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念念不忘,景少的愛妻!

正文 V章 008 你在夢裡喊著我的名字 文 / 茗香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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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很冷!」

    蕭景琛語氣很輕,被吹起的風雪吹淡的聲音飄進顧念的耳朵裡時淡得幾乎快聽不清,但顧念的手卻不由得縮了回去,只因冰涼的指尖被他探過來的溫暖手指一暖。

    意識到異常的她便閃電般得縮回了手去。

    從停車場到住院大樓的底樓,不可避免地要身體觸碰,顧念要扶著眼睛不便的蕭景琛以防他不慎摔倒。

    外面風那麼大,雪花也越來越濃密,刮在面上的冷風吹得整張臉都僵冷無比,顧念雙手托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走過了階梯。

    目光卻緊緊地落在兩人接觸到手臂的部位。

    顧念剛才那閃電般得縮回手的舉動連她自己都覺得失禮,不過好在是蕭景琛並無異樣表現。

    顧念側臉,瞥見他的肩頭有密密的雪花融化的一層小水珠,剛伸手想要順手幫他將肩頭的水珠抹去,但腦子裡一閃,這樣做好像不太好,伸出去的手趕緊又收了回去。

    一進入住院樓的底樓大廳,吹得整張臉都快要僵硬到癱瘓的顧念顫聲著低低吁出一口氣來,正要鬆開手搓一搓,便聽見了低笑著的聲音。

    「滿城風雪,有人在焦慮著等你歸來,心焦啊心焦!」說話的是白霖,正閒適著倚靠在大廳中央的柱子旁,雙手插在褲兜裡,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朝顧念看了一眼,不等有人接話便挑眉開口,「是嗎,顧念?」

    顧念的臉都被冷風給吹得僵硬了,聽到白霖的話時先是一愣,發現白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手上,而她的手還沒有及時從蕭景琛的手臂上收回去。

    這樣--

    顧念再遲鈍,也能看出白霖那含笑目光裡的深深意味,她把手慢慢地手了回去,不是很唐突地立馬縮回去,那是心虛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當然,不排除,她剛才就是一陣心虛來著地縮回手的。

    顧念被凍僵的臉上想要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來都比較困難,是被這尷尬的氣氛給折騰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收手時不由得抿了抿唇,安息一口氣才將白霖那意味深長的話語給拋在腦後,再抬臉時,臉上已經多了誠摯的微笑。

    「蕭先生,今天多謝你!謝謝!」

    這一聲『謝謝』是顧念發自內心的感激,萍水相逢的人卻給予她想不到的幫助,這一份恩情她記下了。

    顧念說完朝沒有開口的蕭景琛望了一眼,蕭景琛似乎並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顧念也掛記著病房裡的陸愷,見白霖已經來這裡了,這裡也沒有她的事兒了,再次感謝之後急匆匆地離開了大廳。

    她匆忙走開的腳步聲遠去的聲音還在迴響,大廳裡的對話聲便低低溢出。

    「三哥,她很擔心!」

    「嗯,看出來了!」回話的人目光朝那身影離開的方向凝了一眼,唇角不由得一勾,心情挺好!

    白霖:「那你剛才怎麼不說一句?」

    「我只是在想,她要如何感謝我!」說著他伸手彈了彈肩頭的雪花。

    白霖:「……!」

    扶額,你居然都想到這個了!

    那個,你想要人家怎麼感謝你?

    *******

    顧念一路腳步匆忙,回到病房時,伸手把病房的門一關,第一時間是去洗手間,看鏡子裡的那張臉,覺察到只有耳根子有些發紅之外,臉色是僵硬的泛白,人也便輕輕地鬆了口氣,伸手在臉頰上拍了拍。

    想什麼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顧念發現跟蕭景琛接觸的次數越多,自己腦子裡的那種想法就越發的莫名其妙。

    自我感覺良好的矯情?

