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0 讓你說句真話真的有這麼難嗎 文 / 糖藕
第一天的看護生涯，顧希城覺得極其的疲憊。
當在月色下，她看著年柏堯慢條斯理的吃了她跑了三條大街才買回來的中餐，她歎了口氣，悄悄的走到門邊。
手還沒觸及門把，就聽年柏堯道：「去哪兒？」
顧希城乾笑，「我去看看鳳夕歌！」
年柏堯抬頭，「你是誰的看護？」
「年先生的！」顧小姐從善如流的回答。
年柏堯瞪了她一眼，這一眼的寓意就已經很明白了。
但是顧小姐說：「可是年先生，我這作為經紀人，看著手下藝人受傷住院還沒人陪，我至少得表示下關心的，是不是？」
年柏堯，「他朋友呢？」
「據說他的朋友都不管他！所以，只能靠我！」顧希城回答。
年柏堯夾出餐盆中自己不愛吃的青椒，不置可否道：「所以，鳳夕歌之於你……」
「賺錢工具！」顧小姐立即道，說得十分的義正言辭。
年先生揚眉，示意她可以去了。
果然，怎麼哄年先生開心，看顧小姐就知道了。
可是，顧小姐在鳳夕歌的病房中呆了不到五分鐘，年先生催促的電話就過去了。
此時，顧小姐正在替鳳夕歌收拾東西。鳳夕歌的朋友終於出現了，是來接鳳夕歌回家過夜，第二天再把他送過來的。
是一位頂級性格美女。
美女看見顧小姐，也很激動，「哇，美女經紀人姐姐果然名不虛傳，大美女！」
顧希城心想，這是美女惜美女嗎？！
「你和夕歌，是什麼關係？」顧小姐問。
美女道：「如果我說我和夕歌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經紀人姐姐是不是要棒打鴛鴦拆散我們？」
「才不會！」顧希城笑得十分算計，「只會說服遊說把你也簽下來，組合打包捆綁銷售！應該能賺好些錢的。」
美女：「……」
她聳了聳鳳夕歌，低語：「鳳凰，我覺得她跟老大好像，要不我們把你的經紀人姐姐賣給老大吧！」
鳳夕歌對著美女比了一個讚的手勢。二人都想一塊兒去了。
鳳夕歌空出了病房，臨走前，曖昧的在顧希城的耳邊道：「姐，你看你弟弟對你好吧！晚上要是不想被吃得骨頭都不剩的話，就快來睡我的床吧！」
顧希城心想，就年柏堯現在的樣子，要吃她，還太嫩了點。
但是僅僅十分鐘後，她就明白，禽.獸就是禽.獸，她果然還是小白菜，太嫩了點兒。
回到年柏堯病房，年先生臉色特別的黑，他的面前擺了一個醫用托盤，上面藥棉，膠布樣樣不缺。
看來是護士小姐拿來準備替年柏堯換藥的。
年先生傲嬌的揚了揚下巴，「幫我擦身！」
顧小姐認命，兢兢業業。收拾完餐具，準備好熱水毛巾，扶著年先生躺下。
彎腰一顆顆的解.開年先生的上衣扣子，當光滑有力的胸膛露出來的時候，上面還留有著斑斑的血跡，怪不得要這麼著急著洗澡呢！他一定很不舒服。在顧希城的心中，年柏堯愛乾淨到近乎潔癖。
傷口在下.腹.部暫時被褲.子遮住了，顧希城沒去觀察，反正也輪不到她處理，她想。
擰了毛巾，先把他的胸.膛上的血跡擦得乾乾淨淨，而後，脖子，手臂。
等整個上.身擦三遍換三遍水之後，用眼神示意年先生。
年先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顧小姐才終於覺得任務完成。拿來乾淨衣服準備給年先生換上之時，卻被年先生推開了，「好了？」
顧小姐不解，「先穿上衣服，不然你會著涼的，等下我再給你換毛巾洗臉，洗腳！」
年先生還是拒絕，「你這看護是怎麼當的？病人的身體，就這麼草草擦一下就算完事了？」
顧希城眨眼睛，不解。而後順著年先生的目光，才明白他的意思。
顧希城囧，「年先生，你下.腹.部上有傷口，咱們還是不要去碰那個地方吧，好不好，萬一弄濕了，很不好的！」
年柏堯下巴一台，「所以護士把換藥的工具準備好了，弄濕了立即換藥，不會出問題。」
顧希城淚，看起來他已經打聽好了嘛。
躲不過了，囧囧囧。
年柏堯傷口的位置就在下.腹.部，靠近腹.股.溝的地方，原本聽醫生這麼說的時候，顧希城還沒覺得怎麼著，如今掀開年先生的睡.褲，親眼目睹那位置的時候，真的忍不住吐槽了。
很小的時候，她住在偏遠小鎮，小鎮上老人經常會用方言說一句話，翻譯成白話就是：扭曲的人，連傷口都會生在扭曲的地方。同理，那句話裡的扭曲，還帶有『.變.態』的意思。
嗯，應該就是這麼個意思。
所以年先生，你果然變.態，傷都會傷在如此的位置。
不過……傷在這個地方一點很痛的吧。顧小姐就不忍心吐槽了。把年先生脫.得只剩下一件小.褲.褲，露出他那健美的胸.
