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章 126：手伸得太長，小心陰溝裡翻船！ 文 / 茗香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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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殺了他的親生父親！
起身想要去休息室避開的顧念現在是來不及了，因為佐宿翰已經進了辦公室，在喊出那一聲『舅舅』之後，目光有些凝滯地停在了一處，邁步的動作停了下來。
佐宿翰站在了那邊，不動了！
顧念想要轉身的身體也僵了僵。
昨天晚上，他在臥室門口一手撐著門低聲問她，小念，為什麼躲著我？
顧念當時震得小臉微白，為什麼躲著他？
她沒有躲，更找不到要躲開他的理由，不管他之前是自己的誰，可他現在就是自己丈夫的親外甥，這樣的認知顧念心裡一直很清楚。
可是心理上，卻偏偏過不去！
「宿翰！」蕭景琛放下了電話，清清淡淡地喊了一聲，「進來坐吧！」
站著的顧念回了神，現在要走是不可能的了，她選擇了坐回去，坐在了沙發上，目光微垂，不偏不倚地落在茶几上的那支香水百合的花朵上。
佐宿翰得到舅舅允可，走了過來，坐在了顧念沙發的對面。
只是一坐下來，顧念微垂的視線裡就出現了佐宿翰那張青腫發紫的臉，顧念微微一驚，眼皮一抬，眼瞳微微一撐。
他的臉是怎麼回事？
顧念還不知道佐宿翰被人打了，因為蕭景琛只告訴了她有關顧涵青的一些事情，並不知道佐宿翰發生了什麼。
而他這張已經變了形的臉這麼清楚地呈現在她的眼前，讓她吃驚不小！
佐宿翰也在看著顧念，兩人對坐，中間隔著一個茶几，茶几上擺放著一隻花瓶，掠過那香水百合的潔白花瓣，他的視線對視上了顧念的視線！
她眼睛裡有著不可置信的吃驚，這是他在再次遇上她之後的第三種表情。
蕭家宗祠，第一眼，她震驚，之後便是淡漠得無視，現在的眼神，震驚之餘還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憂色，那麼複雜的情緒摻雜在其中。
佐宿翰略微青腫的唇動了動，張了張，還沒有出聲就聽見了蕭景琛的聲音，「來找我有事？」
對面，蕭景琛坐了下來，就坐在顧念的身側，在跟佐宿翰說完那句話之後側臉轉向了顧念，「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顧念抬眸，心裡卻微微一驚，她剛才是不是表現得異常？儘管她什麼話都沒說，什麼動作都沒做，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她的異常！
「我沒事！」顧念低聲說道，「你們有事要談，不如，我先去休息室？」
佐宿翰來找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也告訴了她，有她在這裡，他們說話不方便。
顧念主動迴避！
蕭景琛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沒說什麼，而是轉臉對著佐宿翰那邊，「你舅媽不是外人，有什麼話，儘管直說！」
佐宿翰被舅舅那一句『你舅媽』的話說得臉色有些異樣，他垂下眼眸，最終還是忍不住地說道，「舅舅，我想跟您單獨談！」
顧念輕聲說著，「我去一趟洗手間！」
她的一隻手在蕭景琛的手心裡揣著，他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得動著，點落在她的手心上，她低頭，目光正好掃過他的左手，他手腕上那條顯眼的大紅色紅繩露了出來。
那是在c市上香之後她給他戴上的。
顧念心神微動，心裡的漣漪被撩撥起，開始發暖。
蕭景琛這才鬆開了手，「嗯！好！」
顧念起身走向了屏風後面的休息室，蕭景琛的這個辦公室很大，如果籠統點來看，跟套房沒什麼區別，只不過辦公區更大一些，休息區裡有chuang，有洗手間，配套裝備，想來也是為了他夜晚加班準備的。
顧念正要繞過屏風走進去，就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佐宿翰的聲音！
聲音不如之前的輕，反而比之前的聲音還要大，讓顧念都愣了一下。
「舅舅，我代表佐家表達父親被害一事的真實想法，我跟母親一致要求，殺人償命，顧涵青必須得死！」
站在屏風面前的顧念後脊背一涼，背過身去的她感覺到渾身的僵冷，這句話的涼意十足地讓她的思維都瞬間凍結凝固了。
佐宿翰在蕭景琛的辦公室裡待的時間並不長，也就是他說完那句話之後，蕭景琛一句，『我知道了！』就結束了兩人的對話。
顧念都還沒有繞過屏風走進休息室，便感覺到身後有人朝她投遞過來的那道火辣辣的目光，看得她渾身難受，也就在她手扶著屏風想繞過屏風避開那道目光時，身後，蕭景琛說話了。
「念，你的想法是什麼？」
顧念背脊僵硬到頸脖一動似乎都能聽見卡擦卡擦的聲音，好不容易轉過身來，身後就是蕭景琛寬闊的懷抱和暖熱的氣息包圍而來。