    她不是剛出學校的大學生,更不是沒有社會經驗的茅廬菜鳥,甚至在最初兩年的公關職位上學會了察言觀色揣度人心。

    即便是在面對合法丈夫謝安泊的時候,都能戴著面具演著連自己都越來越討厭的角色,卻唯獨在他的面前,她在心裡越來越明白了一個詞,那就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地展露出自己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面!

    情不自禁地在觸碰到他的時候渾身會如觸電般地戰慄不斷!

    情不自禁地--

    顧念的舌尖一疼,疼痛感激得她一個激靈得清醒過來,忙用冰涼的手在臉蛋上一抹,睜大著眼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她這是,什麼情況?

    ******

    陸漪菲沮喪至極,因為她在五分鐘之前再一次接到了蕭景琛的電話,電話裡蕭景琛又跟她提到了結婚的事情。

    大清早的,又是這種事情。

    結婚,結婚,結婚!!!

    誰要嫁給他了?

    陸漪菲伸手把手機扔在了一邊,抓了一條浴/巾往自己身上一裹,正要走出房間去,浴室的拉門一拉開,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伸手拉著陸漪菲的胳膊一拽過去便將她抵在了門背上。

    陸漪菲身體一軟,闊別已久的魚/水之/歡讓她放縱了一個晚上,她伏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舒暢

    暢地呻/吟著喘/息著。

    江凌薇給她介紹的這個男人果然讓她體驗到了飛躥入雲端的快樂感,這種快樂是蕭景琛無法給予她的。

    一年多的無/性生活讓她過著的日子就像清水烹煮白菜,無滋無味,度日如年,之前還一直有所期待,畢竟蕭家少奶奶的身份是那麼的誘人,可是現在這種快樂再次席捲而來,她還有什麼理由不把那個無能的男人給拋諸腦後?

    結婚?

    蕭景琛,你別想了!

    陸漪菲的喘息聲再一次高高揚起,尖叫不斷,粗重的聲音瀰漫開來……

    ******

    顧念在病房裡守了一晚上,下半夜的時候陸愷醒來之後她便沒有再閉過眼睛。

    病房裡傳來了陸愷低聲的痛苦呻/吟,這聲音雖然小,但卻讓顧念焦慮到再也無法閉眼休息。

    陸愷反覆高燒不退,到了凌晨溫度才平穩了下來,在檢查體溫的護士前腳一走,她便支撐不住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一晚的焦慮,身體疲憊不堪,顧念虛脫地靠在了椅子上。

    只不過短暫的安寧再一次被手機的鈴聲打破,顧念撐開了眼皮,見是姑父的電話,整個人神經再次一個緊繃,在接電話的同時臉色漸漸白得趨於了透明狀,掛了電話的她怔愣了幾秒鐘,看著病g上已經暫時安睡下去的弟弟,咬了咬唇,站起來抓了自己的包就匆匆走出了病房。

    「她昨天晚上十點多又一次痛到昏厥!」

    姑姑的主治醫生見到顧念之後沉聲說了一句,微微一歎息,「越是到了後期,這種現象將越來越頻繁,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顧念站在病房的門口,頭一暈,人重重地靠在了牆壁上,哪怕是心裡再有準備,在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時她還是經不住這樣的打擊。

    「唸唸!」陸彥鴻喚了顧唸一聲,「別站在門口了,你進來坐一坐,休息一下!」姑父眼底湧出一抹心疼來,「待會你姑姑醒來了見到你這樣子,會心疼的!」

    顧念的呼吸都跟著滯了滯,腦子裡一團亂,跟著姑父進了病房,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姑父說有關陸愷的事情,想了幾次要開口都在看到病g上昏迷不醒的姑姑時將話噎了回去。

    「唸唸你別難過,你姑姑得了這個病她是有心理準備的,我們盡力就好,不必自責!」姑父給顧念倒上了一杯水,遞給了她。

    「我知道!」顧念接過水去,水杯裡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她埋首,將眼底的苦澀和悲傷掩蓋住。

    顧念還記得一年半前接到姑姑住院消息時的情景,晴天霹靂!