膛，有料的小腹，人魚線，還有那筆直，修.長，有力的雙.腿。
顧希城呆愣了下，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從這個角度，這麼的看年柏堯。
原來年柏堯脫光了很有看頭，非常有。
這周圍圍繞著一圈被子，美人躺在其中的畫面。頓時讓顧希城有了一種，她是皇帝，年柏堯是後宮妃子，剛剛被抬來，從毯子裡放出來的即視感。太有特麼的說服力了。
「怎麼了？」年柏堯瞟了她一眼，「第一次看？」
顧小姐吞了吞口水，「年先生，其實你比我手下一些男模有料多了，真的！身材真好！」
「力量也不錯，是麼？」
「是！」顧小姐點頭，「非常有力量！」然後說完，發現自己貌似掉入年先生的陷阱裡去了。
頓時臉頰一紅，像火燒一般。
年柏堯忍俊，「動作快點！」
顧小姐立即換水，給年先生擦下.腹，擦腿。
擦下.腹部的時候，顧小姐很小心，都不敢用力，用毛巾輕拂了兩下就算過了。年先生也沒說什麼。
所以在擦雙.腿的時候，顧小姐很用心，力道也剛剛好。
年柏堯皮膚很好；
年柏堯其實很有肌肉；
年柏堯的雙.腿很乾淨嘛，一遍就可以了。
擦完，年先生說：「幫我按.摩一下雙.腿！」
顧小姐依言，從腳踝開始，一路想上到大.腿，然後從大.腿原路返回。
以前為了討好年柏堯，她特意去學了兩手，所以對她的服務，年柏堯是很享受。
享受到後來的結果就是，他身體某處的部件，也開始有了覺醒的傾向。
顧小姐原本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在捏著的，但是等她捏到大.腿處，猛然發現不對時，倒吸了一口氣，詫異的看向了年柏堯。年先生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唔，看來你也要照顧下它了！」
顧希城：「……」
她頓時僵了，罷工了，按.摩都不想做了。直直的看著年柏堯，眼裡除了震驚，還表達了『年先生，你要不要臉啊』的思想。
年柏堯非常大方，優的展了下手臂，將其枕於腦後，帝王般的看著顧希城，「不願意？」
「這不太好吧？」強壓著想要罵人的衝動，顧希城賠笑臉。
「有什麼不好！你是看護，我是病人，病人身上不論哪裡不舒服，你都該看護到的，對不對？」年柏堯輕聲道。
特麼的，老娘給你去外頭拉個黑人男士看護來給你照顧下小兄弟你要不要？！
當然，顧小姐只敢在內心嚷嚷，面上照例伏低狀，「年先生，據我所知，正規的看護應該不包括看護這個吧？」
「對。所以你難道是正規看護？」年柏堯四兩撥千斤，反問。
顧希城小臉一跨，演不下去了，「年柏堯，我只是受易秘書之托來照顧你的身體，不包含照顧你的欲.望！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現在請你維持我們之間純潔的關係，好不好？」
「純潔的關係？」年柏堯冷笑，「顧希城，你我之間，都已經骯髒到底了，現在才來要純潔？」
她不演了，他也沒必要陪演了，接下來，是最真實的表情，想法……
「我早就說過，忍不住，就滾！沒有人逼你留下來！是你打著主意要後面的好處，難道不是麼？」年柏堯道。
顧希城沉默咬唇。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年柏堯冷冷道，「想要心悠留下完成你制定的計劃，那麼就乖乖的服侍好我，不然……！」
不然，到時候可能就真的很可能會被郭婧瑜踢出局，是吧！
顧希城想。
她倨傲，道：「難道，年先生你就這麼篤定的認為，我不接受你的幫助，我就一定會輸，是嗎？」
「你來這裡，難道就不是為了來當說客，說服我？」年柏堯反問。
「當然……」不是。
這個是顧希城的回答。可是『不是』那兩個字她怎麼說出口。如果說不是，那麼，她為什麼來這裡？因為易初雲的懇求！？就算他的懇求，她也可以拒絕的，不是麼？可是她沒有拒絕。在自己的事業岌岌可危的時候，花費這麼大量的時間來做私人的事情，說得通麼？！
所以，不是這個答案，是顧希城不能說出口的。
年柏堯看著她的表情，眼底的希冀漸漸的散去，他閉上了眼睛，冷酷的說：「看來我的身體並沒有忘記顧小姐，所以這也是你的一個機會，讓它滿意了，顧小姐的要求就都能得到滿足！想想你前期的準備工作吧，付諸東流的話，可惜麼？會損失多少錢呢？！」
「好！」顧希城咬牙，展露了一個世上最難看的微笑。
好在年柏堯看不到。
