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黑暗的來襲,永恆夢魘... 文 / 詭月妖皇
「話說,張茂然和那個勢利眼的比賽該去上哪參觀。」吳文胥東張西望著四周,放眼看去,馬約裡斯秘術中心人流量十分可觀,這裡更像是一所龐大的魔法學院,只不過是需要通過魔法凝聚的水晶樞紐來運行罷了。
「對了,馬約裡斯秘術中心戰術演示廳!」吳文胥拳掌交加,熱鬧的走廊裡蕩出一陣響亮的回音,來來往往的召喚師們好奇的看了吳文胥一眼,卻發現只是一個瘦弱無比的少年,他們轉瞬移開了目光,那移開的目光中,卻分明多了幾分鄙夷。
吳文胥倒是見怪不怪,走自己的路嗎,讓別人說去吧。大約步行了十分鐘,華貴的馬約裡斯秘術中心戰局觀演處逐漸浮現於眼前。
這是一所龐大的建築,吳文胥看不清內部,但是喧囂的吵鬧聲卻止不住的傳入自己耳裡。
戰局觀演處採用古老的建築方式,上方是流線型的青色拱頂,分開的大門上雕琢了許多精緻的紋理,宛如層層翻滾的浪濤,左門上懸著一輪赤日,右門上繪著半輪明月,中央掛了曾黑色門簾,就如同白天與夜晚的交替,將內部完全遮掩住。
門前分別佇立著兩座巨大的朱色石雕,石雕是直欲展翅的雄鷹,吳文胥嘖嘖的點了點頭,這雕刻家居然技藝精湛到石鷹的每一根羽毛,若不是通體朱色,自己真會以為這兩隻雄鷹是活著的。
「您好,請您繳納五個金幣。」門前走來一位身著紫褐色長袍的侍者,他面色冰寒,冷漠的攔住了吳文胥步伐。
這馬約裡斯秘術中心收錢的手段還真不少。
想著,吳文胥又是恨恨的對著戰爭學院腹誹一番,不過他始終面掛虛偽的笑,侍者從吳文胥手中接過金幣,他冰冷的面孔稍稍解凍些許,隨之,他對著門內做出個請的手勢。
吳文胥撇了撇嘴,他踱步向前,毫不猶豫掀開了那漆黑如墨的門簾。
「戰術演示廳。」吳文胥呆呆的站在原地,如果實在要是用一個詞來形容這裡的話,那就是宏偉!
這裡的燈火很是通明,上方懸掛著數不清的用魔法懸浮的水晶明燈,寶蓮狀燈的上方卻是浩瀚的星圖,明星微爍,深邃無際,這些依靠魔法維持能量的水晶明燈,將柔和的光線傾灑在戰局觀演處的每一個角落。
「好!」
「快殺了他!」
「tmd,別讓老子輸錢啊!」
吳文胥略有些痛苦的摀住耳朵,振聾發聵的叫喊聲就像是一場場颶風,時不時的刮入自己耳朵裡,這些叫喊震的自己連耳膜都微微刺痛。
遠遠觀去,戰爭觀演處倒像是一個古羅馬競技場,觀眾們圍坐在由環形拱廊組成的長梯上,拱廊有五層,這些長梯上幾乎是座無虛席,圍觀的觀眾們眼裡寫滿狂熱,他們大多雙目赤紅,有些人甚至喊的漲紅了脖頸!
拱廊的中央是數塊巨大的魔法屏幕,魔法屏幕長達百丈,就彷彿是空間被切割一般,這些魔法屏幕恍如天成的出現在空氣裡,吳文胥數了數,一塊魔法屏幕上就至少出現了數千場召喚戰鬥,實在難以想像,如此龐大的工程竟能被戰爭學院輕鬆搞出。
吳文胥隨便找了個最外圍的位置坐下,符文大陸與地球最不相同的就是空氣中充斥難以言喻的魔法元素,而此時這片戰術演示廳所肆虐的魔法幾近飽和,吳文胥可以感受道極為濃郁的魔法元素撲面而來,不過這也合乎常理,否則接近一萬場召喚比賽所需消耗的魔法能源根本無法得到正常供應。
「鍥裡斯加油!」吳文胥身邊一名觀眾大喝著心目中偶像的名字,吳文胥對著魔法屏幕看去,這些屏幕上不僅傳輸著召喚師們的比賽,並且詳細標識了每一個召喚師的姓名,他沒想到,參加的召喚師不知道自己的同伴,觀眾們卻看得一清二楚。
魔法屏幕共有五塊,每一塊魔法屏幕象徵著一個不同級別的,級別是根據召喚師們的實力進行劃分,越是向上,屏幕上的戰鬥就愈發稀少,到了頂端的那一塊龐大水晶上,也只是在進行著數百場戰鬥罷了。
吳文胥痛苦的搜尋著,位於最下方的魔法屏幕上大大小小的戰鬥幾近五千場,雖然屏幕長達百丈,可是在如此繁雜的搜尋下只覺眼花繚亂,吳文胥看了半天,他覺得瞳子中都出現了重影,他現在時越來越佩服這幫觀眾,他們著實毅力非凡。
其實吳文胥所不知的是,有些戰鬥行程是預定的,通過預定的召喚戰鬥在幾天前就已發佈,所以順著編號可以輕而易舉的搜尋到自己想要觀看的戰鬥。
吳文胥緊盯著屏幕呆滯了半個小時,自己視線是完全混亂了,他暈沉的緩緩合上眼睛,不知為何,忽然一股倦意襲來,這股倦意讓耳邊的嘈雜聲都消失不清。吳文胥覺得自己的眸子彷彿又千斤重,他想睜開,卻又怎麼也睜不開來,最後,他只看見眼前有一片黑暗,吳文胥,沉沉的進入了夢想。
「嘟!」吳文胥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正站在馬路邊上,寬大的街道上車子很多,他小心翼翼的閃過一輛輛轎車,他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他覺得心中有一抹意識在推著自己向前。
路邊的景色在不停轉換,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一個小時,吳文胥看見了數排林立的房子,他不再前進了。