顧念忍住鼻子發酸，抬臉，「我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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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如願來到了警局，這也是她今天要跟在蕭景琛身邊的最直接想法，因為她知道，如果蕭景琛不同意，她是見不到顧涵青的！
這還是剛才顧念從佐宿翰的一句談話裡捕捉到的
的信息，因為佐宿翰也說了一句，「舅舅，我要見顧涵青！」
只不過蕭景琛淡淡得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來，「你見她沒用！」
這個社會，不僅黑與白，還存在著一截灰色的交界段，所以顧念向蕭景琛提出要見顧涵青的要求時心裡有些忐忑。
因為她明白，只有他點頭答應了，她才能進得去！
他如果不同意，她進不去！
顧念在途中去了一趟商場，買了兩套衣服，菲爾提著跟著，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女式的衣物提了兩大口袋。
「夫人，還需要些什麼？您只管說，我去買吧！」
顧念走路不遠就感覺到累，菲爾擔心她走太久，便讓她回車裡等，顧念讓她再買了兩雙鞋，舒適的平底跟鞋。
車到達警局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菲爾正要下車替顧念開門，坐在後排的顧念便啞聲說話了。
「麻煩你，把這些東西交給她！」
菲爾愣了一下，意思就是，她不進去？不見顧涵青了？
像是明白了菲爾的想法，顧念輕聲解釋，「她未必願意見我，你把東西轉交給她就好！」
網上傳播的照片上，她一襲水藍色的奢華禮裙，但裙子卻被鮮血浸透了，髒了，昨晚上下了一晚的雨，氣溫驟降，她只穿了一件裙子，連一件披肩都沒有！
王家的那個王尋，叫囂著要她以命抵命，甚至在媒／體報道中都不掩飾對她的憎惡，又怎麼會好心地給她送換洗的衣物？
菲爾只好提著顧念選的倆大袋的衣物走進了警局，顧念坐在車裡，看著菲爾的身影沒入那扇威嚴的大門，臉上的情緒變得複雜起來。
她在心裡一遍遍地說著，顧涵青已經跟你斷絕了母女關係，她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你是她的女兒，你也不想有個這樣的母親。
如果不是她跟顧涵青那張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八十的面孔，她都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真的不是她的女兒？
一個母親對待女兒的方式應該是怎樣的？所有的模板複製出來都不可能是她那樣的！
她為了准求自己的榮華富貴拋棄了她，為了自己的聲譽跟她撇清關係甚至傷害過她，母親這個角色是跟她是完全不符合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看到她一身鮮血出現在鏡頭上時，她擔心地差點哭出聲來。
「蕭先生！」走進警局的菲爾將手裡的物品交給了早已等候在那邊的人，撥通了蕭景琛的私人聯繫手機。
「夫人買了幾套換洗的衣物讓我送進去，但她本人沒有進來！」
那邊的蕭景琛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菲爾鄭重點頭。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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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坐在車裡等，撥通了韓翩芊的手機，韓翩芊接到她的電話時語氣也很沉重。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了！」顧念垂下眼眸來，難怪韓翩芊凌晨給她打電話，原來是想跟她說這個消息。
「顧念，有些事情發生了就不可避免，總有解決的方法的，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我知道！」顧念抬臉看向車窗外的小雨，眼睛裡的茫然情緒一閃便亮了起來，「我記得以前你曾經說過，你朋友不僅一次跟蹤到她跟一名女星在一起私會喝酒，那個女星是誰？」
能跟她走得很近的人不多，幾年如一日還能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人更少，這個人應該知道很多有關她的事情！
「王萌，三十七歲，這一屆金鷹獎的獲得者，影視界裡混得如魚得水的人物，跟顧涵青關係匪淺，相信你也看到報道了，顧涵青被看押之後，第一個站出來說佐亞該死的人就是她！她也是唯一一個幫顧涵青說話的人！」
