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情愫 文 / 詭月妖皇
篝火如初,暖暖的火光照射在女孩們的臉上,緋紅繪著清純,猶如熟透的蘋果,勾勒出一片暖昧的迷濛之美。()
「替我擇偶?」吳文胥雙手一抖,頓時一片瓊漿灑地,冷雪上滲了層純白,愈發聖潔,他手中酒杯差些摔落在地。
靈龍見吳文胥大驚失色的樣子,不由暗暗發笑,這件事也是老村長授意,直等儀式舞蹈結束才會宣佈。村裡人見識了吳文胥的喜怒無常,自是怕他忽然反悔,將眾人給化龍當為牙祭,故而出此下策,希望以聯姻拉攏吳文胥。
女孩們聞見老者言語,皆是蓮步微微,翩躚著開始散開,藕臂上的鈴鐺隨著移動脆聲作響,盡顯青春的姿態與活力。
這一圈篝火的最內圍坐著約莫四五十名少年,吳文胥與靈龍也在其中。姑娘們眼神流轉,精緻的臉龐羞澀粉紅,她們時不時的舞動傲人身姿,誘惑萬千,對著自己的愛人暗送秋波,這簡直是一場無比盛大的配婚派對。
少年們死死盯著中央少女,面色熾熱絳紅,她們勾魂的媚態與美麗,對這些未經人事的少年絕對擁有著強大殺傷力,一些不堪者竟是呼呼喘起粗氣來。
吳文胥若有若無的掃了少女們一眼,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擇偶是以這種形式,他可不相信會有少女看上自己,不由釋然一笑,再次斟酒泯嘗起來。
不得不說,維諾利亞雪村的少女們長相都十分標誌,皮膚嫩白,篝火中央的少女們更是無一瑕疵,她們就像精雕細琢的美玉,擁有一塊,就是上天的最大饋贈了。
「恩公果然非比尋常,靈龍敬你一杯。」靈龍見吳文胥不為美色所動,心中敬佩更深,抬起酒杯便是一飲而盡。
吳文胥苦笑著喝了杯維諾雪醇,這些愣頭青生活如此保守,自然沒見過大世面,露個肚臍都能把他們搞的像發情野獸一樣。吳文胥暗暗腹誹,不知道給他們看了島國動作片會不會噴血身亡。
想起島國動作片,吳文胥猥瑣一笑,在美酒的催促下更是詩興大發,不由自主吟誦道:「蒼天有井獨自空,星落天川遙映瞳,小溪流泉映花彩,松柏孤島唯賞楓,小橋水澤浸芳園,武園枯籐空留蘭。」
吳文胥吟罷,又倒了杯兀自品茗起來,卻沒見靈龍整張臉都因為激動變了形狀,靈龍猛的抓住吳文胥手臂,晃的少年手中雪酒又灑了滿地,只見他無比激動道:「妙哉!妙哉!好一句蒼天有井獨自空,沒想到恩公不僅實力超卓,還有如此雅致!」
對於靈龍來說,人生最開心的莫過於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他興奮萬分,迫不及待的在雪地寫出了吳文胥的「吟」詩,連英俊的面龐都泛著紅潤,顯然是激動到了極致。
吳文胥呆滯無比的看著靈龍舉動,旋即,「噗」的噴出了口中雪酒,他強忍住腹中笑意,要不是顧及人多,真是恨不得在雪地上打幾個滾。
「龍兄過獎。」吳文胥不忍心打攪靈龍雅致,沒想到這首「吟」詩居然讓靈龍如此癡迷,要是他懂得這是島國動作片的精粹,不知道臉上又會出現何等精彩的表情。
「好!」人群裡忽然爆出一陣吶喊,繼而又響起了辟里啪啦的掌聲。吳文胥循聲看去,竟是一名面含羞澀的少女將鈴鐺繫在了一名少年腕上,少年的小臉漲紅無比,不過從他充滿柔情的眼中還是看出了對少女的無限眷戀與愛意。
靈龍還在興致勃勃的研究這首「吟」詩,如雷的掌聲對他沒有造成絲毫影響,吳文胥察覺到,有許多少女的流波皆是盯著靈龍,可惜這傢伙楞的像木頭似的,吳文胥暗暗為他感到可惜。
掌聲不斷,又是數對情侶繫鈴成功,吳文胥饒有趣味的盯著他們幸福的臉龐,心中也是微微泛起一陣漣漪,其實與愛人攜手山林,棲至終身,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那顆與靈龍一般躁動不安的心,注定了他不會安於現狀。
「叮鈴。」一片悅耳鈴聲蕩過吳文胥耳邊,吳文胥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映入眼裡的,竟是一雙巧笑嫣兮的清澈雙眸。
金色的銅鈴在少女的玉臂上來回作響,猶如三月裡的春風拂過楊柳,這副顛倒眾生的臉蛋,不是靈寒月,又會是誰?
