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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文 / 守本琦子

    蘇栩作為「舒南」的首席調香師已經三年了,每年每一季都要推出香水新品。一般來說,尚華都會等到這一季銷售結束之後才會根據季度銷售量決定是否獎勵香水開發小組,而發佈會的大獲成功通常只會有一次小規模的慶功宴。

    反常必妖。雖然不是女人,但是蘇栩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萬年以前他當猴子的祖先們就是靠作為動物敏銳的直覺在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殘酷競爭中存活下來,萬年以後,他相信自己的身上還是保留了一點祖先對於危險的預感。

    可當他打電話給組織這次旅遊的策劃人,告訴他自己有自己的安排的時候,策劃人卻直接告訴蘇栩,整個開發小組最重要的成員就是他,如果他不去,開發小組中剩下的成員也就不能去了。

    接下來,蘇栩的電話幾乎要被開發小組的成員們打爆了。尚華這一次花了大手筆組織這場旅遊,一共七天,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滿滿的,包含了日本大大小小的旅遊勝地,一路上所住的地方都訂的是星級酒店或是高檔度假村,平均下來一個人的費用不下五萬,這還沒提期間可能出現的其他消費,比如價格昂貴的歌舞伎表揚和作陪的藝伎。這麼豐富的內容,別提開發小組的其他成員,就是蘇栩自己聽了行程安排也頗為心動。

    不去參加旅遊的原因蘇栩自己都沒辦法說出口,又被開發小組的成員們苦苦哀求了一番,思來想去,也就沒有之前那麼堅持了,而且他也確實不忍心因為自己一個人的緣故讓小組中所有的成員都與這次日本行無緣,只好同意。

    緊跟著,策劃人就告訴他一個好消息:蘇栩的助理小孫老家出了點事兒,這次旅遊就不參加,多出來的一個名額,策劃人給了蘇栩,允許他帶上家屬。

    其中有詐!蘇栩的腦子裡立刻冒出這個念頭,緊跟著就想到了發佈會那晚。難道沈承宣已經看到了沈嘉睿?難道他已經認出他來了,想要把孩子要回去?

    可如果想要孩子,他直接要就行了,以沈家的權勢,他根本保不住沈嘉睿的撫養權,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安排全開發小組去日本旅行?

    蘇栩百思不得其解。他現在騎虎難下,如果沈承宣真的再打沈嘉睿的主意,那麼他就算是不去日本沈承宣也能把孩子弄回去,可如果沈承宣沒有這個想法,那他退出旅遊,只不過是讓全小組所有成員全部失去這次機會,大家都會因為對他心生埋怨。

    蘇栩別無他法,只能收拾好行李,到了出發那天坐著公司派來的車前往機場。

    尚華在機場有冠名貴賓室,大部分尚華員工出差都可以在貴賓室候機。蘇栩為了尋找香水創意,經常需要去全球各地采風,對貴賓室非常熟悉。

    「尚華貴賓室的茶點做的又精緻又美味,咖啡和紅茶的味道也十分的純正。」蘇栩拉著沈嘉睿走進候機大廳,「有時候我會特地早來一會兒,就是為了貴賓室的飲料和小點心。」

    沈嘉睿上前一步為蘇栩擋住一個因為和同伴打鬧而直直的撞過來的少年,才笑道:「怪不得每次出差的時候,您都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門。想吃什麼點心可以告訴我啊,我讓人到機場給您買不好嗎?」

    蘇栩為了保證嗅覺和味覺的靈敏,平時吃的非常清淡,但是這不意味著他不能吃,他偶爾也會去享受美食。蘇栩對於口腹之慾並不看重,在飲食上十分自制,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於真正美味的食物便格外的執著。徐舒南喜歡吃小點心,雇了人每天為自己排隊去買供不應求的昂貴糕點,蘇栩被她帶到辦公室的小點心的味道引誘得不能自已,控制不住,只好厚著臉皮蹭吃的,也不多吃,不過平均三天去一次,一次也只吃一口。

    結果沈嘉睿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對此大為惱火,立刻也去花錢僱人排隊買糕點,每天三次,每次一大盒送到蘇栩的辦公室。蘇栩丟臉丟到了全公司,此後再也不敢去徐舒南的辦公室蹭點心了。

