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4.懷念的哭泣20 文 / 原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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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是被樓下吵雜的吵鬧聲攪得心煩意亂而走出書房的。她站在樓梯口,高處俯瞰客廳。原本的潔淨亂糟糟的,空氣中混雜了濃濃的煙酒的味道。聞著,有點兒窒息。
顧磬簫雙臂交疊在胸前,看著眼前喝醉胡鬧的男人,臉色逐漸變得陰鬱。只是,忍著沒有發作。興許只是顧及了跟那人的關係。
阿城有些好奇,探頭看了眼沙發上,鬧哄哄的男人。——慕思賢。竟然會是他。看清那人面容的一刻,臉上的好奇更濃。
「老顧,這一次,我會離婚,如她所願。燔」
「真的。」
「不……不要了。統統,都不要了。」
「………」
慕思賢搖搖晃晃的,高大的身子陷在沙發裡,手握住一個酒杯,水晶映襯著燈光,有些炫目。他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回國這些天,是他這一輩子過得最煎熬最難過的日子窠。
接到母親電話的時候,他立馬三刻的趕回國……在醫院,那張慘白無血的臉。當時,病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他怎麼也想不通,她怎麼下得了決心?
第一次,他有了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蘇七七,你贏了。」
從頭到尾,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至此,再也沒踏進那間病房一步……不是不能面對,只是無法接受。
沉默。
顧磬簫認真的聽著慕思賢醉酒的話。直到,身後傳來淺淺的腳步聲,他才轉過頭,望著阿城,微微莞爾。
「抱歉,吵到你了!」
他臉上,寫滿歉意。可是,慕思賢那樣吵那樣鬧,他卻沒有阻止,一點也沒有。因為,他想讓他盡情的發洩。只有這樣,不枉費醉一場。
阿城抿唇,淡淡的瞥了一眼沙發處。
此時,慕思賢已經安靜了下來。歪在沙發上,呼吸均勻,似乎睡了過去。「扶他到房間休息吧,這樣子躺著容易閃風。」半響,她開口說道。
「嗯。」顧磬簫點頭,修長的雙腿邁開步子,朝著慕思賢的位置走過去。輕而易舉的將醉成爛泥似的男人架起,朝著一樓的客房走去。
阿城望著眼前,高大的兩條背影,沒由感慨。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公子哥,竟然如此頹然。她還記得,慕思賢和蘇七七結婚時,那個豪華的做派。那一次,她所見到的慕思賢,臉上洋溢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幸福,只是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的後續,……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跟顧磬簫又何嘗不是?面目全的樣子。
沒有等顧磬簫從客房裡出來,阿城轉身又上了樓。
顧磬簫安頓好慕思賢那只醉鬼,出來客廳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阿城的身影。走了兩步,踢到一個酒瓶,顧磬簫冷哼一聲,無奈彎腰撿起,擱在茶几上。可是,凌亂依舊。
他沒有再管,端起屬於自己的那個酒杯,啜了一口酒。坐在沙發上,凝眸。空氣中,瀰漫著煙酒味,他忍不住頭痛,仰著面靠著……
來到書房的時候,耳畔傳來細碎的溫柔的聲音。顧磬簫莞爾,悄悄的推開門倚在門檻上,微笑著注視著她。
……「你可真捨得折騰我呀!」阿城換了耳機戴上,找來畫筆;一邊聽著電話,在設計圖上大手筆的修改起來。
「你說慢一點兒嘛,記不住。」
遠山眉皺了平,平了又皺。她向來不愛接定製品的工作。除了顧磬簫的枴杖,大概就只有陳漫結婚的珠寶了……電話裡,聽見她那些亂七八糟又天馬行空的想法。她就好想笑,甚至,有點兒忍不住想要建議她乾脆去蘇富比拍一套現成的古董珠寶算了。
可是,又不行呢。那些現成的古董,她又能給人挑出一堆毛病來。於是,就為難了她,今晚注定無眠。