「能不能幫我約到她？」
「你確定要見她？」韓翩芊問，語氣裡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你要知道，現在死的那個人是蕭家的女婿，也是你－－」
也是你老公的二姐夫！
韓翩芊一想到這層關係，心裡都涼了涼！
顧涵青必死無疑！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見她！」顧念的語氣裡也有著一絲凝重的無奈，也有著深深的疑問，顧涵青為什麼要殺佐亞？她跟佐亞到底是什麼關係？
以前聽到的那些消息都不能說明什麼，消息雖不是空穴來風，但以訛傳訛，傳到最後真相是什麼都變了味，她要找跟顧涵青最能說得上心裡話的那個人，她要親自去證實！
「我想辦法去聯繫她！」韓翩芊也不再勸，顧念自己是個有主意的人，她想怎麼做有自己的想法。
顧念跟韓翩芊約好了見面地點，想了想便給蕭景琛打了個電話，她要來警局，是蕭景琛吩咐菲爾一路陪同來的，她現在臨時有約，又怕他擔心，所以提前跟他說一聲。
「需要菲爾陪同嗎？」蕭景琛在電話那邊柔聲問。
「不用了，我讓翩芊來接我，你也很忙，菲爾應該也有很多工作要做，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好！」
蕭景琛同意了！
顧念渾身一輕鬆，從他辦公室出來，這種壓抑感就一直積壓在她心裡頭
，她自己也知道，不僅僅是因為死的人是佐宿翰父親的緣故，還有一層關係便是害怕蕭景琛為難。
蕭景琛雖然沒有說明，但顧念自己心裡卻有思量，所以她在他面前沒有表現出有多難過有多彷徨有多茫然。
站在他的立場，死的人是蕭家的二女婿，而他面對著蕭齊和佐家人的壓力，夾在中間，應該很為難的！
縱然心裡難受，但她也知道，殺人償命，如果證據屬實，她也沒有辦法。
而她現在就想弄明白，顧涵青跟佐亞到底是什麼關係？
菲爾從警局出來，便送顧念去了一家咖啡店，因為下著小雨，菲爾是親自撐傘送顧念進去之後才離開的。
顧念坐在那邊等，韓翩芊說對方半個小時之內就過來，眼看著半個小時都過去，依然不見對方身影，等她想聯繫韓翩芊確定對方是不是會來時，一陣低沉的高跟鞋聲音響起，她抬臉，便見到了一個穿著深色風衣，戴著墨鏡的女人一站定，逕直坐在了她的面前。
「顧念？」
對方笑著喊出顧念的名字，顧念微微一怔，對方便摘下了墨鏡，一雙眼睛直直地對視上顧念的眼眸，對視良久之後淺笑著放下了手裡的墨鏡，「你不用告訴我你是不是顧念，我看你那張臉就能斷定是你！」
對方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的這張臉就是最好的名片！
「能見你一次不容易！」
王萌的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職業性的微笑，讓人捉摸不透到底有幾分真實。
顧念卻微微蹙眉了，明明是她找關係才見到了她，為什麼她卻說了這麼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來？
「王小姐！」顧念收起了心裡的異樣情緒，直覺對方對自己的打量太明顯，抬起臉時淡淡一笑，「客套的話我便不說了，我知道您跟顧涵青關係匪淺－－」
「所以－－」王萌直接接過了話，「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
都是說話直接的人，顧念也沒必要再迂迴話題。
「她跟佐亞的關係！」
「你想知道她跟佐亞的關係？」王萌淡定地看著對面坐著的女子，她穿著修身的大衣，裡面的打底衫不是緊身的，從解開的大衣裡能見到裡面的那件衣服是韓版的裙子，這種裙子腰腹部比較寬鬆。
王萌的視線落在了顧念的腹部，儘管隔著一張桌子，但她的視線還是往下瞟了一眼，收回目光時，眼睛轉向一邊，眉輕輕地皺了皺，再轉臉時，她的臉上的神色恢復了平靜。
「好，告訴你也無妨，她跟佐亞－－」
王萌的話還沒有說完，放在桌案上的那隻手包便響了起來，她不得不停下話來，取出手機看了一眼，眉色間有微微的異常。
「您怎麼了？」顧念都覺察到了她異樣的神色。
王萌盯著手機，好半響才把手機放了下來，按下鎖屏鍵，眉頭一皺，「是我即將開拍的新片，出了點岔子，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
王萌說得輕鬆，聽起來像是無所謂一般，用左手撩著自己的長髮時，聽著自己左手手腕上的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那一聲聲的滴答聲讓她神色微微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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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萌的經紀人聯繫上了她，轉告的不過是一句話，顧念想見她！
