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章 133 夜長夢多 文 / 茗香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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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離！！
顧念按在車門鎖的手指硬生生僵在了原處，腦子裡一陣混亂，都停止了思考，只剩下了視線裡的那個畫面。
陸愷雙手捧著的那束鮮紅的玫瑰花，遞到了秦歡離的面前。
停滯的思維被記憶裡湧出來的暗潮撞擊開。
「姐，我喜歡上了的一個女孩子！」十八歲情竇初開，陸愷笑容靦腆地偷偷告訴顧念。
「姐，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我覺得我愛上她了！」
「姐，你們女孩子都喜歡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姐－－」……
腦海裡突然躥出一串激烈的怒吼。
「顧念，你明知道我喜歡的就是她，你為什麼要把她介紹給你的男人？他是你的男人，你這麼不要臉地把她推出去當擋箭牌，你不噁心嗎？」
「顧念，你個賤／人，你連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
「顧念，我他媽要殺了你！」……
「顧念，他心裡是有我的，如果沒有就不會跟我上床了？」
「唸唸，我愛他，求你把他讓給我吧，我懷上他的孩子了，求你了！」……
顧念放在車門按鈕上的手，在顫抖著，一雙眼睛變得空洞起來，表情凝滯，臉色蒼白！
「少奶奶，少奶奶！」開車的老汪覺察到了車後排坐著的人臉上表情的異常，關切地喊了兩聲。
車已經滑離了步行街轉盤附近，顧念的視線裡已經沒有了那兩個引起她思緒混亂到情緒就要失控的身影。
一個斥責她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一個大著肚子來求她成全！
顧念的一隻手緊緊地摳著車窗玻璃的邊緣，指尖，泛了白！
難道錯了的人，是她嗎？
勞斯萊斯轎車從步行街轉盤滑過，車上的顧念陷入悲愴情緒中的同時，陸愷將那束鮮紅的玫瑰花雙手捧到了秦歡離的面前。
「送給你的，喜歡嗎？」陸愷滿臉含笑，笑容中帶著一絲忐忑不安，是怕對方拒絕的不安，可他那雙眼睛卻滿是柔情地凝在了面前的女人身上。
秦歡離低頭，落入眼簾的便是那一束有著十一朵玫瑰花的花束上，綴著滿天星，用粉紅色的包裝紙裹了一層又一層，花束的中央，還塞著一張心形的卡片。
秦歡離垂下的眼眸裡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那是一種惆悵的，回味的，甚至還夾帶著一點喜悅的，可是更多的便是喜悅之後的煩躁不安，還有淡淡的厭惡。
「你把花收回去吧，我今天之所以會應約而來也只是想跟你說清楚！」秦歡離沒有接陸愷雙手捧過的那束花，抬起臉來，神色淡淡地看著陸愷，不等陸愷開口，便繼續說道。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同在一個公司一個部門，也該適當避嫌，畢竟我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連你的老公在哪一層辦公樓哪一個辦公室都知道！」陸愷捧著的那束花沒有收回去，深深地看著秦歡離，「可是歡離，你跟他在一起，真的幸福嗎？」
秦歡離被陸愷的這個問題問得表情一怔，幸福嗎？
這個問題，怎麼聽起來都感覺，有些可笑！
秦歡離沒有直接回答，陸愷看著她沉默的表情眉宇間也暗暗一沉。
秦歡離轉身要走，被陸愷伸手拉住了胳膊，大聲說道，「你是不是介意顧念？我現在已經跟她斷絕了關係，不會再跟她有任何的關係了！」
被拽住胳膊的秦歡離手臂一僵，看著急於解釋的陸愷，眉頭一緊，用另外一隻手拉開了他的手，低聲說道，「我沒有介意她！」
而且，她現在見到顧念還得叫她一聲『舅媽』！
「那你－－」
秦歡離抬臉，「我跟顧念曾經畢竟是好朋友，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也不想，你也別怪她，我想，她也不想這樣！」
陸愷劍眉一豎，「本來就是她的錯，你還處處維護她！」
秦歡離沒有再多說，她只待了幾分鐘，幾分鐘之後便在陸愷依依不捨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秦歡離的車停在步行街某商場的底下停車庫，坐電梯直行停車庫的她一出電梯／門就將手裡的那束鮮花直接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快步走開的身影沒有一絲的停留，而那束鮮艷的玫瑰花就這麼被遺棄在了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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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回到黃浦莊園時，家裡比以往要熱鬧，一進門就聽見客廳裡有笑聲傳來，這讓本就心事重重的她不得不在門口迅速地收拾好情緒，拚命擠出了笑容來。