「行啦行啦!總之我拖上簡墨,一定在你婚禮前趕出來。只不過,現在凌晨一點二十三分,你要是再不去休息,風頭可要被我的珠寶給搶光了……」阿城說笑,收了線。
轉頭,看見顧磬簫在門口處,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阿城挑眉,淡笑著問:「怎麼?該不會是要施展美男計誘-惑我吧?」
「人家常說男人認真工作的模樣最帥,我今晚發現,女人專注工作的樣子,也可以美。」顧磬簫呷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雙手撐在桌面上,笑著說:「不過,誘-惑,真的沒有。」
「那你幹嘛還不去休息?」阿城撂下畫筆,打了個哈欠。剛端起桌面的水杯,發現早已空空如也。抬頭,看著眼前放大,俊逸的臉龐。忽然間,不願意動了。「對了,剛才的喝醉酒的那位」
「按照輩分,我應該喊他一聲姐夫。」顧磬簫似乎料到她會問,拉開椅子,修長的身子坐下,與她面對面平視。「抱歉,他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一時控制不住情緒。」
阿城放下杯子,思索一番。「跟七七有關?」
顧磬簫沉默,目光深邃的打量著
她。
「嗯,我跟蘇七七有點兒交情。剛那位,應該是她先生沒錯吧。」
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顧磬簫依舊用那一雙鷹銳的雙眼打量著她,彷彿,要一下子將她穿透一般。
 
阿城始終保持著笑容,並不閃避那熾熱的目光。認識蘇七七,完全是一場意外。那是兩年前ein紐約新店開幕,簡默引見她們認識。那時候蘇七七說,自己與她的一位故友相似。於是,便交換了聯繫方式,偶爾她會找她閒聊兩句,或者問她一些意見。後來,她才知道,蘇七七口中的那為她甚為相似的故友就是梁城星。
「不過,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過了」
「她住院了。」顧磬簫斂緊了目光,低啞的開口。「在市一院。如果你有空,去看看她,她需要人開導。」
「很嚴重?」阿城反問。
隨後,錯上顧磬簫深沉的眸子,她忽而微怔,有些尷尬,反應過來自己這話問得有點兒多餘。剛才慕思賢那個樣子,甚至說要離婚都這樣了,能不算嚴重嗎?
「嗯。」
顧磬簫點頭,霍一下從椅子上起來。「你還沒忙完?」他側過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問。
「沒辦法。」阿城攤手,表示無奈,半開玩笑的說:「對方是我未來嫂子,不能得罪!」
「你也不困?」
「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當夜貓子,還真沒覺得困。當然,如果可以來一杯咖啡的話,自然最好!」
「大半夜讓我給你煮咖啡,你是第一個。」顧磬簫接過她遞來的杯子,莞爾微笑。沒有拒絕,轉身大步出了書房。
阿城默然,雙手撐著下巴,臉上的笑容,正一點一點消失……
桌面的手機又響了,是簡默。阿城看了一眼,接起,嗯了一聲。
「抱歉,深夜打擾你。不過,這次情況有點兒嚴重,而且,不太樂觀。你要不要過來紐約一趟?她想見你。」
這一次,簡默沒有以往那般刻薄,或者脾氣暴躁。聽筒裡的聲音,很沙啞,還帶著疲倦。想必,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過。
「醫生怎麼說?」阿城沉吟半響,在顧磬簫敲門進來時問了句。
「如果再等不到合適的骨髓,化療也只能維持半年的生命……」簡默沒有隱瞞,話音落下的一瞬,鬆了一口氣。良城再次沉默,他聽到了那邊的動靜。揉揉額角,簡默又說:「不過,她很堅強。做骨髓穿刺的時候,愣是咬牙沒吱一聲,那麼小的孩子。哪怕是脆弱,她也是等到醫生們全走了,才肯窩在我懷裡撒嬌。說,爸爸,真的很痛」
「阿城,她問我,爸爸我是不是快死了?我真的無法回答她,第一次我覺得自己是這樣的無能為力。還有,牧寧說,隨你決定。你什麼看法?」
「讓我想想。」阿城看了顧磬簫一眼,收了線。
她啜了一口咖啡,香醇在口中融化,剛有的一點疲倦被一掃而空。「顧先生如果您哪天失業了,可以考慮開一家咖啡館!」放下杯子,她揶揄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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