    「唸唸啊,這些年我們花了你不少的積蓄,這是我們對不住你的地方,你姑姑一直在叨念著最是對不住你!」

    顧念捏杯子的手不由得一緊,抬臉時眼眶紅了,「姑父,別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

    養育之恩大過天,他們就是她的父母!她要報答的恩人!

    姑父看著紅了眼眶的顧念,心裡歎息著,輕聲岔開了話題,「昨晚上真是多謝了你的那位朋友幫忙,如果不是他趕來及時--」

    顧念表情一滯,什麼朋友?

    姑父卻猶自繼續說著,「昨晚上我發現你姑姑呼吸異常時就急忙通知了護士,但碰巧那位主治醫生臨時有手術在急症室--」

    姑父話都還沒有說完,顧念便急切出聲,「姑父,什麼朋友?昨天晚上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姑父被她這般的表情怔了一下,「他說是你的朋友,他姓蕭,他還留了一張名片給我,說我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直接找他!」說完他把包裡揣著的那張白色的名片取了出來遞給顧念,語氣略微停頓了一下,「唸唸,他,是一位盲人嗎?」

    顧念一聽到『蕭』這個姓,就隱約知道對方是誰了,心裡不由得又是震驚了一陣,接過那張名片的一角,心口便砰砰直跳。

    昨天晚上蕭景琛是來過這邊醫院的,顧念只知道蕭景琛過來幫助她處理了陸愷傷人的事情,卻不想蕭景琛還來過這裡。

    顧念的眼眶溫和一潤,把名片捏在手心,心裡一個聲音輕輕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蕭景琛!

    *********

    「你這病來得可真是時候!」白霖倒了一大杯的白開水遞了過去。

    有人昨天晚上要風度不要溫度,在雪地上一吹,很榮幸地感冒了!

    「要不要人伺候湯藥?」白霖意味深長地低笑一聲,見遞過去的大杯白開水被蕭景琛一飲而盡,伸手把空杯子接了過來。

    蕭景琛身上裹著一件稍微厚實的睡袍,神色顯得有些疲憊,喝了大杯水便倚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閉上了眼睛,他是凌晨四點多才睡下的,現在才七點鐘,他一向淺眠,即便是實在太困躺在了g上也要一個多小時才能睡得著,算算,他才睡了兩個小時。

    白霖是誇大其詞,他只不過是輕微感冒而已,哪有他說得那麼嚴重?

    「舒華燁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蕭景琛的眼皮還沒有睜開,嘴唇動了動。

    「他辦事你還不放心?」白霖反問一句,挑了一下眉頭,他可是聽說某人現在是以姐夫自居,要為小舅子保駕護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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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過是小孩子為了一個女孩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戲碼,這種事情在荷/爾/蒙躁/動的青春期太正常了。

    聯想到昨天晚上舒華燁那吃驚的表情,白霖就忍不住地想笑,要看到舒華燁露出這樣的表情,機會可是不多的。

    蕭景琛便不再說話了,閉著眼睛好像要開始補眠,白霖見他如此安靜,先怔愣了一下,試探著說了一句,「這邊是沒事,倒是你父親那邊--」

    擋電話的菲爾苦不堪言,上有蕭家那位主事者追著,下有蕭家的大少爺給躲著,一個晚上北城蕭家的電話不斷,菲爾現在是一聽到電話聲音就神經質。

    聽說蕭叔叔現在正在準備籌劃著蕭家跟陸家的婚禮,一晚上打電話聯繫兒子都沒找到人,不由得動了怒。

    有多少事情需要他這個董事長親力親為地來處理?

    多大點的公司需要他加班折騰到半夜?