蕭齊留在這邊吃晚餐，唐易恆也沒走了，外加那只chong，整個客廳的氣氛都很活躍。
「舅媽！」唐易恆趴在沙發椅背上看著顧念進門，眨著眼睛先將顧念從上到下掃視一番，這才笑了笑，「你沒事吧身體好嗎？」
顧念抿嘴笑，換了鞋進來，目光在客廳裡看了一
一眼，沒有見到蕭齊和蕭景琛，不由得怔了一下，「易恆，你，你舅舅呢？」
唐易恆眼睛朝樓上瞄，並伸出長腿準確地把莎士比亞踢過來的小皮球給踹了回去，樓上，樓上，樓上等著呢！
顧念便準備上樓，唐易恆看著顧念上樓的身影，朝玩球的莎士比亞看了一眼。
你有沒有發現，舅媽不開心？
莎士比亞一瞇眼，是滴是滴，親愛的解語花，你眼力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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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上樓，剛走上二樓就聽見了迎面而來的腳步聲，她站在一邊，見到是蕭齊要下樓，便喊了一聲「爸！」
蕭齊見她回來，『恩』了一聲，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身後的蕭景琛，「這自己的女人啊還是自己養著好，女人不比男人！」
蕭齊說完深深看了顧念一眼，又輕咳了一聲，「不宜太過操勞！」
蕭景琛沒說話，父親那一記眼神就是在說－－
哦，你莫不是連自己的女人都養不起？
哦，連自己女人都養不起的還算是個男人？
蕭景琛目送父親下樓，顧念等蕭齊下樓之後才微微鬆了口氣，走向前去拉住蕭景琛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就往臥室那邊走，一進門，一關門，她就伸手抱住了蕭景琛。
顧念的這一連串的動作讓蕭景琛都愣了一下，別以為她是急切地投懷送抱，他能從她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有那張微微蒼白的小臉上看出端倪來。
「怎麼了？」蕭景琛不動，任由她抱著，低頭，用下顎蹭著她柔軟的發頂，嗅著她髮絲的清香，瞇起了眼睛。
顧念緊緊抱著蕭景琛的腰，臉埋進他的胸口，睜開眼，眼睛視線裡是蕭景琛雪白的襯衣，金色的鈕扣在燈光下溶出了一圈淡光來，她的眼睛裡一陣眩暈，儘管這一路她已經在努力得讓自己控制情緒，可是，現在的她還是不堪一擊。
唯有他懷裡的暖香能讓她鎮定安靜下來。
蕭景琛攬抱著輕輕發抖的顧念，眉色間浮起了一絲暗沉。
「念！」
「阿琛，我只是有些難受！」顧念低聲說著，胃部就是一陣作嘔，再也忍不住的她急忙從蕭景琛的懷裡掙扎開，朝洗手間那邊跑，趴在馬桶旁乾嘔吐了起來。
孕期的反應很多都是來源於母親情緒的波動，她感到不安，心情不好，也引起了腹中胎兒的異常表現。
顧念當晚沒能上桌吃晚餐，被蕭景琛勒令在床上休息，晚餐是他送上來喂的。
顧念覺得不太好，畢竟蕭齊還在，她想下樓，再怎麼說也能堅持到吃完一頓晚餐的時間，可蕭景琛卻不同意，並說了一句，「爸也讓你好好休息！你這麼強撐著，他會生氣！」
顧念心裡糾結的事情讓她心裡開始不安，可她在面對蕭景琛的時候卻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一團亂麻的事情告訴他！
一晚上的糾結讓顧念失眠了，凌晨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懷裡的人總算睡了過去，蕭景琛便鬆開了手，老汪回來時，他便詢問過顧念今天見過什麼人，老汪把自己見到的都如實說了，說少奶奶是從南區步行街轉盤那邊開始情緒異常的，但具體是因為什麼他就不太清楚。
蕭景琛悄然起身，看著已經睡熟的顧念，他去了書房。
舒華燁晚上不到凌晨一點是不會休息的，蕭景琛凌晨一點準時撥他的電話。
「怎麼了？睡不著？」舒華燁問。
蕭景琛點燃了一支香煙，安靜地吸了一口，「是！」
「夜長夢多。」舒華燁是話裡有話。
蕭景琛不答，捏著那支香煙，似有所思，鼻息裡白煙溢出，輕談，「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舒華燁淡笑一聲，「你知道的，我說的是監獄裡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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