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章 004 所以,是要留給無恥的人用的 文 / 茗香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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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幾乎是狼狽逃開,用了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離開,坐進計程車裡時臉頰還燙得嚇人,手一碰,被那灼熱的溫度刺激得渾身一個激靈。
天,她剛才,她剛才一不小心,吻了蕭景琛!
她給他扣衣扣,因為有些著急時間,動作也顯得過於毛躁,抬頭時,卻不料他正低頭,兩人唇瓣意外一擦,雖是那麼一瞬間,但這觸電般的觸碰把她驚得魂飛魄散,她連還剩下的兩顆鈕扣都沒扣好轉身就跑了!
這是意外,意外!
顧念閉著眼睛,手捏著拳頭放在唇邊一陣輕咬。
她有個不好的習慣,一緊張一亂了方寸或是冷靜思考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地咬自己的大拇指手指甲,這也是她的其他手指甲都能留長唯獨右手大拇指的指甲很短的原因。
牙齒磨著端指甲,顧念撐大著眼睛,腦子裡一陣亂糟糟的。
尤其清晰地記得蕭景琛那雙垂下來時看她的眼睛,星芒般地閃亮瞬間墜進銀河時的耀眼,那般浩瀚的深邃怔得她腦子裡瞬間空白一片。
那一刻她從來沒有像那般,為他的那雙眼眸而著迷!
是的,是著迷!
顧念啃指甲的力道越發凶/猛,一咬下去,咬到了指尖上,指尖的疼痛感促使她驚醒過來,還沒有收拾好自己的異常情緒就被耳邊一陣聲音給驚了一下。
「小姐,你到底是去哪兒啊?你倒是回個話啊,難不成我要帶著你在這北城裡兜圈子?這個時間堵啊,一不小心就堵死了!」
啊--
顧念猛的抬臉,鬆開了右手,恍然才驚醒自己是要急著趕著去機場的,急忙大聲說道,「師傅,我去機場!我九點半的飛機,拜託你師傅開快一些!我趕時間!」
計程車司機露出一個僵硬的誇張表情,小姐,我對著臉紅的發呆的你說了足足不下五分鐘的話了!
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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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往咖啡店的第二層間,從二樓的玻璃窗可以見到一樓門口的情況,這個間的視線最好,能將門口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的圓形小沙發上,戴著墨鏡圍著大圍巾的女子一把伸手將頭上戴著的帽子取下來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扔,力道之大差點把面前的那杯奶茶給撞翻倒地,被一隻手伸過來一扶,那只杯子才倖免於難。
「好一對殲/夫淫/婦!」摘下墨鏡的陸漪菲咬牙切齒地捏緊了拳頭,他們兩個果然是有殲/情!
江凌薇朝樓下看了一眼,見到蕭景琛已經離開了,才收回了目光,一臉低沉地出聲,「看來他們很早就認識了,可是漪菲,蕭景琛才回國兩個月,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就她對顧念的瞭解,這兩個月綠能鑫源有兩期的設計圖稿要交稿,顧念那個女人事業心不小,為了拿下兩期的設計主導權,她帶著她的團隊奔赴在兩個樓盤之間,加班熬夜更是家常便飯,她沒有機會去結識蕭景琛!
而那次謝家家宴上,兩人坐在一起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舉止表現,只不過顧念離開不到一刻鐘蕭景琛也離開了。
一前一後!
至於游輪上的慈善晚宴,江凌薇記得,那晚上蕭景琛並沒有出席,而直升機前拍下的那張照片,現在倒是可以確認了,那個一手拉著顧念的手卻只留下一個側影的男人就是蕭景琛!
所有的事情連在一起就變得了然了。
顧念居然在勾/搭上唐易恆的同時還跟蕭景琛有染!
「我怎麼知道?這個賤/人!」陸漪菲磨著牙,一臉憤然,「我回來不到一個月!」
剛才咖啡店前的一幕被她清楚地看在眼裡,那個女人一臉急色地匆忙而來,就為了給衣著單薄的蕭景琛披一件外衣,而那件外衣不就是那天晚上她從安泊表哥車裡發現的那一件?