    蘇栩想到這件事,立刻抬手拍了沈嘉睿的後腦勺一下,沒好氣的說:「還有完沒完了,嫌我丟人丟得還不夠大是吧。」

    父子二人說說笑笑的進了貴賓室,一抬頭就看到小組成員都坐在貴賓室一角的咖啡廳,等走近了,蘇栩才發現大家都一副斂聲屏氣如臨大敵的模樣,接著就在眾人中間看到了正歪著身子和小組裡最漂亮的女調香師說話的沈承宣。

    那一瞬間,蘇栩的心高高的提起,最後頹然的放下。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是命中注定,躲也躲不過。

    「沈總。」蘇栩出聲道,「抱歉,不知道沈總也來,讓您久等了。」

    沈承宣隨意的擺了擺手,懶洋洋的說:「我還要跟你們道歉呢,私自決定加入到你們中間,是不是感到壓力很大?」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不要緊張,不要緊張,雖然我是老闆,不過我從來不擺架子,也不會公報私仇。上次和財政部那幫人去法國旅遊,不小心把一個小會計得罪了,那孩子可真不給面子,當著大家的面一巴掌就扇過來。你們看我把他怎麼樣了嗎?沒有吧,現在還好好的呆在財政部,兩個月以前還因為工作突出升了職加了薪。所以,」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你們不要緊張,把我當普通人就好。如果不能當普通人,就把我當稱你們某個成員的家屬,怎麼樣?」

    「……呵呵呵呵」冷場了兩秒,大家立刻會意的笑了起來,試圖迎合沈承宣「不要緊張」的指令,可結果只是讓大家都更尷尬了。

    沈承宣一臉無趣,最後抬手讓助理再給他端杯咖啡過來,重新坐下,接著調戲那位女調香師。

    蘇栩對著大家勉強笑了笑,拉著沈嘉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問道:「嘉睿,你想喝點什麼?」

    沈嘉睿望著蘇栩蒼白的臉,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道:

    「爸爸,不管發生了什麼,您都是我爸爸,我的爸爸也只有您一個人。您放心吧。」

    蘇栩顫抖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抬手抱住沈嘉睿的後背,輕輕的拍了拍。他並不奇怪沈嘉睿瞭解自己的身世,他只怕沈嘉睿以前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親是誰,而等到知道以後,會毅然決然的離開他,回到沈家。聽到沈嘉睿這麼說,他心中一鬆,眼淚都差點掉下來。沈嘉睿已經十五了,只要他心中還有他這個爸爸,就算回到了沈家,兩人不過是當下少了些相處的時間,三年後等他成年了,他們還能在一起。

    蘇栩心中激盪,抱著沈嘉睿的時間有點長,看得大家都有些奇怪,蘇栩的助理忍不住道:「蘇老師,您兒子是不是怕坐飛機啊。」

    蘇栩鬆開沈嘉睿,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聽沈嘉睿說:「對啊,畢竟這幾年飛機總出事。對了,公司不能少安排我爸爸出差嗎?總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我作為家人真的很擔心。」

    這話把蘇栩的助理聽得一愣一愣的,旁邊有已經結婚生子的員工,立刻稱讚道:「蘇老師,您兒子可真是太孝順了,我也到處出差,就從來沒聽到過我兒子擔心我一句。」

    蘇栩笑了笑:「嘉睿都十五了,你兒子才剛上三年級吧,小孩子哪裡知道要怎麼關心父母。」

    「那可不一定。」沈承宣突然坐在蘇栩的身邊,「香九齡能溫席,融四歲能讓梨,小孩子孝順,從小就能看出來。小栩,」他稍稍朝著蘇栩的方向探過身子,看著沈嘉睿,對蘇栩說道,「你兒子肯定從小就特別知道關心你吧。真是好福氣啊。」他重新坐回去,歎了口氣,拍了拍蘇栩的大腿,「我家那個,三歲就知道說『只跟媽媽好,不理爸爸』了。」