纖長的手指勾住年柏堯的小.褲.褲，慢慢的把它往下拉。
年柏堯的小兄弟在他們剛剛說話的這段時間裡，已經安靜下來了，那麼現在，她要做什麼呢？！
老實說，顧希城從來沒有在它如此安靜的情況下對它有過什麼動作……
她遲疑。
年柏堯睜開雙眼，冷靜道：「手，還是嘴，自由選擇一樣！」
顧希城沒在多想，直接上手……
熟悉的動作，麻木的，一上，一下，套……弄……
年柏堯全程閉著眼睛，似乎是面無表情，可是，皺起的眉頭，卻出賣了他翻江倒海的思緒。
直到最後一刻，年柏堯才睜開了眼睛，喉嚨發出了一陣舒服的聲音。
顧希城拿過紙巾，替二人擦拭乾淨。而後默默的去換了一盆溫水，替年柏堯全部擦拭好，換好乾淨的小.褲.褲，睡衣。
全程無語。
病房內氣氛非常糟糕，直到最後，年柏堯說：「幫我換藥！」才打破死寂。
顧希城愣了一下，「年先生，這是專業看護才會做的事情，很抱歉我不是專業的，可能做不好，我還是替你找護士小姐過來吧！」
「讓我滿意！」
四個字，堵住了顧希城的所有話。
是啊，讓他滿意。
讓他滿意，就是聽話。
好，行！顧希城換。
再一次的拉開他小.褲.褲的一角，慢慢的掀開原有的紗布，照著年柏堯的指示，先擦什麼，再塗什麼，最後覆藥棉。
等到替年柏堯蓋上了被子，顧希城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她在衛生間清理年柏堯換下的衣物。年柏堯不愛用醫院提供的病號服，所以穿的睡衣都是私人的，所以也該由她清洗。好半響後，順便收拾了一下自己清潔問題的顧希城才收拾好出來。
床上的年柏堯一動不動，呼吸勻稱。
她想他應該睡著了。
所以留了盞小燈後，她輕輕的走到門邊，想去鳳夕歌的病房眠一下。
「想去哪裡？」他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我以為年先生已經睡著了，所以也想去睡一會兒！」
「睡一會兒？！去哪裡？」
「鳳夕歌那裡。」
「不准，就在這裡睡！」他說得不容反對。
「可是這裡只有沙發，夕歌那裡……」
「哦？！」年柏堯聲音莞爾一轉，「你想到床上來睡麼？那來吧！」
說著，他還輕巧的往邊上挪了一下。
顧希城失笑了，「年先生，你是病人！」
「你看過我的傷口，恢復得不差，你睡覺也老實，我相信你不會碰我的！」年柏堯道，「我累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顧希城無奈，走過去，躺了上去。
反正，他的病房夠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他一起睡。
什麼都無所謂的，是不是？
守護好自己的心，才是關鍵。
可是，她才躺好，就整個人被年柏堯摟進了懷裡。她不敢掙扎，怕弄傷他。
他整個人懷著她，胸膛貼著她的背。用一種保護的姿勢，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對不起！」
顧希城身體一僵。
這是年柏堯的道歉。
他又說：「其實，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
聽到這句話，顧希城鼻子都發酸了。
卻聽到他的聲音繼續說：「可是，顧希城，你到底準備裝到什麼程度，讓你說句真話，真的有這麼難嗎？」
那一秒，顧希城的心中五味陳雜。
她又想起了那天早晨他說的話，他說『不管你信不信，對你，我年柏堯算是用盡了心思。所以每次聽到你說那些混賬話，我都會非常失控。顧希城，能給你的，我都已經給了！可是似乎你並不滿意！但是很抱歉，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其實她從來沒告訴過他，他做的所有事情，他的心思她都明白。
可是，她還是不能給任何的回應。
顧希城有個秘密，那個秘密就是——顧希城愛年柏堯，很愛很愛，但是只能偷偷的，放在心底愛著。
因為，一旦說出口，她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顧希城說：年柏堯，你若是知道曾經在我身上發生過的那些事，你也是會離開我的。我承受不起你那個時候的離開。
所以，秘密永遠只能是秘密。
……
入夜，年柏堯沉睡。
顧希城翻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