    連老子來電話找人都找不到個影兒,豈有此理!

    蕭景琛這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拉了拉身上的睡衣,起身去更衣室換衣服,更衣間的拉門滑動著的聲音響起,門外的白霖追問,「你倒是回個話啊!」

    他可真怕蕭叔叔氣急攻心,直接追到c市來把他給烤了!

    更衣室裡響起了蕭景琛清清淡淡的聲音,「你就跟他說,我在陪他兒媳婦,沒時間!」

    門外的白霖忍不住地抽了一下嘴角,兒媳婦?要真這麼回過去,蕭叔叔會不會跑得更快一些?

    哦,蕭家的兒媳婦!!

    **********

    「蕭景琛並不在北城!」陸漪菲說著,眉宇間有著毫不掩飾的愁容,說完這句話便低聲喃喃,「蕭家那邊催得緊,但蕭景琛又不在,我沒機會下手啊!」

    江凌薇拍了拍她的手,「他不是明天就回來了嗎?你別著急,機會是要找的!」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眼神裡都滿是算計。

    只等蕭景琛回北城!

    ************

    「他已經完全清醒了,情況很好!」

    顧念趕回陸愷住院的醫院,得到主治醫生的這句話之後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氣,拎著保溫桶便走進了病房,病g上的陸愷正清醒著,見到進來的人是她,便垂下了眼簾,閉上了眼睛。

    顧念見狀,想了一晚上要對說他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壓了下去。

    事情總算過去了,人沒事就好!

    「餓了吧,我在外面買了清淡的粥,我餵你吃一些!」顧念把保溫桶放在g頭邊,繞到g頭另外一邊蹲下身去把g給搖起來,讓陸愷能躺坐著。

    「我不要你管!」陸愷嘶啞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動了動唇,睜眼看了顧念一眼,「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顧念舀粥的手頓了頓,把碗放了回去,蓋上蓋子,坐在了g邊,「陸愷,我想跟你談談!」

    陸愷避開了顧念投過去的目光,再次閉上了眼睛,一副不願意跟顧念交流的神情。

    她看起來臉色很蒼白,連黑眼圈都出來了,雙眼裡儘是疲倦,剛才護士說,是她在病房裡守了他一晚上,早上才離開的。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幹了什麼事兒,但是只要一想到顧念照顧了自己一晚上,他便打從心裡得牴觸著。

    他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牽扯。

    陸愷低啞的聲音有些涼,哼哼一聲,「談什麼?談你對我陸家付出了多少?談你為了錢瞞著我媽去做公/關小姐?談你學你那個媽攀龍附鳳?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顧念,你自己其身不正卻來管我,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顧念捏著勺子的手緊得發抖,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這就是她疼了二十一年的弟弟,她去做公/關是為了什麼?為了不給姑姑增加經濟負擔為了去掙上大學的每個月要用的生活費,謝安泊向她求的婚,但她卻成了攀龍附鳳的對象!

    顧念的手緊了緊,她背對著陸愷暗暗吸了一口氣,她不想跟傷重的陸愷爭辯,也不想為自己辯解,她知道他對自己的怨根結點並不是這些,然而一想到兩人之所以會落得今天這樣的對峙關係的原因,她的無力感便讓自己越發得疲憊。

    她把勺子輕輕一放,再次睜開的眼眸裡帶著了一絲肅瑟情緒,「陸愷,你二十一歲,早已成人,你昨天做了什麼帶來的什麼後果將由你自己一人承擔,別以為每次捅了簍子都會有人來替你收拾,捅/破了天會有人給你補,沒那個解決後果的本事就別逞能!」

    「顧念!」病g上的陸愷雙手緊緊捏成了拳頭,身體雖然動不了,但是臉上的肌/肉表情都變得猙獰起來,眼睛死死得盯著顧念,一伸手便將g頭櫃上的食盒給打翻在地。

    保溫桶被打翻,滾在了顧念的腳邊,濺出來的粥粘在了顧念的靴子上。

    她移開了腳,站遠了一些,臉色比剛才要沉,要暗!