    蘇栩心中冷笑,成天拈花惹草十天半月不著家的父親,居然還想讓兒子對他有什麼孺慕之情嗎?不過臉上依舊一副不明所以的茫然表情,跟著大家一起尷尬的笑了笑,就不再說話了。

    好在在飛機上,沈承宣並沒有坐在他們附近,而是把空間留給父子兩人,自己又竄到女調香師身旁坐著去了,女調香師大學剛畢業沒幾年,雖然知道沈承宣是個渣男,但架不住對方攻勢強大,不過半個小時的候機時間就被他攻陷了,此時一臉迷戀的望著沈承宣,羞澀的和他聊著天。

    蘇栩忍不住悄悄回頭望著沈承宣,他覺得很奇怪,如果沈承宣想要控制沈嘉睿,應該像原著中的那樣做出浪子回頭的姿態,讓沈嘉睿相信自己還是深愛著他的母親,也深愛著他的,可現在沈承宣居然當著沈嘉睿的面就到處勾三搭四,就不怕兒子對他越來越反感嗎?

    沈承宣很快就發現了蘇栩的目光,立刻朝著他吹了個飛吻。蘇栩禮貌的笑了笑,忙不迭的轉回身。

    「怎麼了?」沈嘉睿握住蘇栩的手,「別看他了,看著傷眼睛。」又找出飛機上的毯子鋪在他的身上,「睡一會兒吧,您今天凌晨才睡著的,我都聽見了。」

    「你怎麼聽見的?」蘇栩反問道,擰了擰他的鼻子,說,「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到時候才能好好玩兒。」

    沈嘉睿低下頭,方便蘇栩用力。蘇栩捏著他筆直的鼻樑,心中剛剛壓制下去的恐慌再一次翻騰了起來,他的手順著沈嘉睿的鼻翼,撫上他的面頰。

    「別擔心。」沈嘉睿把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我永遠都不會離開爸爸的。」

    從北京到東京不過三個小時的旅程,等大家在酒店安頓好的時候,才剛剛中午。在酒店吃了頓自助餐,又休息了一個小時,眾人便可以自由行動了,有的去了富士山,有的去了銀座,而蘇栩則帶著沈嘉睿去了東京台場的大江戶溫泉物語。

    兩人來到了以茶褐色水質得名的「黃金之湯」,剛剛在溫泉裡坐下,就看到了明明說是要去淺草寺轉一轉的沈承宣穿著白色的浴衣走了進來。

    「喲,真巧啊。」沈承宣緩緩的脫下浴衣放在池邊,露出強壯健美的身材,他只穿了一件風騷的黑色丁字褲,恥毛露在外面,勉強被那一點點布料包裹住的沉睡巨物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的晃動著,彷彿下一秒就會從布料裡掙脫出來。

    「沈總。」蘇栩下意識的瞥了幾眼沈承宣的下.身,沈承宣「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沈嘉睿立刻摟住他的肩膀用力的將他往自己這邊勾了一下,沉聲道:「爸爸,您幫我搓搓背。」

    蘇栩忙不迭的轉開視線,找到毛巾開始為他搓背。沈承宣在兩人對面施施然坐下,伸展開雙臂,毫不掩飾的盯著兩人看。

    蘇栩搓著搓著,只覺得如芒在背,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滯澀。就在此時,一個年齡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纖細男生朝著沈承宣靠了過去,輕聲用日語向他問好。沈承宣不再盯著他們看,開始和那位清秀的日本男生調起情來,兩人又泡了五分鐘,便起身離開了。

    直到沈承宣離開,蘇栩才放鬆下來,把毛巾扔到一邊,疲倦的捏了捏眉心。沈承宣一直跟著他們,卻僅限於跟著他們,並不太過靠近,也不怎麼主動和沈嘉睿搭話,甚至還不掩飾自己的花心濫情,當著孩子的面就四處風流。他不知道沈承宣到底在想什麼,只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因為神經太過緊繃累死不可。

    晚飯後,沈承宣邀請所有人去位於銀座的一家藝伎館欣賞藝伎表演。

    「內容很健康,我保證。」沈承宣攔住蘇栩,「藝伎的『伎』是單人旁可不是女字旁,不過是演員,賣藝而已,就算想賣身,我也不會允許的。再說了,來日本怎麼能放過藝伎,這可是日本特產。」說完,不顧蘇栩的拒絕,煽動著大家把蘇栩和沈嘉睿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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