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章 016 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文 / 茗香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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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睡的--
顧念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呆若木雞。
不僅是因為他這句話,還有他那雙緊緊凝著自己的眼眸。
不是平日裡那般渙散的無焦距,那麼深而緊地濃縮成尖,緊鎖住她的目光。
顧念被那目光盯得渾身一緊,慌忙轉開目光不敢跟他對視,轉開時忍不住低低吁氣,心臟都慢了半拍,緊接著便控制不住地蹦跳如雷。
他說這話看著她是什麼意思?
避開目光的顧念直覺這目光不似平日裡那般的和善,也不似往日的平淡,多了一絲火熱和意味深長。
一向穩重自持的男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顧念不由得又是吃驚又是懊惱,偏偏自己還不好接話。
怎麼接?
哦,說你這句話說得對,對著自己不想睡的女人不能人道是正確的?
跟他一個男人說『睡』?他好說出口,可不代表著她也能說得出口!
她更害怕他下一句會無比實誠地告訴她自己想睡的人是誰!
顧念覺得自己好像又吃了一記悶虧,可是自己又無從反駁,只能抬臉狠狠瞪他一眼,反正你也看不見,你話也說了,便宜也佔了,總不能連瞪你一眼都不行吧!
顧念抬臉瞪向蕭景琛,發現對方已經轉開了目光,她這一記狠瞪眼是白白浪費了表情,顧念有種被人忽略了的鬱悶感,隨即惡作劇地想,早知道剛才就不替他擋著了,就該跟剛才那幾個人指認說他就是蕭景琛,讓他被堵死在電梯裡。
那些人連人都不認識就來這種圍追堵截的戲碼,殊不知要找的人就在身邊,做記者眼拙到這個份上難怪只能當跑腿的!
顧念心裡還在嘀咕,這邊電梯/門已經開了,電梯通往的是頂樓的法式西餐廳,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到門口顧念包裡的手機就震動不停,也打亂了顧念的心緒,此時的她正在組織語言,想著待會要跟蕭景琛談有關圖紙一事的問題,被手機振動打斷,她急忙取出手機停下了腳步。
電話是從北城醫院打過來的,護士站台!
顧念在接了這個電話之後臉色一白,情急之下一陣小跑一把拉住了走在自己前面慢慢放慢腳步的蕭景琛。
「蕭先生,抱歉,我要回一趟醫院!對不起,失陪!」
顧念說完鬆開手轉身就跑,護士站的護士打電話來說姑姑情況異常,要她馬上趕回去。
她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想快一點回醫院。
她跑開,留在原地的男人轉身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眉凝了凝,低低喊了一聲,「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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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餐廳內的一個致包間裡,正在緊羅密佈佈置的服務員接到消息說客人不來了,訝然地愣在那邊。
看著滿包間的粉色玫瑰,每一朵都嬌艷欲滴,每一朵的花苞都是相似大小,佈置了接近三個多小時。
只因對方要求很苛刻,每一處的裝扮需要的玫瑰花都要是雙數,是要成雙成對。
這要求苛刻又刁鑽,不少人私底下都在暗恨敢情提出這種要求的人是處/女座的,是有著強迫症般的完美主義者?
好不容易才按照客人要求準備妥當了,卻不來了!
有人正歎息出聲,聽到包間門口的腳步聲時轉臉過去看,就見到一個邁著慵懶步伐走過來的身影,看清對方是誰時忙退站在一邊,態度恭敬地微微一躬身,「唐少爺!」
唐易恆踢踢踏踏地走進來,一進門深深吸了口氣,被空氣裡那游散著的花香氣息熏染著享受地瞇了瞇眼睛,滿室浪漫的粉色玫瑰,闖入眼簾那叫人是一個心驚。
連吃頓飯都這般費心思!
這龜毛的完美主義!
唐易恆從花瓶裡取出一支玫瑰來,拿在鼻子邊嗅了嗅,目光一瞥,聽著身旁的人低聲講解著這裡的每一朵玫瑰花都是『粉鑽』品種,新鮮,顏色正,屋子裡一共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朵不多一朵不少時,唐易恆的唇角不由得扯了扯。
舅舅--
吃個飯而已!
你這是--
你在g上該不會也這麼苛刻完美吧?
那誰還受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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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一路飛奔下觀景台,一邊跑一邊喘氣,懊惱著自己不該為了圖紙的事情而把姑姑忽略了,她一心想著借今天晚上的機會跟蕭景琛說說綠能圖紙的事情,畢竟謝安泊下午來時說過的,只要解決了這件事就離婚。
她急於擺脫這段婚姻,所以才如此著急地想通過蕭景琛來問詢恆源地產的真實想法,是不是真的要對簿公堂?能不能有折中的法子?
