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文 / 還君珠

    「公子，慢點！」齊魯掀開轎簾，淡淡的說著，並沒有看皇甫旗和留香，眼角警惕的瞄著四周。

    「嗯，你們你在這裡等著吧，我和香香兒進去這富貴鄉看看，到底是如何富貴的，哈哈哈！」皇甫旗一手自然的拉著留香的右手，哼著小調兒一副痞子樣兒。

    「不行，公子的安全……」

    「沒完了哦？」

    「不敢，只是屬下……」

    「不說了，我們走了！」

    齊魯兩度講話被打斷，一時出神，反應過來他家公子早已經不見了蹤跡。他咬著牙狠狠著瞪著留香背影消失的街角，對著不遠處賣鮮花的女子微微點頭，又對著馬伕叮囑了幾句，緩緩離開。

    原來這「富貴鄉」是一條繁華巷子，與其說是一等一的溫柔鄉，倒不如說這裡是買賣各類消息，買賣人口，買賣一切的「黑市」，在這裡，只要有錢，你沒有買不到的東西，同樣只要你還是你自己的，你就永遠有資本在這裡做買賣，直至將自己永遠輸掉。

    皇甫旗拉著留香進了一家叫做「不曉」的店，裡面漆黑一片，留香警惕的拽著皇甫旗的袖口，悄聲說著：「這裡好奇怪，咱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皇甫旗沒有講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繼續往裡走。不一會兒他們就坐在了一個角落，除了吸煙的男子出偶爾會冒出一點點光亮來，整個店裡沒有一絲光照。大概是黑暗自身帶來的恐懼感和壓迫感，使得整個氣氛非常壓抑，留香摸黑扥了扥皇甫旗的衣襟，在他手心寫道幾時離開？皇甫旗輕輕說著好戲還未開始，倒不著急，拿出手來緊握著留香的手，讓她放鬆。

    大概又是一盞茶的功夫，幽幽的琴音從裡間傳來，時而悠揚時而低沉。

    「知道這首曲子麼？」皇甫旗輕輕問道。

    「猗蘭操，曾是哥哥教我的……母親最愛的曲子……」留香說著，絲絲淚水滑落。

    「這彈得，比你家兄長如何？」

    「沉穩、靈動、比哥哥更有力些，不過哥哥那時不過五六歲，這樣比較不公平。」

    「要是你的兄長一直研習彈琴，此刻你說他的能力會有這般厲害不？」

    「你……什麼意思？！」留香猛地收回在皇甫旗手中的手，狠狠說著。

    「我就說問問你罷了，你何必惱了？」皇甫旗淡淡的說，倒不似平時嬉笑顏色。

    「若是一直不曾丟棄，應該早在他之上了，哥哥那麼聰明，什麼都是一學就會，從沒有不擅長的。」黑暗的角落裡皇甫旗注視著留香，靜靜地聽她敘說，不知道回復什麼好。

    遠遠的，一團光亮緩緩飄起來了，托著一個清俊身影由遠至近，一股淡的桂花香氣襲來，沁人心脾。屋裡猛的亮起來了，台上坐著一個美容秀麗的女子，一襲白衣，披著長髮，優地坐在古琴前，雙手自然排開，優美的旋律瞬時飛了出來。留香死死盯著那女子，眼睛都不眨，眉頭緊皺。皇甫旗看著她，輕輕拍著她的手背，拉她的手放在手心，注視著她。

    「何彼蒼天，不得其所……」那女子聲音婉轉，帶著淡淡的愁思，身上的環珮叮噹，彷彿隨風起舞的風鈴，她看著留香，微微一笑，又轉眼看見了皇甫旗，眼神迷離不知有何深意，皇甫旗倒沒有關注她，只是看著留香，感覺她的手越來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