    昨晚上顧念才從白霖口中得知,陸愷打傷的人是c市財/政/局局/長的小兒子,對方老來得子愛子如命,在c市也頗有權/勢,難怪陸愷的班主任在跟她說對方家世時表情那麼怪異,她不知道蕭景琛是如何處理的,但是想想,如果是自己出面去處理,無權無勢的她拿什麼去跟人家爭?

    想到這裡,顧念的臉色變了變,轉臉正色地看向了陸愷,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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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已經捅/破了天?你任性妄為囂張跋扈而不知收斂,犯了錯還不知悔改,你仗誰的勢,誰給你的膽?你是不是覺得傷個人又沒出人命不需要理會,大不了拿你的命去抵了可以,你去投/案,你去自首,你去監獄裡給我蹲幾年,我一直不明白你這麼墮/落是要做給誰看?秦歡離嗎?陸愷,你幼稚到了無藥可救!」

    「顧念--」陸愷一雙眼睛發了紅,嗜血一般盯著顧念,咆哮著低吼出聲,「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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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依在昏昏沉沉中動了動眼皮,喊了一聲『渴』,守在g邊的陸彥鴻忙取了杯子,放上軟吸管移到她的唇邊,顧依抿了一小口,伸手要把鼻孔邊的氧氣管取下來,被丈夫伸手擋了擋,她蒼白消瘦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昨天晚上,是不是嚇到你了?」

    陸彥鴻對上妻子那熟悉而開朗的笑容,心裡微微一苦,垂在g邊的手不由得抓緊了g單,臉上卻浮起妻子臉上那般的微笑,「沒有,你哪能嚇到我呢?」

    顧依伸出手想要坐起來,陸彥鴻把她輕輕扶起來。

    「怎麼又不見了那個丫頭?」顧依的目光朝四周望了望,沒有見到顧念不由得低歎一聲,轉頭看向丈夫,「她不會是趁我睡著了又跑了吧?」

    「別人都會跑,我跟唸唸可不會!」陸彥鴻把一個枕頭放在了她的腰後墊好。

    兩夫妻低聲交談,顧依低聲說笑,抬臉轉向門口,只因她聽到了門口輕微的腳步聲,不知道是不是病久了的緣故,人也變得敏感起來,她抬臉去看,目光就落在了門口站著的人身上。

    而陸彥鴻在覺察到妻子的異常時也跟著看了過來,隨即微笑起來,「原來是蕭先生,快請進來!」

    顧依正納悶,陸彥鴻便低聲說道,「他是唸唸的朋友,蕭景琛!」

    蕭景琛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顧依的主治醫生,顧依發現今天來查房的醫生特別多,比平時都要多,除了她的主治醫生之外,還有兩位她不認識的醫生,如此勞師動眾倒是頭一回,等做完檢查之後,那些人便相繼離開,病房裡也清靜了,只有蕭景琛留了下來。

    「蕭先生,請坐吧!」陸彥鴻急忙說著,忙搬了椅子過去,知道他眼睛不方便有意想扶對方坐下,但是一想到這樣會不會讓對方不高興,便猶豫不決著,見蕭景琛道了謝自己扶著椅子淡定入座之後才鬆了口氣。

    昨晚上他來時,身邊還跟著人的,今天就他一個人來了!

    顧依坐在g頭一聲不吭地仔細打量,目光從他的眉眼耳鼻,衣著,連蕭景琛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都沒放過。

    他雙手的指甲修剪得如此整齊,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絲不苟的出眾。

    他是誰?