顧念從旋轉門跑著出來,迎著室外的飛雪,她把圍巾裹了裹,跑下台階就見到了打著車燈直閃的黑色商務車早停在了路邊,車窗一開,菲爾朝她招手,示意她上車。
顧念沒有猶豫,因為剛才跟蕭景琛道別時,她跑得雖快,但還是聽到了身後蕭景琛的聲音,他說菲爾在樓下等。
一上車,顧念就聞到了車內有濃郁的花香,她坐的是後排,轉過臉去就見到了旁邊座椅上擺著的一束玫瑰花,因為光線暗,她看得並不清楚,只嗅到那花香讓人心神一蕩。
「顧小姐,那束花是蕭總送給你的,他還有句話要轉告你!」菲爾邊開車邊一字一句地說著,他中不好,說得比較吃力。
顧念落在那束花上,玫瑰?蕭景琛送的?
顧念伸手撿起來,花束並不大,包裝卻十分精美!
顧念目光動了動,臉頰有些微微的熱。
「他說什麼?」
菲爾笑了笑,「蕭總說,第一次跟顧小姐約會,他很開心!」
顧念正納悶他有什麼話轉告,結果一聽到這句話抬臉時目光都滯了滯,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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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景台頂端,星級酒店內,全景玻璃窗後的簾子都被拉開,站在落地窗窗口的男人垂眸看著底樓那小小的車影融入進車流中,漫天飄雪的夜,那一抹黑色的影子很快消失進夜色裡。
他耳朵上別著的藍牙耳機裡響起一道低低的歎息聲,「阿琛,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談談!」
蕭景琛把手裡的紅酒杯擱在了陽台上,「姐姐可知道你這個電話打得很不是時候,我在約會!」
他這麼直言不諱倒是把電話那邊的蕭姿給怔得愣了愣,反應過來時也便不再猶豫了,「你約的誰?顧念?」
蕭景琛把酒杯端了過來,返身折了回去,順手將窗簾輕輕一拉,語氣不緩不急,「姐姐你明知故問!」
「你!」蕭姿沒想到他就這麼直接爽快地承認了。
她就說唐易恆沒那個膽子,肯定是背後有人撐腰才這般有恃無恐,而且她也問過顧念了,顧念回答的時候眼神坦坦蕩蕩,更何況顧念也不是兒子喜歡的類型,思前想後,她想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己這個從不按理出牌的弟弟了!
「阿琛,你明知道爸爸是想--」蕭姿的語氣有無奈有焦慮。
「難道姐姐覺得三十七歲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主宰的人還算是男人?」蕭景琛語氣平靜無波地反問把蕭姿給噎住。
好吧,明明是她打電話來過來質問,卻被他反客為主,聽這語氣像是有些慍怒的口氣。
不就是打擾了他約會了嗎?衝她發脾氣了!
果然是男大不中留!
「阿琛,我只是提醒你,畢竟她現在是謝安泊的法定妻子!爸要是知道了,你--」
蕭景琛淡淡出聲,「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電話裡傳過來的這句話話把蕭姿噎得不輕,行啊你,蕭小琛,你撬人家牆角的還這麼橫!你遺傳了誰的性子啊蕭家人裡哪有像你這樣的--
不要臉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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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一路飛奔趕回醫院,推開病房的門,病g上翻書的姑姑倒被嚇了一跳,見到門口站著的人,滿臉惶恐表情,眼眶還有些紅,頭髮也亂了,不由得驚了一下,把手裡的書一放,「唸唸?」
「姑姑,你--」你沒事?
顧念的聲音都在抖動著,顯然,自己匆忙趕來見到姑姑無事心裡既是安心又是後怕,這一路她想著姑姑遇上了顧涵青,兩人的談話她也依稀聽到了一些,她是擔心姑姑是不是因為顧涵青而受了刺激才病發,如果真是這樣她不會原諒那個女人的!
「我沒事,倒是你?」顧依伸手拉住顧念伸過來的手,看著她那慌忙而帶著懼色的表情,皺眉問道,「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唸唸?」
顧依是被蕭景琛讓人送回醫院的,也是她主動要求的。
她今天晚上並不是要去看什麼北城夜景,只是想給二人提供一些機會而已,她也看出了顧念有心事,想必也是跟今天謝安泊來找她的事情有關,她之所以會去也不過是因為不放心,後來在觀景台塔頂遇上顧涵青也是個意外,她便順勢離開了觀景台,給二人留下一些獨處的時間。
只是現在看顧念這副模樣,她不由得緊張起來,是不是,蕭景琛欺負她了?