若不是江凌薇今天一大早拉她來了這個地方,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顧念跟蕭景琛私下裡是有這種關係的。
原來兩人早就暗度陳倉,難怪她要主動跟安泊表哥提出離婚了,死賴了兩年不願意離婚,終於攀上高枝了有了退路就爽快地要離婚了。
陸漪菲一把拿起自己的手機要撥電話,被江凌薇一把攔下,「你要做什麼?」
陸漪菲眉頭一皺,「我要告訴安泊哥哥,這個女人其心可誅!」
江凌薇擋住她的手,一手將她的手機從手裡取了出來,「你冷靜一些,你急什麼?難道你心裡還在乎著蕭景琛?」
江凌薇說著,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了深沉的算計,若不是查到最近蕭景琛時常會出現在這個咖啡店,她們也不會早早地在這裡守株待兔,本來今天是不抱有希望的,卻不想還真的讓她們碰上了。
杜曉晨給她說顧念今天沒去綠能集團,呵,難怪昨天那麼有底氣地拿出了離婚協議和辭職書,傍上了蕭家的這棵大樹,還愁沒有靠山?
「我--」陸漪菲臉色一垮,恐怕所有女人都會有這樣的心態吧,自己不要的東西也容不得別人來染/指,更何況還是一個她厭惡到了極點的狐狸精!
江凌薇安撫下陸漪菲的激動情緒,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視線正落在靠那隻金毛犬引路緩步走遠的男人身影,眼睛一瞇,眼底泛起濃濃的怨毒,
,「漪菲,他們兩個,一個踐人,一個廢人,你不覺得他們很般配麼?」
陸漪菲臉色一怔,「你是說--」
「我看顧念那個踐人應該還不知道蕭景琛那方面不行吧,而且漪菲,我該恭喜你,你想甩開蕭景琛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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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c市了,九點半的飛機!」
「……」
「舅舅--」
「唔--」
「你是不是想去c市看看雪景?聽說舒華燁說那邊的雪景不錯,霧淞很有名!」
「……」
「不去?那可惜了一張機票!又要浪費掉了!」車裡傳來了唐易恆一聲歎息。
「唐易恆!」後排響起了清澈的回應聲。
「唔,舅舅!」唐易恆轉臉,眼睛米米。
「浪費是可恥的!」
唐家大少嘴角一歪。
所以,是要留給無恥的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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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
顧念一個噴嚏忍不住地打了出來,她急忙扯了一張紙巾捂了一下,手裡還捏著一把水果刀,側臉小心翼翼地朝g頭看了一眼,發現g上的人還在安睡,便低低吁出了一口氣來。
單人間的病房整潔乾淨,光線頗好,c市昨晚上下了一場雪,好在今天陽光明媚,只不過化雪期間,更冷了。
顧念來病房也有大半個小時了,病房裡安靜一片,除了有醫療器械的滴答滴答聲,她都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兩個半小時的飛機,她從北城趕回了c市,一刻都沒有休息直接拖著行李箱就來了醫院,在見到了病房裡安然沉睡的姑姑之後,她才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坐在g頭的椅子上一坐就是大半個小時。
「小念,快來!快過來!」姑父站在病房外,朝顧念揮了揮手,顧念放下了水果刀,把削了一半的蘋果擱下,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病房。
「姑父!」
姑父陸彥鴻看著顧念,低聲說著,「小念,你才剛下飛機,都還沒有來得及休息一下就趕過來了,你這樣身體怎麼受得了?你姑姑要是醒過來知道了又要生氣了,為了避免她動氣,你最好乖乖回去睡一覺再來!」
「姑父,我沒事,我--」顧念打起了精神,想要解釋,卻忍不住地低低咳嗽了一聲,她本來就感冒了,是強撐身體著趕了回來,一路上因為擔心姑姑的病情堅持著,倒是一到醫院人的神經一鬆懈,整個人都覺得疲憊不堪了。
陸彥鴻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你要真想讓你姑姑安心,就聽話!」
這孩子風塵僕僕地趕回來,臉色蒼白,身體比上一次回來看著又瘦了一圈,見到她的那一刻,陸彥鴻就心裡懊惱著,小念平日裡那麼忙,真不該讓顧依給她打那個電話啊,讓她這麼擔心。
顧念不好反駁,只好點頭答應,折回病房去取行李箱,壓抑在心口那一份沉甸甸的重量使得她的步伐沉重了一些,主治醫生的話在耳邊猶自迴響著。
「病人乳腺癌血行轉移,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肺部和肝部,我們雖進行了兩次化療,但現在情況看,她的身體,不容樂觀!」
