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秘密基地 文 / 普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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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是為了躲避危險,人當然比兔子要聰明的多。如今的上海灘,日本人就像是獵犬,其它抗日武裝就像是兔子,要生存下去,第一位的就是保護自己。羅湖村秘密基地就是軍統上海站設在市外郊區的一個聯絡據點,也是眾多據點中設備設施最好、建設規模最大的一個。
「世傑,快來坐吧!」薛為民在地下的辦公室召見柳世傑,指著他面前的一把椅子說道。
柳世傑不是一個很會逢迎的人,加上自己剛才也確實透支了全部的體力,他也沒有客氣就坐到了椅子上,然後問道:「站長找我有什麼訓示?」
薛為民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次顧雲飛的叛變,幾乎毀掉了我們上海站,要不是你剷除了他的親信嚴彬等人,並聯繫你的師弟出手幫忙,在摩雲嶺消滅了他和護送他的日本特工小分隊,咱們上海站就完了!要真是那樣的話,戴老闆就是不用家法處置我,也會讓我回家『種紅薯』去!所以真心的想對你說一聲謝謝!」
柳世傑笑了笑說道:「世傑自從加入組織,就立誓效忠三民主義,為國家民族做點事情,這些都是世傑的分內之責,站長剛才的話太過客氣了!」
薛為民又說道:「說實話,以前我覺得你雖然能幹,但是性格有些過於剛硬,因此我們之間的接觸不是很多,相對來說,我和顧雲飛、嚴彬這些人走的近了些,有時候可能讓你有被排擠的感覺,但是你是個有理想、有度量的人,不但精心制定《精英計劃》,還在危急存亡的關頭力挽狂瀾,我實在是感到有些對不住你!而且這次事件也給了我深刻的教訓,亂世辨忠奸,板蕩識英雄,希望世傑不計前嫌,今後能繼續鼎力相助,我們一起完成黨國交給的任務!」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亦章。官場有官場的規矩,規矩總是與性格和個性發生衝突,要麼就接受他,要麼就選擇離開,任何其它選擇都是對自己的折磨。柳世傑就是再不通人情世故,這時候也要客套幾句,因此他站起來恭敬的說道:「世傑一定竭盡全力為黨國效忠,不遺餘力輔助站長建立功業!」從不拍馬屁的人,偶爾拍一下也是很值錢的!
薛為民很高興。他與柳世傑不同,柳世傑是個典型的理想主義者,薛為民是個能把理想和現實很好的融合在一起的人,他既信仰三民主義,也不放棄個人主義,很多時候這種人也能歸於好人哪一類,尤其是在這個缺乏信仰和禮義廉恥的時代。
他呵呵的笑著站起來,背著雙手走到柳世傑跟前,然後對他說道:「我剛剛給戴老闆打了電話,把你這次卓越的功績向他進行了回報,戴老闆高興的連說三個號,並誇獎你是黨國難得的棟樑之才,我順便給你報告了晉陞的請示,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軍統上海站的副站長,軍銜調整為上校!」然後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張委任狀遞給柳世傑。
柳世傑不是官迷,但有時候官大一點才能做更多的事情,再說薛為民這畢竟是好意,於是立正說道:「多謝站長栽培之恩,世傑將永遠銘記於心!」
薛為民又說道:「這次我們站損失比較慘重,可以說現在是缺兵少將,戴老闆特意從東北抽調來一批骨幹支援我們,我覺得還是老部屬可靠,尤其是經過這次事件,也可以說是大浪淘沙吧,剩下的都是忠心於黨國的人,你看我們現在的空缺怎麼調整?」
柳世傑知道人事問題永遠是敏感問題,而且永遠是一把手的終極權利,自己說多了怕惹起嫌疑,因此沉默著沒有說話。