    如果剛才她沒有看錯,那幾個醫生在出門之前都朝他微微頷首才離開的,無聲的動作表現出來的是那些人對這個人的敬畏。

    顧依不得不說其實他那雙眼睛著實吸引人的視線,而他舉止不凡,從進門到現在,明明沒有說話沒有任何舉動,但都讓人無法忽視這個人的存在。

    他是唸唸的,朋友?

    只是,他的眼睛--

    「冒昧前來,是有件事想跟二位談一談!」蕭景琛輕輕開口,抬眸,眸子裡的珠光閃動,黑亮耀眼。

    ****

    顧念從那邊醫院趕過來時,意外地發現蕭景琛就在姑姑的病房裡,推門而入的她驚異地站在門口,目光落在蕭景琛的身上,再看看姑姑姑父的臉色沒什麼異常時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在跟陸愷又一次激烈爭吵之後,顧念的心情是不平靜的,好在這一路上她提前一個站下車,在寒風中吹了一陣子,人給吹得清醒了。

    見到蕭景琛在這裡的第一時間,她就想著會不會蕭景琛把陸愷的事情告訴給了姑姑姑父,她瞞得如此辛苦,都沒想到該找個什麼機會告訴他們,她怕他們一時接受不了。

    不過見姑姑神色正常,她才表情一鬆,走進來時不免朝蕭景琛坐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姑姑,姑父!」

    顧念走到g邊衝著姑姑姑父微笑著,又朝著蕭景琛那邊,有些侷促地出聲,「蕭先生!」

    蕭景琛『恩』了一聲,起身。

    顧念見他是要走,神情一怔,姑姑顧依拍了一下顧念的手,「幫我們送送蕭先生!」

    蕭景琛朝著說話的人那邊微微一笑,顧念被姑姑推了一下,只好硬著頭皮跟在了蕭景琛的身後,眼看著要走到門口了,她趕緊加快了步伐走近了一些。

    她擔心蕭景琛會碰到牆壁!

    門口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病房裡陷入了一片死寂,陸彥鴻走近到病g邊,伸手攔住妻子的雙肩,懊惱著低低開口,「顧依,都是我沒有管教好兒子,是我平時疏忽了對他的教育才讓他今天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蕭景琛來這裡跟他們談的事情不是其他的事情,正是他們的兒子陸愷,以及昨天晚上發生的他們全然不知道的林林總總。

    難怪唸唸今天的神情那般憔悴不堪,為了陸愷奔波了一個晚上,可她在他們面前是絕口不提,真是難為她了!

    顧依靠在丈夫的懷裡閉著眼睛沉沉歎息一聲,再次睜眼時眼底多了一絲嚴肅來,「錯就該罰,他二十一歲了,早已明白事理,他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而

    不是讓作為家人的我們來替他收拾!」

    陸彥鴻點了點頭,如果犯了錯一味得替他掩飾,將來只會讓他更加的有恃無恐。

    「別擔心了!」陸彥鴻安慰著妻子。

    顧依搖了搖頭,「我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能理解唸唸為什麼會對我們隱瞞,也不怪她,我更不擔心兒子,我只是想著兒子一旦犯事最有思想負擔的是唸唸,我就不由得擔心起來,還有--」

    顧依抬起臉看著丈夫,「這個蕭景琛跟唸唸到底是什麼關係?」從剛才顧念看蕭景琛的表情上看,似乎有那麼點,異常?

    雖然蕭景琛在說這件事的時候輕描淡寫地說著事情已經處理好,一切不用他們擔心,而他們也知道蕭景琛並非有邀功之意。

    他只是讓他們對這件事知情。

    但顧依卻覺得,恐怕是他不想顧念那麼辛苦,不想顧念有那麼沉重的思想負擔,才提早告知他們。

    如果僅僅是普通朋友,能做到這個份上?

    ********華麗麗分割線************

    「小心!」

    顧念的低呼聲被人/潮的聲音給淹沒了下去,她一轉身,就被人伸手一攬,攬過去伏在了對方寬闊的胸口上。

    這裡是電梯!