「唸唸!」顧依拉著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冰涼一片,忙在自己的手心裡替她捂捂。
「姑姑!」顧念心口微顫,這一路擔心在見到她安好時才安了心,身體更是心有餘悸地打著顫。
好在,只是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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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滿室玫瑰花的包間裡品著香檳看雪景的唐易恆在接了那個電話之後放下了酒杯,起身從侍者手裡取了外套,走的時候還從門口那一捧玫瑰花裡拔走了一朵,送他出門的侍者還聽到唐大少嘀咕出聲,「吃頓飯都不消停!」
「啊,舅舅,你在哪一間?你聲音聽起來有些異常啊,你嗓子不舒服了?知道知道,你說的那件事嘛,我辦拉辦拉,我辦事你放心,真的!」
唐易恆邊說邊上車,坐上車之後總算是把電話給掛了,收起電話便吐了吐舌頭,這麼急?
「哎--」
唐易恆對著為自己駕車的助理喊了一聲。
助理轉過臉來,「唐總,有事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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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唐易恆翹起了二郎腿,臉上收起了方纔的嬉皮笑臉,「我聽說綠能最近在積極準備著投標北區的那塊地?」
「是的,唐總,綠能是競標中的一員,另外,您還忘記了,景湖也參與其中,是此次恆源地產競標對手中最大的競爭對手!」
唐易恆翻了個白眼,那可是我舅!
「唐總有什麼吩咐嗎?」
唐易恆懶懶地往座椅椅背上一躺,「你跟負責寰港水灣這一期策劃宣傳的傅總監說一聲,給我把那個盜用了別人創意的人給拽出來!」
「啊」,助理一臉錯愕!
「記住了,大張旗鼓地給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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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薇在晨起的時候又一次接到了杜曉晨的來電,這一次不是短信而是電話。
敷著面膜的江凌薇眸光一沉,杜曉晨之前來消息是要名牌的包包和衣服,對付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江凌薇倒是好打發,卻不想杜曉晨要的東西是越來越奢侈,上一次居然問她討要謝安泊在慈善晚宴上拍下來的鑽石胸針。
這個女人的胃口是越來越大!
江凌薇滿眼的憎惡,卻還是接通了電話。
「凌薇姐!」電話那邊的杜曉晨語氣有些慌亂,不同於往日。
江凌薇面色一沉,「什麼事?」
「凌薇姐,這次怕是兜不住了!」杜曉晨著急地說道,「恆源那邊出事了!霍北齊被調查了!」
江凌薇眉頭一蹙,霍北齊是恆源設計部一小組組長,當初江凌薇為了收買他打通關係花了不少錢。
只是讓江凌薇想不明白的,恆源不是在起訴綠能嗎?為什麼現在卻自己把這個爛/攤子給攬下了?
「凌薇姐,霍北齊被調查,恆源對外界發佈的消息說是要清理門戶,他們勢必是在查那圖紙的來歷,很快就會查到我的身上,我該怎麼辦啊?」
江凌薇也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這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算準了不管是真持圖者的綠能還是盜用了圖紙的恆源地產,雙方走到這一步,謝安泊不會嚥下這口氣,而恆源即便是在知道這圖紙有問題但也不應該這般大張旗鼓地賊喊捉賊,難道恆源就不怕被媒/體詬病?
恆源居然自己伸手打臉?
顯然,對方的不按理出牌讓江凌薇亂了陣腳了!
杜曉晨說得很對,霍北齊被調查,很快就會查到杜曉晨那兒,那麼她--
江凌薇心裡有些亂,她隨便安撫了杜曉晨兩句,杜曉晨再次開口要錢,她暗恨著磨了磨牙答應了稍後就會把錢給她送過去。
掛了電話的江凌薇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心有不甘,她還沒把顧念給拖進來卻讓自己陷了進去。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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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恆源地產在清理門戶?」顧念不可思議地抬起臉來,看著來病房探病的韓翩芊,明顯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就像很多人說的,有些事走到了一步明知自己理虧但為了面子那是一條道走到黑都會堅持走下去,就恆源來說,沒必要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卻自己主動承認自己就是那個『賊』。
這不是自毀信譽的做法嗎?
