓她開心的墨無殤。
墨無殤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臉上。冉晴雖然看不出他的表情變化,但是她能夠感覺到他的靈魂——他在意她。
一群天才圍坐在一起,這裡離千羽域出口又近,普通妖獸沒有一隻敢來挑釁的。
「沒有冉兒妹妹的手藝,這肉的味道大減七分啊。」楚亂天一句話,又跟石若若嗆上了。季武已經除去了心然身上的標記,此刻他跟另一對小兩口,看著楚亂天跟石若若兩人鬥嘴,心情大好。
天亮後,冉晴主動轉醒。一醒來,她就表示自己已經無恙,主動詢問墨無殤抱了她一夜,手有沒有怎麼樣。正因為這句話,她被石若若笑話了好一陣。七人與季戰他們匯合,季武簡單道明身份之後,他們一起離開千羽域。
外面已有平日在看季府大門的季族爺爺前來接應。
他們一出來,就看見有些老人面色陰沉。其中,霸家服飾的老人,看到走在他們中的心然,頓時怒髮衝冠。
「我霸家一零八名弟出動,竟然被你這個小賤。人。搞了一個全軍覆沒!」
「還有我們紅塵宗!」另一位銀髮老婦拄著一根年陰陽木製作而成的手杖,攔住了冉晴一干人。季族是古家族之,向來以低調為主,從不會將季族標識物穿在身上或是其他。因此,兩位老人沒認出來,氣勢洶洶攔住了爺爺。
爺爺雖然是老眼昏花,一派風燭殘年的模樣,但誰都不能小看了他。他慢慢抬頭,看向兩位神情不善的老人,緩緩說道:「兩位道友,請不要擋了我帶孩們回去的啊。」
「我倒要問罪一句,你可知道,你那群小朋友中,長得最好看的那個正是我霸家擒拿的人。你難道要跟我霸家以及紅塵宗過不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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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王家霸家都好,讓一下。」爺爺伸出手去撥開兩個老人。
兩位竟然被爺爺撥到了一旁,在眾目睽睽之下,眼睜睜看著一干人離去。直到他們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兩位老人才恢復動彈。
好可怕的實力!老人明明只是伸出手來,什麼玄氣波動都沒有,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封住了兩位老人,不讓他們動彈。
「爺爺,您真厲害啊。」冉晴兩眼放光,「剛才您是怎麼做到的?就這麼一撥,兩人就給撥過去了。」
爺爺慈祥地看看冉晴:「嘿嘿,給我老人家烤些肉,叔我就告訴你。你們一出來,叔可就聞到了,你給那群小朋友們烤肉的味道。真別說,挺香的。」
冉晴笑瞇瞇地,一口答應。
用面紗遮住臉部的白素素在季府門口等候冉晴他們的回來。她雖然一直閉著眼睛,但是靠著神識外放,她跟睜著眼一樣。她一身白色長裙,典溫和的模樣。看見冉晴回來,忙迎上去。
「素素姐,你怎麼出來了。」冉晴看到白素素過來,很是開心。
白素素心情很好:「千羽域是一個挺危險的地方。我這不是擔心你麼。看到你平安回來就好。」
冉晴互相介紹石若若一干人之後,他們都被安排暫時住在季府別苑的小四合院裡。北面兩間自左至右分別是楚亂天,紫袍,西邊兩間依著楚亂天的是石若若,再旁邊是心然。南邊依著心然的是柳心源。東邊依著紫袍的是冉晴,旁邊是白素素。
季武有他自己原本的住處,並不跟他們住在一起。這讓他鬱悶了好一陣。
大家各自回房收拾一下之後,相聚一同到墨香樓茗上好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