    住院樓的下行電梯,人擠人,兩人剛才進電梯的時候人還不多,但隨著樓層下滑,尤其是剛才進來了一位病人坐著輪椅,佔據了一部分的空間,裡面就顯得更加擁擠了。

    顧念根本不敢動,被蕭景琛一手攬過去,手心順勢停留在她的後腦勺處,護住了她的後腦,兩人便面對面地貼在了一起。

    這種尷尬的姿勢讓顧念瞬間想到了在游輪上那個緊閉的衣櫃裡,兩人身體緊緊想貼時,透過布料滲透出來的熱量讓空氣都變得火熱起來。

    噗通,噗通--

    周邊的空間狹小擁擠,她被迫倚靠在他懷裡!

    顧念臉貼著的位置正好是他的心臟處,心臟跳動的聲音讓顧念體會到了難得的寧靜,渾身的疲憊也席捲而來,有那麼一瞬間,她有要貼近那心跳的地方的衝動。

    一夜焦慮,疲於奔波兩個醫院之間,又因為跟陸愷的大吵了一架,到現在她都不敢有一絲的鬆懈,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她真怕下一刻會撐不住暈倒過去。

    她好累,她好想找個可以依靠的地方,閉上眼,哪怕是一會兒!

    他的懷抱如此溫暖,有她所渴/望的溫度。

    那般的誘/惑,讓她又一次情不自禁地自我催眠!

    一次,就一次吧!

    好嗎?

    懷裡的女子低著頭,最開始還有些抗拒著要掙扎,但是很快便垂下了臉去,乖巧地不再動了,伏在了他的懷裡。

    蕭景琛感受著她漸漸平息下去的氣息,手撫著她的後腦,手指間長髮潤滑,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他閉了閉眼,垂眸。

    小/東/西,有多久沒有人給過你這樣的溫暖了?

    *****

    顧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電梯的,而在她睜開眼睛時居然發現自己在車上。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電梯裡,怎麼了?

    她一睜眼,身邊便有聲音低潤響起,「你暈倒了,剛醒來,喝口水吧!」

    遞過來的水杯在顧念的面前晃了一下,顧念愣了愣,暈倒了嗎?

    她在他懷裡暈倒了?

    顧念被這個認知給驚得眼睛大睜,然而很快,她就恨不得要鑽地縫,因為她低頭,目光不經意就落在了旁邊人的大/腿上。

    那裡,有一塊水漬,濕的!

    她剛睜眼時自己好像就是趴在這上面的!

    顧念心裡一個咯登,接過水杯時緊緊地抱著,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該說聲『謝謝』,還是該開口道歉來著?

    「蕭先生--」

    顧念坐直了身體,身子不由得往旁邊座椅後面靠了靠,盡量與他離得遠一些。

    旁邊的人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長手指在褲腿上拍了一下,摸到那一處顏色較深的地方,隨意的動作讓顧念瞬間紅了臉。

    她都不知道自己睡覺要流口水的,天啊,丟死人了!

    顧念心裡正懊惱不已,耳邊又是一道聲音。

    「你夢見什麼了?」

    顧念訝異地抬起了微紅的小臉,她,她還做夢了?

    她夢見什麼了?

    蕭景琛好整以暇地把衣角撫平。

    「你在夢裡喊著我的名字!」

    啊----

    顧念手裡的水杯一滑!

    她,她,她,在夢裡喊了蕭景琛的名字???

    ————————————

    :

    「回去換條褲子!」

    菲爾:「蕭總,你褲子怎麼了?」

    &nbs

    p;蕭景琛默然:「褲子濕了?」

    菲爾不明,「怎麼就濕了呢?」

    蕭景琛答:「顧念弄濕的!」末了,怕助理無法理解漢字的博大精深,解釋,「用嘴!」

    顧念:「……!!!!」

    ————————今天更新完畢了,麼麼噠,明天繼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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