吳文胥心情忽然變得緊張起來,他目色游離,不敢直視少女清泉般明淨的眼睛,可是心中又隱隱有些期待,期待少女將銅鈴系給自己。
吳文胥對著自己暗罵了句禽獸,不再看向少女。
靈寒月見少年移開了視線,不禁有些失落。她目色猶豫,貝齒輕輕咬著粉唇,在吳文胥身旁轉了個圈,又蹁躚曼舞起來。自始自終渾如天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這番楚楚動人的舉動瞬時惹得無數少年為之狂熱。
「真是千古佳句。」靈龍意猶未盡的泯了口維諾雪醇,他眸中依舊充斥著興奮之色,看來這首詩對他的影響委實不小。
「靈龍,難道你沒有看上的女孩嗎?」吳文胥扯過了靈龍衣袖,這群少女中至少有十名對其飽含情意,不找上一個實在是太可惜了。
靈龍聽之,面色並沒有過多變化,他微微一笑,道:「大丈夫先當建功立業,兒女之情只是累贅罷了。」
吳文胥翻了個白眼,這貨果斷清高。不過狂人也素來如此,像靈龍這種兵道鬼才,自然不想被婚姻約束。
大地潔白如洗,空靈潔淨。不知不覺的,篝火聲變得有些小了,曼舞的女子越來越少,配對成功的少年少女臉上洋溢著幸福光彩,略略看去,中央的篝火處僅剩下十幾名少女了。
靈寒月的舞姿愈發嬌媚,正如她傲人的身姿一般嬌柔動人,她的明眸好像能夠訴說話語,令人牽腸掛肚之下,又無比憐愛。
「寒月,你為何還不選我?」篝火內圍的一名少年沉不住氣了,這人身形稍壯與同齡,穿著身灰白裌襖,面色有些羞怒,正捏著雙拳,自始自終,靈寒月竟是看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吳文胥放下了酒杯,眸中飽含笑意,事情已經變得開始有趣了。只是不知靈寒月最終,會垂青哪一位年輕俊傑。
靈寒月柳眉微蹙,顯然對此人極不感冒,她略帶嬌嗔的瞪了這少年一眼,少年只以為她是在眉目送情,頓間轉怒為喜,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大有將靈寒月攬入懷中之勢。
吳文胥冷笑一聲,這傢伙實在不會察言觀色,不知為何,他心中竟隱隱有些醋意。
「靈龍,你就一點都擔心你妹妹的終身大事?」
靈龍稍稍一愣,轉爾哈哈大笑,他無所謂道:「今晚只是個儀式,並不要求必須選中,因為這儀式我們是每年舉行一次的,何況,我妹妹的眼光可是比我還高。」
吳文胥鬆了口氣,舉起酒杯微笑道:「看來龍兄並捨不得妹妹出嫁啊,干!」
吳文胥就這樣和靈龍品著酒,只是眼神時不時的瞥向先前那名少年,那少年被靈寒月電的不輕,一臉癡色,竟是至今還未反應過來。
靈龍見吳文胥神色游離,自己知道他再想些什麼,面色複雜,心中不由得充滿矛盾,一口酒放在唇邊久久沒有喝下。
半響,靈龍像下了什麼莫大決心,他放下酒杯沉聲道:「我妹妹似乎對你有些情意。」
「噗!」吳文胥瞬間又噴了口雪酒,他堪堪擦淨嘴角瓊漿,眼神清明毅然,還只道靈龍在調侃自己,不由嬉笑道:「龍兄,酒可以亂喝,話不可亂講,你妹妹才認識我幾天,怎會傾慕於我?」
靈龍重重歎了口氣,目色愈發複雜,喝酒動作忽然變得緩慢萬分,他搖了搖頭,道:「寒月是我一手帶大,說真的,我從未見過她對任何男子表以顏色,但她今日對你的舉動,卻反乎尋常。」
靈龍說罷,吳文胥眉角狠狠的顫了顫。如果放在前世,這種妹子定是自己的夢中女神,可如今近在眼前,心底居然生不出任何褻瀆的想法,而此刻聽了靈龍的話,更是覺得翻了個五味瓶,不知是喜是憂。
篝火辟里啪啦,吳文胥隨著這碎碎響聲,一併陷入深思。
見吳文胥面色猶豫不決,還有些風雲萬化,靈龍又是歎了口氣:「說實話,靈龍並不贊同將寒月嫁予恩公,奈何吾妹素來倔強,只要是她認同的事情,很難更改,如若寒月待會真的選中恩公,還望恩公,不要推辭。」
艱難的說完了這句話,靈龍後背都已被汗水淋濕,整個人像虛脫了似的軟軟坐著,他面目頹廢,眼神也變得暗淡無比。
原來這傢伙是如此想法。吳文胥身軀微仰,他伸出右臂指著靈龍大笑道:「龍兄實在多……」
「叮鈴鈴。」吳文胥面上的笑意忽然凝滯了,話語戛然而止,自己右腕上,竟多了道涼涼的觸感。