「這是哪兒,為什麼這麼熟悉。」
聽了半響,吳文胥疑惑的走入巷中,時近傍晚,這些房子的門口皆是坐著些乘涼的老人,他們手中握著圓扇,神態祥和而安定,見吳文胥走來,他們微笑著點了點頭,又互相聊起天來。
吳文胥想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可是走到身前,這些老人竟如同煙霧般消失,扇子還落在地上,帶著絲不甘,帶著絲落幕。
意識,再次推著自己向前。
這次,吳文胥停在了一所房子前,這所房子和林立的房屋沒有什麼區別,房前擺了盆芭蕉,綠蔥蔥的葉子卷髮著冉冉生機。
「有人在嗎?」視覺忽然變得很模糊,吳文胥不由自主的對著房子喊道。
「來了!」這房主傳來聲溫柔的回應,房門開了,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她戴著金絲鏡,圍著一席短裙,似乎是正在做晚飯,歲月讓其額前多了幾絲皺紋,可是骨子裡淡出一股雍容爾雅的氣質。
「是小胥啊,媽媽今天特地為你買了個蛋糕哦。」女子熱情的將吳文胥拉入房內,這是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吳文胥忽然不知所措。
「我是在做夢,還是回家了?」屋內的裝飾很溫馨,桌子上擺了個大大的蛋糕,香氣撲鼻的飯菜不停的傳入吳文胥鼻中,吳文胥貪婪的深吸一口,他面孔上寫滿陶醉。他恍然大悟:「今天是九月十八日,今天是自己生日!」
吳文胥舒服的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間,當其再次坐起之時,他忽然感覺心中丟了什麼東西,極為空蕩,好像是什麼十分重要的記憶遺失一般,吳文胥努力回想著,可是腦袋中全為混沌,他迷茫了。
「小胥,在學校裡有沒有認真讀書?」女子忙碌的端上一盤盤熱菜,鋪著白巾的桌子上已是擺滿了十幾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
「喔!有的!」吳文胥慌忙的母親手裡接過美味,他有些心虛,因為昨天還躲在寢室裡和室友一起玩遊戲的。
遊戲,我玩的是什麼遊戲來著,吳文胥覺得自己的記憶又缺少了一部分。
「嘿嘿,那媽媽就放心了,要是不認真學習,媽媽可是會不高興的。」女子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溫柔的笑,這笑容讓吳文胥心安。
家裡的溫馨氣息讓吳文胥放下了一切,他終於不再回想那些煩人的記憶。
「兒子,今天你二十歲吶,你爸那死鬼在外地也趕不回來,今天媽媽祝你萬事如意,心想事成,一帆風順哦!」
「謝謝媽媽!」吳文胥感激的點了點頭,女子微笑著點起了蠟燭,火光亮起的剎那,不知為何房間裡竟變得黑暗起來,只剩下燭光閃爍。
燭光倒映著母子兩的面孔,憑空的,吳文胥竟感覺心中一陣不安。
不對,很不對勁,我知道是哪裡不對了!
吳文胥目色凜然,他忽然一腳踢翻了桌椅,面色陰沉的如同佈滿烏雲。
「小胥,你瘋了嗎?」女子難以置信的盯著吳文胥,她弱弱的站在原地,顯得不知所措。就在這一剎那,吳文胥險些要說出對不起了,他猛的捏緊拳頭,放聲道:「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媽媽啊!」女子眸中溢滿了淚珠,她哭泣的抹了抹眼眶。
「胡說!我媽媽絕對不會稱自己丈夫為死鬼,還有,我媽媽從來不會因為我不認真學習而不高興,你,演的是漏洞百出!」女子擦著眼淚的動作僵硬了,她面色灰暗,深深看了眼吳文胥,那嘴角,忽然扯起一抹猙獰的笑!
「桀桀桀……居然被你識破了。」女子的面目在扭曲,就像是一團肉泥在滾動著,吳文胥看的差點要嘔吐出來,雍容華貴的氣質驟間改變,女子此時的模樣,更像是一隻惡魔!
「呼!」吳文胥嗅到一股殺氣,這殺氣讓他靈魂都打了個寒顫。
溫馨的家容貌全毀,所有的東西都在扭曲,黑暗的氣息暴湧著擴散開來,吳文胥感覺自己是落入一個什麼怪物的腸胃裡,這些東西簡直就像是大腸在蠕動!
「罪不可恕,你居然破壞了我的美餐,那麼,就讓你死的慘不忍睹吧!」女子嘴中發出聲桀桀的怪笑,這笑聲聽起來淒厲而恐怖,宛如慘死的惡鬼。吳文胥痛苦的抓著頭髮,失去的記憶,正在像潮水一般匯聚到自己腦子裡。
女子伸出了長長的舌頭,舌頭上低滿墨色液體,她披肩的長髮在緩緩收縮,黑暗的氣息在女子的體上肆意翻滾,慢慢地,他露出了漆黑的面龐,這是一張橢圓形的臉,巨大的淺白色眸中沒有瞳孔,看起來恐怖陰森,他下身是一團黑氣,好像是融在了黑暗的空間裡。
「召喚師,記住我的名字:永恆夢魘·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