薛為民說道:「世傑你別多心,我這不是套你的話,也不是試你的底牌,否則又何必給你請功,直接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不就行了嗎?我是真心徵求你的意見,沒有別的心眼在裡面!這個時候,就是要用忠誠、能幹的人,否則還會出現另一個顧雲飛、另一個嚴彬!」
柳世傑聽薛為民把話說得這麼直接,也就打消了顧慮,他考慮了一下說道:「應該還是用我們上海站自己的人,東北過來的不熟悉情況,現在沒有時間等他們熟悉情況,我看情報處就讓葉秋露接任,這個位子比電訊處擔子重些。電訊處就讓薛寶兒接任吧,留一個行動隊長的位置給東北過來的,這個位子對情況熟悉這一條要求低一些,不知道站長你看怎麼樣?」
電訊處長葉秋露是個女強人,也是曾經留學德國的情報和破譯專家,非常有才幹,它是柳世傑為數不多比較欣賞的女性之一。薛寶兒是薛為民的侄女,雖然是有點裙帶關係,但目前也是電訊科的科長,個人能力也是很過硬的。柳世傑也明白薛為民的意思,畢竟提拔自己的侄女自己說出來有任人唯親的嫌疑。
薛為民不愧是官場老手,他說的話是真話,但想讓侄女勝任處長也是他的想法。當前國民黨內部的派系鬥爭,不都是各種家族林立的結果嗎?到了關鍵時刻,都覺得還是親人比較可靠!
薛為民說道:「讓寶兒從科長直接升任處長,這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副處長袁青松會有意見吧?」
柳世傑說道:「袁青松以前和嚴彬走的很近,回去我們還要調查,就是他沒有叛變,也還是有些說不清的嫌疑,讓他升任這恐怕弟兄們才會真的不服,他現在就像驚弓之鳥,不被追責他已經是萬分榮幸了,肯定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薛為民這回是真的很滿意自己讓柳世傑升任副站長的決定,柳世傑這些話句句說到自己心坎之中。他繼續說道:「公事說完了,咱們在說點私事吧,你夫人秦芳為國捐軀也好幾年了,你是不是在考慮一下續絃的問題?我看寶兒好像就很喜歡你,也非常聽你的話,這丫頭平時可是高傲的很啊!」
柳世傑苦笑道:「寶兒對我來說就是個小女孩,何況現在這種情況哪裡還顧得上考慮家庭和女人的問題?」
薛為民
民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戰爭年代也是要食人間煙火的嗎?不然打個十多年,那要多出多少癡男怨女,你別看寶兒這丫頭不大,但鬼心眼很多,認準的事從不放棄,你啊,難逃她的手心!」
柳世傑也苦笑了幾聲,沒有再說別的。
在他們在地下辦公室談話的時候,羅湖村基地上面也恢復了平靜,梅若琳和林陽帶著醫護人員,把所有的傷員都進行了救治,基本上都脫離了生命危險。
梅若琳做完這一切,已經是疲勞不堪。
林陽在一邊看她滿頭大汗,從褲兜裡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遞給她擦汗,然後又倒了一杯白開水給她!
梅若琳確實也正渴的厲害,她把水接了過來之後,說了聲謝謝,但推辭了他遞過來的手絹,她覺得這個舉動顯得有些親密,而現在任何男性接近她的行為,都被她內心羅浩天清晰的影子所堅決排斥。
林陽尷尬的把手絹放進褲兜裡,然後借口去看護傷員離開了。
梅若琳咕咚咕咚喝完水之後,趕緊去看望羅浩天,這種立刻要見到他的心情是那樣的急迫。
她來到羅浩天的病床前,看著羅浩天蒼白的臉色,不由的一陣心疼,顧不上自己的疲勞,從暖壺裡往臉盆裡倒了一些熱水,然後把毛巾放在熱水中又拿出來擰乾,走過去為羅浩天擦擦臉和手,幫他蓋好被子,她的動作極為輕柔,眼神真摯熱烈,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休息,不一會勞累就讓她身不由己的趴到床上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