正在補妝的王萌愣了一下，顧念？
「一個記者朋友讓帶的話，模稜兩可的，帶一句話也這麼奇怪，想問清楚人，對方說就這一句話，其他的都不多說！」經紀人過來，看著鏡子裡面妝容俱佳的王萌，笑著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
「哦，十分鐘之前，萌姐啊，你認識？」經紀人覺察到王萌臉上的異樣表情，詫異地問道。
王萌站了起來，「你去跟攝影師說一聲，就說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下，拍攝就改在今天晚上吧！」
「哎哎，萌姐，不行啊，你昨天晚上就熬了通宵，今晚上再熬通宵，你的眼睛的黑眼圈可就遮不住了，你明天上午還有個節目要上，下午還要宣傳新片……」
經紀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萌直接打斷，「告訴我對方的聯繫方式，約的地點在哪兒，我馬上就去！」
「唉－－」經紀人還想說什麼，王萌直接從她包裡拿了她的手機，找十幾分鐘之前跟她聯繫過的電話號碼，經紀人被她逼得沒辦法，只好親手給她指出來是哪個號碼。
「你得小心點狗／仔／隊，別鬧出什麼不好的消息來就好……」經紀人是典型的婆媽型人物。
一路追在王萌身後絮絮叨叨地提醒著，一直跟到了攝影棚樓下，兩人一前一後，王萌正要上車，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她的面前，車窗一滑開，坐在後排的人是王萌認識的，某娛／樂公司的老總，她的老闆！
「郁總！」
「你上車，有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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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左手上的手錶，秒針轉動的聲音讓正要說話的王萌語氣一頓，話音也停了下來。
意識到對面坐著的顧念正認真地看著她，眼神裡流露出迫切的焦急。
她把手腕放了下來，用手指捻著咖啡杯子裡的銀
勺一端，輕輕攪拌著面前的咖啡。
「我之前得到消息，你結婚了？」
顧念神色一愣，沒料到話到嘴邊的她怎麼突然轉開了話題。
「是，結婚了！」
「過得幸福嗎？」王萌問，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顧念右手無名指上的那枚鑽戒上，輕笑了一聲。
顧念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跟蕭景琛的婚姻是多麼的驚天動地，也遠不及外面傳的那樣離奇，她覺得是平平淡淡順理成章，就像冥冥之中就認定了他，所以在對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甚至有些發怔！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假設，如果她不是跟蕭景琛結了婚，她會不會幸福？
跟謝安泊兩年多的婚姻生活是過得一塌糊塗的，而跟蕭景琛在一起，平淡中溫暖膩人，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現在過得很幸福！」顧念誠懇地回答讓對面坐著的王萌神色微微一滯，收回目光去時低低說了一句，「但願你是對的！」
顧念不太明白王萌為什麼會突發感歎地說了這麼一句讓人感傷的話。
王萌卻把身體的姿勢調整好，臉上的表情也比剛才隨意了些，逕直接住了自己剛才說的那個話題。
「顧涵青是佐亞的情婦，她做了他五年的情婦！注意，不是情人，是情婦，關係是建立在柔體交易不帶任何感情的基礎之上！」
顧念心裡震驚，雖然早就耳聞兩人有關係，但是，她沒想過從顧涵青的好友嘴裡說出來的這事實是這麼的殘酷。
情／婦！
關係僅僅建立在柔體交易不帶任何感情基礎！
「兩人之間曾經因為經濟糾紛有過矛盾，佐亞嗜賭成性，佐家敗落之後佐亞曾要求顧涵青還他一部分錢，矛盾就是這樣引起的！」
就是這樣？？
顧念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
「佐亞拿當年的事情說事，顧涵青自然不會買賬，兩人會起衝突也是必然的！」王萌深深地看了顧念一眼。
「顧念，她的事情跟你無關，你無需再管！」
王萌說完起身，將墨鏡戴上，目光透過墨鏡看向了顧念的小腹，眉心輕輕一皺，什麼話也不再說，轉身就走，走出咖啡店的王萌徑直回到了自己的保姆車內，車窗一關閉，摘下墨鏡的她神色微凜。
「告訴他，我已經按照他的要求把話轉告給她了，另外，附加一句，手伸得太長，小心陰溝裡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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