癌症晚期,即便是切除了腫瘤,但是癌細胞的轉移還是讓姑姑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顧念走到g邊,看著因為化療掉光了頭髮臉色蒼白瘦骨嶙峋的至親,不知道該怎麼緩解自己此時的悲慼情緒,她從g下取了行李箱,聽見一聲低低的呻/吟傳出來,她捏緊了箱子拉桿站定,目光緊緊地看向了g上的姑姑。
終於見到那雙緩緩睜開的眼睛,熟悉的目光伴隨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蒼白的臉龐浮起了一抹暖暖的笑容來,「唸唸,是你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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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能集團,設計部a組辦公室內今天一天都是死寂一片,偶爾冒出來一聲歎息聲,有人從堆積如山的辦公桌上抬起臉來朝裡面的那間辦公室看上一眼,百葉窗大開著,但裡面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顧念真的不來了嗎?」有人張口第n次自言自語地喃喃出聲,「是不是我們組也要解散了?」
昨天辦公室裡發生過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親眼目睹了那一幕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怕被上司清算,早上來的人有幾個垂頭喪氣,發現顧念沒來,神情更加頹廢了,有人都表示過了,顧念走他們也走,這裡留不得了。
綠能的設計部門就兩個小組,a組的顧念,b組的慕容筠,慕容筠是什麼人物?公司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就那兩個被挖過去的組員私下裡都在懊悔著不該離開顧念。
要說真正能學到東西憑真本事立足的只有在a組,而在b組裡逢迎拍馬世故圓滑的人大有人在,工作氛圍的影響,想學真本事的很難立足。
這也是為什麼a組的設計成果每次都能勝過b組,他們靠的是實力,靠的是真本事!
「顧念的手機關機了,打不通!」杜曉晨掛上了電話,悶悶得說了一句,看著有人正用異樣的目光緊盯著她,她站起來臉色變了變,「你們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杜曉晨,顧念常說的那句話,我想你應該最清楚,做人還是不要忘本的好。」說話的是一個戴眼鏡的高個子男子,是
七個組員中的一個,他站起來扔掉了手裡的那只簽字筆,把堆放在桌案上的件一推,只取了自己的包徑直朝門外走,丟下一句。
「這地方烏煙瘴氣,我辭職,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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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部長今天沒有來!」盛華在謝安泊的辦公室裡低聲匯報著,想了想,接著說著,「設計部a組,有四個向人事部遞交了辭呈!」
盛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小心翼翼的,並且還抬眸看了坐在辦公桌前沉鬱著臉色的謝安泊一眼。
其實綠能集團明眼人都知道,這兩年綠能所開發出來的樓盤百分之九十都是採用了a組的設計圖紙,a組的核心人物就是顧念,與其說綠能給了顧念發揮潛力的平台,倒不如說顧念給綠能創造了無數的奇跡,為綠能博得了無數的讚譽。
顧念一走,她手下的精英團隊恐怕也是留不住的,短短一個上午先後就有四個人遞交了辭職書,a組已經名存實亡了。
謝安泊的眉頭緊聳,顧念今天沒來!
那個女人在昨天下午搬出了公寓,他昨天晚上回到那套公寓,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空空蕩蕩的整潔安靜,屬於她的東西早已被搬離一空。
房子裡空了,謝安泊撥她的電話,關機狀態。
謝安泊從來沒想過她會主動地消失得如此徹底,若不是昨天晚上江凌薇喊著肚子疼,他趕回去將她送往醫院,連他自己都震驚,他居然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抽完了一整包的煙。
「既然不想留就走人,我綠能最不缺的就是人,讓他們給我滾!」
謝安泊說完,沉沉地吸了一口氣,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鬱,她昨天沒聽清楚他的話嗎?丟下這爛/攤子就想走人。
她不僅走了,還要帶走其他人!
顧念,你簡直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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