恆源的做法讓她不解,相信大多數人都會覺得這完全就是傻子的做法!
「恆源設計組的霍北齊被調查,調查的結果還沒有公佈,但是恆源官方表示,很快會給綠能一個交代!」
韓翩芊說著拍了拍顧念的肩膀。
「那綠能的反應呢?」顧念輕聲問,謝安泊不是在準備著打官司麼?這樣一來是不是根本用不著了?
「很震驚!」誰會想到恆源會來這麼一招?
韓翩芊看了顧念一眼,「不過顧念,相信真正出賣綠能的那個人就快被擠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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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能集團,辦公室裡的謝安泊眉頭緊擰,看來這場官司,恆源是不想打了?
來勢洶洶卻在半路來了這一招。
唐易恆把他綠能當什麼了?
隨意捏拿的軟柿子?
謝安泊點燃了一支香煙皺眉抽著,聽見盛華進來的腳步聲,抬眼看了門口一眼。
「總經理,恆源發來一份電子郵件!」盛華將手裡的平板電腦遞了過去,謝安泊一點開一看是一則視頻,還有一段錄音,頓時心頭警鈴大作。
視頻拍攝的角度很偏,卻把坐在那邊談話的兩人都拍了個清楚,一個是恆源設計部的霍北齊,而另外一個--
謝安泊眉頭一緊,但目光裡並沒有驚訝,彷彿自己心裡早有數,也早猜到了會是誰,只不過這把柄被恆源的人給抖出來,多少看著心裡有些不舒坦。
顧念所帶領的設計團隊組員在顧念離開之後的第二天除了一個杜曉晨還留下之外,其他的人都走了。
而杜曉晨這個女人--
謝安泊眼底泛起了一絲冷笑來,那個在公司年會上借醉酒大膽靠近自己的女人,恐怕連顧念自己都不知道吧,她身邊
邊的這個杜曉晨哪是什麼好貨色?
謝安泊看了一段便抬眸看向盛華,「馬上給我聯繫唐易恆!」
謝安泊說完放下平板,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把杜曉晨給我叫進來!」
盛華回道:「總經理,杜曉晨今天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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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總好興致,百忙之中還能抽時間來處理這種小事情!」謝安泊拿起了電話。
「啊,謝總你是來感謝我的嗎?不客氣不客氣,這種小事情,不過說起來你確實該感謝一下我,看我清理門戶的同時還把你綠能集團的敗類給揪了出來,同喜同喜啊!」
謝安泊半響沒有接話,為對方的厚臉皮而感到自愧不如,這哪裡是唐家的一枝獨秀,簡直就是死不要臉!
謝安泊默了半響才再次開口,「既然是小事,唐總也清理了門戶了,我們不妨閉門低調處理,這樣不管是對你恆源還是綠能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唐總也是生意人,這種殺敵一千自傷一萬的做法怕是不可取的!」
「啊,低調啊!」唐易恆說著把電話一移開,一手捂著話筒,朝一邊重重地『呸』了一聲,我這輩子就沒打算低調過!
不過唐易恆在『呸』完之後又笑嘻嘻地鬆開了摀住話筒的手掌,這變臉的速度讓一旁站著的助理臉都成抽筋狀了。
「謝總你怎麼不早說啊?我之前就給媒/體說過了要給綠能一個交代的,這不,一拿到有利證據我第一時間讓媒/體給拿出去播了,你知道的,人家拿個頭條混飯吃不容易--」
謝安泊差點扔了手裡的電話!
唐易恆,你個混蛋!
你自己不要那個臉也就算了,我還要保留我的臉面呢!
畢竟,恆源雖然是盜圖了,但是人家態度好,積極地清理門戶了,還給媒體賣了個好,而本來作為受害一方的綠能卻要背上『不作為』且內部出了問題不積極調查還要勞煩恆源出手來找出這個『賣圖者』。
謝安泊敢說,恆源這一齣戲看似自己煽自己耳光,其實是煽他的耳光來著!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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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總!」助理把唐易恆手裡的話筒接了過去,放好!
見唐易恆神色比較沉,便低聲詢問,「唐總,出什麼事情了嗎?」
唐易恆冷笑一聲,「明知道偷圖的人是誰卻遲遲不調查,在這裡裝腔作勢,還敢說我不要臉,哼,謝安泊,最不是東西的就是你!」
唐易恆說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給我把這視頻和錄音交給各大媒/體,讓他們在北城任何一個有著led顯示大屏的地方給我全天候地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